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里語苟延殘喘掙扎了大半年後,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臨死前,她才得知,她的哥哥們也都因為她而被陸續害死。
她好恨!
她發誓,如果有下一輩子,她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
……
“蘇家真正的千金找回來了,蘇里言是當年醫院一個鄉下女人掉包的。”
“啊,真的假的?”
“還什麼真的假的,蘇家辦的這場宴會不就是聲明真正千金的回歸么。”
“呵,敢情那孔雀尾巴翹上天的蘇里言是假鳳凰真麻雀啊。”
“可不是,不過是個鄉下女人的後代。”
窗戶邊,蘇里語唇角泛起一抹森然的弧度,略駐足聽了一會才離開。
她沒想到,再恢復意識醒來,居然會是在三年前,剛被找回蘇家的日子。
她重生回到三年前。
酒莊院內,灧瀲燈光通徹,賓客們舉杯交談,到場的非富即貴。
“語寶。”
“三哥。”蘇里語眼框發燙,她記得安里言說過,三哥為找她遇上海難……
“怎麼穿這麼高的高跟鞋,腳痛不痛?”蘇里軒眼裡帶着絲心疼。
“不疼,三哥。”蘇里語乖巧搖頭,眼底的戾氣掩去。
“咱們語寶今晚是最美的公主。”蘇里語眼裡滿滿是寵溺妹妹的眼神。
蘇里語俏皮的原地轉了一個圈,鉑金色的禮裙點墜着星光般璀璨的鑽石,將她腰身完美襯托出來。
為了這件禮裙,宴會硬是推遲了好幾天。
大概是血緣關係,兄妹幾個明明才認識幾天,卻也親近無比。
“走,我們去大廳。”蘇里軒拉着走了兩步,回頭盯着她高跟鞋看了眼,道:“要不哥哥抱你過去?”
“……三哥,我二十了。”蘇里語默了瞬,不明白,哥哥們為什麼總把她當幾歲的疼。
“好生氣,錯過了抱語寶的童年。”蘇里軒眸色沉了沉。
蘇里語沉眸,眸低的陰霾閃爍。
大廳。
蘇氏夫妻正叮囑蘇里年兄弟倆等會不要讓蘇里語緊張。
不遠處,蘇里言(此時還沒改姓)低垂着頭,眼裡的怨恨沒讓人看到。
從蘇里語回蘇家,她便再也不是唯一矚目的千金了。
蘇里語將她的一切全部掠奪走,連最疼愛她的哥哥們,眼裡也沒有她的身影了。
不過如此,她更是成了貴圈裡面的笑話,成了別人口中麻雀……
該死!
蘇里語該死的為什麼要回來。
而此時,蘇家一家人盡心安置宴會的一切大小事物,就怕蘇里語感到不適。
蘇里言像是徹底被遺忘,被忽視在一旁。
“爸媽,大哥二哥……”蘇里軒牽着蘇里語走過去,“你們看,語寶是不是跟小公主美麗。”
“語寶。”蘇家五口人皆眼前一亮地看着蘇里語,果然不愧是她們蘇家人,即便自幼在鄉下長大,這天生麗質的氣質便出人一頭。
語寶……
蘇里言指甲恰進肉里,要求是蘇里語身上的鑽石裙,那本應該穿在她身上的。
突兀,蘇里語似隨意瞥去一眼,蘇里言錯愕一怔,慌忙地低下頭。
但她眼中的惡意,蘇里語全部看在眼裡。
第2章真正的未婚妻
“爸媽。”
“大哥,二哥。”蘇里語含淚上前依次抱了抱他們。
“語寶來,爸爸給你介紹一下……”蘇父帶着蘇里語與圈裡的長輩們寒暄,蘇里語也算是在上流權勢們面前露了一面。
“不愧是蘇家真正的千金,即便流落在外,這矜貴氣質渾然天成啊。”
“是啊,一般人比不了。”
恭維的話,賓客們毫不吝嗇地道,他們每誇一句,蘇里言心裡就怨恨一分。
“嗒嗒”蘇里語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蘇里言跟前,在眾人看戲的目光下。
“蘇里言……”她眸低晦暗的戾氣濃郁地讓她眼角微微泛紅。
“里語。”蘇里言抬頭‘小心翼翼’地看着蘇里語,眼裡故作憋屈着眼淚。
果然,這賤人容不下她的存在。
“里語。”蘇母在一旁擔憂地喊了聲,蘇里言畢竟在身邊養了二十年,平常全家都是將公主般寵着的。
蘇里語深吸口氣,閉眼平復了情緒。
在睜眼,她冷靜地盯着蘇里言脖子上的珠寶項鏈,以及她穿着價值不菲的高定禮服。
她蘇家哪裡對不起她安里言過!
拳頭虛握了下,她一笑,抬手親密地搭在安里言肩膀上湊近,小聲道:“這些東西你也配擁有。”
安里言瞳孔一縮,蘇里語已從她脖頸後解開珠寶扣子,將珠寶取走。
安里言微微變臉,眼淚洶湧而出,也好蘇里語越囂張地欺負她,說不定爸媽他們會更心疼她。
“爸媽,她的名字我不喜歡,以後她的名字里不可以有里字。”蘇里語盯着安里言冷冷道,“當然,她更不能姓蘇。”
“畢竟……”她提着珠寶項鏈放在安里言面前,當她面鬆手,珠寶項鏈像垃圾般落地。“一個下在別的窩的杜鵑,能是什麼好鳥。”
“你……”安里言暗自咬牙,流淚可憐委屈地朝蘇家其他人看去。
但,無論是誰,都沒出來替她說一句話的打算。
“噗嗤~”人群中,似誰笑出聲。
誰也沒想到,蘇家真正千金回歸就如此的‘耿直’,連大方都懶得裝。
“爸媽?”蘇里語硬擠出兩滴淚朝蘇氏夫婦看去。
“嗯…里言的父母也是希望找回親生女兒的。”蘇父道,想到語寶吃了二十年苦,他們心裡不怨是不可能的。
“爸……”安里言後退一步,她就這麼被拋棄了?
蘇里語正準備加把火,讓安里言把名字也改了。
賓客們分出一條道,男人高挺的身影提着禮盒走過來。
“司軒哥。”安里言眼中一亮,哭着奔到秦司軒跟前,楚楚可憐地望着他。
“蘇小姐。”秦司軒神色未有變化,只客氣地頷首。
他這副冷淡態度,安里言早已習慣,正準備去抱他的胳膊。
“抱歉,從此刻開始,她不姓蘇。”
冷不丁的,旁邊一道清冷聲響起。
秦司軒抬眸,倆人四目相對,男人眸色較深的將女人大量。
華麗矜貴的氣質,透着不容侵犯的冷傲,以及眼中透露出的……
這就是他那個真正的未婚妻……蘇里語。
蘇里語眸色不曾躲閃,即便僅是跟男人對視就感到無形的壓迫感。
秦司軒走到她跟前駐足,僅半米的距離,彼此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他個高,蘇里語需仰頭看她,對於這點,蘇里語微微的懊惱。
“蘇小姐…蘇里語。”秦司軒薄唇微勾,深刻五官俊郎的很張揚。
“秦司軒。”蘇里語後退一步,前世她回蘇家,跟秦司軒見過幾面,後一年多了,她鬧着跟秦司軒解除了婚約。
而今……
越過秦司軒朝安里言瞥了眼,她喜歡的是秦司軒?
秦司軒打開手裡的精緻禮盒,從裡面拿出一個鑽石項鏈。
蘇里語微微挑眉,前世秦司軒帶東西來了,只是表態跟秦家有婚約關係的是蘇家女兒便走了。
秦司軒身旁人將禮盒接過,他朝蘇里語靠近,微俯身,氣息噴洒在蘇里語頭頂。
“見面禮,希望你喜歡。”他聲音低沉沉,帶着迷人的磁性。
蘇里語揚起頭,眼裡有一絲絲不解,秦司軒的態度為何有這麼大的變化?
疑惑間,秦司軒手穿過她肩膀為她戴上那條鑽石項鏈。
微燙的手指偶爾碰到肌膚,蘇里語暗自繃緊神經,這距離太近,姿勢太曖昧了。
拇指大的鑽石掛在胸口在燈光下閃着璀璨的光,秦司軒滿意一笑,起身離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指輕觸蘇里語耳垂,惹得她瞪了他一眼。
“這是……”
“秦家的傳家寶!”
“據說是清朝,秦家當官的祖先由慈禧太后賞賜,傳承下來的。”
“除去那顆價值不菲的鑽石,其它都是價值連城的老古董啊。”
賓客中,他們顯然都是有見識的人,一眼看出蘇里語戴的項鏈不凡。
“叔叔阿姨,是我跟你們蘇家女兒的婚約。”秦司軒朝蘇里語看了眼。
“好好,讓你家操心了。”蘇父朝蘇里語道:“里語,陪司軒說說話。”
“好的,爸。”蘇里語甜甜一笑,上前挽住秦司軒的胳膊後,朝安里言投去譏諷的一眼。
“司軒,我們上樓聊吧,我帶你參觀我的卧室。”拽着秦司軒往樓上走。
秦司軒瞥了眼安里言,又看看蘇里語,知道她是在針對安里言。
“里言,語寶她……”蘇里軒上前欲安慰安里言幾句,安里言委屈的跑了。
“語寶好像不怎麼喜歡里言。”蘇里明晃着紅酒過來道。
“語寶不喜歡的話。”蘇里年看了眼自家兩個弟弟,“就送她回安家吧。”
“啊?”蘇里軒饒頭,“大哥,里言畢竟當了我們二十年的妹妹,送她回鄉下,她受得了么。”
“那你們捨得語寶難過?”蘇里年往樓上看了眼,“給安家一筆錢,里言送她出國留學。”
蘇里軒倆人不在說話了。
事實上,安里言在蘇家的一天,對蘇里語都是一種傷害。
早點送走也好。
二樓。
一上了樓,蘇里語就鬆開秦司軒,自個往前走,快走到卧室門口了,才反應後面的腳步聲。
“你怎麼…還跟着我?”
看她瞪眼的樣子,秦司軒手癢想捏捏她的腮幫子。
“不是說……”秦司軒語調微沉,“邀請我參觀你的卧室。”
第3章 怒意來得莫名
這話,蘇里語完全沒過腦說出來的,那還真的讓秦司軒進自己卧室。
眸子一轉,道:“我陪你到院子里走走吧。”
這酒庄是她母親的產業,在昨天就轉到蘇里語名下。
秦司軒深眸緊盯着她,在蘇里語被盯着不自在忍受不了了,他才道聲“好”。
倆人從側門出去,並排走着沉默。
晚風輕輕扶過,帶着絲絲熱意。
“項鏈可還喜歡……”
“你對安里言就沒一絲感情……”
倆人同時開口,說的話讓氣氛尷尬僵硬起來。
“咳,我是說……”蘇里語匆匆看了眼秦司軒,連忙別開眼,“你們應該算是青梅竹馬吧。”
儘管前世,她至死都沒聽過,安里言跟秦司軒在一起過。
但蘇里語還有有一些好奇,秦司軒對安里言真沒一絲感情?
畢竟,婚約在身,相處二十年,怎麼也能相處點感情出來吧。
秦司軒聲音沉沉,“婚約已定。”
蘇里語微微一怔,他的意思是,無論是她還是安里,或者是誰,是有婚約的那個人就成。
莫名的,蘇里語心裡有點堵。
也就是說,她在他眼裡跟安里言並無差別。
很好!
蘇里語腳步頓住。
“秦先生,你自己慢慢逛吧。”
“失陪。”轉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秦司軒望着女人的背影,失笑道:“一惹就炸。”
……
翌日。
蘇里語下樓,聽到哥哥們商量着怎麼把安里言送出國留學,而又怎麼避免傷害她。
蘇里語站在樓梯口,嘴角、眼裡都泛着森然的冷意。
即便錯的是安里言一家,他們蘇家還是真心相待。
可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是安里言的狼子野心,是她白眼狼的惡毒!
不過……
怎麼能讓安里言走呢,她還沒好好折磨回去呢。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別送走安里言……”
“語寶。”
蘇里語撒嬌賣萌一番,總算打消哥哥們的想法。
收拾一番,幾人回了蘇家。
“大少爺,里言小姐從昨晚回來就哭,到現在早飯沒吃,眼睛都哭腫了。”
見他們回來,傭人迎上來道,朝蘇里語瞥了眼。
蘇里年皺眉,剛道他去看看。
蘇里語率先道:“我去瞅瞅去。”她眼裡憋着壞,朝樓上去。
“蘇小姐。”傭人臉色微微一變,追過去,快到二樓時,腳下一踩空滾了下去。
蘇里語回頭看了眼,還真是安里言忠心僕人啊,為阻止她,居然不惜從樓梯上滾下去。
她哪裡知道,傭人是當真摔了。
二樓卧室。
安里言哭的逼真,她也是真的委屈難過,二十年了,頭一次這麼委屈過。
房門推開,她哆嗦着抽泣。
蘇里語進去嗤笑一聲,安里言怨恨的抬起頭,進來的只有蘇里語,蘇里年他們一個沒見。
蘇里語不屑的瞥一眼,甚至一句話都不屑說,直接走到梳妝台邊,在安里言憤怒的眼神下,將抽屜里的所有珠寶拿走。
到門口,蘇里語回頭朝安里言冷瞥,眼裡的恨意讓安里言心裡發怵。
“為,為什麼……”安里言不解,蘇里語“哐當”重重關上門。
蘇里語把東西都鎖在自己的柜子里,從今天開始她會讓安里言嘗到失去一切的痛苦。
……
……
北城,沿海城市,靠賭場聞名國內外。
這裡,賭資最低都得上百萬才進得來。
蘇里語戴着口罩墨鏡左右看了看,朝賭場走去。
路邊,一輛低調的豪車停在邊上。
車窗落下,秦司軒扒拉下墨鏡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蘇里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即便如此,他還是掏手機打電話。
賭場金碧輝煌的得像是一座皇宮,蘇里語出示自己的金額被領進去。
她之所以到這裡來,記得前世安傑在賭場把錢輸光,找上蘇里語要錢。
她被蘇家找回,蘇家給了安家多少錢,蘇里語也不清楚。
但安傑能進這個賭場,絕不會少與一百萬。
正進去,手機響起,是個陌生電話。
蘇里語遲疑片刻接通。
“你在哪?”
“秦司軒!”蘇里語見鬼的看了眼手機,秦司軒怎麼跟她打電話了。
“嗯…你有事嗎?”蘇里語吞溫道。
秦司軒一聽,就聽出她語氣中的心虛。
“等我。”就掛了電話。
“等我?”蘇里語莫名,隨即環顧找去,難道秦司軒他……
正找着,身後氣息靠近,蘇里語轉身,額頭被輕敲了下。
“你……”她立馬瞪眼。
“蘇里語你膽子很肥?”秦司軒危險的挑眉,見女人還生氣,攔腰將人按進懷裡,“嗯?”氣息又危險幾分。
居然孤身一人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秦司軒怒意來得莫名。
蘇里語莫名心虛,眼神閃躲。
“你,你怎麼在這?”這姿勢太親密,蘇里語推他,反被更有力的按在懷裡。
主要,秦司軒在這裡,她怎麼繼續自己的計劃。
“你先放開我。”蘇里語服軟,腰都被攬斷了要。
秦司軒深眸盯着她看了幾瞬,手臂微微一松,逼問道:“為什麼來這?”
在蘇里語被找回蘇家,蘇里語二十年的生活痕迹早整理成資料出現在他郵箱里。
蘇里語自小品學兼優,靠自身考進品牌大學,自律自愛。
如今又回了蘇家,怎麼會無故來賭場這種地方。
蘇里語眼眸一轉,“來賭場,不就是賭咯。”
哼,還管她那麼多。
“不說實話。”秦司軒鋒眉蹙起。
但,蘇里語斜眼朝別處看去,一副打死就不說的樣子。
無奈,秦司軒只得鬆開她。
畢竟,這裡人來人往,僵持住給別人看笑話了。
秦司軒跟着,蘇里語無法,去櫃檯換籌碼,去料秦司軒遞了張卡去。
“秦先生,請問您提多少萬?”收銀員恭敬道。
秦司軒深眸看向蘇里語。
“我自己有錢……”蘇里語沒打算用秦司軒的錢,她自己收到的紅包都快上億了。
“一百萬。”
“好的。”收銀員數了百萬籌碼放台上,“秦先生,這裡是一百萬籌碼。”
秦司軒拿起籌碼盒子,拽着蘇里語朝賭場里走。
蘇里語無奈轉頭看秦司軒,他還真賴着不走了。
賭場走了一圈,也沒找見安傑的身影,怕秦司軒生疑。
蘇里語隨便找了賭檯,看不懂什麼玩法,拿了秦司軒盒子里的籌碼,見別人放台上。
她隨手選了一個放上籌碼。
第4章 郁老闆
見蘇里語隨手壓了一個三百分之一幾率的數字,秦司軒嘴角不自覺揚起。
其他人見蘇里語壓的數字,也投去熟悉看了眼。
雖然賠率幾十倍,但搖出來的幾率,怕是一個月都完畢有一次。
蘇里語感覺到旁邊的人異樣的眼神,拉了拉秦司軒衣角,湊過去低聲道:“他們怎麼這麼看我?”
她湊得近,秦司軒又有意識的將她護在胸前,如此外人看去,蘇里語是靠在他懷裡的。
蘇里語顯然是沒意識到她跟秦司軒挨得太近,秦司軒眸色一暖,道:“沒事,你壓的賠率很高。”
“這樣啊。”蘇里語眼中一亮。
隨手抓的四個籌碼壓上,是四十萬……賠率是多少?
荷官已操縱機器,一顆黃金彈珠彈出來,在盤裡旋轉,漸漸的速度降下來,直到在蘇里語壓的數字上停下。
“我,我是中了嗎?”蘇里語抬頭問。
“恭喜這位小姐,你中了。”荷官打量蘇里語幾眼,“賠率五十倍,賠你兩千萬。”
“兩,兩千萬……”蘇里語眨巴着眼,又抬眼看了看秦司軒,她這就賺了兩千萬了?
“她居然真的壓中了。”
“走狗屎運了。”
一旁的人紛紛驚訝出聲。
荷官數出兩千萬的籌碼推到蘇里語面前,盒子里整齊擺滿。
“還想玩什麼?”秦司軒見她楞住的樣子可愛極了,忍不住摸了摸她腦袋。
蘇里語被摸了頭,回神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她才不是沒見過錢,只是這兩千萬來得太過容易。
難怪,那麼多人輕易陷在賭博里迷失自己,這確實容易讓人着迷。
拿起盒子,蘇里語繼續轉悠,看到好玩的便下注玩一下,一邊找安傑的身影。
一圈下來,蘇里語手裡籌碼贏了兩千八百多萬,她下注就贏,已經引起賭場負責人的注意。
“福哥,看了監控,她沒使老千,純粹是運氣好。”
“運氣好,就贏了我們兩千多萬。”福哥眯了眯眼。
手下人見他神色,就知道他老大在想什麼,便靠近道:“她身邊的是秦司軒。”
“是他……”福哥沉默了會,道:“你去八樓通告郁先生一聲,秦司軒在這裡。”
蘇里語手裡的籌碼越來越多,她盯着秦司軒道:“賭場這麼容易贏的嗎?”
要不是她每次下注的籌碼少,贏的籌碼起碼翻一倍。
“……”
秦司軒沉默,蘇里語的運氣好過頭了,逢賭必贏。
正準備告誡她不要對賭博抱有僥倖心理,一個西裝侍應過來。
“秦先生,郁先生邀請你上三樓貴賓室一見。”
秦司軒眼底有厲色閃過,垂眸盯着蘇里語看。
蘇里語莫名,又盯着她,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那你忙去?”
話落,秦司軒卻抓住她手腕,“跟我一塊。”
這種地方他怎麼放心讓她孤身一人,尤其她手裡拿着兩千多萬的籌碼。
蘇里語掙扎不開,被拽着進了電梯。
“秦司軒,你經常來這裡?”不光有這裡的儲蓄卡,這裡的人對他也很熟絡樣。
“偶爾。”秦司軒不願多說,只是默默鬆開她的手。
電梯門打開。
蘇里語隨秦司軒出電梯,長長的走廊上又比一樓裝修更華麗一些。
貴賓室門口,有專門候在門口的侍應推門。
“呦,秦總好興緻啊。”郁老闆揶揄的目光在蘇里語臉上打轉一圈。
是他!
蘇里語心跳加速,眸色不自覺森冷下來。
前世,那座地下黑拳的幕後老闆。
混血兒郁老闆!
她呼吸加重,身側的秦司軒以為她被郁老闆嚇到,側步擋在她面前。
陰影籠罩在身前,蘇里語抬眼看着秦司軒的側臉,心中微微安定下來。
前世,那段被關在黑暗裡與無數人撕打爭躲一口吃的,而打得遍體鱗傷的日子,是蘇里語一生的惡夢。
見蘇里語臉色微微發白,秦司軒鋒眉一皺,握着她手,準備帶她離開。
“秦總,不玩幾把再走。”
秦司軒並未搭理他,他要走,誰也攔不住,蘇里語卻頓住了腳步。
回過頭,盯着郁老闆道:“跟你郁老闆玩,不知需要多少籌碼才夠格。”
“呵呵。”郁老闆年紀也不大,爽朗一笑,“蘇大小姐自謙了,作為秦總的未婚妻,自是想玩就玩。”
顯然,蘇里語的身份背景,短時間內,郁老闆也查到了。
郁老闆抽開椅子,邀請道:“美麗的小姐,請入座。”
說罷,朝秦司軒道:“秦總,不介意蘇小姐跟我玩玩吧。”
玩玩兩字說得極輕浮,蘇里語就感覺秦司軒鬆開自己,眼前一閃。
秦司軒已衝過去,一拳揍到郁老闆臉上。
蘇里語眼微微一眯,彷如無害的走過去。
此時,秦司軒郁老闆倆人已過幾招,見她過去,秦司軒寒眸收了手。
“嘖,開個玩笑嘛。”郁老闆笑意不達眼底道。
“郁老闆,你沒事吧?”蘇里語一臉關切的問。
秦司軒臉黑了一瞬,她不來關心他,居然去關心一個剛見面的混蛋。
“蘇小姐你……”郁老闆也驚詫一瞬。
蘇里語已靠近,抬腿……
郁老闆隱隱感覺到不妙時,就見女人抬腿一膝蓋頂他‘致命處’,動作太快,他來不及反應,硬生生挨了一膝蓋。
這還沒完,蘇里語抓着他胳膊轉身一反,將郁老闆狠狠摔地上。
這一舉動太過突然,眨眼完成的過程,秦司軒反應過來,臉色徹底黑了。
長臂一攬將蘇里語攬到身前,黑着臉盯着蘇里語的膝蓋看。
“嘶~”郁老闆躺地,望着蘇里語笑道:“蘇里語你不愧是秦司軒的未婚妻,果然有趣極了。”
陰鬱的眸子透出幾分詭異之色。
秦司軒半擋在蘇里語身前,警告的盯着郁老闆。
“是么,我還可以更有趣點!”蘇里語眼裡泛着寒意道。
在地下黑拳學到的所有搏鬥技巧,她不介意在他身上一一施展。
“哈哈……”郁老闆有些病態的笑出聲,陰鬱的眸子緊盯着蘇里語。
秦司軒拳頭緊握,若不是……
有病!
蘇里語被他笑得很不爽。
剛才,就應該將他‘蛋’踢碎了!
恨,只恨她力氣小了。
郁老闆笑夠了,拍拍衣服起身道:“聽說,蘇小姐在樓下贏了兩千多萬了。”
第5章好好的來求她吧
郁老闆略顯陰鬱的眸子盯着蘇里語,顯然對她起了興趣的模樣。
秦司軒握上蘇里語的手,朝郁老闆道了句:“三天。”
說完,不容蘇里語拒絕拉着她往外走。
郁老闆眯眼,盯着倆人的身影,漸漸的,嘴角揚起的笑越發的妖冶。
“秦司軒…蘇里語…都很有趣不是。”
……
秦司軒渾身散發著冷氣,蘇里語被塞進車裡,這才好奇道:“三天是什麼意思?”
秦司軒冷冷瞥她一眼,胸口堵着一口憋屈的氣。
“誰教你的?”
蘇里語怔了一下,才反應他問的什麼,隨口道:“看視頻學的唄。”
看她熟練的動作,早實踐動手不知多少次了。
見她不願說實話,秦司軒沒再繼續問。
“離他遠一點。”
蘇里語看他。
“他很危險。”秦司軒再警告她一句,已準備回蘇家就‘告狀’,讓蘇里年幾兄弟把她看嚴了。
郁老闆顯然對蘇里語來了興趣,尤其,郁老闆在道上從來不是吃虧的主。
“嗯。”蘇里語應了聲,轉向車窗外。
前世,她被安里言聯合安傑誘騙到國外,下藥被騙到郁老闆手裡,怕郁老闆對她的臉有興趣,安里言是當三人面用刀劃破她臉的。
至此,她被郁老闆送到地下黑拳,教導搏鬥技巧,日夜廝打。
如今想來,郁老闆是安傑替安里言搭上的線吧。
這一趟,唯一遺憾的是沒給安傑下下圈套。
車身輕晃,秦司軒深眸盯着蘇里語。
她眼神時而戾氣時而冷漠,顯得心事重重。
他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明明資料里,蘇里語的資料很簡單。
大概是他視線太強烈,蘇里語有所查,側頭,倆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
秦司軒眼神毫不心虛,反握住她一隻手,“吃夜宵?”
蘇里語楞楞點頭,又側頭看向窗外,默默把手抽回。
秦司軒唇角勾了下。
“吃海鮮?北城的海鮮很新鮮。”
“好。”蘇里語頭也沒回,隱隱的臉頰有些發燙。
當晚,倆人在渡口漁船上吃了頓新鮮海鮮,便上了秦司軒的遊艇回陸地。
陸地渡口。
蘇里軒早在路邊等候,接到秦司軒的電話,知道蘇里語偷偷跑去了北城,差點沒把他擔憂死。
此時,凌晨三四點鐘。
蘇里語在遊艇上眯了一會,往下走時,都迷糊的身子虛晃。
秦司軒看不過,攔腰將人抱起。
蘇里語騰空而起,困意一下子被嚇沒了。
“你、我…我自己走。”她下意識的抱緊了秦司軒的脖子。
秦司軒垂眸看她一眼,彷彿沒聽到她的話,抱着人往遊艇外走。
蘇里語掙扎了下,男人抱得更緊幾分,她仰頭盯着他下顎側臉看。
月色下,秦司軒冷峻的臉龐略顯溫和,蘇里語看着微微出神。
前世,她跟秦司軒話都沒說過幾句。
“語寶。”蘇里軒見蘇里語被抱着,還以為出什麼事了,迎上緊張道:“語寶是怎麼了?”
“她困了。”
“困了……”蘇里軒緊張的神色一頓,反應過來欲接過蘇里語。
秦司軒不動聲色的越過她,將蘇里語放到車內,保持那動作盯着蘇里語。
蘇里語挑眉,示意他什麼問題。
秦司軒卻什麼也沒說,起身將車門關上。
朝蘇里軒叮囑幾句,便坐上自己的車走了。
“語寶,去北城是為了司軒這小子?”蘇里軒開着車,忍不住打趣道。
“三哥,麻煩你大半夜的還……”
“呲~”車在路邊急剎停住,蘇里軒回頭盯着蘇里語道:“傻語寶,不準跟三哥客氣,三哥很傷心的。”
“嗯,我才不會跟三哥你們客氣。”蘇里語乖巧點頭。
蘇里軒忍不住在她頭上摸了摸。
倆人一邊聊着回了蘇家。
蘇里語帶回的兩千多萬的籌碼忘了換,還在包包里放着。
好在,大哥他們不會翻她的包。
……
翌日。
蘇里語伸着懶腰下樓就見到安里言哭腫的一雙眼。
也是夠夠的了,一哭就哭好幾天了。
餐桌上。
“爸媽,我想去安里言的學校上學。”蘇里語的話一出,桌上其他人都是一頓。
“語寶,你現在上的大學是國內名牌學校,是你靠自己考進去的,去里言的學校……”蘇母為難道,顯然安里言的學校比不了蘇里語現在上的學校。
安里言抬眸看了眼蘇里語又匆匆低下頭,怕眼裡的怨毒被人發現。
這賤人,去她學校是想幹什麼?!
“媽~”蘇里語撒嬌。
“語寶想去就去唄。”卻是大哥蘇里年道。
無論蘇里語上的學校好不好,他們蘇家都能讓她過一輩子好日子,何苦讓妹妹那麼辛苦。
蘇母跟蘇父對視一眼,見自家老公都沒意見,便道:“那開學後,讓你大哥去給你轉校。”
“謝謝爸媽,謝謝大哥、三哥。”蘇里語笑開,無視一旁的安里言。
安里言捏緊了拳頭,她知道蘇里語這賤人去學校肯定是不懷好意的。
“里言,里語去了你們學校,你可得好好照顧她啊。”蘇母道。
“我…我知道了。”安里言恨得咬牙。
“好好好,你們同年同月同日生,都是緣分,好姐妹要好好相處。”蘇母笑道,卻是盯着安里言道的。
蘇里語笑笑不說話,她自然會跟她‘好好’相處。
……
北城賭場。
郁老闆被秦司軒警告,只給了他三天留在國內的時間。
臨走前,調查蘇里語身邊人的信息,發現安傑在賭場玩,便讓人給安傑下了套,便匆匆出國了。
蘇里語也沒想到,郁老闆反而幫了自己的一個忙。
在第三天接到安傑要錢的電話,蘇里語還是很意外的。
事實上,在以前安傑這個哥哥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小時候她受欺負了,安傑會為她出頭。
可惜……
“小語,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不然他們要把我的腎的摘了。”
彼端,安傑痛哭流涕道。
“你欠了多少?”
“兩千八五十四萬。”安傑哀嚎,“小語你救救我。”
兩千八百五十四萬,剛好是她從賭場帶走的籌碼。
蘇里語思緒微微一沉,直接將電話掛了。
既然安傑已經欠債了,那就讓他好好的來求她吧。
第6章蘇家的小姐
電話掛斷,安傑失魂落魄回去,安父安母見兒子神情不對,多番詢問下,安傑終於說出了實情。
“兩……千萬,造孽喲!”安母聽完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爸,里語一定有錢,我們問她借。”蘇家那麼多錢,要兩千萬不過分吧。
“怎麼要?你進得了蘇家?”安父沒好氣道。
“里語那個白眼狼,去了蘇家就不認爹娘了。”安母臉色陰沉,蘇家就給了他們兩百萬,打發叫花子呢。
但要去問蘇里語要兩千萬,他們不敢。
實際上心虛更多,當年換了孩子,他們對蘇里語真沒多好,畢竟孩子還是自己的親,更何況還有安傑這個兒子在。
要不是蘇里語自己爭氣,恐怕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本以為這事永遠也不會有人發現,沒想到……
“我們把妹妹叫出來,她心軟,只要我求求她……”
安家三人密謀着,蘇里語對此一無所知。
安里言在讀的是貴族學院,塞進來的都是家境殷實成績不好的孩子。
蘇里語轉學的事情一早傳的沸沸揚揚,剛一進校就有許多人看熱鬧。
“爸媽,你們回去吧,我下課就回來。”蘇里語暖心又無奈,上學而已,蘇父蘇母興師動眾一起來送她,若不是她積極阻止,幾個哥哥恐怕也要來。
“哎,好,放學我們來接你,里言,你在學校時間長,照顧照顧里語。”蘇母知道女兒性格果敢,把剩下的擔憂咽進肚子里。
“好的,媽……”安里言眼眶微紅點頭,蘇父蘇母當沒看見。
最近安里言天天哭喪,是人都煩。
蘇家沒把安里言送走已經仁至義盡,想想語寶這些年過得生活,夫妻便不再心軟。
蘇家車離開,安里言瞬間變臉。
“蘇里語,我的身份已經讓給你了,還不夠嗎?想在學校害我,門都沒有!”安里言怒吼道。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不是讓給我,是你鳩佔鵲巢。害你?我怕髒了手,不過欠我的,我要一一拿回來,還有,那是我爸媽,我不希望聽見你再這麼叫。”不看安里言的臉色,蘇里語心情愉悅走向教室。
“賤人!”安里言惡毒的說到。
剛一進門,蘇里語就聽見幾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你就是那個鄉下的野丫頭?”
“小麻雀,插根羽毛就以為自己是鳳凰?切~”
“里言才是蘇家公主,她算什麼玩意兒。”
安里言在班裡有幾個要好的姐妹,歸根結底因為蘇家家大勢大,攀炎附勢罷了。
面對詆毀,蘇里語置若罔聞,找了個空位坐下。
大家以為蘇里語害怕,說的更起勁。
“你們別這麼說,她也是蘇家的一份子。”等說的差不多,蘇里語才跳出來涼涼的“解釋”。
“里言,你就是心太好,太善良了,看被欺負成什麼樣。”
顧思然和安里言關係最好,兩人平日在學校里沒少做壞事。
“思然,畢竟她才是蘇家的女兒,我……”
安里言演戲演的興起,蘇里語毫不在乎,神神在在打開課本,臉色才微微變化。
這貴族學校也太水了,內容比蘇里語高中學的都簡單。
“在學校?”手機震了一下,秦司軒發來消息。
蘇里語當作沒看見,這個男人太危險,她不想過多接觸。
“下課來接你。”不給蘇里語拒絕的機會。
“不用,我有事。”蘇里語手指翻飛。
秦司軒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什麼事?”低沉的男聲,蘇里語耳朵絲絲髮麻。
“你別管,總之有事。”蘇里語低聲道。
“去賭場?”秦司軒聲音稍稍拔高。
“不是,哎呀,教訓安里言!”蘇里語沒有發現,自己聲音里多了幾分小女兒嬌態。
“好。”秦司軒低笑,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未婚妻“兇悍”。
兩人拌了幾句嘴才掛斷電話。
想了想,蘇里語給蘇里軒發了消息,讓他放學來接。
“看我怎麼幫你教訓她。”顧思然拍了拍安里言的肩自信滿滿說到。
她可是看到了,今天蘇父蘇母送安里言來上學,任誰也不能接受一個鄉下不懂規矩的村姑吧,更何況是鼎鼎有名的蘇家。
“你們應該還沒見過村姑吧,快來看看,這有一個!”
顧思然拍手高聲說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里語,你別介意,思然實話實說罷了。”安里言抑制不住幸災樂禍。
顧思然撈起桌上的礦泉水往蘇里語頭上澆去,蘇里語唇角一彎,在水灑出來之前,拉安里言擋槍。
安里言被澆了透心涼,周圍有人低笑出聲。
“怎麼回事?我……我不是故意的,里言,是那個賤人……”顧思然扔了瓶子,臉色煞白。
安里言的手段她見過,曾把一個弄髒她鞋的女生堵在廁所里打罵,逼着人喝馬桶里的水。
“別一口一個賤人,誰賤誰知道,你說對吧安!里!言!”
蘇里語特意加重了最後三個字,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如果蘇家真的不在意蘇里語,怎麼會讓從小養到大的女兒改了姓?
鬧劇很快結束,下課後,熙熙攘攘的人全部湧向校門口。
蘇里語皺眉,平日里回家的人也這麼多嗎?
“快快快,校門口停了三輛豪車,全球限量,快去看看。”
“那是蘇家的車,沒看到蘇家三個少爺在嗎?肯定來接蘇家的小姐。”
“蘇家的小姐,從外面認回來的那個?”
聽到路人聲音,蘇里語額角三條黑線。
讓三哥來接,怎麼大哥二哥也來了。
安里言眼睛一亮,快步走向校門,蘇里語慢悠悠跟在後面。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是來接我的嗎?謝謝哥哥們。”
還沒到跟前,安里言就揚起笑臉,天真的不諳世事。
三兄弟笑着揮手。
“里言的哥哥好帥啊,對里言真好,我要是有這樣的哥哥……”
顧思然幾人還沒離開,站在一旁羨慕道。
“語寶,怎麼走的那麼慢,上課還習慣嗎?”
蘇里軒直接無視迎上來的安里言,大步流星走過去。
“三哥,你怎麼把大哥二哥也叫來了。”蘇里語嗔怒,兄妹兩咬起耳朵。
“語寶,你和老三說什麼呢,二哥也要聽。”蘇里明蘇里年也按捺不住,一同走過去。
安里言面前瞬間沒了人,尷尬的站在原地。
圍觀的人恍然大悟,原來蘇家三少來接的是蘇里語,不是安里言啊。
安里言臉色白一陣青一陣,眼神淬了毒一樣看着蘇里語。
第7章貪婪和虛
“哥哥,你們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安里言不甘示弱湊上去,正在說話的四人同步停下來。
明明和三個哥哥相處了近二十年,蘇里語剛回來,她卻成了局外人。
“我們在商量去哪裡吃飯。”蘇里年淡淡答道。
“哥哥們,走吧。”蘇里語咧嘴一笑,蘇里軒摟着蘇里語率先離開,蘇里明緊隨其後。
“大哥,帶上我吧,我也想去。”見幾人要走,安里言跟蘇里年撒嬌。
大哥最疼她,一定會答應,更何況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就會變成最大的笑料。
沒想到蘇里年卻詢問蘇里語的意見。
“你確定要跟我們一起?”蘇里語挑眉。
“嗯嗯,帶上我吧,我也想去。”安里言顧不得太多,只想跟着蘇家兄弟三人離開。
“那就一起吧。”蘇里語勾唇。
這頓飯她一定要讓安里言吃的終身難忘。
“語寶,坐我的車。”蘇里軒狗腿的把蘇里語拉到自己車前。
“你三哥開車速度太快,不安全,過來和大哥一起。”
蘇里年打開勞斯萊斯的車門,蘇里軒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
“大哥,不介意我一起吧。”蘇里明話音剛落,長腿一邁,已經進了車裡。
“那我也……”蘇里軒剛想學二哥鑽進車,被蘇里年揪住衣領拎出來。
“你坐副駕駛,後面擠着語寶了。”蘇里年不容置疑。
兄妹四人坐了一輛車,剩下安里言站在原地。
“大哥,我……”安里言憋紅了臉。
“你自己打車過來吧,在淮北路。”蘇里語雙手抱胸,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
看着揚長而去的車,安里言氣得砸了手機。
“賤人!蘇里語你這個賤人!”
“語寶,安里言是不是欺負你了。”
車上,蘇里軒擔憂的問。
兩人年齡差不大,加上蘇里軒性格開朗,和蘇里語最親近。
“沒有,她欺負不了我,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三哥心疼了?”蘇里語狡黠一笑。
蘇里年三人都被蘇里語逗笑了,語寶也太耿直了。
安家撒潑打滾說是當年在醫院抱錯了,但是幾人都不是傻子。
當年蘇母生產在是市裡最好的私人醫院,安母怎麼進去的不得而知。
語寶出生以後,有專人看護,抱錯是一萬個不可能,一定是安家人動了手腳。
兄弟三人也恨安家人,但是又能如何,沒憑沒據。
幸好蘇里語毫髮無傷,在安家吃的苦,他們會補償回來。
只是怕一下子送走安里言,對語寶名聲不好。
“怎麼會?她要是欺負你,你就跟三哥說,三哥替你收拾她。”
這些年對安里言的疼愛做不了假,但兄弟三人卻一直和安里言不親近,以前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找回蘇里語,三人才恍然大悟。沒有血緣,如何親近。
車停下,蘇里語看了眼手機,是安傑約她喝茶的信息。
“安氏飯店?”蘇里軒疑惑,不是他想的那個安氏吧?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在等我嗎?”
門口踟躕了一會,安里言已經趕過來了。
想挽住蘇里年的胳膊,蘇里年不動聲色躲開。
“我想在這吃,三哥。”蘇里語撒嬌,蘇里軒瞬間投降:“都聽語寶的。”
蘇里語來的正是安氏夫婦開的飯店。
飯店裝潢不錯,用蘇家給的錢重新裝修了一遍。
這些年安氏夫婦對她不冷不熱,蘇里語都可以不計較。
但是前世安氏夫婦知道安里言害她,不僅稱讚安里言做得好,還說她罪有應得,癩蛤蟆想吃患天鵝肉,和安里言搶,下場活該。
蘇里語才看清這一家的貪婪和虛偽。
這一世她不做善人,那些曾經的傷害,她必然分毫不少討回來。
“幾位裡面請……里語,是你?”安母看到蘇里語驚訝不已,更驚訝的是蘇里語身後的人。
“你是小言?”安母激動的問。
其實安里言往哪一站,就能看出兩人的關係,安里言和安母長得很像,尤其是眉眼間。
“你……你怎麼在這?”安里言慌亂起來。
她不願意回安家,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親生父母就是一個開小飯館的窮人。
“這是咱們家的飯店,小言,你進來坐。”從兩家換回孩子到現在,安里言沒有回來看過安氏夫婦。
“你別碰我,我的裙子十幾萬,弄髒了你賠得起嗎?”
看到安母帶油的手,安里言臉上明晃晃嫌棄,沒忍住說出心裡話,說完才反應過來。
果然,蘇里年幾人看她的眼神像陌生人一樣。
要不是蘇里語非要來這裡吃飯,她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丑?
“安姨,我們來吃飯,順便帶里言回來看看她的家!”
蘇里語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小言,你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安母眼睛一直黏在安里言身上,可惜安里言裝看不見。
“里語,你一定要幫幫哥,哥實在是沒辦法了。”
安傑聽到動靜衝出來,以為蘇里語看到消息才來了飯店,一把拉住蘇里語的胳膊。
“放手!”蘇里軒推開安傑。
安傑長得流里流氣,蘇里軒兄弟三人一直不待見。
“三哥,你們先坐。安傑哥,你是說你賭博欠了兩千萬的事?我怎麼幫你?”
蘇里語一臉無辜。
聽到兩千萬,兄弟三人都看向安傑。竟然還想跟語寶借錢,這一家究竟是些什麼人?
“里語,你現在回了蘇家,肯定有錢,你就幫幫你哥吧,不然那些人不會饒了你哥的。”安父搓搓手說到。
蘇里軒想說什麼,被蘇里語按住。
“里語,你雖然回到蘇家了,但是這些年我們也沒有虧待你,現在只有你能救你哥了。”
“里言,安傑哥是你親哥,你應該幫幫安傑哥的。”蘇里語把話題引到安里言身上。
“我……我幫不了,我沒那麼多錢。”
安里言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且不說她有沒有兩千萬,就算有,也不會給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怎麼會?在蘇家這麼多年,爸媽肯定給你不止兩千萬,還有你的珠寶首飾,隨便一個就能賣幾百萬。”
蘇里語故作驚訝。
安氏夫婦和安傑的臉色難看起來。
“小言,你要是有錢,幫幫你哥哥。”安母希冀的看向安里言。
“我沒錢,你自己想辦法。”安里言冷聲拒絕。
“叔叔阿姨,安傑哥,我剛回蘇家,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里言可不一樣,她在蘇家二十多年……”
有些話點到為止,蘇里語就想挑起安家人對安里言的不滿。
果然聽完蘇里語的話,安氏夫婦看安里言的眼神發生變化。
蘇里語說的沒錯,蘇家那麼有錢,安里言肯定存了不少錢,就是不想拿出來而已。
“里言,你怎麼能這樣?過了幾年好日子,就不認你爹媽了,家裡有困難你也不幫,早知道這樣,當年我就不應該把你換……”安母話戛然而止,後面的內容蘇里語不用想也知道。
“我真沒錢,你們煩不煩?”
安里言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跟蘇里語一起來吃飯,蘇里語肯定不安好心。
“你……你這個不孝女,怎麼跟你媽說話?”安父一巴掌打到安里言臉上。
蘇里語看的心裡痛快,安父一直有家暴的習慣,一言不合就打人,蘇里語那麼聽話,也挨過安父好幾次的打罵。
“你算什麼東西,你打我?”安里言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當即就要打回去。
“里言!”蘇里年沉聲制止。
以前他們以為安里言乖巧懂事,今天看來……
第8章 沒有人能傷害他們的語寶
“大哥!”安里言委屈的捂着臉,如果不是蘇里年兄弟幾個在這裡,她一定找人教訓這老不死的。
蘇里年神色淡然,以前安里言變了臉色他們都會擔心半天,現在安里言被打,他們都無動於衷,反而更加心疼蘇里語。
語寶在安家是不是也經常被打?
“安傑欠了錢,和我們語寶沒關係,自己想辦法。”蘇里軒靠在椅背上,笑容未達眼底。
“里言,你哥哥的事情,到底幫不幫!”安父厲聲呵斥。
在他看來,安里言本就是個女兒,安傑才是家裡唯一的依靠,安里言如果不幫安傑還債,就是不孝。
“你們痴人說夢,一張口要兩千萬,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還不起錢就讓人砍了手好了,誰讓他去賭博的?就算我有錢也不會給他還債!”安里言高聲叫罵。
如果蘇里語不出現,這一切就不會發生,該死的蘇里語!
“你!”安父氣的要打安里言,被安母攔住。
“里語,你忍心看家裡變成這樣嗎?媽給你跪下,幫幫你哥哥吧。”
安母知道蘇里語脾氣好心也軟,一個勁兒為難蘇里語,殊不知以前的蘇里語早就死了。
鬧劇看夠,蘇里語緩緩起身。
“安姨,你別跪,我可以幫安傑哥還這一筆錢。”
“里語,媽就知道你最好了,媽沒有白疼你。”安母眼睛一亮。
“語寶?”蘇里軒不贊同。
兩千萬對蘇家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安家這種吸血鬼,萬一以後纏上里語怎麼辦。
“讓語寶自己處理。”蘇里明道。
“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蘇里語伸出兩根手指。
“別說兩個,二十個我們都答應。”
安傑喜出望外,蘇里語這麼輕易就同意了,什麼條件他都沒有怨言。
“第一,你以後不能再去賭博,我發現一次,後果自負。”蘇里語指着安傑說。
“我再也不賭了,要是再賭,就剁了我這雙手。”安傑痛哭流涕,這一次教訓已經夠深刻了,哪還敢再去賭場。
“第二個條件,以後我跟安家就沒有關係了,不會再回來了,同樣,她也不會回安家。”蘇里語緩緩道。
“可以,我們答應。”安傑毫不猶豫。
蘇里語本就和安家沒有關係,至於安里言,剛剛認回來的妹子。能有多少情分。
“里語,為什麼?我憑什麼不能回安家。”安里言直覺其中有詐,卻又想不明白蘇里語的意圖。
“好啊,那你選一個,安家還是……蘇家。”蘇里語悠然看着安里言,以她對安里言的了解,安里言選安家才是見鬼了。
安里言貪婪成性,怎麼會放棄蘇家女兒這個頭銜,放棄蘇家的富足生活。
她要的就是安里言留在蘇家,然後親眼看着曾經擁有的一切被奪走,揭穿安里言偽善的面孔,讓她跌落谷底。
“你……大哥~”安里言向蘇里年求救。
“語寶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自己想吧。”蘇里明難得開口。他們兄弟裡面,最不喜歡安里言的就是他。
因為有一次他看到一向漂亮溫柔的妹妹,活生生摔死了一隻貓,那時安里言才十六歲,從哪以後,蘇里明再也無法真心疼愛安里言了。
安里言的沉默代表了一切,她當然不想回到安家過苦日子。
“小言。”最受傷的莫過於安母,她疼愛的女兒不認他們,簡直就是天大的打擊。
安里言起身走到櫃檯前,抽出一張紙唰唰唰寫下協議。
“安姨,如果沒問題的話,你們簽個字,兩千萬讓安傑哥明天來找我拿。”
賭場贏回來的籌碼還需要兌換,錢今天是給不了的。
安傑迫不及待的簽了字,還蓋了手印,安父安母也緊隨其後。
從安氏飯店出來,蘇里語神清氣爽。
“里語,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我,你說出來,我一定改,可是你能不能別用這種態度對我,我把你當親姐姐,你這樣,我真的很傷心。”
從安氏飯店出來,安里言不停落淚,更咽看着蘇里語。
“哭什麼哭,指不定你比語寶大,姐什麼姐。”蘇里軒不耐煩的說。
安里言哭聲小了許多。
蘇里語挑眉正要說什麼,聽到熟悉的聲音。
“語寶。”
秦司軒靠在黑色的賓利前沖她招手。
蘇里語眼角一抽,這男人怎麼也開始喊她語寶了?
“你來幹什麼?”蘇里語不再理會安里言,上前問。
“不是說放學來接你么?”秦司軒同蘇家三兄弟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三兄弟屬實有些黏乎,知道的蘇里語是他們妹妹,不知道還以為女朋友。兄妹之間不應該避避嫌嗎?
殊不知蘇家三兄弟對秦司軒也是一樣的心態。
“這小子怎麼又來了?”蘇里年沖蘇里軒使眼色。
“我哪知道,一看就不安好心。”蘇里軒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管管。”蘇里軒又對着蘇里年使眼色。
“語寶,回家了。”蘇里年上前直接將蘇里語攬了過來,一副宣示主權的樣子。
“大哥,我先不回去,還有事,你們先回。”秦司軒方才說的話打動了蘇里語,思索再三,蘇里語還是決定和秦司軒一起。
三兄弟的臉果不其然全黑了。
秦司軒心情愉悅,拐帶着蘇里語上了車絕塵而去。
“大哥,我去公司,走了。”蘇里軒三兩步跳上車,追着秦司軒的車離開。
“大哥,我還有通告,也走了。”蘇里明揮揮手走的瀟洒。
“大哥,里語為什麼那麼討厭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安里言紅着眼睛問。
“回家吧,你自己走……”蘇里年揉揉眉心,安里言的舉止越來越過分了,他必須做好準備,一旦安里言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就把她送的遠遠的,沒有人能傷害他們的語寶。
“我坐大哥的車。”安里言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瞥到安里言眼底的狠毒,蘇里年眸子暗了暗。
“籌碼還在家裡,我要回去一趟。”
蘇里語突然想起來,拍了拍秦司軒的胳膊。
若不是秦司軒說,她一個人去賭場不安全,蘇里語也不會跟着秦司軒離開,畢竟要是讓三個哥哥知道她賭博,估計會爆炸。
“我已經給你家裡打過電話了,讓他們把包送出來。”秦司軒看了眼旁邊的小女人,眼神不自覺變柔。
安傑欠債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隨便一查就知道,聽到蘇里語來安氏飯店,秦司軒便猜到是因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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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蘇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