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惠淑和杜文雅再次回到老家,已是瓜果飄香的季節,當初梨樹、蘋果樹上的鮮花,在農人的辛勤培育、耕耘下,已經變成金燦燦、黃澄澄的果實,本縣歷史上的貢品——花椒,也進入了採摘季。田間地頭,一排繁忙景象,村民們已開始採摘水果,下果、挑選、套袋、裝箱、稱重、裝車,豐收的喜悅掛滿每個人的臉龐。杜文雅開着車不急不緩地往上爬,不時要停下來避讓路邊準備調換姿勢的各種貨車,這些貨車都是從四面八慕名而來。商販和司機差不多每人手上都正吃着梨子或蘋果,不住地誇讚今年的水果味道不錯,還不時關注稱重,指揮着給自己裝車的民工,嘴裡含着水果含混不清地不斷提示着“慢點兒!”“慢點兒!”“輕點兒!”“輕點兒!”
倆人走進自家院子時,郝媽媽早已把茶泡好。郝媽媽的頭髮幾乎已經全白,牙齒也裝的假牙,背也佝僂了。倆人喝着茶,郝惠淑不住誇讚,還是家鄉的水好喝,杜文雅也點頭稱是。還是那股山泉水,村裡幾年前就用水管接入各家各戶了,再也不用挑水喝了。每家的房頂上都安裝了太陽能熱水器和“鍋蓋”電視接收器,方方面面都跟當年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郝惠淑一邊喝茶一邊問郝媽媽:“媽,咱們家今天沒賣水果?”郝媽媽說:“沒有,前兩天剛賣了幾棵樹的,過幾天又有幾棵也該賣了。”喝了一會兒茶,郝惠淑迫不及待地問郝媽媽:“朱志國真回來當農民了?”郝媽媽笑着說:“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回來這段時間,除了在家裡看書,都跟他爸爸在果園裡忙活。”郝惠淑說:“沒聽說他工作上或家庭有什麼變故嗎?”郝媽媽說:“聽他媽說,好像離了婚,其他沒聽說。”郝惠淑說:“他沒來過咱們家?”郝媽媽說:“來過,來過好幾回哩,我沒好意思問他,萬一真是犯了錯誤,那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郝惠淑說:“也是哈,他們家今天在賣水果嗎?”郝媽媽說:“在,可能快回來了,就一個中型農用貨車,請了人,車裝滿了就會回來。”郝惠淑拿起給朱三爸和朱三嬸兒買的糕點,招呼杜文雅:“走,我們看朱書記去!”郝媽媽說:“都四、五十歲的人了,不該問的話不要亂問,想說的他自然會說。”郝惠淑說:“我偏要問!”轉身拉着杜文雅出了門,身後傳來郝媽媽“鬼女子!”的嗔怪聲。
朱志國父母幾年前就搬出原地基,重新蓋起了真正的二層小洋房,一條小公路直通家門口,小車可以直接開進院子。來到朱志國家大門外,郝惠淑敲門叫出朱三嬸兒,院里傳來狗叫聲,已經駝背的朱三嬸兒滿臉堆笑地開了門,讓他們進門,郝惠淑站在門口怯生生地向里張望,朱三嬸兒說:“進來吧,狗白天都拴了的。”進了院子,朱三嬸兒招呼他們坐,他們說先站會兒,朱三嬸接過禮物進屋給他們泡茶去了。他們大致看了下朱家的新房子,房子樣式跟農村原來的土壞房差不多,只是全部鳥槍換炮了,都是鋼筋水泥,玻璃窗,房頂也全是平的了,二樓外有走廊,豬圈和茅房頂也變成平的了,說是曬樓,實際上現在基本上全種了水果,已經沒有多少糧食可曬了,主要作傍晚乘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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