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三年九月,一名牧民在尋找失蹤羊群的時候誤入崑崙“地獄門”,發現了一副巨人骨,骨架整體高度十米左右,這一發現在當地引起轟動。
為了儘快平息恐慌,保護現場,新疆軍區指示老兵所在老虎團偵察營,連夜機動進入昆崙山,做好前期準備工作,等待烏魯木齊趕過來的專家組。
雖然老兵所在的部隊就駐紮在昆崙山腳下,但部隊明令禁止進入昆崙山,因為崑崙腹地多有古怪詭異之事發生。其中奉命輪崗駐守神仙灣的哨兵,對此更是諱莫如深。
昆崙山,自先秦奇書《山海經·海內西經》就有記載:“崑崙之虛,方八百里,高萬仞。上有木禾,長五尋,大五圍。面有九井,以玉為欄。面有九門,門有開明獸鎮之。”大意是說:崑崙之墟,方圓八百里,數萬仞之高,長着四丈多高的木本稻子,五個才可以圍攏。昆崙山作為天帝都城,四面都有九口井,井邊有玉石做的欄杆。每面有九個門,門口有神獸開明鎮守,眾多天神生活在其中。
當然除了《山海經》,還有《禹貢》和《水經注》等古籍提到過昆崙山,其中大多記述都帶些神奇的色彩,比如說它是“天帝的下都”,“西王母的瑤池”,“到處長着結有珍珠和美玉的仙樹”。
昆崙山最有名的上古大神非“西王母”莫屬。而“西王母”的稱謂,最早見於《山海經》,因其居崑崙丘,故稱西王母。據《山海經·大荒西經》記述:“西王母穴處崑崙之丘”、“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髮戴勝。”西王母,人頭豹身,由兩隻青鳥侍奉,為道教正神,在道教中地位極高,與東王公分掌男女修仙登引之事。
當部隊到達崑崙“地獄門”已經是下午時分。偵察營總共來了四個連,兩支武偵,一支儀偵,一支勤務。
崑崙“地獄門”長一百零五公里,寬足足三十三公里,面積大約三千五百平方公里,海拔平均三千到四千左右,谷地南有昆崙山直插雲霄,北有祁連雪山阻擋着北國寒風,整個谷地處在那棱格勒河的中上游地帶。
峽谷內坑坑窪窪,凹凸不平,有些地方能看見天然硫磺堆積,山坡常年覆蓋冰雪,山體周圍是由紫紅岩、沙岩組成的中高山帶屏障,冰雪皚皚的山巒巍峨多姿,湖泊清澈見底、微波蕩漾。
老兵所在的武偵一連負責谷口的警戒,同時負責臨時指揮部的搭建。
九月的昆崙山天空蔚藍、綠草如茵,谷內河水潺潺、蟲鳴鳥叫,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這讓偵察營的戰士都快忘記禁入昆崙山的命令了。
夏末的日頭異常充足,快六點了,太陽還在天空,眼看到飯點了,勤務連炊事班早早收拾準備埋鍋做飯。炊事班的班長姓楊,老兵和他同年兵,新兵連結束一起下的連,老兵去了武偵,老楊則去了勤務。
因為老楊家裡是養豬的,所以在新兵連那會,同年兵都老喊他“豬倌”,只是令人沒想到的是,楊豬倌果然名不虛傳,養豬的確是一把好手,圈裡的豬被伺候的白白胖胖,事情被團長、政委知道後,專門去視察了楊豬倌的豬圈,等看到不僅豬養的好,就連豬舍地面都乾淨整潔、食槽乾淨,圈外還種了一壠長勢旺盛的鮮菜,當場就給了個嘉獎。不久,楊豬倌就立了個個人三等功,成了同年兵里成長最快的一個。
“班...班長,湯材用完了。”炊事班的一年兵李光榮磕磕巴巴給楊豬倌彙報道。
“咋弄滴?”楊豬倌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民以食為天,戰士們辛辛苦苦一天,就等着吃頓可口的飽飯呢,可這節骨眼缺了熱湯的食料,那不是打炊事班的臉么!
“報告...班長,俺也不知道”李光榮也有點生自己的氣,班長出發前專門囑咐自己多準備點湯材的,可是慌亂中自己還是忘了。
“算了!去調個西紅柿吧!”看着自責的李光榮,楊豬倌口氣鬆了下來。
“知道了班長!”李光榮小聲道。
拍了拍李光榮的肩膀,楊豬倌轉身就去忙了,可他沒注意到,李光榮眼裡卻出現了一抹亮光。
幾百人的飯菜,忙的炊事班幾人腳不着地,一直到最後一個菜出鍋,楊豬倌才鬆了一口氣,轉身找李光榮問湯的事,不想問遍班裡其他人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個一年兵了,楊豬倌心頭有些不祥,但又害怕是自己想多了。
看到飯菜前面排着長長的隊伍,炊事班的人卻圍在一起不給大家打飯,三連長(儀偵連)有些生氣,不滿道:“楊豬倌,你小子抽啥風呢,不想給大家吃飯?”
原本愁容滿面的楊豬倌,看到是三連長,急忙上前悄悄將他拉到一邊,說了班裡李光榮找不見的事。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飯沒做好,在這給我磨洋工呢?”三連長一聽,滿不在乎地說。
畢竟當時野外拉練,戰士跑肚拉稀上大號,甚至跑去其它連隊找老鄉敘舊,都是有可能的,一到飯點就回來了,作為軍事主官,平常訓練就很苦了,這點福利他們也都是默許的。
“不是,不是!”楊豬倌頭搖得和個撥浪鼓似得,連忙擺手否認,“不過,就差個湯!”
“好你個楊豬倌兒!我就說!”三連長哈哈大笑,作勢對着楊豬倌屁股踢了一腳。
“你們誰見了炊事班的李光榮了!”說歸說,鬧歸鬧,不過三連長還是朝着人群大喊一聲。
“報告,我見過,之前他在谷口(崑崙地獄門谷口)找蘑菇呢!”隊伍中有人彙報。
聽這一說,楊豬倌只覺眼前一黑,拍着腿大喊一聲:“不好!這小子進了‘地獄門’里了!”
原來,剛來崑崙地獄門那會兒,楊豬倌給班裡的戰士說過,這昆崙山有一種獨有的雪靈芝,被稱為“人間仙草”,極其珍貴,要是能吃上一顆,一個冬天都不怕冷、不生病。楊班長一回過味來,猜想這小子應該是偷摸跑進谷內找雪靈芝去了!
“哎!楊豬倌,你糊塗啊你!”聽完楊豬倌的話,三連長也有點慌了,不斷頓足連罵其糊塗!
不過,當務之急是趕緊彙報上級,成立臨時搜救隊到谷內巡迴李光榮。
打飯的眾人一聽炊事班的李光榮為了給大家找雪靈芝做湯料,紛紛請求加入突擊隊進入谷內尋人。
要不是其他幾個連長趕來及時止住隊伍,說不定早就有衝動的戰士進了崑崙地獄門!
最終,經過內部商定,三連長、楊豬倌、老兵三人成立臨時搜救隊,就等上級一聲令下,立即進入谷內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