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聊齋:呂無病

2022年07月03日05:30:23 故事 1009

呂無病

洛陽孫公子,名麒,娶蔣知府的女兒為妻,夫婦感情很好。

蔣氏二十歲就死了,孫麒悲傷得受不了,就離家到山中的別墅居住。

一個陰雨天,孫麒白天獨自在屋裡躺着。

忽然看到套間簾下,露出一雙女人的腳,心裡生疑,就問是誰。

有個女郎撩起帘子進來,看上去大約十八九歲,衣服朴索整潔,臉色微黑,還有不少麻點,像是窮苦人家的女兒。

孫麒料想她一定是來租房屋的村裡人,呵斥道:“有什麼事,應該去告訴我家僕人,怎麼可以隨便進來!”

女笑着說:“我不是村裡人,祖籍山東,姓呂。父親是文學士。我小名叫無病。跟着父親旅居這裡,不幸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仰慕公子是世家名士,願在你的書房裡做個婢女。”

孫麒笑着說:“你的用意很好。不過這裡僕人雜居在一起,實在有所不便,等我回家以後,一定用花轎來聘你。”

無病吞吞吐吐地說:“我自付卑陋低下,哪敢與你匹配。姑且供你在書房裡差遣,還不至於倒捧書籍。”

孫麒說:“就是收個丫環,也要揀個好日子。”

於是指着書架,叫她拿《通書》第四卷,以此測驗一下她的文化程度。

無病翻查後找到了,先自己瀏覽了一下,然後送上前,笑着說:“今天月中凶神河魁不在房中。”

孫麒聽她說了這句隱語,有些心動了,便把她留下,藏在屋裡。無病閑着無事,替他抹桌理書,燒香擦爐,滿室光亮清潔,孫麒很喜歡她。

到了晚上,叫僕人到別處去睡。無病低眉順眼,侍候殷勤備至。直到孫麒叫她去睡,才拿了燈燭離開。

孫麒半夜醒來,覺得床頭好像有個人睡在那裡;用手一摸,知道是無病,就按住她搖。無病驚醒,起身立在床下。

孫麒說:“為什麼不到別處去睡,床頭哪是你睡的地方?”

無病說:“我獨自容易害怕。”孫麒可憐她,就讓她在里床安了枕。

忽然聞到一股氣息飄來,像蓮蕊一般清香,感到奇怪,就叫她和自己共枕,不覺心蕩起來。漸漸同被睡在一起了,孫麒非常喜歡她。

考慮到躲躲藏藏終究不是辦法,又怕一起回去會招來非議。

孫麒有個姨媽,在附近只隔十幾個門戶,打算叫無病先躲到那裡去,然後再把她弄回家。

無病認為這個辦法很好,就說:“我很熟悉阿姨,不用先去關照,請讓我馬上就去。”

孫麒送她出去,無病翻過牆頭走了。

孫麒的姨媽是個寡婦,清晨開門,無病悄悄進去。老太太問她來幹什麼,回答說:“你外甥派我來問候阿姨。公子要回去了,路又遠,馬又缺,留我暫住在這裡。”老太太信了,就留下她。

孫麒回家後,假稱姨媽家有個丫環要送給他,派人用轎子抬了回來,從此白天坐着、晚上睡着,無病都在身邊。時間長了,更加寵愛,就收她為妾。

名門大族前來提親,都不答應,似乎有和無病白頭到老的意思。

無病知道後,苦苦勸他續娶;孫麒才和許家的姑娘成了親,但總是寵愛無病。

許氏很賢惠,一點也不計較晚上同房的事;無病侍候許氏也更加恭敬,因此妻妾之間關係和好。

許氏生了一個兒子,小名阿堅,無病抱着他非常喜愛,就像自己親生的那樣。

孩子才三歲,就離開奶媽,跟着無病睡覺;許氏叫他,也不肯去。

沒多久,許氏得病死了。臨終的時候,囑咐孫麒說:“無病最愛孩子,可以給她做兒子,就是把她扶正也可以。”葬禮以後,孫麒準備實現她的遺言。

告訴了族裡的人,都說不可以;無病也堅決推辭,就此作罷。

同縣王宰相有個女兒,新近守寡,派人前來求婚。

孫麒很不想再娶,王家一再請求,媒人稱道她的美貌,宗族仰慕她家的權勢,都慫恿孫麒娶她。

孫麒被迷惑了,又娶了進來,王氏的姿色果然艷麗,只是非常驕橫,衣服用具,大多不合她心意,常常弄壞了扔掉。

孫麒因為愛慕敬重她的緣故,不忍違她的意。

進門幾個月,王氏獨佔寵愛,無病到她跟前,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都要得罪。還常遷怒丈夫,吵鬧毆打也不止一次了。

孫麒又擔心,又苦悶,為此常常獨自過夜。王氏又要發怒。

孫麒無法忍受,找個借口去京城,逃避王氏帶來的災難。王氏把丈夫出門遠遊怪到無病頭上。

無病彎 腰 屏氣,看着臉色侍候她,王氏總還是不高興。夜晚叫無病睡在她床下,孩子就跑過來和她睡在一起。

每當王氏喊無病起來侍候,孩子就哭。王氏厭惡地罵他。

無病急忙喊奶媽來抱,孩子不肯離開;硬要抱他走,哭得更厲害了。

王氏怒氣沖衝起來,狠狠把孩子打了不知多少下,這才跟着奶媽去了。

孩子由此得了恐懼症,不肯吃東西。

王氏不許無病去看他。孩子整天啼哭,王氏呵斥奶媽,叫她扔在地上。

孩子氣都接不上了,聲音嘶啞,喊着要水喝,王氏又下令不許給。

天黑以後,無病趁王氏不在,偷偷去給孩子喝水。

孩子見到她,也不喝水了,捉住她的衣襟,不住聲地號眺大哭起來。王氏聽到後,氣勢洶洶出來。

孩子聽到她的聲音,馬上停止了哭泣,向上一跳,就斷氣了。

無病放聲大哭。王氏發怒說:“賤丫頭一副醜態!難道想用孩子的死來威脅我嗎?

不要說是孫家的小孩,就是殺了王府的世子,王宰相的女兒也擔當得起!”

無病忍住眼淚,抽噎着,請求王氏為孩子置辦安葬用具。

王氏不答應,下令馬上把孩子扔掉。

王氏走後,無病偷偷撫摸孩子,覺得四肢還有些溫暖,就悄悄對奶媽說:

“你可趕快把孩子帶走,在野外等一會,我一定隨後就到。如果孩子死了,一起把他埋葬;如果還活着,一起來撫養。”奶媽說:“好的。”

無病進屋,帶了首飾出來,追上奶媽。一起看孩子,已經蘇醒過來。兩人高興極了,打算去山中別墅,投靠姨媽。

奶媽擔心她腳小走路困難,無病就走在前面等她,快得像一陣風,奶媽拚命奔跑,才能趕上她。

大約夜間二更時分,孩子病危,不能再向前走了,就從旁邊小道進村,到一個老農家,靠着門等到天亮。

敲門進去,借了一間屋子,無病拿出首飾換了些錢,把巫師、醫生都請來,但孩子的病到底沒看好。

無病捂着臉邊哭邊說:“奶媽好好看着孩子,我去找他父親了。”

奶媽正奇怪她想法如此荒謬,無病已經查無影蹤了,驚詫不止。

這一天,孫麒在京城,正躺在床上休息,無病悄悄進來。

孫麒吃了一驚,起身說:“我剛睡下,就已做夢了嗎?”

無病握着他的手,只是哽咽,跺着腳,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失聲痛哭,說:“已經逃楊”就不見了,孫麒害怕極了,還懷疑在做夢。

叫侍從的人一起來看,衣服鞋子依然還在。孫麒大惑不解,立刻準備好行裝,星夜馳馬回家。

聽到孩子已死,愛妾逃亡,孫麒捶胸痛哭,極其悲傷。說話間冒犯了王氏,王氏反唇相譏。

孫麒怒不可遏,拿出刀來,丫環女僕忙阻攔相救,孫麒沒法近身,遠遠把刀扔過去。刀背擊中王氏額頭,皮破血流,王氏披頭散髮,嗥叫着出門,要跑回去告訴娘家人。

孫麒把她抓回來,用棍棒打了不知多少下,王氏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碎片,遍體傷痛,沒法翻身。

孫麒命僕人將她抬到屋裡看護療養,準備等痊癒後休棄她。

王氏的兄弟聽到消息,勃然大怒,帶着許多人騎馬上門問罪。

孫麒也聚集了健壯的僕人,拿着兵器抵擋。兩邊互相叫罵,整整一天,方才散去。王家還不滿足,告了他一狀。

孫麒由人保護着進城,自己到公堂對質,訴說王氏在家作惡的情狀。

縣官壓不服他,就把他送交學宮教官懲罰訓斥,以此討好王宰相。

教官朱先生是個世家子弟,為人剛正不阿,查明實情後,

竟不接受命令。孫麒公然回到家中。

王宰相對他沒辦法,於是又示意朋友,為他出面調解,要孫麒到他家去認錯。孫麒不肯,調解的人往返十次不得解決。

王氏傷口漸漸好轉,孫麒想休了她,又怕王家不接受,只得照舊一天天拖下去。

愛妾逃亡,兒子死去,孫麒朝思暮想,無限傷心,只想找到奶媽,問問詳細情況。

於是想起無病說過“逃到楊”的話,附近有個叫楊家疃的村子,懷疑她在那裡,但前往探問,卻沒有人知道。

有人說在五十里外,有個叫楊谷的地方,孫麒派人騎馬去問,果然找到了他們。

孩子已漸漸恢復健康,相見後都很高興,就乘着車子一起回家。

孩子望見父親,嗷的一聲大哭起來,孫麒也掉下眼淚。

王氏聽到孩子還活着,氣洶洶奔出來,又要罵他。孩子正在啼哭,睜開眼睛看見王氏,嚇得投入父親懷中,像要躲藏起來。

孫麒抱起來一看,氣已經斷了。急忙呼喚他,過了好一會才蘇醒過來。

孫麒恨恨地說:“不知是怎樣殘酷虐待的,竟使我兒怕到如此地步!”於是立下離婚書,把王氏送回娘家。

王家果然不肯接受,又抬回給孫家。孫麒沒辦法,只得父子兩人另住一個院子,不和王氏來往。

奶媽於是詳細講述了無病當時的情況,孫麒這才明白她原來是鬼。

為了感激她的情義,安葬了她的衣服鞋子,在墓碑上題寫:“鬼妻呂無病之墓。”

孫麒更加憤恨,又把王氏退給娘家;王家又抬回來還他。孫麒就寫了訴狀到按察司控告,都因為宰相的緣故,置之不理。

後來宰相死了,孫麒不停地控告,才判令王氏休回娘家。孫麒從此不再娶妻,只是收了一個丫環為妾。

王氏回娘家以後,兇悍的名氣很響,住了三四年,沒有來提親的。

王氏頓時後悔了,但已無法再挽回。孫麒家有個老女僕,恰巧到王家去。

王氏待她十分客氣,對着她流下眼淚;女僕猜測她的心情,似乎在思念前夫。

回去告訴了孫麒,孫麒一笑置之。又過了一年多,王氏的母親又死了,孤單單的無所依靠,嫂子弟婦都很厭惡她;王氏更加沒有安身之處,每天眼淚汪汪的。

有個窮書生死了妻子,王氏的哥哥打算多備些嫁妝把她嫁掉。

王氏不肯,常常在暗中托來往的人向孫麒傳達心意,哭着告訴自己的悔恨之情,孫麒仍不聽從。

一天,王氏帶着一個丫環,偷了一匹驢子騎着,竟直奔孫家而去。孫麒剛從裡面出來,王氏迎上去跪在台階下,哭個不停。孫麒要走開,王氏拉着他的衣服又跪了下來。

孫麒堅決推辭說:“如果再團聚,一直沒有不和那也罷了;一旦又有什麼事,你的兄弟虎狼也似,再要把你離了,又怎能辦到!”

王氏說:“我偷奔到這裡來,萬萬沒有回去的道理。你能收留,我就留下;否則只有一死!況且我從二十一歲和你成親,二十三歲被你休棄,我誠然有十分罪惡,難道就沒有一分情意嗎?”

於是脫下一隻手鐲,把兩隻腳合併束在一起,用衣袖蓋在上面,說:“那時在香火前面發的誓,你難道不記得了?”

孫麒眼中閃着淚光,淚水就要流了下來,叫人扶着王氏進屋;但還是懷疑她有欺詐之心,想要她兄弟出來說一句話作證。

王氏說:“我是私自出奔的,哪有臉再去求兄弟?如果你不相信,我這裡藏着兇器,請讓我斷指表明心跡。”

於是從腰間取出一把鋒利的刀,靠着床邊伸出左手一個指頭,把它砍斷,血流如涌。

孫麒大吃一驚,急忙替她包紮。王氏痛得變了臉色,但忍着一聲不哼,笑着說:

“今天我的黃梁美夢已經做醒,只是借一間小屋作出家的打算,何必猜疑?”

孫麒就讓兒子和妾另住一處,自己早晚在兩處來往。又天天尋找良藥,醫治王氏的指傷,一個多月傷口就好了。王氏從此不吃葷、不喝酒,只是關起門念經罷了。

過了很久,王氏見家政廢弛,對孫麒說:“我這次回來,本想什麼事都不過問;現在看到家裡開支這樣大,怕子孫中會有餓死的人了。萬不得已,只好再厚着臉皮管理一下。”

於是召集丫環女僕,每天督責她們紡紗織布。僕人因為她是自己投奔來的,瞧不起她,私下裡冷嘲熱諷的,王氏好像沒聽見一般。

過後考核幹了多少活,懶惰的鞭打不饒,眾人這才害怕她。又隔着帘子查核管賬的僕人,總賬細目理得十分周密。

孫麒大為高興,叫兒子和妾每天早晨都來向王氏問安。阿堅已經九歲,王氏格外注意愛撫憐惜,早晨上學讀書,常留着美味的食品等他回來。

孩子也漸漸親近喜歡她了。一天,孩子用石頭扔麻雀,王氏路過,正好打中她的頭,跌倒在地,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孫麒大怒,拿棍子打兒子,王氏醒過來極力勸住,並且高興地說:

“我過去虐待過這孩子,總是一塊放不下的心病,今天幸而能夠勾銷一個罪過了。”

孫麒更加寵愛她。王氏常常拒絕孫麒,叫他到妾那裡去過夜。這樣住了幾年,王氏分娩了幾次,孩子每次都夭折了,她說:“這是我過去殺兒子的報應!"

阿堅成親以後,王氏就把外邊的事務交給兒子,家中的事務交給媳婦。一天忽然說:“我在某一天要死了。”

孫麒不相信,王氏自己準備了安葬的用具。到了日子,王氏換了衣服,躺進棺材就死了。

臉色就像活着時一樣,滿屋都是奇異的香氣;直到殯殮之後,香氣才漸漸消失。

異史氏說:心中所愛,本來就不在於容貌的美醜。毛嬙、西施,誰知不是出自愛她們的人的讚美呢?但是不遭悍婦嫉妒,呂無病的賢惠也不會顯示出來,那幾乎會使人覺得孫麒和嗜痂成癖的人同樣可笑了。

至於出身富貴之家的王氏,根性原來就厚,所以一旦豁然覺悟,能夠立地成佛。像那些淪入地獄的,都是在人世享盡富貴而沒有經歷艱難的人!

白話聊齋:呂無病 - 天天要聞

故事分類資訊推薦

民間故事(瞎子摸骨) - 天天要聞

民間故事(瞎子摸骨)

陳乾看着手裡的玉佩嘆了口氣,這是他當初送給未婚妻林可兒的定親信物,陳家敗落後,林家嫌棄他窮,退了婚事,這玉佩也送還了回來,他一直沒捨得典當,如今家裡就剩這麼一個值錢的物件,他打算典賣了作為趕考的路費。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 - 天天要聞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1.母親走的那天,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壓抑得人喘不過氣。我跪在靈堂前,淚水模糊了視線,耳邊回蕩着親戚們斷斷續續的哭聲,心裡卻空蕩蕩的,像被人掏空了一般。母親走得很突然,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們去賓館。 - 天天要聞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們去賓館。

張鴻蓄着一頭烏黑的短髮,眼神中帶着些許鬱鬱寡歡,他站在這座繁華都市的邊緣,獨自望着遠方林立的高樓。每一天,他就像無數城市裡的普通職員一樣,重複着簡單枯燥的工作內容。這一天也不例外,他按時走進了那間已經有些陳舊的寫字樓,坐進自己格子間的角落。“張鴻,這份文件你檢查過了嗎?
父親去世,大伯帶全家要錢,我拗不過去廚房拿錢,大伯慌忙離開 - 天天要聞

父親去世,大伯帶全家要錢,我拗不過去廚房拿錢,大伯慌忙離開

原創文章,全網首發,嚴禁搬運,搬運必維權。故事來源於生活,進行潤色、編輯處理,請理性閱讀。父親去世的消息像一顆重磅炸彈,震得我們家四壁生寒。我站在客廳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雨絲,心裡一片凄涼。突然,門鈴響起,我打開門,只見大伯一家站在門外,臉上帶着勉強的笑容。
公公住院,妻子請假醫院陪床,提前回家,卻看到丈夫慌張去倒垃圾 - 天天要聞

公公住院,妻子請假醫院陪床,提前回家,卻看到丈夫慌張去倒垃圾

醫院外的疑云:當陪伴與疑惑交織在一個普通的周末,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廳的地板上,本應是溫馨寧靜的午後,但對於小芸來說,卻是一場情感的風暴即將來臨的預兆。小芸的公公因為一場突發的疾病住進了醫院,作為孝順的兒媳,她毫不猶豫地請了長假,每日在醫院裡悉心照料。
78年我去當兵,給女同桌寫信兩年沒回信,退伍後去找她才發現真相 - 天天要聞

78年我去當兵,給女同桌寫信兩年沒回信,退伍後去找她才發現真相

頭條改版後新增廣告解鎖,廣告開始5秒後用您發財的小手點擊右上角關閉,即可繼續閱讀【本內容為虛構小故事,請理性閱讀,切勿對號入座】1978年的秋季我剛進入高中就讀,一入校門映入眼帘的是滿園漂亮的秋海棠,青紅相間,煞是好看,正當我四處張望時,一個清秀的女孩從我身邊走過,微風吹拂着她的
剛做完流產手術,婆婆做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父母連夜趕來接我回家 - 天天要聞

剛做完流產手術,婆婆做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父母連夜趕來接我回家

小雨靠在出租車的后座上,臉色蒼白,疲憊不堪。一年前,她和小李滿心歡喜地步入婚姻的殿堂,兩個人憧憬着未來的美好生活。誰知這一年,幸福的生活卻出現了意外的波折。小雨患上了妊娠相關的併發症,醫生告訴她必須儘快手術,以免對生命造成威脅。術後,她需要好好休養,心和身體都需要時間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