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馬盪上桂花開，暗香沉浮蕩滿天地，醉了人間

盪上桂花開

文/陳蘭

今天是立秋後的第三個節氣，白露。昨夜山中淅淅瀝瀝下了點雨，早上起來陽台上的溫度20攝氏度。微微的風，在蘇馬盪的山頂吹拂着樹梢，傳來悄悄的絮語。

圖/劉康

記得去年白露那天是個艷陽天，我和朋友一起去遊覽羊耳山，興之所至寫了兩首五律應景。

羊 耳 山

綠葉鋪晨露，朝陽曉韻生。

村姑舒彩袖，童子迎鄉卿。

曲徑通幽遠，清泉叩問輕。

空山鴻雁渺，初候聞蟬鳴。

秋 實

夜雨荷塘老，山風問客寧。

梯田青待熟，稻穗灌漿盈。

農戶關心最，今時白露晴。

春華秋實盼，可是好收成？

今年的羊耳山已經通了公交車，與銅鑼關、魚木寨等形成一條絕美的旅遊線路。我估計應該在不久的將來形成聯票制，推向旅遊市場吧。

按照往日慣例，我在早上七時許下樓晨練。樓下用當地人話說是個壩子，實際上是半個籃球場，在這個時節很空曠。

我剛剛站定，便聞到一縷淡淡的香氣。我心有所動，識得這是桂花香。果然在壩子成90度的那個角里的兩棵桂花樹，開滿了細碎的花兒。壩子四周有三面都有桂花樹，偏這個角是壩子上每天最早照到太陽的地方，既是藏風聚氣之所，也是"向陽樹木易為花"的地方。所以得風氣之先，率先開出花來了！

本人在往年的山居隨筆中寫到過山水康城的桂花，這些小花兒依託密密匝匝的樹枝樹葉，穿過春風化雨，吸收盛夏和初秋的驕陽暑熱，在金風送爽，白露初降的時節，在山坡上悄悄的低調的開放了。

那些心神與桂花相依的人們，會早早的在枝頭巡視花苞的出現，殷殷的期待那第一縷魂牽夢繞的暗香，並在那心與香氣相會相和的剎那體會生命的美好！

也許有人說，哪裡沒有桂花呢？不錯，八月桂花遍地開。以武漢來講，各大公園種植了大量的桂花，特別是我所熟悉的漢口江灘，高大碩壯的桂花樹綿延數十公里，每到中秋時節，桂花香氣便瀰漫了長江兩岸，行走在江邊，有如醉如痴之感。

曾記得中秋之夜，我在長江北岸席地而坐，在桂子清風中，看着那一輪明月，從對岸的空中緩緩升起。月光皎皎，灑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神往之際，已忘身之所在。

我喜歡這默默綻放的小花，不張揚，不熱烈，只是在聲色無動之中，將秋的芬芳送到高山峽谷，送給每一個人，無論他是高貴還是平凡，是老邁還是年少。我出生在秋天，如果說桂花伴我走過了生命的幾十年，我的一生漸漸地長成了一棵桂花樹，倒也恰如其分。

現在這棵樹長在海拔1400米的齊岳山間，蘇馬盪上。在這大山中開放的桂花，乘着盪上的金風，激發出了新的生命活力。這生命之花開過了一年又一年，過去看不到起點，未來也看不到盡頭。一切都活在那心與香的剎那融合里了！

圖/劉康

中國人都愛桂花樹，愛桂花那若無若有，溫潤如玉的品質，就連神話的傳說都將桂花酒融進了月亮，似乎百花之中沒有哪一種花有這種魂牽夢繞，醉人心魄的神力啊！

今天早上第一樹桂花開了，中午，下午，明天，後天，整個山谷的桂花都會次地開放，蘇馬盪即將成為桂花香的海洋。暗香沉浮蕩滿天地，醉了人間。（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