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高一選科，教室里的空氣都能聞出火藥味。
平時打遊戲都不帶手抖的男同學，點開志願填報系統那一刻，手像被高壓電擊了一樣抖得厲害；而曾在「期末一卷秒全班」的女神學霸，也在「物化生」與「物化地」之間，默默打開百度，搜索「地理是不是玄學」。
那會兒我選科，是在家門口小賣部後頭的麻將桌邊上決定的。
叔叔們一邊搓麻將一邊擲地有聲：「娃兒哦，你要是想考個清北交復華，化學你跑都跑不脫！」我點點頭，繼續聽他們爭論「地理到底是理科還是文科」。
有人說地理是理科，因為有地圖和數據表；有人說它是文科，因為全是記憶題和人文概念。還有個當年地理高考只考了34分的大哥拍案而起：「我讀的是心理陰影，不是地圖冊！」
從那刻起我懂了，物化生，是給「確定性強+頭鐵不怕難」的學霸設計的三連鞭。
而物化地，是給「心態穩+反應快+押題准」的心靈偵探安排的地雷陣。
第一、生物，像理科里的語文，但更講邏輯
搞不懂的人，總以為生物是背知識點，像背唐詩三百首。
但真正進過生物考場的才知道：生物是門邏輯藝術。從DNA複製、蛋白質合成，到生態系統碳循環，哪個不是一步錯全盤崩？
試題一出，五分全看你有沒有鏈條式腦迴路，而不是你背了多少教輔。
我記得有次模擬考，選擇題一道「細胞分裂」居然出得比數學還陰間，讀了三遍才明白題干在幹啥。
班上學神看一眼就說：「哦，這題考的是紡錘絲斷裂導致染色體非整倍體，這種病我在初中見過。」我們問他怎麼記得住的，他說：「就像你記住了小龍坎火鍋店的調料順序一樣。」
服了。
再說一次考試，我明明都背熟了，考前還默寫了一遍ATP合成過程，結果一進去，主觀題畫了一張空心箭頭，我畫的是順時針，標準答案是逆時針，扣了兩分。
氣得我差點去生物教研室點蠟。
可回頭一看地理那邊，有人寫出「海洋是藍色的，因為它映射了天空」，居然還得了滿分。
你說氣人不？
有一次月考，我坐在考場里，手裡拿着生物卷子，感覺像進了鬥地主現場。
我出一張「細胞膜的結構」，老師來一張「膽固醇分佈」；我想甩個大牌「光合作用的暗反應」，結果老師來個「C4植物與CAM植物區別」。我心裏那個慌，感覺自己手上一副爛牌還非要打主。
班上學霸坐我前面，考完拍了拍我肩膀：「暗反應不熟就別打高分局嘛，你這屬於在銅牌段位挑戰王者榮耀。」
我看他滿臉淡定寫完的樣子，就知道，他手裡抓的不是牌，是答案。
第二、地理，不講邏輯，講天意
地理是種神奇的學科。剛開始你以為是在畫地圖，後面突然要你分析「非洲西海岸冷流對農業的影響」，再往後，就開始猜「巴西聖保羅人口遷移的歷史路徑」。
我願稱之為知識版的狼人殺——你知道誰是狼人，但你永遠無法證明你不是預言家。
當你拚命背下「乾旱區年降水量少於250mm」這種乾貨，考場上卻讓你寫「撒哈拉沙漠人們如何利用地理智慧種菜」。
兄弟，我連陽台養綠蘿都黃了，我還講地理智慧？！
地理的「考點跳舞」能力實在太強，今天考地形，明天考地貌，後天考人口遷移和城鎮化，就跟玩抽盲盒似的。
答題時候多一筆扣一分，少一字扣三分，最要命的是，還全靠判卷老師心情。
有次考試，我分析中國東北地區經濟發展，說「由於冷空氣頻繁，造成農業受限」。
老師打了個大紅叉，評語是：「沒有體現地理主觀能動性」。我撓頭半天，也沒弄懂東北農民抗寒就是不積極了嗎？
隔壁同學寫了句「由於政策調整與地理優勢結合」，得了滿分。
我問他怎麼想到的，他說：「我寫的是去年模考原題答案，估計出題老師還記得。」我頓時明白了：
地理考試拼的不是腦子，是存貨。
還記得期末那場地理考試，我滿臉寫着「地球公轉軌道不規則」，心裏卻在感嘆：我人生軌道更不規則。
一道選擇題問：「印度夏季風形成的根本原因？」我寫「印度洋與陸地溫差大」，老師給了我0分，理由是：「沒有提到『熱力環流』。」我跑去找老師複議，他嘆了口氣說：「小朋友，世界是複雜的。」
我差點當場掏出氣象局報告和手機截圖反駁他，但最後選擇在試卷角落寫了句：「我錯了，我太天真。」
考完給卷子的朋友一看，她說：「你這像極了愛情，真誠但毫無勝算。」
第三、賦分系統決定了，學霸只能去「物化生樂園」打怪升級
回頭看看，學霸扎堆物化生，並不是他們「看不起」地理，而是他們「輸不起」。
生物卷子再難，也擺在明面上：你學會了，你就能寫；你不懂，那就默默吞下去。而地理卷子呢？你努力了，結果判卷老師覺得你沒「結合實際」，你就白忙活一場。
學霸選物化生，是因為他們要的不是刺激和反轉，是穩定輸出和掌控全場的成就感。
高考前我爸語重心長地說：「娃兒，你要選容易得高分的科目。」
我說：「生物卷子好懂，但分難得；地理卷子不懂，但運氣好能撿漏。」結果他說：「那就選地理，咱們祖宗就靠『蒙』傳家。」我信了，結果那年地理賦分機制全線崩盤，文理科同分段比生物還低。
老師無奈地總結說：「地理就像彩票，高風險高回報，但你想上岸，不如買基金。」
我翻了翻過去幾次地理大題答案，發現我像個參加節目被剪掉鏡頭的小演員：
戲是演了，分沒留下。
一個學弟告訴我：他高一進了物化地班，走廊那頭的物化生班彷彿另一個世界。
人家班主任每天早上點名都帶「沖北大」口號，課代表會說「我們下節自習用來做競賽題」；而他們班自習時，三人鬥地主四人打升級，化學老師進來一看：「你們是來上化學的，還是來組局的？」
學弟說：「物化地像文藝團建，物化生像軍訓實戰。」
我問他後來咋樣了，他說：「換班了。高二去了物化生，連做夢都在背光反應方程式，但人活得更有目標了。」
其實說到最後，物化生也好，物化地也罷，並沒有絕對的高低貴賤。只是不同分數段的人，面對的是不同的風險和策略。
如果你是那種刷一遍錯題集能記住60、考試發揮穩定、解題像拆樂高的類型，選物化生完全沒毛病，走大部隊，安心打配合，反正賦分體系里你吃得開。
可如果你是天賦一般、記性馬馬虎虎、偶爾能超常發揮的「玄學玩家」，那麼地理對你也許真是機會。
玄學科目不是不能選，只是要學會讀懂它的節奏，甚至賭它的情緒。
至於最核心的建議嘛，講個親身經歷：
我高二換科目後成績穩定了，生物成績也沒飛天，但分數比地理高了十幾分。老師拍拍我說：「你選了一個更適合你發揮穩定性的學科。」
穩定，不是說不挑戰；而是你能在波動中找到自己的節奏。
選科不是你在選戰場，而是你在選一把武器。你是用狙擊步槍去打遠程，還是用板磚當肉搏，全看你自己想怎麼贏。
學霸扎堆物化生，不是因為他們更聰明，而是他們更討厭輸。
所以你討厭什麼，你就該避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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