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與履之道」第八講:「小畜卦」之九五爻辭解讀

小畜卦》之九五爻辭破解

【原文】

九五:有孚攣如,富以其鄰。

象曰:有孚攣如,不獨富也。

(一)釋字(詞)

不獨富

「不獨富」就是共同富裕。這裡指在原始共產制經濟條件下,社會雖然出現了相對剩餘產品,變得較以前富裕了,但並沒有私有化,更沒有形成私有制。故曰「不獨富也」。

說文》:「攣,係也。從手䜌聲。」《說文·段注》:「攣者,係而引之。」

「攣」這裡指互相牽繫,與「獨」相對。


(二)釋象

九五在巽體,卻非巽體主爻。「巽為長、為高」,繼長增高則有孚,故曰「有孚」;又「巽為繩直」,六四、九五、上九同在巽體,象繫於同一條繩,相互牽連,故曰「攣如」;又「巽為近利市三倍」,故曰「」。又九五、六四以及九三組成離體,「離為龜」,古代貴貨而寶龜,龜在古代就象徵寶貝,是物品交換中的一般等價物。《損卦》、《益卦》等卦的爻辭中都有「或益之十朋之龜」的說法。《小畜卦》九五居離體而擁有寶龜,故亦曰「」。九五雖在巽體,又在離體,卻既非巽體主爻,也非離體主爻,巽體和離體主爻皆為六四,六四實是「富婆」,而九五隻是因伴六四「富婆」而富的。也就是說,九五雖富,卻非其獨富,而是因六四而富。六四與九五比鄰,故曰「富以其鄰」。象傳亦因此而釋曰:「有孚攣如(富以其鄰),不獨富也。」這裡省略了「富以其鄰」。

《小畜卦》六四原為《姤卦》初六,本與九五非比無應,沒有關係,但她鍾情心儀於九五,不斷地接近九五,最終順承於九五之下,與九五結成對偶。《小畜卦》六四是全卦唯一的陰爻,女壯而多財,不滿足於「正室」,主動大膽追求九五,九五因之而富裕起來。九五富卻不獨佔,而是帶動周圍的人都一起富了起來,這正是原始共產制的特點,說明當時社會雖有了相對剩餘的產品,私有觀念開始萌芽,但還不足以動搖原始共產制,私有制還未能產生。


(三)義理

「不獨富」,這正是原始共產制經濟的基本特徵。隨着社會生產力的發展,社會開始富裕了,有了相對剩餘的產品,但這些剩餘產品屬於整個社會,還沒有被後來形成的統治階級所壟斷。母系氏族社會共產而不獨富,這就是《禮記·禮運》所謂「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貨惡棄於地而不必歸於己」。在原始共產制社會,沒有私有制,人人平等。氏族中只有首領人物,卻無特權,也無貧富貴賤之分,所以《小畜卦》九五並非君王,很可能只是氏族中比較有威望的「軍事」首領,當發生氏族衝突時,臨時主事,事平則罷。這類軍事首領一般都比較有威望,受氏族全體成員的尊崇,也很受女性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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