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王大姐原本就是一個小鎮的,雖然兩家相隔較遠,但小鎮就這麼一巴掌大,碰到她也不是什麼難事。說實話,作為在同一個村子長大的姐妹,我是非常同情她的不幸遭遇的,她不但被老公嫌棄,而且又被公公扒灰。
如今王大姐已經年近七十,三個兒女都成家立業,照說她的老公冷落她,但她可以同兒女一起生活,這也可以彌補被老公嫌棄的不足啊。
有些事情往往不是按邏輯推理髮展的。現實的情況就是,王大姐一個人在單獨生活,而兒女們都在縣城。
有人就要問了,王姐為什麼不跟她兒女一起生活,而留在一個偏遠的小鎮呢?
此事說來話長啊。
王大姐名叫王桂玉,從小就和本村的何文武是娃娃親。兩個人都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出生的人。不同的是何文武讀過初中,而王桂玉卻大字不識一個。
起初兩家訂娃娃親的時候,兩人還相處不錯,到了一定年齡就自然結婚了。
後來由於何文武有點文化,很容易被鎮街道上的一個國營單位相中了,成了一個名副其實吃皇糧的公家人,幾經周折,就成了鎮血防醫院的頭兒。
到了分田到戶時期,何文武家的責任田就靠王桂玉與公爹和公婆一起打理了。可憐王桂玉既要在撫養三個兒女,又要去責任田勞作,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何文武成了公家人之後,很少幫忙打理自家責任田,即使偶爾回家也是蜻蜓點水似的幫一下忙,就立馬回到單位了。
而且何文武這小子在鎮街道工作後,見過了各種各樣風姿綽約的女人,相比之下自己的妻子王桂玉就有點老土了。久而久之,他就越來越看不上自己的老婆,常常在外面與多個女人有不正當關係。
其實,何文武是有過與王桂玉離婚的想法,但他考慮到自己是血防醫院的領導,倘若與妻子離婚,自己不成了現代版的陳世美嗎?那對自己的仕途是有影響的。
這樣一合計,何文武就斷了那個離婚的念頭,不但如此,他還將家裡的責任田轉包別人,將王桂玉和父母接到了鎮街道的房子里。表面上一家三代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實質上家庭里卻有暗流在涌動。
由於老何是公家人,有固定工作,而且又能在鎮街道建造一棟兩層樓的房子,並將一家老小一個個轉到了鎮街道,兒女們也都在街上的公立學校讀書。這些自然讓兒女們對他們的老爸越發尊敬,甚至帶有某種崇拜。
在兒女們眼中,老爸也漸漸成了有地位有影響有人物,加上老何還常跟兒女們說,你們的媽媽腦子不怎麼靈通,她的神經有點問題,不要和她相處得那麼親熱,小心她一時發神經會打你們。
經過老何的長期在孩子們面前洗腦,他們就和老爸形成了統一戰線,也就自然疏遠了與母親的關係。
再說,何文武的父母也站在兒子的一邊,看不慣自己的兒媳婦,總以為王大姐拖了兒子的後腿。可憐的她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不知有幾憋屈。
為了排解內心的委曲 ,桂玉大姐在血防醫院外面的一些邊邊角角種了些菜,一來藉以打發寂寞難耐的時間,二來也為家中的菜籃子做一點小貢獻。當然,家裡的經濟權都被公婆掌管,賣菜的事從不教桂玉姐操心,所以很多時間,勞動慣了的她都在侍弄自己的蔬菜。
一個夏天的午後,孩子們都去上學去了。王大姐從菜地回來後,感覺有點累,就一個人在房裡睡午覺。當時,她只穿了一件短褲和一件短袖上衣,隨便側身躺在床上。
哪知剛睡熟,一隻手突然摸到了她的胸脯。她以為是自己老公,也就沒在意。心想老公莫非良心發現,開始回心轉意了,來主動親熱自己了。於是閉着眼,享受着這久違的揉搓。
哪曉得,她剛睜開眼,就一下尖叫起來。原來是自己的公爹,竟厚顏無恥地在 她身上亂摸。
到底是經過了農村大集體時代洗禮的鐵姑娘,再加上長期在田裡勞動,桂玉毫不費力地掙脫了公爹的糾纏。
沒想到,那老東西竟厚恬不知恥地說,我兒子不喜歡你,我喜歡你呀!
桂玉想到自己這些年在家中的卑微地位,新仇舊恨一起從心中噴發。她用自己的一隻手用力抓了一下公爹的臉。頓時,公爹的臉上留下了五道抓痕。
後來何文武在飯桌上和家人吃飯時,問起了老爸臉上的抓痕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他老爸卻說,自己在上廁所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臉正好壓住了家裡的老母貓,被母貓毫不客氣地抓了一把。
而今,桂玉的公爹公婆都已去世,兒子們也都在城裡和他們的爸爸生活在一起,鎮上的兩層樓房只有桂玉一個在堅守。
也許是王文武在外面風流過分而疏遠了自己的妻子,如今老天爺降下禍來,讓老何中了風,在縣城大兒子那。
有人問王大姐,老何中風了,你怎麼不去照顧他。畢竟你們夫妻一場,沒有愛情也有親情啊。
桂玉笑了笑:我去照顧他,他為什麼先前不照顧我一下,連孩子們都聽他的話不怎麼理睬我,我幾喜歡他,他就是死,我也不去管他!
這是一個長期被丈夫冷落和損害的婦女,對丈夫出自心底的聲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