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大叔,你是要搶婚嗎?

2022年10月29日19:51:03 故事 1199

微小說: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大叔,你是要搶婚嗎? - 天天要聞

都說大叔有三好,成熟穩重易推倒。

可是到了蘇弦兒這裡,她推了霍修衍八年了。

他總說她太小,用各種理由拒絕她,各種辦法逃開她。

她只能將這份感情壓在心底,出國讀書,遁走

了。

當回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沒有多年前她這個小跟班的位置了。

他要結婚了。

那她也不能活成單身狗。

果斷相親訂婚結婚一氣合成。

可在最關鍵的時候這個老男人來搶婚了。

蘇弦兒漸漸察覺出了不對勁,可是不管她怎麼問,這老男人就是不說喜歡她。

當老男人回過味兒來,對着她表白的時候。

“我喜歡的人是你,在我意識到這件事的時

候,我就再也沒辦法去娶任何一個我不愛的了。”

蘇弦兒雙眼無神喃喃道:“太晚了,霍修衍,一切都太晚了。”

因為她的心早已經空了。

“小叔叔。”

四年前,她只身前往美國讀書,為的就是逃開霍修衍。

她愛了霍修衍八年,可霍修衍一直都把自己當做小孩。

即使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於是這份感情只能被壓在心底,最終選擇離開南城。

她能做的只有就讀霍修衍當年在美國的母校,即使離開,也想與他並肩。

霍修衍喉結微微滾動,悶聲‘嗯’了一聲後,道:“還知道我是你小叔叔。”

“一個人去那麼遠讀書,一通電話也沒有。”

話落,霍修衍收回了覆在蘇弦兒頭頂的手,語調低沉:“小沒良心的。”

蘇弦兒的臉倏地變紅,耳側縈繞男人嗓音,心跳加速。

許久,她才抬眼看着霍修衍,有些慌張:“其實我……”

其實我就是不想再見到你。

不想再有期待,卻又明白你不喜歡我。

可話還未說完,一道清脆爽朗的女聲打斷了她的話:“修衍,車停好了,我們過去吧?”

蘇弦兒一愣,抬眸只見一名明艷動人的女人站在霍修衍的身邊。

正是霍修衍的大學同學——許婉婷。

霍修衍將蘇弦兒手裡的行李箱接過,眉宇間盡顯溫柔:“走吧,你爸媽都在家等你呢。”

臉上的紅意逐漸褪去,蘇弦兒看向二人並肩的背影,心頭像是被人澆下一盆冷水。

修衍?他們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

三人出了機場,便上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車上。

車內空間狹窄逼仄,蘇弦兒坐在後排,絞着裙邊。

許婉婷坐在副駕駛上,笑着和霍修衍打趣。

本以為離開的這四年,她可以抹去對霍修衍的感情。

可再見面時,還是止不住自己的心動。

她想問兩人現在是什麼關係,可到話了嘴邊,又一次次被咽下。

蘇弦兒咬緊了唇,心頭湧上一股微微苦澀,偏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她離開了四年,這四年,好像什麼都變了。

環山別墅內,蘇家。

蘇弦兒一進門,蘇父蘇母便迎了出來,拉住了她的手。

“你這孩子,走這麼多年也不說回來一次,你小叔叔一直念叨着你呢。”

蘇弦兒心中一動,下意識回頭看向了霍修衍,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勾着唇笑着。

蘇弦兒心裡漸漸泛起暖意,這麼多年,霍修衍心裡還是在自己的:“剛才小叔叔在機場已經說過我沒良心了,你們就別再說我了。”

她嘴角還偷偷勾着樂,想起霍修衍說這話時的語氣,是帶着些許對她的寵溺。

“你小叔叔從小就對你好,聽說你今天回來,一定要去機場接你。我們老兩口年紀大了,就不跟着折騰了。”

蘇母拍着蘇弦兒的手,自她進門後,蘇母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蘇弦兒聽着這番話,心中浸入絲甜意,又緊了緊和蘇母相握的手。

可下一秒,蘇母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都忘了和你說了,你回來正好,你小叔叔的喜事也定下了,你準備準備,給你小叔叔當伴娘去!”

第二章

蘇弦兒聽着蘇母的話,一瞬僵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

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只覺得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她目光獃滯地看向霍修衍,耳邊卻傳來了許婉婷的聲音:“伴娘服是我親自替你選的,。”

蘇弦兒回過神,扯出一個笑,問:“這麼急?我才剛回來……”

心中的鈍痛叫她沒辦法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許婉婷笑了笑,看着霍修衍,眼裡還帶着幾分愛慕:“明天就跟我們一起去試婚紗吧。”

蘇弦兒聞言,抬眸看向霍修衍。

她迫切地希望他能說些什麼,哪怕一句也好。

可他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晚上,別墅外。

烏雲遮月,星辰稀疏。

霍修衍坐在院內,正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霍修衍回過頭,見是蘇弦兒走來,關掉電腦:“怎麼不在裡面多陪陪你爸媽?”

蘇弦兒看着霍修衍的動作,眼底微微一紅,心中湧現出酸楚。

霍修衍永遠都是這樣,紳士、有風度,卻不單單是對她一個人。

她愛了他八年,她一直以為即便霍修衍不喜歡她,她在他的心裡,至少是不一樣的。

蘇弦兒低着頭,將眼底的濕潤掩下:“小叔叔,你喜歡她嗎?”

霍修衍回的十分果斷:“不喜歡。”

蘇弦兒心中剛燃起希望,卻被他接下來的話熄滅:“但我和她很合適。”

蘇弦兒怔住,喉嚨一陣堵塞,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你不喜歡她,和不喜歡的人結婚不會幸福的,小叔叔,你……”

“好了,”霍修衍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神色依舊溫柔,“大人的事你操什麼心?”

“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和婉婷去試婚紗。”

話落,霍修衍轉身就走。

院內一瞬寂靜無聲,只剩蘇弦兒站在原地,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

翌日,婚紗店內。

蘇弦兒看着鏡子中身穿銀白色伴娘服的自己,心中湧上一陣苦澀。

小的時候她便幻想過不止一次,穿着婚紗嫁給霍修衍的場景。

現在霍修衍要結婚了,她卻只能穿着伴娘服,見證自己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

蘇弦兒垂眼,將苦澀咽下,轉身出了試衣間。

試衣間外,蘇弦兒迎面撞上了一同出來的許婉婷。

許婉婷看着蘇弦兒慌亂地低下頭,遮掩住泛紅的眼眶,走上前低聲在蘇弦兒耳邊說道。

“修衍不是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該喜歡的人,他不喜歡你,整天妄圖肖想得到他又有什麼用呢?最後站在修衍身邊的人還是我。”

蘇弦兒被許婉婷的話刺痛,原本積壓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紅着眼看着許婉婷:“難道小叔叔就喜歡你嗎?”

許婉婷一怔,沒想到蘇弦兒竟會反駁她。

許婉婷反應過來,勾唇笑了一聲,語氣十分坦然:“不喜歡,那又怎麼樣?修衍最後娶的人是我,那就夠了。”

話音剛落,霍修衍就走了過來,站在兩人面前。

霍修衍看着眼前的蘇弦兒,微微一怔。

四年沒見,眼前的小孩已經出落成了大姑娘,竟讓他有一瞬間的驚艷。

霍修衍勾了勾唇,似是感慨一般,語氣頓了又頓,聲線低沉:“以前還是個小蘿蔔頭呢。”

蘇弦兒聽着霍修衍這句話,心中的苦澀一瞬抵達峰值。

她早就不再是一個小孩,又或者是從小孩的時候開始,她就一直喜歡他!

可是為什麼,八歲而已,為什麼會成為他們之間無法逾越的溝壑?

想到這,蘇弦兒抬眸,對上了霍修衍的視線。

四目相對,霍修衍被她通紅眼眶震的心頭一顫:“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蘇弦兒卻攥緊了手心,答非所問:“那你呢?願意娶那個小蘿蔔頭嗎?”

第三章

話音落地,霎時一片寂靜,氣氛陷入僵硬。

蘇弦兒低着頭,心跳聲震耳欲聾。

這時,霍修衍低沉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寂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蘇弦兒一怔,抬起頭來撞上霍修衍冰冷的視線,心猛地沉了下來。

他從未用過這種目光看着她。

許婉婷看着蘇弦兒,眼神中帶着些許諷刺:“蘇弦兒,我和你小叔叔馬上就要結婚了,你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存的是什麼意思?”

蘇弦兒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剛要開口,就被霍修衍冷聲打斷:“以後這種話別再說了,給婉婷道個歉,免得她誤會。”

讓她給許婉婷道歉?憑什麼?就因為她的喜歡上不得檯面嗎……

蘇弦兒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喉嚨一陣哽咽:“這只是一個玩笑,需要我道歉嗎?”

蘇弦兒看向許婉婷,她微微挑起眉,嘴角掛着一抹譏諷的笑意。

而霍修衍,這個從小就護着她的男人,滿眼淡漠:“需要。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

只一瞬,蘇弦兒猶如置身冰窟。

心臟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她踉蹌一步後撤,轉身逃一般跑出了婚紗店。

霍修衍只是看着她倉皇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許婉婷的聲音。

“修衍,她不會真的喜歡你吧?”

……

跨江大橋下。

江風凜凜吹過,划過蘇弦兒的面頰。

她眼眶泛紅,卻強忍着不讓淚落下。

凌亂髮絲散在臉上,顯得格外狼狽。

她喜歡霍修衍八年,她以為至少在霍修衍的心裡,她至少是不一樣的存在……

蘇弦兒渾渾噩噩地走在江邊,直到夜深,江邊的燈亮了起來,照亮了整座城市,蘇弦兒也沒有收到霍修衍的電話。

他甚至沒有過問自己一句。

正想着,蘇弦兒的電話突然響起,蘇弦兒連忙拿出手機接了起來。

蘇母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

“弦兒,你在哪裡啊?你爸中風在醫院搶救,你快回來……”

蘇弦兒整個人身子一僵,幾乎快要站不穩身:“我這就過去!”

她掛斷電話,向路邊的車流奔去,攔下出租車去往醫院。

醫院內,搶救室外。

蘇弦兒踉踉蹌蹌地跑了進來,撲到了蘇母的面前,冰冷的雙手握住了蘇母的手。

蘇母的眼睛哭的紅腫:“弦兒……”

蘇弦兒聲音顫抖:“爸怎麼樣了?”

還沒等蘇母開口,一陣腳步聲傳來。

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朝着蘇弦兒走來,語調冰冷:“你父親涉嫌金融案件,已經沒收其資產,等你父親出院後,要帶走一併調查。”

蘇弦兒的眼前一黑,耳邊嗡嗡作響,腦海中一片轟鳴。

她父親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她顫着嗓子開口:“不可能!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可為首的黑衣人只是將法院文件扔在了蘇弦兒面前,隨後轉身離去。

一旁的蘇母雙眸失神,攥着蘇弦兒的手一瞬冰涼。

蘇弦兒看着眼前的這一切,聲音染上哭腔:“媽,你別怕,我打電話給小叔叔,一定會沒事的……”

話落,她站起身靠着冰冷牆面,撥通了霍修衍的電話:“我爸他……進搶救室了,法院來人查收資產,我該怎麼辦?小叔叔,你一定有辦法……”

她語序顛倒,淚水模糊了視線。

霍修衍……霍修衍一定會幫自己的!

電話那邊只有一陣死寂。

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霍修衍冰冷的聲音。

“你家的事跟我無關,別再打電話過來。”

第四章

蘇弦兒的手懸在空中,喉嚨像被人緊緊扼住。

電話那頭傳來了許婉婷的聲音:“修衍,誰啊?”

蘇弦兒渾身猛地一僵。

心臟好像被人用刀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電話被霍修衍掛斷,蘇弦兒呆站原地,呼吸都成了奢望。

蘇母走了過來,緊緊地攥着蘇弦兒的手,眼裡還帶着急切和希望:“你小叔叔多久過來?”

聞聲,蘇弦兒回過神,看着蘇母的樣子。

不過是一夜之間,竟已經白了兩鬢,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蘇弦兒垂眸看着蘇母的手,知道蘇母是把霍修衍當成了救命稻草。

她的母親,還有她自己,最信任的人都是霍修衍。

那個白天還在蘇母面前談笑風生的霍修衍,剛剛在電話里說與他無關。

蘇弦兒強壓下痛意,不敢看蘇母的眼:“放心吧,媽,小叔叔說沒事的,我這就過去找小叔叔,你守着爸爸,沒事的……”

話落,蘇弦兒匆匆地跑出了醫院。

室外,傾盆大雨。

雨點砸落,打的她有些睜不開眼。

霍宅外,寒風刺骨。

蘇弦兒渾身濕透,衣物緊貼着肌膚,黏膩冰冷的觸感叫她止不住的發顫。

她站在雨中,一遍遍的撥通霍修衍的電話,卻無一例外都被掛斷。

蘇弦兒面色蒼白,上前兩步,抬手敲響了霍家的大門。

雨越下越大,不知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打開。

蘇弦兒猛地抬起頭看過去,眼前站着的人卻是許婉婷——

“蘇弦兒,你鬧夠了沒有?是修衍在電話里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蘇弦兒看着許婉婷,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冷冷出聲:“我要見小叔叔。”

許婉婷撐着傘,垂眼看着蘇弦兒:“修衍他不想見你。”

她擋在蘇弦兒的面前,語氣中帶着譏諷:“蘇弦兒,怎麼說你也是個千金小姐,臉皮就這麼厚,上趕着來找別人的未婚夫?蘇家有你這麼個女兒,還真夠丟人的。”

蘇弦兒抬眸看着許婉婷,狠狠將她推開,聲音拔高了些:“丟不丟人是我的事!讓開!我要見小叔叔!”

許婉婷被推的踉蹌了幾步,卻在快要摔倒的時被一隻大手穩穩接住,攬進懷裡。

蘇弦兒抬起頭,霍修衍就站在面前,沉着臉厲聲喝道:“蘇弦兒,你鬧夠了沒有!”

許婉婷依偎在霍修衍的懷裡,將剛才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收了起來。

蘇弦兒看着兩人親密的模樣,手漸漸收緊,心頭一陣刺痛:“我……鬧?”

霍修衍看着眼前的蘇婉,微微皺眉。

她身上早已被大雨淋濕,髮絲緊緊貼在臉上,模樣狼狽。

蘇弦兒上前一把攥住霍修衍的衣袖,聲音顫抖:“霍修衍。我家這麼些年,從來沒有對不起你。我媽把你當做親人,我爸更是把你當做忘年交。”

“他現在躺在搶救室里,我媽被法院的人扔文書恐嚇,我只是想求你去看一眼,我……鬧什麼了?”

霍修衍垂着眼,冷冷地看着蘇弦兒,將衣袖從她手中抽出。

“是我在電話里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蘇弦兒一怔,整個人僵在原地。

“你父親的事不是我能解決的,有病找醫生,有冤找律師。”

他低沉嗓音讓蘇弦兒置身冰窟。

她緊盯着霍修衍的薄唇,刺心的話一字一句傳到她的耳朵里。

蘇弦兒的防線一瞬決堤,眼淚順着雨水從臉頰滑落:“霍修衍,這麼多年,你到底有沒有心?”

可霍修衍的眼神依舊冰冷,如凜冽寒風刺痛着蘇弦兒。

“有,但不是對你。”

第五章

蘇弦兒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被霍修衍擊潰。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會這麼絕情。

蘇弦兒咬緊了唇,一張臉變得慘白,用盡了渾身力氣逼迫自己開口:“是我錯了,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找你。”

蘇弦兒轉身跑進大雨里,離開了霍宅。

霍修衍看着蘇弦兒消失的背影,只是冷着一張臉,轉身進了屋內。

管家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對霍修衍說道:“先生,這麼晚了,雨又這麼大,蘇小姐要是出了事……”

怎麼說他也是看着蘇弦兒長大的,難免擔憂。

霍修衍站在窗邊,冷聲說道:“送她回醫院。”

……

蘇弦兒一路從霍宅內跑了出來,只覺得喉嚨似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哭喊不出來。

她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心如刀絞。

霍修衍的話回蕩在耳邊,讓她絕望麻木。

蘇弦兒想不通,為什麼霍修衍會突然變成這樣。

還是他本性冷淡,她從未真的看清過他?

臉上一片濕潤滾燙,蘇弦兒抬手抹了一把,已經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不知跑了多久,她只覺得身子越來越沉,腿像灌了鉛一般……

“砰!”

蘇弦兒腳下一個趔趄,重重向後倒去,闔上雙眸……

……

蘇弦兒從床上醒來,腦袋一片昏沉,頭痛欲裂。

她撐着身子坐起,環顧四周。

這是……霍氏集團旗下的酒店!

床頭柜上放着杯水,早已變得冰涼,旁邊還放着幾粒膠囊。

蘇弦兒拿起杯子一飲而盡,雙眸之中一片死寂。

腦海中再次迴響昨夜霍修衍的話,握着杯子的手漸漸收緊。

她來不及細想,連忙拿出手機,卻發現早已關機。

她一夜沒回醫院,也不知道母親怎麼樣了,得趕緊回去……

蘇弦兒強撐着昏沉的身子起身,走出了酒店。

醫院內。

蘇弦兒愈發的昏沉,壓下身上不適找到了病房,推門而入。

病房裡一片死寂。

空氣中儘是消毒水的味道,蘇母就伏在病床邊上,雙手緊緊攥着病房的床單。

聽到聲響,蘇母緩緩起身回過頭,一雙眼已經哭的紅腫,眼眶內儘是斑駁的血絲。

僅一夜之間,蘇母的頭髮幾乎全白了,全然沒有了之前貴婦雍容華貴的模樣。

蘇弦兒看着自己的母親,幾乎不敢認。

她張了張口,才嘶啞地叫了一聲:“媽……”

蘇母這才回過身,眼淚從眼裡奪眶而出。

她走上前去,緊緊抓着蘇弦兒,腿一瞬間癱軟下來,幾乎要跪在蘇弦兒面前。

蘇弦兒見狀,連忙扶住蘇母,勉強撐起她的身子。

只聽病房內傳來一聲悲愴的哭聲,蘇母大聲哭道——

“弦兒,你怎麼才回來啊,你爸……你爸走了!”

蘇弦兒這這句話震得久久不能回神,只覺得渾身脫力,一顆心被抽絲剝離般疼痛。

眼淚奪眶而出,蘇弦兒死死咬住嘴唇,一股鐵鏽味蔓延到喉嚨,蘇弦兒徹底綳不住嗚咽出聲。

此時,病房門被推開。

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走進來,手裡拿着文件,冷聲對蘇弦兒說道。

“由於你父親已經死亡,蘇氏集團的法人自動變更為你母親,我們需要將其帶走。”

第六章

還沒等蘇弦兒反應過來,一雙銀色手銬就套在了蘇母的手腕上。

蘇弦兒的眼眶含着淚,立即跟上:“你們放開!”

可是黑衣人卻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請配合我們調查。”

蘇母轉身看着蘇弦兒,微微直起身子,勉強擠出一抹笑來,眼裡含着淚花安慰着蘇弦兒。

“放心吧,媽會沒事的,弦兒,去找你小叔叔,他一定會幫我們的。”

蘇弦兒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蘇母被人帶走。

病房內恢復一片死寂。

蘇弦兒渾身癱軟,靠着牆緩緩滑坐在地。

小叔叔……

她自嘲的笑了一聲。

回國不過三天,一切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先是暗戀了八年的小叔叔突然要結婚,再是蘇家破產,父親去世,霍修衍冷眼相待,母親被抓走……

蘇弦兒從一個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瞬間跌到了谷底,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

她咬緊了唇,猛地想起,蘇宅內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拿出來。

想到這裡,蘇弦兒來不及傷感,抬手抹了一把眼淚,踉蹌着起身,跑出了醫院。

蘇宅外。

院內聚滿了人,等到蘇弦兒趕到時,蘇宅的大門上已經貼滿了封條。

蘇弦兒看着眼前的房子,只一天時間,就變得如此蕭條。

院內的梧桐樹也發黃變得破敗,像是昭示着蘇家落魄。

門外身穿黑色西裝的人看到蘇弦兒,皺眉走上前,語氣冰冷:“閑雜人等不能靠近。”

蘇弦兒張了張嘴,唇瓣乾涸,從喉嚨里擠出干啞的幾個字:“我是來拿東西的……”

黑衣人臉色一變:“你是蘇家的人?蘇家資產已經全部沒收,裡面的東西你帶不走,趕緊離開。”

蘇弦兒搖了搖頭,雙手合十,語氣變得有些哀求。

“只是來拿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對我很重要,求求你讓我進去吧。”

黑衣人攔住蘇弦兒,將蘇家大門擋在身後:“別耽誤執法!”

此時,身後行駛來一輛黑色豪車。

車門打開來,霍修衍從車上走了下來。

霍修衍緩步上前,先前還凶神惡煞的黑衣人怔愣片刻,隨即開口:“霍先生。”

他卻沒做回應,轉頭瞥了眼蘇弦兒,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那人的態度變得蘇和些:“這位小姐說要進去拿東西,蘇家正在查封,所有東西都需要帶走調查。”

蘇弦兒攥緊了手,緊緊咬着下唇辯駁道:“只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跟你們想要調查的無關!”

霍修衍皺了皺眉頭,聲音平淡:“東西拿出來先調查,沒用的就留給她。”

蘇弦兒聞言,呼吸一滯,轉頭看向霍修衍,眼眶微紅。

“霍修衍,你現在來裝什麼好人,不是說蘇家的事與你無關嗎?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霍修衍轉頭看向蘇弦兒,眼神冰冷淡漠:“你是來拿東西,還是來和我吵架的?”

“要麼抓緊時間拿東西,要麼現在就走。別耽誤調查組辦案。”

他冰冷低沉的聲音叫蘇弦兒渾身一震。

緊接着,心頭上涌陣陣痛苦與怒意。

事已至此,她沒辦法再騙自己。

可她還是不敢相信,霍修衍會這麼對他們蘇家。

她母親被帶走時最後一句話說的都是讓她來找他!

“霍修衍,我母親剛剛被法院的人帶走,我爸……躺在醫院屍骨未寒。”

蘇弦兒的聲音很輕,她緩緩抬眸,往日清澈雙眸里一片死寂:“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來這裡做什麼?”

霍修衍的眉目沉了下來,冷冷地看着蘇弦兒。

“我來看看什麼叫做家破人亡。”

第七章

蘇弦兒被霍修衍的話震的僵在原地,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是從霍修衍的口中說出來的。

許久,蘇弦兒張了張唇瓣:“現在你看到了。”

說完,她不再看霍修衍一眼,轉身進了蘇宅大門。

卧房內。

蘇弦兒從衣櫃的最下層翻出厚厚一本相冊,下面還壓着一個仿生玩偶。

那是她從前最喜歡的,是霍修衍送來的生日禮物。

如今,蘇弦兒卻只是輕輕掃了一眼。

蘇弦兒走出來時,門外已經沒有了霍修衍的身影。

夜色寂靜。

……

深秋,陰雨連綿。

雨後泥土的氣息格外壓抑。

這幾日,蘇弦兒每天拿着手機,一遍遍地撥打着從前父親好友的電話:“喂,我是蘇……”

話還沒說完,對面就掛斷了電話,無一例外。

直到今天才終於有個人願意幫她們蘇家。

酒店包廂內,蘇弦兒站在門口,緊緊攥着衣服下擺。

對面一個身穿西裝,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眯着眼,上下打量着蘇弦兒:“你們家的事不是叔叔不幫你,你也知道,這事挺棘手。”

說著,男人對着她招了招手:“你先別急,過來喝兩杯,我再跟你一起商量該怎麼做才好。”

蘇弦兒垂着眼,緊咬着下唇。

她怎麼會不明白男人話里的意思,但這是唯一能救蘇家的人。

蘇弦兒走上前,男人饕足的笑着,將手裡的酒杯遞給蘇弦兒。

蘇弦兒看着那杯酒,心微微下沉,猶豫了片刻,將酒杯接過一飲而盡。

還未等酒杯放下,包廂的門卻忽然被推開。

許婉婷站在門口,看見蘇弦兒先是一愣,隨即對男人開口:“剛才聽服務生說黃總帶了個年輕女孩進來,正好過來打聲招呼。這不是蘇家小姐嗎?黃總這是……換了個口味?”

蘇弦兒緊攥着手,看向許婉婷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黃總看了看二人,對許婉婷笑說道:“既然都認識,那就過來一起吃頓飯吧。”

許婉婷自然答應,拿起醒酒器,為自己倒了杯紅酒。

蘇弦兒看向黃總,聲音低了下來:“黃總,剛才我說的事……”

話沒說完,許婉婷語調尖銳:“蘇弦兒,你們家的事,可不是喝幾杯酒就能解決的。”

蘇弦兒看向許婉婷,冷聲開口:“那你來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許婉婷右手輕晃着紅酒杯,故作模樣地倒在了黃總的皮鞋上,捂着唇笑:“你看我,也太不小心了,蘇弦兒,還不快給黃總擦乾淨些。”

蘇弦兒的瞳孔收縮,垂眼看向黃總的皮鞋。

她知道,許婉婷是擺明了要給她難堪。

但她除了照做,沒有別的辦法。

蘇弦兒彎下身子,抬手輕輕擦拭着黃總皮鞋上的紅酒。

黃總眯着眼睛笑看着蘇弦兒,手放在了蘇弦兒的後背上,輕輕撫摸着,一路向下。

蘇弦兒的身子猛顫,心裡升起一股噁心感,幾乎要抑制不住顫抖的手。

突然,包廂的門猛地被推開。

下一秒,一雙大手將蘇弦兒拽起來,她猛然抬眸——

眼前的人赫然是霍修衍!

不等眾人開口,霍修衍便將蘇弦兒拉出了包廂內。

“蘇弦兒,你在國外讀的那幾年書,就學會了這些下作手段?!”

蘇弦兒的睫毛輕顫,心微微刺痛:“我……下作?我只是想救我媽媽我有什麼錯!”

就在這時,包廂門忽然被他打開。

許婉婷拿着手機走來,將手機遞給了霍修衍:“調查組的人找不到你就給我打電話,蘇家的案子有進展,需要你去簽字。”

聞聲,蘇弦兒猛然抬眸看去,唇瓣發顫:“簽什麼字?”

許婉婷裝作無辜,眼中暗藏諷刺:“你不知道嗎?修衍身為舉報人,當然要去簽字了。”

第八章

蘇弦兒的瞳孔猛地收縮,身體不可控制地發顫。

許婉婷的聲音回蕩在耳邊,腦海中緊繃著的弦斷開。

許久,蘇弦兒才顫抖着唇瓣:“是你舉報的我爸爸?”

霍修衍看着蘇弦兒,眼眸中是無盡的冰霜,薄唇輕啟:“是。”

只一瞬,蘇弦兒心中築起的一切一瞬坍塌,眼淚奪眶而出。

她上前拉扯住霍修衍的衣領,聲嘶力竭:“為什麼?為什麼是你!我爸對你那麼好!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霍修衍,我們家到底哪裡虧欠了你?!”

可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許婉婷見狀,上前幾步拔高了音量:“你們蘇家蛇鼠一窩,做錯了事還想拉修衍下水,你有什麼資格質問修衍?!”

蘇弦兒紅着眼眶,怒視着許婉婷:“你閉嘴!我爸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話落,霍修衍猛地推開了蘇弦兒。

蘇弦兒一個不穩,踉蹌着後退,摔倒在了地上。

霍修衍冷冷地看着蘇弦兒,眉頭緊鎖:“沒資格站在這裡說話的人是你,鬧夠了就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蘇弦兒聞言,手猛地攥緊,爬起身來,看着霍修衍,一字一句地問道。

“霍修衍,你就這樣對蘇家趕盡殺絕嗎?”

霍修衍看着蘇弦兒,唇瓣開合,只冷冷吐出一個字。

“滾!”

蘇弦兒咬緊下唇,不顧其他人的目光注視,跑出了酒店。

入夜,酒吧。

霓虹燈閃爍,人頭攢動。

蘇弦兒坐在吧台前,端着酒杯一飲而盡,腦海里都是白天的畫面。

辛辣酒精入口燒喉,腹部傳來陣陣灼燒感。

她看着玻璃酒杯之中搖晃的蘇格蘭威士忌,淚水朦朧了視線。

她從小的信仰,她愛慕的人,毀了她們家的一切的人。

都是霍修衍。

就在這時,蘇弦兒身後傳來一陣男聲:“喲,小姐一個人喝啊?不如我陪你啊。”

一個中年男人走近,抬手撫上了蘇弦兒的肩膀。

蘇弦兒擰緊了眉,正要揮開,下一秒卻見一隻大手狠狠扼住男人的手腕。

她還未反應過來,卻被那隻手拽住,趔趄着被帶出酒吧。

室外,秋風簌簌。

蘇弦兒一路踉蹌着,幾次險些摔倒。

她抬眸,只見霍修衍眼裡滿含怒意:“蘇弦兒,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和這種人勾搭在一起,你就不嫌噁心嗎?”

蘇弦兒的腦海一片昏沉。

許久,她苦笑一聲,低低呢喃:“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和什麼人在一起,重要嗎……?”

蘇弦兒她雙眸水光瀲灧,趁着醉意開口:“你還來管我做什麼?”

霍修衍眼神依舊冷淡:“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來這種場所,能解決你的問題?”

話音剛落,蘇弦兒紅着雙眸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

未消散的酒意在此刻上涌,她音量驟然放大:“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喜歡了你八年!整整八年!”

脫口而出的那瞬,蘇弦兒一霎清醒。

為什麼?自己期盼了那麼久的表白,會在二人已支離破碎的時候說出來?

空氣一瞬陷入僵硬,死寂的夜吞噬着蘇弦兒的不理智。

她緩緩抬眸,卻見霍修衍沒有任何的驚訝。

他只是看着自己,神色淡漠,薄唇輕啟:“我知道。”

轉載自公眾號:簡愛文學

主角:蘇弦兒

故事分類資訊推薦

民間故事(瞎子摸骨) - 天天要聞

民間故事(瞎子摸骨)

陳乾看着手裡的玉佩嘆了口氣,這是他當初送給未婚妻林可兒的定親信物,陳家敗落後,林家嫌棄他窮,退了婚事,這玉佩也送還了回來,他一直沒捨得典當,如今家裡就剩這麼一個值錢的物件,他打算典賣了作為趕考的路費。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 - 天天要聞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1.母親走的那天,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壓抑得人喘不過氣。我跪在靈堂前,淚水模糊了視線,耳邊回蕩着親戚們斷斷續續的哭聲,心裡卻空蕩蕩的,像被人掏空了一般。母親走得很突然,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們去賓館。 - 天天要聞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們去賓館。

張鴻蓄着一頭烏黑的短髮,眼神中帶着些許鬱鬱寡歡,他站在這座繁華都市的邊緣,獨自望着遠方林立的高樓。每一天,他就像無數城市裡的普通職員一樣,重複着簡單枯燥的工作內容。這一天也不例外,他按時走進了那間已經有些陳舊的寫字樓,坐進自己格子間的角落。“張鴻,這份文件你檢查過了嗎?
父親去世,大伯帶全家要錢,我拗不過去廚房拿錢,大伯慌忙離開 - 天天要聞

父親去世,大伯帶全家要錢,我拗不過去廚房拿錢,大伯慌忙離開

原創文章,全網首發,嚴禁搬運,搬運必維權。故事來源於生活,進行潤色、編輯處理,請理性閱讀。父親去世的消息像一顆重磅炸彈,震得我們家四壁生寒。我站在客廳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雨絲,心裡一片凄涼。突然,門鈴響起,我打開門,只見大伯一家站在門外,臉上帶着勉強的笑容。
公公住院,妻子請假醫院陪床,提前回家,卻看到丈夫慌張去倒垃圾 - 天天要聞

公公住院,妻子請假醫院陪床,提前回家,卻看到丈夫慌張去倒垃圾

醫院外的疑云:當陪伴與疑惑交織在一個普通的周末,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廳的地板上,本應是溫馨寧靜的午後,但對於小芸來說,卻是一場情感的風暴即將來臨的預兆。小芸的公公因為一場突發的疾病住進了醫院,作為孝順的兒媳,她毫不猶豫地請了長假,每日在醫院裡悉心照料。
78年我去當兵,給女同桌寫信兩年沒回信,退伍後去找她才發現真相 - 天天要聞

78年我去當兵,給女同桌寫信兩年沒回信,退伍後去找她才發現真相

頭條改版後新增廣告解鎖,廣告開始5秒後用您發財的小手點擊右上角關閉,即可繼續閱讀【本內容為虛構小故事,請理性閱讀,切勿對號入座】1978年的秋季我剛進入高中就讀,一入校門映入眼帘的是滿園漂亮的秋海棠,青紅相間,煞是好看,正當我四處張望時,一個清秀的女孩從我身邊走過,微風吹拂着她的
剛做完流產手術,婆婆做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父母連夜趕來接我回家 - 天天要聞

剛做完流產手術,婆婆做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父母連夜趕來接我回家

小雨靠在出租車的后座上,臉色蒼白,疲憊不堪。一年前,她和小李滿心歡喜地步入婚姻的殿堂,兩個人憧憬着未來的美好生活。誰知這一年,幸福的生活卻出現了意外的波折。小雨患上了妊娠相關的併發症,醫生告訴她必須儘快手術,以免對生命造成威脅。術後,她需要好好休養,心和身體都需要時間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