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女子當政的東梁國 不幸的是 我穿成的太傅是個男人

我穿越了,成了太傅。

幸運的是,我穿越到女子當政的東梁國。

不幸的是,這個太傅他媽的是個男人!

好在,我那皇帝學生,也是個穿越來的。

01.

我跟皇上說我想出宮。

「出恭?茅廁出門左拐。」皇上的左眼微微抽搐,似乎很無語。

她以為她很幽默,呵。

對,你沒看錯,就是她。

皇上是個女人,這裡是女子為尊的東梁國。

「皇上,微臣年事已高,想要辭官歸隱,回老家種田。」

「朕沒記錯的話,太傅剛過二十有一,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

「身還在,心已老哇聖上。」

皇上放下手中的毛筆,歪着頭想了想。

「行,那你自行出宮吧。」她狡黠一笑,「如果你出得去的話。」

我興高采烈地告退了。

02.

我,徐沐——準確的說,是在「徐沐」體內的我的靈魂——來自二十一世紀。

剛大學畢業,接了個大廠 offer,一天班沒上呢,睡了一覺,稀里糊塗就穿越過來了。

穿就穿吧,還穿到了一個女子當政的國家。

最要命的是,我明明是一個花季少女,在這種女尊男卑的地方,最後穿進了一個男人身體里。

是一個年紀比皇上還小的太傅,也就是徐沐本沐。

「我」自幼就長在宮中,接替了死去老娘的太傅之位,屬於太傅二代了這是。

所以,今年二十一的「我」,其實比皇上阮笙之還小四歲呢。

伴君如伴虎,思來想去,我還是應該要早點逃出這個地方,再做打算。

所以才有了向皇上請辭這一說。

「我」從未出過宮闈,但想來,走出個建築物,能有多難。

兩個時辰後,我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我重新站在皇上面前,氣喘吁吁:「媽的,你這就是個女版霸道總裁,別墅佔地十萬畝啊。」

是的,說來丟臉,這皇宮太大了,我不但沒出得去,還迷了路,最後還是被皇上身旁的貼身婢女小甲給接回了金鑾殿

腳都走出了水泡,以致於我忍不住罵罵咧咧。

沒想到阮笙之不但沒生氣,左眼還抽搐得更厲害了。

「徐太傅莫不是還有個小名?」

「什麼?」

「姓瑪,名麗蘇。」她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不對,應該是姓傑,名克蘇。」

我驚了,驚訝使得我忍不住跺腳,把腳心的水泡給跺破了。

媽的——好疼!

「靠!疼疼疼疼疼。」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腳呼氣,姿勢相當不雅觀,「你也……!」

上位的阮笙之眼含熱淚,將頭上的步搖珠釵點得叮噹響:「我也!」

這下好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03.

阮笙之讓小甲小乙退下,想要和我抱頭痛哭一會兒。

「不行的,聖上,我們倆必須要有一個留在這兒。」小甲小乙語氣堅定,視死如歸地拒絕了她。

我不禁生出幾分讚賞之意:「這裡的婢女,都這麼敢於反抗統治階級嗎?思想實在是很進步啊。」

「屁!」阮笙之氣得牙痒痒,一張漂亮的臉因慍怒升起兩朵紅雲,像是初春在枝頭怒放的桃花瓣一般,好看得緊。

這麼一張傾倒眾生的臉,沒當花魁卻做了皇帝,實在是可惜了,我在心中為這天人之姿惋惜。

「她們是怕我自殺!」阮笙之還在憤憤不平。

「哈?」

她揮了揮手,讓兩個婢女站得遠些——雖仍能看見我倆身形,卻聽不清我倆話語的距離。

「我為了回去,試了好多次自殺,都被救回來了。」她也挨在我身旁,席地而坐,「能不能先把你的臭腳放下來。」

我聞了聞,不臭呀。

這小姐姐脾氣可真不好,但我還是聽話地把腳放了下來。

她翻開高領內襯,有一圈若隱若現的青紫,應該是上吊未遂留下的痕迹。

又舉起左手,將袖口卷了上去,赫然有一條三四厘米的長疤,已經結了痂,像一條烏蛇盤踞在她皓白的手腕上。

她指了指遠處的小甲小乙:「所以現在那幫大臣怕我再自尋短見,眾籌派了兩個死士,二十四小時盯着我,比監控還嚴格呢。」

這操作,當真一猛女啊!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牛逼牛逼。」我雙手為她豎起大拇指,「那你怎麼還在這兒?」

「害!不是次次都被救回來了嘛。」她用手撐着臉,手肘頂在膝蓋上,一臉愁容,「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不過現在好了,知道你也是穿越來的。」她又高興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至少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麼倒霉,我欣慰不少。」

……

我真的謝謝您了。

為了表示對我這個「同鄉」的歡迎,阮笙之當天便送了我後花園裡的十畝荒地,美其名曰「既然不能回老家種田,就在宮裡種吧」。

足足有十個籃球場大,這哪裡是種菜,分明是要發展農業大棚嘛。

04.

作為兩個同病相憐的穿越者,我和阮笙之惺惺相惜,日日廝混在一起。

我指示小甲小乙用木頭做了一副撲克牌,一副四川麻將,有事無事四個人便聚在一起小賭怡情。

我也沒有辜負阮笙之給我撥的地,種了些蔥花蒜苗空心菜的,準備日後有了收成,自己搞點現代菜吃吃。

這裡御廚做的菜,實在是寡淡無味,更過分的是,給了食譜都做不出來。

所幸出品的小甜品還不錯,我很喜歡。

所以萬事還要靠自己,我便在這宮闈之中發展起了基礎種植業。

本雲南人還在靠牆的地方建了個暗室,用來培植蘑菇,美滋滋。

我這些所有因為有個女生靈魂,看起來「娘們兮兮」的表現,在東梁國人看來居然說不出的和諧,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只是這一日,阮笙之一反常態地給文武百官放了七日假,說不用上朝,在家休息。

就連我去找她,也被小甲堵在門口,告知聖上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搞什麼?難不成長痘痘爛臉了,不好意思見人?

這我有經驗啊,於是不顧小甲阻攔,推開了寢宮的大門。

「皇上,對付痘痘我有辦法啊。」一邊推門,我還一邊朝宮內大喊。

待到走近,才發覺阮笙之規規矩矩地端坐在胡桃木雕成的奢華大床上,臉色雖然有些不自然,但是仍舊光滑如玉。

我伸出手摸了一摸,這不還是跟剛剝殼的雞蛋一樣嘛。

阮笙之紅了臉,彆扭地將上身扭向一邊,屁股卻紋絲不動,彷佛一根剛出鍋的麻花。

「你幹嘛?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

都是女孩子,幹嘛這麼害羞。

轉念一想,不對哦,她大概以為我原本也是個男的。

阮笙之不會覺得我在占她便宜吧!那誤會可就大了!

我剛想解釋一下,就發現坐在床上的人不自在地絞了絞大腿,臉色越發凝重。

「你走吧,過幾天我再找你。」她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你到底怎麼了?」我有些擔心地追問了一句,腳也朝前邁了一步。

「別過來!」她起身大聲地喝止了我。

床上赫然有一小團新鮮血跡,看樣子已經滲了下去。

就這?

「你來大姨媽了?」

「是啊!」她看了看那團血,又看了看我,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住地罵罵咧咧,「雖然你是個娘炮,但你畢竟是個男人,當然不明白。」

不是,怎麼好好的還罵我「娘炮」?

以前她也沒像這樣,把真心話說出來過啊……

雖然我靈魂本質是個女的,還是小小玻璃心了一下。

但是,生理期的女孩子脾氣很容易暴躁,作為過來人的我完全理解。

只是她的下一句話,我就有點理解不了了。

「老子以前也是個鋼鐵直男,哪裡有這麼麻煩,跟山洪暴發似的,血流個不停。」

等等?!

「你……」我抬起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她:「你的核兒是個男的?」

「怎麼,不行啊!」他擼起袖子叉着腰,破罐子破摔,可女孩子的外在樣貌卻顯得別有一番風情。

「別想占我便宜,我前世和你一樣,也是個帶把兒的。」

我欲哭無淚:「不是,可我裡邊是個女的啊。」

「啊?」阮笙之也愣了。

05.

我倆面面相覷,神智混沌地呆坐在大床上,連她又一屁股坐回血跡上都忘了提醒她。

信息量實在有點大,需要時間來消化。

我倆穿越了,穿到了一個女尊男卑的地方,性別還穿反了。

真是天要亡我二人啊!

就在我倆相對無言的時候,阮笙之眉頭一皺,咒罵了一句「媽的」。

「怎麼了?」

她,不對,現在是他了。

他抿了抿嘴,最後別彆扭扭地回答了:「血……又流出來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一開始為什麼來找他。

「你不上朝就是因為來大姨媽了?」

「那我總不能衣服上帶着一屁股血去上朝吧?」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這裡連個衛生巾都沒有,煩死了。」

有衛生巾才奇了怪了。

不過,沒有可以自制嘛!

「小甲,」我將小甲喚到身旁,「去取些質地細膩的棉花和棉布來。」

小甲應了一聲,便去了。

「你幹嘛?」阮笙之一臉狐疑。

「幫你做個衛生巾,解決你的流血事件啊。」

「這你他媽也能自己做?」他難以置信的聲音快把屋頂掀翻了,我只覺得耳膜在嗡嗡作響。

小甲的動作很快,不過幾分鐘,便提着一大筐棉花,以及一卷棉布回來了。

我拿出剪刀開始裁剪,又將棉花稍稍壓實,揉成球塞進去,然後將兩側縫上細密的針腳。

「脫了。」我拿着手中的自製姨媽巾,朝阮笙之揮了揮。

「在這兒?你有病吧?」

他的臉一下子燒得通紅,我彷佛都能看到頭頂的白煙。

在魔音穿耳中我反應過來,確有不妥,到時搞不好當場「血流成河」。

光是想象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甲,」我只好再次喚來站在遠處的小甲,「去幫聖上取一條幹凈褻褲來。」

阮笙之臉上的溫度就沒褪下去過,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大概是在思考,該任由我繼續還是直接把我拖出去砍頭算了。

新的問題和褻褲一起來了。

我沒辦法把自製姨媽巾貼上去……

「不行就算了,我真的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阮笙之認命地癱倒在床上,像一個被抽干靈魂的人偶。

「你好歹是個大男人,怎麼還有月經羞恥啊?你這個思想,要改。」

我一邊翻着手裡的褻褲,一邊教育他。

突然,福至心靈,做個安睡褲不就好了嘛!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我在心中為自己的智慧點了個贊。

安睡褲是啥?」

「你不懂,好東西。」

我再再再次出動小甲,讓她把宮裡最厲害的綉郎找來。

畢竟這玩意兒有點難度,術業有專攻,我還是要找個專業的人來辦。

「你能不能放過我?我還不夠丟臉嗎,你還要讓別的男人知道我來大姨媽!」我能感覺到阮笙之的哽咽。

「行吧行吧,小甲,給聖上換個綉娘,一定要女孩子。」

06.

綉娘來得很快,是個上了年紀的嬸嬸,看起來經驗老道,做個安睡褲應該不成問題。

「見過聖上。」

阮笙之已經因為羞憤欲絕,拉下床幔,正躺在床上裝死。

綉娘跪伏在地上,也不敢動。

我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簡單交代了一下我的要求。

大概就是,按照手上這條幹凈的褻褲做一條新的,兩層的,中間塞入棉花,再透氣一點即可。

綉娘果然是個能幹的,心領神會,左手剪刀,右手針線,上下翻飛了片刻,一條簡易版安睡褲就出來了。

「皇上,您試試?」我試探着朝床上喊了一聲。

「不想試,只想死。」

此話一出,綉娘嚇得「噗通」一聲又跪下了:「聖上,萬萬使不得呀。」

小甲小乙也是一個瞬閃就到了床前,拉開了帷幔。

「皇上。」

阮笙之生無可戀地望着我們,眼角流下一滴清淚。

「試試嘛,不好的話,我再也不折騰了。」我舉起右手,伸出三根指頭,「我發誓,信我這一次。」

他盯着我,眼睛因為有淚而水汪汪的,格外清澈。

媽的,我感覺我要彎了,感緊移開了視線。

阮笙之認命地爬起身來,我讓小甲小乙扶着他去簡單凈了個身子,然後換上簡易安睡褲。

他回來的時候又是紅霞滿面,連兩個耳朵尖上都泛着粉。

兩隻大眼睛一閃一閃,扭扭捏捏地邁着步子走過來:「還挺好使,謝謝你。」

綉娘聞言,在一旁忍不住誇我:「沒想到太傅大人還有這等巧思,不知道婢子可否在宮中推廣?」

「當然可以,最好推廣出宮去,讓天下女子都能受益。」

「太傅大人仁心仁德。」綉娘對着我深深福了個禮。

「無礙,就說是聖上體恤,照拂天下女子。Girls help girls 嘛。」

「什麼?」綉娘一臉懵逼。

我大手一揮:「無事,就是要互相幫助。」

「別別別。」阮笙之聞言,着急地擺着手過來阻止,「可別說是我想出來的,我丟不起這個人。」

呵,男人。

他不小心踩到了拖地的裙擺,腳下一個趔趄,直直向床上倒去。

我趕緊伸手去扶,卻被他扯着一起栽倒在床上。

他的臉就在我眼前,雙唇幾乎就要貼在一起,溫熱的氣息噴在彼此臉上。

我臉開始發燙,心跳加速,說話也結巴了起來:「那,要不,就,就叫它,小甲牌安睡褲?」

他也磕磕絆絆地答了一句「好」。

綉娘便領了旨下去了,小甲小乙「貼心」地又將床幔再次放下,留我二人在帳中。

07.

我看着「她」的臉,杏眼微整,睫毛如蝴蝶翅膀撲閃,打下小小的陰影,鼻翼小巧,唇色嬌艷欲滴,嘴角微微上翹。

完全是女明星的完美整容模板。

「你真好看。」我倆異口同聲。

「你喜歡男/女的?」我倆又異口同聲。

「屁。」又是神同步。

我慌忙撐着手坐起來,側向床頭,咬着唇,心裡暗暗懊悔。

媽的,難不成我真的彎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那個,跟你商量個事兒。」他清咳一聲。

「什麼事?」

「你先轉過來。」

我慢吞吞地挪過身子,面對着他,臉上的餘溫尚未褪去。

他也沒好到哪裡去,一張臉仍泛着粉:「要不,你給我當鳳君吧?」

解釋一下,鳳君就是封建王朝里的皇后。

「哈?」

他有些羞赧地抓了抓頭髮:「那群大臣天天喊着讓我寵幸後宮,開枝散葉,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想了想那個畫面——一個內芯是鋼鐵直男的「弱女子」,後宮卻全是一群美男面首——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也不生氣,只是緊皺的眉頭看得出真的很困擾了:「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被這麼多男人給……」

「那你找我有什麼用?」

「咱倆演出恩愛戲,先堵住她們的嘴再說。」

「不合適吧?」我想起方才躺在床上的曖昧氣息,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本文來自知乎

《穿成太傅》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