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雪花，遮蓋不住搖搖晃晃的腳印

零星雪花 ，覆蓋不住這搖搖晃晃的腳印

文/孫樹恆

1

老家的同學一大早議翻了天，繼德說，三九天下起了雨

下了一個夜晚，撲簌迷離，桂華說，「真是北方的四季亂了，大家都備點燒柴吧」

我就想這是老天在眷顧吧 ，軍廷調侃，「過完年沒準就能種地呢」

不是早早儲備春耕的墒吧

是殤不是墒，新冠病毒給人們造成的災難

讓多少人失去了生命，老天都在哭泣嗎？

我也痛苦了多少天，等一場雪熄滅毒火，映照出，我沒着沒落的孤單

兩鬢掛雪，所有的腳印，頂着新雪。

對於晶瑩剔透的雪的讚美不變。

2

零零散散的雪花飄着

覆蓋不住這搖搖晃晃的腳印

市井人聲鼎沸 ，在恐慌和彷徨間，零亂了的心事，匆匆走在雪中的人

我不知道，究竟能兜住多少雪

或者只是一點點的白，有人碩，只是塞滿了地磚一條條線

我什麼也沒有兜住

那雪，如天女散花，落到身上就融化了，洗去手上的毒

有幾朵又落進我的身體里

逼出我心底深處一片雪，融成一滴冬天的淚

彷彿來自雪裡，都有一片凈土，一群麻雀嘰嘰喳喳叫着，似無形的安慰。

3

雪未曾被應許

落在樓頂上，枯藤上，樹上，車蓋，燈籠上，枯草也沒有拒絕的借口，

像在布陣，雪沒有完全覆蓋曠野，

緩慢而沉着，飄蕩，又隱匿

雪還沒有記憶，在寒風中凝結

所擁有的一切，彷彿瞬間白了又白

時間會讓雪成為歷史，一念便是一世

雪花似精靈般，純潔而美好

並沒有讓病毒感染奪走一切

多想走進雪裡，找回自己的童年，天真無邪，也無毒。

4

晚來天無雪，「能飲一杯無」

與老家的弟弟建新圍爐而坐，涮火鍋，暖了寒天，火熱的胸懷

談這場雪，談老家的雨，談老親少友

冬天裏的一把火，燒紅了城市鄉村，燒遍了溝溝坎坎

我曾努力在病毒和雪中找某種聯繫，一場雪，雪不了恥辱

現在發現，是一種徒勞，人無法左右自然的力量，也難以消滅病毒

終究無法找到逝去的真相

聚集多是緘默，還是見見面說說心裏話吧

此刻都很聖潔，而好心情是唯一的解藥

那些碎掉的雪花，拒絕夢的到來。

我的眼前只聽見讓人頭疼的風，看不見鋪天蓋地的雪。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