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隨雨 圖文/鄒飛

矛盾的是人的思想，卻不是窗外沒有盡頭的雨的纏綿。無論是大海草山上，還是雨碌大地縫景區，抑或會澤縣城的角角落落，雨，都是一樣的雨；也都是一樣的天，一樣的人。並沒多大區別：雨中夾着風，風裡攜帶着雨，飄飄洒洒，自天空至地面，萬物概莫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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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身靜靜地伏在窗台上，目光隨着雨絲降落、降落、降落……

降落在窗外的是雨絲，升起的是心中燃燒的熱情。這難以抑制的熱情，一波波衝擊着我的血脈，激蕩着情感的雛鳥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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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躍欲試的情感，放開不羈的四蹄，奔騰出心猿意馬，牽引我的腳步打開房門，走到樓下，不知不覺地沐浴在霏霏的雨里。

鑲嵌在雨里的身體，沒有披雨衣，也沒有打雨傘。——這些，此時已屬於這個世界的多餘之物，我只想同雨水做個零距離的親密接觸。任由雨水拍打在頭上，濡濕了頭髮；又順着頭髮一路向下，越過皺紋、穿越鬍鬚的方寸之間，無拘無束地划過寫滿世態滄桑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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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臉頰上的雨水，肆無忌憚地蠕動，卻沒有感到像蛆蟲一樣的厭惡，反而覺得熨帖着自己舒暢心情一樣的愜意。慢慢地，隨着雨水的攻城略地，我也不知道自己身體有什麼變化，只有思想駕馭龍鳳鸞駕，在自由的意識時空中任意縱橫馳騁。

馳騁的車輪碾過記憶深處，碾壓出一段段深淺不一的回憶：走在會澤古城石板鋪成的潮濕雨巷，恰似打着花紙傘、頂風冒雨、穿着粉色格子衣衫、邁着裊娜的腳步、腳穿一雙籃網鞋、走在北京文化底蘊極其豐富的用砂石鋪成的道路上。我的目光穿過濕漉漉的雨簾，不時地吹一下從髮絲流向雙眼的雨水、一路不遠不近地跟隨，用年少單純的痴情，就這樣不遠不近地跟隨着粉紅色格子衣衫。沒想要怎麼樣，更沒有最終的目的，只是在中學時代的每個雨季，就這樣不遠不近地走在隨風飄蕩的黑髮不理不睬的雨里。很多年以後，這種記憶還像每年的雨一樣，涼爽、通透、潔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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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懵懂的心跳，有時如流星穿過記憶隧道，滑進詩中；有時像深入海底的潛艇、探入夢裡；有時還會在一個人孤獨靜坐時、盪起一縷髮絲的俏皮或在手指撫摸皺紋時搖頭輕嘆的笑意！

想起那個走在雨里的少年，至今也不知所以。年少的心中，莫非是正在灌漿麥穗的心跳？還是躍出水面呼吸的錦鯉？是含苞待放的嬌蕊？還是挑戰春寒的嫩葉？是初破土層的禾苗？還是頂花帶刺的黃瓜？

如果是灌漿麥穗的心跳，一波波漿液蘊含幾多意動的思想；慢慢長大的這種思想，又會成熟為何種驕傲！倘若是躍出水面呼吸的錦鯉，為了吸足氧氣，用盡渾身解數，奮不顧身的一跳，彰顯出超越稚嫩的威力！

即便是含苞待放的嬌蕊，那默默的情感，孕育幾多淳樸的善良，為了一探世態的冷暖，情願以身嘗試風霜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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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是挑戰春寒的嫩葉，這種不畏冰雪的勇氣，是何等的淡定，在懵懂的心態驅使下，毅然決然地奔赴大千世界的邀請。

試想是初破土層的禾苗，一定準備在大地中吸足營養，帶着滿身能量，在日月星光中，一展雄性善於庇佑的魄力。

臆測是頂花帶刺的黃瓜，滿身的傲骨，會給紛繁的四周賜予怎樣的安寧？運用自身積蓄的自豪，創造出翼護下何等無與倫比的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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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什麼，現在看來，仔細想一想，也可能當時沒有什麼功名利祿的驅使，只是一片白紙的單純，小草一樣，自由自在地在天地間隨意生長。

這可能就是年少的雨水，給予年少的我一份自豪與驕傲所在吧！

編輯：范義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