父親當了30年上門女婿,外婆從未苛待,爸媽離婚後外婆卻笑了

文|柳八原

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

我一直認為當了30年上門女婿的父親,才是那個有苦說不出的人。

可是看到外婆的態度後,我才明白其中大有隱情。

這30年來, 外婆一家從未苛待父親,甚至將其當做是親兒子。

但父親卻從來沒有將我們放在眼中。

對我這個隨母姓的親兒子不管不顧,反而將小叔家的孩子放在心尖上。

直到母親提出離婚的那一刻,我和外婆終於鬆了一口氣。

01

父親出生在八十年代的一個農村,那個年代,農村的日子很難熬。

早上天不亮,父親就得跟着爺爺下田幹活,犁田、播種、收割,這些活兒做起來累得人喘不過氣,但父親從沒抱怨過。

而爺爺是個一心想着種地的農民,家裡也不富裕,日子過得實實在在。

有一次我問父親:「你小時候都做些什麼啊?」 他說:「就做這些事,別的也沒什麼。」他嘴巴里雖然是這麼說,可我知道,這份辛苦是很難形容的。

每年春天的時候,田裡插秧,父親總是第一個到田裡,背着沉甸甸的插秧器,腰彎得像個弓。

夏天的太陽就像個火球,照得人皮膚曬得發燙,父親還得忍着。

一到秋收季節,他一邊扛着稻穀,一邊大聲喊:「快來啊,收稻穀了!」可家裡沒啥人願意來,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

那時候,父親的夢想很簡單——掙到點錢,給家裡換個房子,吃好點,不再像現在這樣,吃飯都得看天氣,甚至有時候還得去向鄰居借米。

我還記得回奶奶家的時候,父親會在日落西山的時候,站在自家土坯房前,望着遠處的山丘。

我曾經問過他:「你在看什麼?」他說:「看遠點,心裏覺得踏實。」

他的話不多,但眼裡總是藏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父親的家境不好,家裡還有幾個兄弟,他並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

爺爺常說:「咱家不缺你一個。」

其實,父親知道爺爺並不真心這麼想,只是爺爺總是怕他太過心高氣傲,怕他做不到。

直到有一天,父親的命運發生了轉折。

那個工廠的老闆是從城市裡來的,每次回老家都會在村裡轉一轉,看看有沒有年輕人願意到城裡去工作。

父親當時正在田裡幹活,看見那個老闆騎着摩托車從自己家門前經過,心裏一動。

「你去城市看看嗎?」老闆問。

父親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回答道:「去啊,去!」

這就是父親的轉折點,那時候,父親根本沒有想過自己能在城市裡立足,可是機緣巧合之下,他跟着老闆去了。

到了工廠,父親才知道,城裡並不像他想的那樣,全是光鮮亮麗的色彩和現代化的設備。

工廠里雖然環境簡陋,但工資比農村高多了。父親一開始做的是一些搬運工的工作,每天累得像頭牛一樣。

父親跟我講:「那時候,早上五點鐘得起床,晚上九點才能到家,工廠里沒有空調,窗戶也是小小的,外面的風吹進來也不過是讓人更熱。可是,至少在城裡我能看到不同的景象,吃得飽,穿得暖。」

父親的話並不多,他從來不訴苦,只是每次我看着他,他的眼睛裏總有一絲堅定。

那種從貧困中掙扎出來的堅韌,表現在他的一舉一動之間。

在那座工廠里,父親遇到了母親,母親是外地人,家裡條件比我父親家好得多,是個典型的大家閨秀。

父親跟我說,他第一次見到母親,是在工廠食堂里,母親那時候穿着一條花裙子,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臉上還帶着些許的羞澀。

那時的父親,臉上總是帶着一層濃濃的農村氣息,衣服是自己縫補的,手上還帶着幾道老繭。

他不知道怎麼跟母親搭話,也不敢主動去接近她。

只是在飯堂偶爾見到母親時,他會站在角落裡偷偷瞧她一眼。每次對上眼,他的心跳就不自覺地加速。

父親跟我說:「第一次見她,我就知道她不屬於這個地方,她身上有種我沒有的氣質,那種從書本里出來的感覺,讓我看得有些發愣。」

母親那時已經是工廠的廠花,和父親不在一個層次。

她身上有着上流社會的教養和風度,言談舉止總是那麼得體。

每次她經過父親的時候,都會輕輕地笑笑,給他一個溫暖的目光。

父親說,那個笑容像陽光一樣溫暖,讓他一度覺得自己並不那麼渺小。

但母親是獨生女,外婆不願意母親遠嫁,所有就商量讓父親入贅。

結婚之後,父親成了上門女婿,外婆從來沒有苛待過父親,家裡的事也常常讓父親來做。

雖然外婆對他不錯,但父親總覺得自己是外人。

尤其是每次親戚們聚會,大家問起父親的家庭背景,父親總是沉默不語。

「你們家怎麼樣啊?」親戚們熱絡地問。

父親低下頭,輕聲回答:「還行吧。」他總是這樣不露聲色地把一切藏起來,不敢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有時候我會看着父親,心裏有些疑惑,這個男人甚至還不敢提自己孩子的名字。

「爸爸,你為什麼不告訴別人我叫啥名字?」有一天我忍不住問他。

父親一愣,然後苦笑了一下:「你還是隨你媽姓好,爸的事,別提了。」

他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黯淡,我知道,沒有兒子跟他姓,這在農村代表着絕後。

隨着時間的推移,父親越來越偏心,尤其是對小叔家的偏愛越來越明顯。

每年過年,父親都會從家裡偷偷拿出一些錢,給小叔家買些東西。每當小叔家有困難時,父親總是第一個站出來幫忙,甚至有時候小叔家的孩子生病,父親會自掏腰包給他們治病。

我忍不住問父親:「爸,你為什麼總是對小叔家這麼好?咱家也不富裕,為什麼不為我們着想?」

父親低下頭,嘆了口氣:「長輩的事你不懂。」他說得含糊其辭,似乎不想再多說。

但我知道,他並不是不關心我們,而是有着深深的自卑感。

他覺得自己在外婆家地位低,不敢發聲,只能默默為小叔家付出一切。

母親對父親的沉默逐漸不滿,她曾經嘗試過很多次去勸父親,說:「你不能這麼一直付出,也不能總是為別人犧牲自己。」

可父親總是閉口不言,不回應。有一天,母親終於忍不住,提出了離婚。

那一刻,父親的表情是如此沉默,彷彿一切都已註定。他

沒有爭辯,只是低下了頭,不再看母親一眼。

每當母親看着父親默默付出,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有一股無名的火在燃燒。

那些年,父親幾乎把所有的精力和錢財都投入到小叔一家,母親的心漸漸變冷了。

記得有一天,母親終於忍不住了,坐下來對父親說:「我受夠了,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父親當時正拿着一張銀行卡,在仔細查看上面的數字,忽然聽到母親的話,他的手停了一下,抬起頭看着母親:「怎麼了?」

母親一字一頓地說:「你總是這樣對小叔家好,我的心裏越來越難受。我們也有自己的孩子,難道你就不能為我們多想一點嗎?」

父親皺起了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沒得選擇。」

「沒得選擇?」母親冷笑了一下,「你明明可以選擇做一個好父親,選擇為自己的孩子着想,而不是一味地對着那個不知感恩的別人家。我不想和你過這種日子了,咱們離婚吧。」

母親這話說得決絕,沒有一絲猶豫。

她已經受夠了。她曾多次嘗試過與父親溝通,希望他能為她和我多考慮一些,但每次都無果。

父親始終沒有改變過自己的態度,總是把小叔家當作最重要的存在,而忽視了母親和我。

父親聽完這些話後,長時間沒有反應,只是低下頭,看着手裡的銀行卡,眼神空洞。

這一刻,我甚至覺得父親的內心已經麻木到不再為任何事而動容。

母親沒有再等父親的回答,站起身來,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卧室,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她的動作乾脆利索,似乎下定了決心。

「你就這樣走嗎?」父親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般。

母親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說:「你讓我走的,我走得心安理得。」然後,她繼續收拾東西。

父親站在那裡,臉色變得蒼白,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過了很久,他才勉強吐出一句:「好吧,既然你堅持……」

「你從來都不堅持過,」母親打斷他的話,「你從不為我考慮過。」

母親收拾好行李後,她帶着我離開了家。那天,父親沒有挽留,也沒有再說任何話。或許他早就明白,無論他怎麼做,母親的心已經決定了。

父母離婚後,外婆的反應讓我有些意外。

按照常理來說,外婆應該是很失望的,因為父親是個上門女婿,這麼多年來,她從未苛待父親,甚至還將父親當做是親生孩子。

但我沒有想到,母親離婚後,外婆反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記得有一次,外婆坐在家裡的老式木椅上,喝着茶,笑得滿臉皺紋都露了出來。她似乎很高興,說:「這個男人,不值得我女兒託付一生。」

我站在門口,聽到這些話時,心裏有些不忍,儘管父親和母親的婚姻已經破裂。今,她居然能在這裡笑出聲,真讓人覺得寒心。

「媽,您怎麼能這麼說?」母親忍不住開口。

外婆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微笑着:「離婚了好,解脫了。以後你就不用為那種人擔心了。」

她的語氣帶着一絲輕蔑和解脫,似乎覺得自己終於看透了父親的真面目。

後來母親和我搬到了一個新的城市,在那裡,她找了一份工作,日子過得比以前要好。

她變得更有活力,甚至開始報名參加一些興趣班,學習一些新技能。

有時候,我看着母親開心的樣子,心裏覺得很安慰,雖然家庭的裂痕不能完全彌補,但至少母親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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