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刀光劍影 （原創不易轉載請註明出處，盜版必究）
流萭緩緩睜開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洛升，他正望着門口出神。
“你的傷有人給看了？”流萭輕聲問道。
聽此陳洛升趕緊回過神，低下頭對流萭答道，“是的，是鍾老先生看的。”
“他怎麼說？”
“他說要吃藥，還要再調養一段時間。”
“嗯，那你聽他的話，好好吃藥。那沐秋呢？”
“老先生說她的都是皮外傷，有幾天就好了。”
流萭沉吟了一下，又繼續說問道，“我，也是他看的？”
“是的，剛開始在山上的幾個大夫都來看過，但是不見起色，後來鍾老先生來了，用了葯。”
流萭輕輕地點了點頭。“去吧，沒事的都放下去吧，留下值夜的就行。”
“是，我一會兒就去安排。”陳洛升答道。
“讓他們燒水，我要洗澡。”流萭說道。
“洗澡？您這才剛有好轉……”陳洛升以為自己聽錯了，向流萭確認道。
“放心吧！既然是用的鐘先生的葯，不會有事的。”流萭坐直身子說道。
“是，屬下這就安排。”說著陳洛升便轉身要去。
“洛升！”流萭突然他喊道。
“在！”陳洛升轉回來，不知道流萭是不是還有什麼安排。
流萭沉了一會兒，說：“沒事了，你去吧！”
“是！”陳洛升應聲退了出去。
沈沐秋引着流楚一直到鐵索那裡。這時纜車正送鍾宏下去，還沒有回來。沈沐秋只得陪着流楚等着，一甲遠遠的候在他們身後。她心中反覆盤算，猜測流楚肯定是打算問自己點什麼。
果然，流楚向沈沐秋走進了幾步開始說話：“沈大人的劍匣我已經派人快馬送到陸川去了，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修好送回來的。”
沈沐秋一聽是關於劍匣的事，趕緊施禮道謝。
“應該的，沈大人一路護衛教主有功。”流楚說得很是真誠。
沈沐秋躬身施禮，低頭說道：“不敢當，這是屬下分內之事。”
“唉～不用謙虛。沈大人年少有為，不愧為大匠師的弟子。”
“主教大人過譽了，師父弟子眾多，我實在是不成器的那一個。”
“不成器？你這功夫，整個東奉教都找不出幾個吧！”流楚問得似有所指。
“晚輩粗笨愚鈍，才疏學淺，承蒙家師不棄，肯教授一二。”
“教授一二？依我我看是傾囊相授，而且是青出於藍了。”
流楚恭維人的本事也是青出於藍啊！沐秋心裡想着，嘴裡卻說：“青出於藍不敢當，師父對門下弟子個個都是傾囊相授的，只是每個所長不同罷了。”
“所長不同！說得好！你在陸川時就沒有人誇獎過你的武功？”流楚繼續問道。
“陸川村野僻壤，習武者甚少，懂武者更少。”
流楚輕輕笑了幾聲。“自你上山以來，教主可曾對你的武功有所評價啊？尤其是這次，你可是功臣啊！”
沈沐秋溜溜達達地回到後院。她在回憶流楚和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雖然彼此交集很少，但從周圍人的描述以及平日的觀察來看，流楚是一個做事說話目的性很強的人，她剛才的一番話，絕不是消磨時間的插諢打科，一定別有深意。
沈沐秋一路想着一路走，進到後院，卻看見陳洛升一個人正坐在石凳上發獃。
“你怎麼坐這兒了？沈沐秋不解地問。
“哦，你回來了，送走了？”陳洛升看了她一眼說道。
“嗯！”沈沐秋點點頭，又道，“你在這坐着幹什麼？”
陳洛升無奈地說：“東主在洗澡，我肯定就在這坐着了。”
“洗澡？！”沈沐秋望着房間里隱隱綽綽的燭光吃驚地問。
“東主說沒事的。她說既然是鍾先生的葯就肯定不會有事了。”陳洛升無奈地繼續說。
沈沐秋搖搖頭，不再說什麼。
陳洛升望着沈沐秋的背影又是一陣出神，可待她回頭看他時，眼神又躲開了。
“你休息去吧！鍾老先生不是說讓你‘好生將息’嗎？”沈沐秋說著坐下了來。
“啊？不好吧！”陳洛升有些不好意思。
“東主洗完澡，一會兒肯定就睡了，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好了。”沈沐秋沒有覺得不妥，坦言道。
“那好吧，卻之不恭了！”說著陳洛升拿起放在桌上的刀，朝西院去了。
“沐秋！”
“在！東主！”
夜裡，沐秋躺在榻前的地上，聽到床上流萭喊她的名字，趕緊應聲，然後便要爬起來，卻被流萭制止了。
“不用起，躺着就好。”
“是，東主。”
“這幾天流霄流霈上來了沒有？”
“上來了，東主。不過每次都被主教大人擋在紅門外邊了。”
黑夜中沈沐秋聽到流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你明天一早去趟朝明居，讓她們上來。”
“是，東主。”
好一陣沉寂，沈沐秋以為流萭又睡著了，可不一會兒榻上又飄來流萭的聲音。
“沐秋，你覺得她們二人，誰合適任教主，誰合適任主教？”
“這個……東主，我對二位少主不是很了解。”
“了解她們，你就知道答案了，是嗎？”
沈沐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默不作聲。
“你應該說，對選擇的標準不了解才對。”流萭說道。
“是的是的，我確實不了解這個標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做主教，什麼樣的人可以做教主。”沈沐秋解釋道。
“是啊！究竟什麼樣的人才可以做主教，什麼樣的人才可以做教主？”流萭又問，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一陣沉寂後，流萭終於又說話了，“沐秋，以你心裡的標準，你來說說，誰可以做主教，誰可以做教主。”
“我的標準……”沈沐秋想了一會兒才說，“主教我不知道，但做教主我覺得東主您最合適。”
說著沈沐秋朝另一邊動了動身子，卻不知道何時流萭已經下床，正蹲在地上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
沈沐秋趕緊要起來，但卻被流萭摁了回去。
“你覺得還是我合適？”流萭輕輕地問道。
天還黑着，房間里只有窗外燈籠的些許火光，沈沐秋看不清流萭的臉，但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溫柔和愛憐清晰可見，這眼神讓沈沐秋難以動彈，只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她點了點頭。
“好，這教主，我就繼續做着！”流萭理了理沈沐秋的頭髮，又幫她把袍子掖好。“躺着吧，我出去透口氣。”說著便站起身來。
“我跟您去……”
“不用，我想一個人走走。”
“可是……”
經過常山一事，沈沐秋每時每刻都在擔心流萭的安全，即使是在明堂。
“放心吧，這裡是雪山，還是我的明宮、明堂。”流萭說得堅毅決絕，讓沈沐秋不敢在善動。@獨上寒山有遠志
流萭披上袍子，又戴着上面的帽子，出房門去了。
一番舉動讓沈沐秋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並不是自己認識的流萭，她全然沒有病懨懨的樣子，更別說她提出要‘一個人走走’了。
可畢竟是大病了一場，沈沐秋擔心這會是迴光返照，最後她還是決定跟出去，哪怕只是遠遠地看着。（原創不易轉載請註明出處，盜版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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