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送外賣》
分手兩個月後,前男友甩給我張化驗單。
我:“新女友懷孕了?”
他咬牙:“我懷孕了,你的。”
我傻了眼,陷入了沉思。
我早帶他做過受孕檢查。
醫生說過,他很難受孕。
而且就在兩個月前,我親眼見過,他和別的女人躺在同一張床上。
本故事來源於知乎
1
23世紀,全世界的絕大多數女性都感染上了一種病毒,喪失了生育能力。
為了繁衍後代,科學家們研發出了一種能夠讓男性懷孕生子的葯。
遙想當初,我和顧帆在一起的目的,就是想讓他為我生孩子。
幾個月前,我斥巨資買來藥物,對他軟硬皆施。
“帆帆,等你懷上孕,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先結婚,我們再討論這件事好嗎?”
“行,那你先把葯吃了好不好。”
顧帆最終妥了協。
他摸了摸我的頭,用溫柔的語調說:“好,聽你的。”
我鬆了口氣。
可他方才親昵的舉動,讓我忽然又有了點良心。
在他就要將藥丸咽下的前一秒,我條件反射一般,迅速伸手攔住了他。
“那個,據說這藥效果不太穩定。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顧帆毫不猶豫地點頭。
他仰頭,咽下了藥丸。
我揉了揉他那頭柔順的頭髮。
他這麼聽話,讓我開始思考起了真正和他結婚的可能性。
可在那之後,我親眼見證了我的乖乖男友,和我的同事張蓓,躺在同一張床上。
我當即和他提了分手。
後來顧帆三番兩次和我解釋,卻也並沒解釋出個緣由,我便和他徹底斷了。
如今他忽然拿着張化驗單找我,弄得我措手不及。
我沒再主動找他,就這麼斷了聯繫。
直到周日,外賣員來送餐時,我再次見到了顧帆。
他手裡提着飯,身上穿着外賣員統一的服裝。
我眯起眼。
“怎麼會是你?”
顧帆一笑,笑容苦澀。
“趁着還能工作,多攢點奶粉錢。”
我心中一澀,眉頭皺作一團。
我進了卧室,翻出一沓錢,走到門口扔在他跟前。
“喏,分手費,以後別來這演戲賣慘了。”
顧楓低頭看着那沓錢,咬咬牙,隨後扯開嘴角,對上我的視線。
“演戲賣慘?”
顧楓冷笑一聲,彎腰撿起那沓錢,然後,扔在了我臉上。
疼。
我罵了句髒話。
顧楓露出一個得意的笑,轉身走了。
我看他笑得倒是挺瀟洒的,哪兒像是吃不起飯要出來打工的樣子。
可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顧帆走了之後,我拉開陽台的窗帘朝下看去。
太陽毒辣,只見寬闊的水泥路上,顧帆的步子越來越緩,直至……他腿一軟,暈倒在地。
我連忙沖了下去,一邊撥了120。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心裡越來越慌。
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會真是我的吧?
醫院,窄小的病床上,顧帆靜靜地躺着。
他昏迷快兩個小時了。
我緊緊握着他的手,忽然,他輕輕顫動了下。
顧帆緩緩睜開了雙眼。
看見我的第一刻,他嫌惡地皺了皺眉,移開視線,手也輕輕掙開了我的包裹。
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微微有些麻。
恰好此時醫生過來了。
“他身子比較弱,加上天氣炎熱,有些中暑,沒大問題,醒了就可以準備出院了。”
我點點頭,又問。
“哦,那孩子呢。”
醫生一怔:“孩子?”
“他懷孕了。”
醫生正要開口,顧帆就憎惡地朝我瞥來。
他冷笑了聲:“你就只會關心孩子是嘛。”
我一噎,正要辯解,他又漫不經心地抬眉。
“呵,不是不相信這孩子是你的嗎。”
我急匆匆地順勢接話。
“那要不現在去做個鑒定?”
顧帆一頓,蹙起眉來,眼中不知是驚詫還是厭惡。
最後,他臉一冷,吐出幾個字。
“不用驗了,不是你的。”
我一愣,不是我的?
耍我玩呢這是?
我起身就走,醫生叫住我。
“誒,他才剛醒,要人照顧。”
我心一橫,拋下一句話。
“請個護工吧,錢我出,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確實沒時間。
2
開完會,同事張蓓從我身旁經過,她就是那天和顧帆躺在一張床上的人。
我忍不住拉住她,問。
“孩子是你的嗎?”
張蓓笑了笑:“不知道,我說過帶他去做親子鑒定,可他怎麼也不去。”
“啊呀,反正孩子是我的的話,我肯定會對他負責的啦,不像有的人……”
後面的話我懶得再聽,也就是說,孩子有可能是我的。
下班後,我飛速往醫院趕,卻發現顧帆已經不在了。
於是我去了他家。
等到天黑,我才看見他回來。
只見他穿着一身西裝,步履匆匆。
他是個律師,看起來,他應該是剛從律所回來。
他這是又去工作了?
我蹙眉,心裡又急又擔心。
見到我,他也一愣,他緩緩立在我跟前,沒說話。
我搶過他手中的公文包,急得直接吼他。
“你中午才暈倒,現在就不記事了?你不要命孩子還要命呢!”
聽到“孩子”這兩個字,顧帆臉色一變。
他重重推了我一把,冷眼看我。
“孩子孩子,孩子和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我一怔,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動手。
我想起了張蓓的話,又弱弱開口。
“我問過張蓓了,她說你沒去做親子鑒定,所以,孩子有可能是我的,對吧。”
顧帆深吸了口氣,神色疲倦,吐出三個字:“沒可能。”
他繞過我,進了門,重重把門關上了。
我瘋狂敲門。
而屋內,沒有任何回應。
我還是不肯放棄。
於是第二天傍晚,我去了顧帆工作的律所。
才剛到律所樓底,我就看到顧帆急急忙忙地從大門出來,似乎有什麼着急的工作。
他看見我,腳步慢了下來。
我走上去:“能……佔用一點你的時間嗎。”
我帶他去了一家餐廳,點好菜以後,我漸漸進入了正題。
“我,有話要和你說。”
顧帆點頭,示意我接著說。
“我想知道,孩子……”
顧帆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平靜地打斷我:“我說過了,孩子與你無關。”
“顧帆你別鬧,之前是我錯了,我不該把錢扔在地上侮辱你,不該把你一個人拋在醫院不管,你,能不能別有小情緒了。”
顧帆一雙眸子平淡如水,表情緩和了些,他坐正了身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能不能別做那麼多工作了,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顧帆輕笑:“不工作怎麼養活孩子,難不成還指望你?”
“只要孩子是我的,我會負責的。”
“負責?是對我和孩子負責,還是……只對孩子負責?”
顧帆輕輕挑眉,問得犀利。
他太了解我了。
他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再回到從前那般。
我心虛地開口:“對你們負責。”
顧帆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吃過飯之後,顧帆站起身。
他雙手插兜:“走吧,去做親子鑒定。”
我一愣,這回他怎麼主動去做了?
他嘆了口氣,似是不放心,又重複了一遍:“記得,對我和孩子負責。”
到了醫院,顧帆見到醫生,寒暄了兩句。
我疑惑地問:“你們認識?”
顧帆點頭:“嗯,張醫生和我一個小區。”
等待的過程漫長且忐忑。
終於,結果出來了,我連忙跑過去看
看着上面的字,我嘆了口氣。
是我的。
可我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這意味着,我得對顧帆負責。
顧帆湊過來看,他長舒了口氣,卻發現我愁眉苦臉的。
他緊張起來。
“你不會後悔了?。”
我勉強擠出笑容:“哪有,只是最近加班加多了,有些累。”
顧帆點點頭,挽上我的手臂。
“那走吧,我們回家吧。”
我蹙起眉,被他挽着的胳膊像是爬上了千萬隻螞蟻,很難受。
孩子是我的沒錯,可那天他和張蓓同床共枕這事兒,仍然沒有個解釋。
我心裡這道坎兒始終過不去。
3
回到家,我按亮了燈,顧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
“我想先洗個澡。”
我點點頭。
他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打開了衣櫃,裡面卻是空空蕩蕩的。
他走出房間,問我:“我的衣服放哪兒去了?”
我一怔,面色尷尬,猶豫許久,只能說實話:“扔、扔了。”
和他分手後,我就把家裡所有他的東西都扔掉了。
顧帆面無表情地盯着我。
憑我的經驗,他八成是生氣了。
果然,下一刻他就進了卧室,將門緊緊關上。
我找了許久,總算是找出來件沒穿過的睡衣。
我敲響了門。
“顧帆,我找着了件新睡衣。”
好久,他才來開門。
他接過睡衣,又坐回到了床上。
我輕咳一聲,緩緩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別生氣了,我等下去樓下超市給你買零食,行嗎?”
他那張冷臉這才緩和了些。
他別過頭,輕輕哼了聲,算是答應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
晚上,不知他抽了哪根筋,忽然從自己卧室跑出來,擠上了我的床。
他從背後摟住我。
我腦中想起幾個月前看見的畫面,心中隱隱泛起一絲噁心。
我輕輕掙了下,又擔心這樣他又會鬧脾氣,只好乖乖待在他懷中。
早晨起來時,他仍緊緊抱着我。
我意圖掙開,卻被他越抱越緊。
我嘆了聲氣,掙開他:“乖,鬆開,我去給你做早餐。”
顧帆仍抱着:“不嘛,再陪我睡會兒,我不餓。”
我無奈地揉了揉他那頭亂糟糟的發,繼續躺下睡覺。
我嘆了口氣,一切和當初一般,可明明什麼都變了。
之後的生活中,我盡量維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可顧帆非得逼我打破這和平。
這天晚上,顧帆有些不正常。
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後,他就一直纏着我要抱抱。
睡覺時,我正要睡着,忽然被他攬住了我的腰。
慢慢地,顧帆靠得越來越近,將火熱的軀體貼了上來。
我立即就明白了他想幹什麼。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掀開了我的睡衣。
我冷着臉立刻去扯開他抱着我的手。
他做什麼我都可以忍耐,可這個,遠遠超出了我的底線。
我立刻站起身來,按亮旁邊的檯燈。
回頭看去,顧帆還一臉無辜地看着我:“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夠了。”
顧帆仍是茫然地看着我:“怎麼了。”
我心中涌火,咬牙道:“我不想和你翻舊賬。”
顧帆神色一冷,他坐起身來,揉了把頭髮,獃獃地看向我。
“你還是不信我。”
“你要我怎麼信?”
“那晚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沒發生又怎樣,都躺一張床上去了,你和她,早就背着我有過來往了吧。”
“你別亂猜,那晚我喝醉了……”
我打斷:“算了,就這樣吧,今晚我睡沙發。”
說著,我朝客廳走去。
顧帆嘆了口氣,跟着我走了出來,我坐上了沙發,他站在我旁邊。
“你睡床去吧,我睡這。”
“不用,你還有孩子呢。”
“那你回去,我……我去睡我房間。”
“好。”
4
回了卧室,我又刷了會兒手機,關掉檯燈後,我發現客廳的燈似乎還亮着。
我走出去,正要關燈,看見顧帆站在陽台前望着窗外發獃。
陽台門沒關,風從外面灌了進來。
我連忙關了門,一邊說:“站在這幹嘛?當心着涼。”
顧帆手臂一伸,攬住了我的肩。
一瞬間,我的表情有些僵。
顧帆看着我的反應瞭然一笑,隨後,他的笑容盡數消失。
“就這麼討厭我嗎?”
我眨眨眼,不敢看他,也沒回答。
黑暗中,傳來顧帆悠長的一聲嘆息。
許久,他鬆開了我。
“我……我不碰你了好不好,別丟下我……”
我聽着心臟一抽。
從前他從不肯在我面前露出弱勢的一面,如今卻這麼容易就認輸了。
我於心不忍,點了點頭。
顧帆笑了,伸手想要摸我的頭,卻在就快要觸碰到我時停下了。
他的手懸在空中,不上不下。
就像我們這段關係一樣,不上不下。
我們就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度過了一周。
終於,我還是受不了了。
一天,我約顧帆到一家餐廳,打算和他重新商量這件事。
從在餐廳坐下的那一刻起,顧帆就興奮得像只剛出生的小貓。
他左看右看,嘴角咧上了天。
“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餐廳吧。”
“這家的牛排是我的最愛!”
“哇,這裡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我默默聽他在那感嘆驚訝着,心裡沒有任何波動。
時過境遷,再一次來這家餐廳,卻是我將要和他提分手的時候了。
我不想壞了他的胃口,於是選擇在飯後開口。
酒足飯飽過後,我便開了口。
“我,有話要和你講。”
顧帆眼中含着笑意,期待地看着我。
“不會是有什麼驚喜要給我吧。”
我苦笑了下,開口。
“我們重新談談吧,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前提是,我們得分開生活,還有,孩子歸我。”
笑容在他臉上凝固,愣了許久,他表情一沉,清了清嗓。
“你約我到這,原來是為了說這?”
“嗯。”
顧帆表情一變。
“鍾期,你覺得我缺的是錢嗎?”
我一臉懵:“不是嗎?”
顧帆的嘴角耷拉了下來,他站起身便要走。
我忙拉住他:“等等,孩子……”
他回頭,嘴角掠過一絲譏諷的笑。
“不是說分開生活嗎,好啊,錢,我不要,孩子,你也別想要。”
文來源於知乎《前男友送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