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20萬彩禮,狂暴父武力阻攔;二婚女終身癱瘓

女兒離婚了,還帶個孩子。深受打擊又生活艱難的女兒終於遇到了意中人,卻不想父親堅持要20萬彩禮。

父親不接受女兒討價還價,男方拿不出錢,父親惱羞成怒之下逼女兒和男方斷絕一切來往,並追打男孩,女兒怕男孩受傷,只好擋了上去,最終釀成悲劇。

這是發生在我身邊的真實故事。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不想評論孰是孰非,把事情以化名方式客觀的寫出來,天下人自有公斷。

01

趙方沒想到,自己心儀的男人就這樣突然出現了。

她是個矜持的女人,但她願意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裡,儘管今天是第一天認識。

趙方和前夫離婚已經一年了。

前夫在單親家庭長大,是名副其實的媽寶男,結婚後除了上班什麼家務也不做。

本以為男人有了孩子就會長大,可孩子出生後,他仍然我行我素。後來前夫嫌工資太低,辭職擺起了小吃攤,沒多久因為吃不了苦放棄了,乾脆就在家打起了遊戲。

趙方接過了小吃攤,讓男人在家帶孩子。男人倒好,直接把孩子丟給了母親,自己竟然在外面搞起了婚外情。

趙方要出攤,要備貨,忙完還要帶孩子。後來發現了丈夫的秘密,她如何能忍?

兩個人鬧起了離婚,趙方怕兒子跟着這種不爭氣的男人受委屈,提出孩子歸自己,男人倒是沒有反對。

離婚後趙方回到了娘家,趙母幫她帶孩子,她靠那個小吃攤養家糊口。從那以後前夫再也沒來看孩子一眼。

趙方的大媽給她張羅了不少次相親。

趙方奶奶早年改嫁,父親跟着大伯和大媽長大,可以說長嫂如母。趙大媽是縣城有名的媒人,人緣很廣。只是趙方條件實在太差:個子不高,長期的擺攤讓自己又黑又瘦,油煙熏的皮膚也很差,最主要的是自己帶一個男孩,但憑這一點就讓大多數男人望而卻步了。

條件稍好的根本不會考慮自己,考慮自己的都實在不入眼,根本沒法將就。自己本來就忙,一次次乘興而去,敗興而歸,趙方真的對相親不抱什麼希望了。

02

早上,趙父把熟睡中的趙方叫了起來。趙大媽又給介紹了一個男的,是老家那邊的,對方前幾天從北京回來相親,今天有空見面,乾脆不出攤了,去碰碰運氣。

趙方有點不想去,半夜一點才回來,實在是太累。碰運氣?哪一次不是碰運氣?有那功夫還不如在家好好歇一天。

不想去也沒辦法,自己的終身大事沒着落,父母始終難以釋懷。去就去吧,算是給父母一個交待,就算是碰運氣吧。

一家人早早地回到了鄉下老屋,全家一起動手,對老房子進行簡單的清掃。老屋已經多年沒住人了,趙母娘家是縣城的,趙父和她結婚後就搬到了縣城,一直在縣城擺小攤。平時住在租的房子里,老家只是春節的時候偶爾回來住一下,院里養的有雞,由趙大媽一家照看着,趙父經常回來看看,所以也不是太荒廢。

十點左右的時候,男方的舅媽帶着男孩來了,男孩身高一米七三左右,板寸頭,身板很健壯,見面先是對家人微笑點頭,打了招呼後把手裡的禮品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給趙老頭遞煙,禮數很周到。

趙大媽和男孩舅媽是好朋友,二人先向對方做了簡單的介紹。男方叫田遠,今年三十歲,在北京經營便利店,離異,也帶一個男孩,今年五歲了。

田遠全程都在仔細聽着別人說話,很少插嘴。趙方又失望了,完全就是榆木疙瘩。

田遠走後,趙方說出了自己的意見。趙大媽說別急着下結論,有時候不說話不代表不會說話,只是有的場合不適合說話,可以接觸一下再說。

趙父聽大嫂的話,也說可以再了解一下,晚上來不及出攤了,反正下午沒事幹。

03

下午,趙方如約來到了東山湖公園

田遠從後備箱里拿出了坐墊、飲料、零食,甚至還有紙巾。看到他把東西準備的這麼齊全,趙方對他的細心很滿意。

「中午舅媽給了我你的手機號碼,原來竟然是一個停機的號碼,不同意直說啊,你這不是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嗎?還好我幫你充了話費,如果你不同意咱倆的事,記得把錢還給我」。田園先是一頓玩笑,配上誇張的表情,趙方竟一時有些緩不過神來。

這還是上午那個榆木疙瘩嗎?

趙方連忙拿出了手機,手機上有信息,的確停機過,自己真是有點大意了,尷尬,還好田園挺會緩和氣氛的。

趙方忙不迭的一頓解釋。

田遠先是開門見山表明了態度:我的前提是不能放棄孩子,我可以接受你的孩子,但你也要接受我的孩子。我雖然才創業,沒有什麼存款,但我不怕吃苦。只要兩個人分工合作,生活一定差不了。

田遠的話一下子說到了趙方的心裏。是啊,自己何嘗不是因為帶孩子錯過了很多?遇到一個以孩子為重,各方面自己都滿意的男人,自己不應該錯過。

那天下午,兩個人敞開心扉聊了很多,聊過去,聊孩子,聊未來,聊各自的家庭,聊婚姻觀。

田遠告訴趙方,其實剛開始他也不願意找個帶男孩的,但趙方的勤勞和質樸讓他覺得可以彌補一切。他遇到過很多女孩,都是只看物質不談感情,還好吃懶做,趙方不一樣,所以他想把握住和趙方的機會。

趙方對田遠真的很滿意,人帥,事業已經穩定了,又細心又禮貌,這是上天給的機會嗎?二婚了,還會一見鍾情?

相互青睞的兩個人就這樣戀愛了,一點也不矜持。晚上,田遠坐在湖堤上,趙方躺在田遠的懷裡,看着天上的星星,吹着水面刮來的涼風,享受着美好的愛情。

04

平靜的夜被一陣電話鈴聲打亂了,裏面傳來趙父憤怒的咆哮:「死妮子,幾點了!」

趙方一陣尷尬。父親這脾氣,太火爆,控制欲太強,總把自己當孩子,哎!

自己的婚事是大媽張羅的,父親和大媽總是意見一致。自己不聽他的,他就大發雷霆,大媽也會在背後從中作梗。在家裡,他獨斷專行,家裡什麼事都是父親一個人說了算。第一次婚姻都是他來拍板,到頭來卻落得這般下場。

田遠把趙方送回了家,兩個人約定以後一塊在北京做生意,雙方長輩在幾天後的黃道吉日碰面,儘快把婚事定下來,畢竟生意耽誤不起,早一天辦完事少一天損失。

農曆16這一天,田遠帶着父母和舅媽早早的在酒店裡等候,趙方的父母和大媽對此非常滿意。雙方聊的非常愉快,親事就這樣確定了下來。

舅媽提出孩子大了,可以早點結婚,趙父爽快地表示,尊重孩子的意見,一切都好商量,但太快顯得有些倉促,可以過幾天再議。

有了趙父的表態,田遠很高興。趙方已經答應儘快嫁給自己,然後跟自己去北京助自己一臂之力。畢竟趙父不可能一下子就答應嫁女兒,那樣於禮不合,也顯得女兒沒價值。過幾天自己再找舅媽去一趟肯定行,遇到一個好說話的老丈人真是福啊。

趙父答應三天後在家招待田遠長輩,雙方商量結婚的具體事宜。

農曆19這一天,舅媽約上趙大媽。她們一塊兒去趙方家裡,和趙父商量兒女大事。

趙父把場面搞得很隆重,趙大媽的孫子們悉數到場,為了凸顯自己城裡人的身份,趙父大方的在大酒店定了一桌酒席。

舅媽作為田遠父母的代表,任務非常艱巨。為了外甥,她要發揮好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把婚期早早定下來。

05

趙父首先提出了抗議:田遠父母為什麼沒有來?重要場合不來,看不起人嗎?到了縣城就要按縣城的規矩來。

田遠一臉懵,二三十歲的人了,也經歷過一段婚姻,所謂的明媒正娶,有媒人才顯得正式。自己和趙方老家直線距離兩公里不到,沒聽周邊有別的習俗啊,按農村規矩,從沒聽說父母到場的?不都是委託媒人嗎?雙方談不攏最起碼有個緩衝的餘地,沒毛病啊。

姜還是老的辣,舅媽立馬錶示田遠父母委託自己代表他們,舅媽不也是媽嗎?

趙父還是很不滿意,表示男方太不懂禮數,就要結婚了,為什麼不拿禮條來?(排骨和肉一起的長條肉,寓意骨肉連心)

你不還沒同意結婚的嗎?田遠剛想這樣解釋,被舅媽攔在了身後。

「老大哥,這不是倉促嗎?沒來得及準備,您多擔待。我出去問問情況」。

舅媽給田遠使了個眼色,田遠跟着出去了。幾分鐘後兩人又進了包間,舅媽給四個孩子每人發了一個500的紅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舅媽提出早早的圓了兩個孩子的心事。趙父一直以婚事太倉促,怕孩子被人看不起為由果斷拒絕,稱最起碼也要讓兩個孩子接觸兩年再說。

田遠提出兩個人一塊去北京,趙父一頓數落:「沒結婚就一塊,當我閨女什麼人呢?」

趙大媽見舅媽和田遠不上道,偷偷的告訴舅媽:趙父這是在要彩禮,談彩禮就成。

田遠不同意這樣做,趙父那麼明確的拒絕,理由都說的明明白白,你拿錢說事不成了買賣婚姻嗎?你這不是擺明了打趙父的臉嗎?舅媽也表示不妥。

趙父看到兩人真是一頓窩火:鄉下人太不上道了,提結婚不提錢,非讓我明說嗎?

06

趙父對趙大媽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現在這情況該你上場了。

趙大媽清了清嗓子:「我剛才也做了小方爸的工作。我們老趙家,就這一個閨女,雖然離婚帶個孩子,但孩子由小方父母管着,小方等於沒有孩子。前一次出嫁不夠隆重,我們這次要把孩子當一婚嫁出去。」

田遠和舅媽表示認同,但沒有接話。

趙大媽接著說:「上個月小方表妹出嫁,那可是30萬的彩禮,我和小方爸都是明白人,咱就少要點,20萬彩禮,小方爸的主我做了,你們什麼時候看好了日子我們二話不說。」

趙父點了點頭,顯然早和趙大媽商量好了一切。趙父接著說:「前兩天城西老李家給出28萬彩禮,可我就是沒答應。咱不是賣閨女,主要還是得孩子滿意。」

田遠不可置信的看着趙父,這就是所謂的爽快?他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你要錢就要錢,能不能別拐那麼大的彎?搞得這麼虛偽,考驗人智商嗎?

田遠看向了趙方,只見她低着頭什麼也沒說,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舅媽和田遠交換了一下眼神,表示回去商量一下再答覆。

宴席就這樣不歡而散,田遠借口家裡有事,帶着舅媽揚長而去。

趙方一家人回到了家裡,趙父對着女兒大發雷霆:「什麼玩意,還讓我主動要錢,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酒店的飯錢還讓我結賬,哪有女方買單的道理?我說二十萬,沒說不能還價啊,價都不還,想不花錢娶媳婦嗎?」

趙母把女兒拉到了一邊:「田遠確實不錯,你要是真喜歡,只能讓田遠拿錢,你爸聽你大媽的,我能勸你爸,可勸不了你大媽。別人不都說那就是他親媽嗎?」

裏面又傳來趙父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以後不準跟姓田的接觸,不然我打斷他的腿。」

06

田遠一路上也很窩火,20萬,你咋不去搶?20萬不是轉借不來,你若帶個閨女還好說些,你帶個兒子,我給你養兒子得多少錢?還給你20萬,以後村裡人都罵我傻,我還抬頭嗎?天下沒女人了嗎?

趙方還是偷偷的找到了田遠,說自己可以好好做做父親的工作。因為哥哥要在工作的城市結婚,女方要了三十多萬的彩禮,父親拿不出來,所以才被逼這樣做,並不是自己的意思。

田遠看着趙方氣就消了一半。是啊,兩個弟弟,不拿閨女的彩禮給兒子娶媳婦,他們確實沒辦法,現在不都這樣嗎?問題是你裝什麼裝?明明沒錢還標榜城裡人,還要娶大城市的媳婦,你不是坑閨女嗎?

田遠做出了讓步:「我沒那麼多錢,也理解你爸,所以我也不想討價還價,我現在給你爸10萬,我們兩個一年可以收入20萬,等你弟結婚送給他10萬,再借給他10萬。」

趙方很滿意,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弟弟的事情也解決了,父親還有什麼可說的?

趙方沒想到父親聽到自己的話後那麼大的火氣:「你大媽又給你說了一門親事,人家可是縣城的,不像姓田的辦事那麼墨跡。你以為這是賣東西還分期付款?以後他不給錢你能怎麼辦?以後絕對不能跟姓田的來往,我不同意他勾引我閨女,他就是耍流氓,不行我去告他。」

趙方真的是苦不堪言。父親這麼大年紀,心臟又不好,兒子還得靠他們幫忙照看,我總不能拋下兒子和田遠私奔吧。真把他氣出好歹,做女兒的怎麼忍心?

也許兩個人真的有緣無分吧。罷了,自己已經經歷了太多苦,還有什麼接受不了呢?讓時間解決這一切吧,或許有一天父親會想通呢?

雖然和田遠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自己總是享受了被愛的感覺,曾經擁有過,值了。明天他就要走了,買兩件小禮物送給他,就算是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吧。

07

一根腰帶,一個錢包。

田遠明白兩個禮物的含義。

拿着趙方遞過來的禮物,田遠的心裏很難受。終究是牽跘太多,成年人的世界沒有任性,只有太多認命。

趙方流下了眼淚,田遠擠出了一絲笑容,他拭去女孩的眼淚,故作輕鬆的說:「別哭了,還有好的等着你,最後抱一下吧。」

趙方偎依在了田遠的胸前,田遠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姓田的,怎麼警告你的?還敢耍流氓,想拐走我閨女,看我不弄死你!」趙父騎着他的餐車,猶如一陣風一般飛了過來。

「叔叔,你多想了」,田遠還想解釋,猝不及防之下一個巴掌扇到了臉上。

「你……」,田遠什麼時候被揍過?就算你是城裡人,收拾一個癟三,論兄弟還是論人脈,他從沒怕過誰,他真想上前狠揍他一頓。可看到趙方那祈求的眼神,算了,走吧,走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忍着滿腔的憤怒,田遠朝車子走去。

一聲悶哼,看熱鬧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叫。當田遠回過頭來的時候,趙父雙手顫抖的呆立在那裡,他的面前落着一把鏟刀,趙方蜷縮的躺在地上。

田遠把趙方送到了醫院。當天晚上,趙大媽領着一幫女親戚把田遠抓的滿臉血痕,聲稱不賠償20萬這事沒完。

田遠狼狽的逃到了舅媽家,根據舅媽聽到的消息,趙父看田遠不反抗,越發的認為他好欺負,本想用鏟刀打一頓出出惡氣,下手卻沒輕沒重。趙方擋住了田遠,鏟刀狠狠地落在了頭上。

田遠在舅媽的建議下連夜去了北京,用舅媽的話說:人,永遠咬不過瘋狗。

從那以後,田遠再也不敢聯繫趙方了。

趙方昏迷了一個星期,醫生說她被傷到了大腦,以後只能癱瘓在床了。

趙方最後嫁給了一個瘸子,沒有要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