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丈夫返城,把我和孩子留在陝北47年,拿200萬彌補我選擇拒絕

知青丈夫返城,把我和孩子留在陝北47年,拿200萬彌補我選擇拒絕

作者:九穀觀世

圖片:來源於網絡,侵刪

時代總會造就一些讓你悲傷的事情,說到當年的知青上山下鄉,給我的感覺是一部分人得到了鍛煉,一部分人受到傷害,尤其是那些在插隊時結婚的夫妻,幸運的人跟着另一半過上了城裡人生活,但那些不幸的人,要麼被拋棄,要麼過着兩地分居的生活。

談到丈夫陳建平,高麗彤的臉上滿是憂傷,半個世紀了,高麗彤和丈夫見面的次數並不多,有時候三五年都不見一面,雖然和丈夫育有一子,可在高麗彤心裏,這個兒子和陳建平關係不大,因為身為父親的陳建平,沒有照顧過兒子,也沒有給過生活費,這些年來都是高麗彤一個人在付出。

時至今日,陳建平瀟洒了一輩子,如今都是年過古稀的人,陳建平也後悔了,因為妻子當初不同意離婚,導致陳建平一輩子過着單身生活。雖然自己在北京有情人,還為自己生了一個女兒,可想到當初他和妻子高麗彤的愛情,又有些後悔。

如今女兒嫁到廣州,自己也一身輕鬆,想到已經快五十歲的兒子,和自己的感情是那麼的生疏,陳建平決定好好彌補妻兒,畢竟這些年虧欠得太多了。而自己能彌補的,只有金錢,畢竟自己現在身體不好,也無法為兒子做太多。可令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拿着200萬給妻子,卻被一口拒絕。

以下來自高麗彤的講述:

我叫高麗彤,出生在陝西延安的一個小山村,今年71歲。在我小的時候,家鄉是很貧窮的,沒有公路,也吃不飽飯,畢竟是在50年代,到了十來歲,日子相對來說好過一些,哪怕是吃黑窩窩頭,最起碼能吃飽飯。我爸爸是生產隊長,在村子裏也算是有名望的人,再加上我們家的男丁多,我有三個哥哥和兩個弟弟,作為家裡唯一的寶貝女兒,被全家人寵溺着,可成年後,卻過上了悲痛的生活。

在16歲那年,村裡來了一群北京知識青年,對我們這些鄉下人來說,能夠見到城裡人都是稀罕的,更何況來的是八九個知識青年,打心眼是佩服這些知識分子,因為我沒有讀幾天書,村裡的小學就因為沒人任教而關閉了。

我們家大業大,有八九孔窯洞,大伯和我爸爸以及爺爺奶奶住在一起,還空着三孔窯洞,所以我家就住進來知青。

北京知青是在1968年正月到我們村的,那個時候鄉里領導特意來我們村說明此事:「你們瓦河村可不一般,這次要來幾十個北京的知識青年,他們都是有文化人,你們算是撿到便宜了,到時候好好地招待,不能委屈了這些城裡來的年輕人。」

全村最得意的就是爸爸,因為他是生產隊長,意味着所有的接待工作都是由爸爸完成,對他來說,這是一份榮譽。

雖然當時過了正月十五,知青到鄉里那天,還是下着鵝毛大雪,爸爸和村裡的十幾個青壯年,趕着騾子車和驢車,浩浩蕩蕩地在村裡人的注視下前往鄉里接北京知青,走得很早,天還沒亮,可村裡人是開心的,提着蓖麻油燈歡送爸爸一行人。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和媽媽以及李二嫂被安排做飯,就是這份工作,全村人羨慕,畢竟這次做的飯菜可不一般,是豬肉燴粉條,還有羊雜碎,這種美食,在當時只有家境好的,逢年過節才能吃到,而做飯的人,可以藉著嘗鹹淡的公分,多吃幾口。

飯做好了,可爸爸等人還沒有回來,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村裡的孩子們吆喝着說:「回來了,北京來的城裡人來了。」

我們也顧不得鍋里的飯菜,小跑着到村口去迎接,因為村子很大,大隊部恰好在村子最裏面,小跑着到村口也得二十來分鐘。

等我們到村口的時候,那些穿戴整齊,戴着紅花的北京知青映入眼帘,他們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看着村裡人歡呼着,一句話也不說,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壓根就聽不懂陝北的方言。

媽媽說了一句:「快到大隊部,飯菜都做好半天了。」大家這才挪動腳步,向著大隊部走去。

長輩們說:「這些城裡人,傻乎乎地,對什麼都感興趣,像是沒見過世面似的。」但在人群中,有人開始反駁長輩們的話,說長輩們才是沒見過世面,人家是從城裡來的,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

就這樣,說說笑笑地來到大隊部,我和媽媽以及李二嫂開始盛飯,然後一個個地端到跟前,當我端到一個青年跟前的時候,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露出迷人的微笑,向我說了句謝謝,當時很害羞地就小跑着離開了,村裡人哄堂大笑,讓我不敢再出廚房門。

吃罷飯,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知青們詢問着村裡的情況,長輩們熙熙攘攘地介紹着,估摸着這些知青壓根就沒聽到,更沒聽懂。爸爸看到知青們吃飽了,就開始分配住宿問題,先是詢問了大隊會計,會計很會來事:「你家那麼這麼多窯洞,肯定住你家了。」這句話爸爸很滿意,當即就不推讓,決定讓知青直接到我家住。

其實在接到通知後,爸爸就帶着哥哥弟弟把三孔窯洞打掃的哥哥姐姐的,還換上了剛做的羊毛氈。

此後的八年時間,除了被調到公社或者縣城工作的,知青一直住在我家。

因為已經是在正月,春天也即將到來,知青們除了學習大寨知識,就是和村裡人聊天,有了一個適應的過程,這些知青開始學陝北方言,雖然很彆扭,但學得很認真。

在知青來的第一年,我和李二嫂負責給知青做飯,當時他們有供應糧,到了年底吃不完的時候,知青們會悄悄地把白面分給我家和李二嫂家,剩下的則是分給村裡家境不好的或者孩子多的家庭。

幾年過去,知青們也都適應了陝北生活,和村裡人的關係也相處得很好,不過當時有五六個被調到鄉里或者縣裡工作,村裡只留下陳建平、謝淳平、何勇發三個知青,陳建平是村裡小學老師,謝淳平是副隊長兼大隊會計,而何勇發因為犯了錯誤,只能當社員。

我和陳建平的感情開始,可能就是知青來村裡的那天,那天對我笑的人就是陳建平,原本他有機會被調到公社工作,但被拒絕,說他想在村子裏教書,就這樣留下來了。

說實話,在農村二十歲不結婚是說不過去的,可父親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希望我能嫁給北京知青,以後在北京就有了親戚,臉上也有光。所以直到我和陳建平暗地裡談對象的時候,不僅沒有阻止,還選擇默認。

到了1973年,已經21歲的我,和陳建平結婚了,這在當時的知青中,算是第一個結婚的,爸爸很開心,拿出珍藏多年的老酒招待客人,甚至其他村子的人也來慶祝。那一刻我是幸福的,因為嫁給了愛情。

第二年生下兒子,陳建平有些不高興,似乎不願意接受兒子,他總說自己不會照顧小孩子,可在我心裏,不要他照顧,他是知識分子,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下地幹活,照顧孩子我來做。

然而到了1976年,陳建平接到返城的通知,他口口聲聲說要帶我到北京生活,但又因為公公婆婆的反對,沒辦法在第一時間把我帶到北京。這個時候,他提出離婚,說是對我和孩子負責,可在我心裏,離婚對我來說是無法接受的,會讓全家人蒙羞,當然不會同意。

他回去了,我是失望的,也是悲傷的,可我無法阻止他的離去。就這樣等了四年時間,陳建平只給我來了一封信,詢問我和兒子的情況,郵寄來100塊錢,算是給兒子的生活費。

此後幾十年,陳建平沒有盡丈夫的責任,更沒有盡父親的義務,孩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爸爸總說困難會過去的,可一直等到爸爸離世,我們一家三口都沒有團圓。

後來我知道陳建平在北京找了女人,還生了一個女兒,那個時候我不願意見到他,他也不願意來陝北,就這樣,我們一直沒有離婚,整整分別47年,這期間他來陝北看望我和孩子的次數屈指可數,我沒有說什麼,選擇了忍受。

如今他的女兒結婚了,孤苦伶仃的陳建平,選擇回到我身邊,想拿200萬彌補,有意義嗎?我辛辛苦苦付出一輩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話,誰替我想過?對於這麼多的錢,不心動是假的,但我也明白,錢買不來幸福,最終選擇拒絕。

當然,他想回陝北和我一起安度晚年,也被拒絕,我想離婚,可他反過來不同意,也許,我們這輩子都沒有自己的歸宿,但我有兒子,他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