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汪曉佳
圖:來自網絡
去年八月底,我安徽蕭縣的老鄉(淮北某報社副刊編輯)徐老師突然造訪,一進門沒說幾句話,我們便扯到了他的再婚老婆。
沒想到,不提此事倒還罷了,一提,他便一個勁地直搖頭直擺手,一口氣地說了以下的話:“我原以為她很老實,心想既然成一家人了,就善待她,相信她。於是我把工資卡交給了她。沒想到,她背地裡亂花我的錢,取了不少錢都給了她前夫的孩子了,每月的工資基本上不剩多少了。我發現後,立即把工資卡收了回來。你信任她,她認為你老實好欺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這位編輯,是文革前安師大高才生,曾出版過小說集,為省作協會會員。自從從蕭縣調到淮北市後,先是任中學教師,後被調往淮北礦工報社編副刊,在蕭縣淮北文學界頗負盛名。
他的結髮妻因病去世,為了有個人相伴,照顧好自己退休後的晚年生活,經人介紹,方才又找了個死了丈夫的無業女人。誰知理想和現實居然有這麼大的差距,難怪他見了我感慨萬千呢。
由此,我想到了我們小區內的幾對老年再婚者,幸福的不多,受苦的不少,多年來成為眾人的談資。
一位處級工程師,退休不久老伴便去世了。身體健康,生活尚能自理的情況下,後續的老婆對他的關心和照顧,還能說得過去,但當他生了重病住進了醫院之後,露了幾次面再也不見了。
原來,她趁人之危,不聲不響地帶走了家裡值錢的物品,不知去向了。這位處長住院期間,全靠自己的兒女護理,直至撒手人寰。
還有一位原機關黨委書記,老伴去世後也找了個老伴,結婚後老兩口過得還算和諧融洽,後續妻子對他照顧有加,如同結髮。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雙方家庭的孩子之間發生了矛盾,女方家的子女說後父的孩子不尊重他們的母親,男方家的子女,生怕繼母在父親百年之後繼承家裡的房產,確實平時也有點擠兌她。就這樣,一家人心照不宣地在心裡情感遊離,勉勉強強過日子。
後來,這位書記突發腦溢血走了,書記的孩子們不給後媽好臉色看,後媽的孩子們知道後,喪事還沒開始辦理,便把自己的母親接了回去。我們兩家住前後樓,從此再也沒見到書記續妻的影子。想必這段婚姻對她來說,並不算圓滿幸福。
一位在職時負責煤炭銷售的科長,老伴去世後,以自己家中雄厚的物資基礎,又找了一個比他年輕的退休小學教師。
開始幾年還算過得幸福,人們經常會看到他倆攜手並肩地在馬路邊散步,誰家有了紅白喜事,也都是一塊前往參加,讓外人看來,形如一對熱戀中的愛侶,投來的都是羨慕的目光。
無疑,像這種高年齡的人,無論男方女方,都會有原來的親生子女,而他們又不可能不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心上加以關心照顧,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無可挑剔。
這個科長的後妻雖然謹慎小心,關心自己孩子的物品這件事,終於被科長發現。於是他倆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最終分道揚鑣,各奔東西。
類似的例子在社會上司空見慣,比比皆是,並不稀奇。
但凡事要從兩方面去看。也有夕陽婚姻較為幸福的。我們小區住着的一個會計,晚年後續的老伴,真心實意地疼愛他,照顧他,可以說是到了無微不至的境界,人們只要提及他們老兩口,都豎起拇指嘖嘖稱讚。
老會計九十多歲高齡於去年仙逝,至今這位後妻仍孤身住在老屋,不離不棄,守望那份真摯的夫妻情感。
說實話,人老了,思維和行動緩慢了,就非常需要有個人能在身邊陪伴着,照顧着,這樣,不僅有利於自己的日常生活,也很大程度上減輕了兒女們的撫養負擔。此事如果處理得當,那真是兩全其美的事呢。
也是在我們這個小區,有個當過礦長、礦總工程師和集團某處處長的老人,老伴病逝之後,一些好心人要給他介紹對象,都被他微笑着一一謝絕了。他的理由是,如果再找一個,我怎麼能對得起死去的結髮妻呢?
雖然他有兩個兒子,但他們各自有了家小,工作上也很繁忙,平時幾乎沒時間陪伴他,就他一人獨自生活在樓上的老房子里,自己料理自己的生活。
也許是幾年來越發孤獨寂寞和年歲遞增的原因,身體狀態每況愈下,以至於最後患了老年痴呆症,兩個兒子再忙,也都輪流前來照顧他,不堪重負。
試想,如果他在身體還健康的情況下,再找一個老伴一起生活,便不會是目前這種窘境。
怎麼說呢?儘管夕陽婚姻不好掌控,矛盾重重,後遺症多,以我之見,人晚年遇到了失偶境況,還是再找一個老伴為好。但這一步一定要慎之又慎,反覆思考和權衡,待雙方感情趨於成熟了再走到一起。
當然,的確找不到合適的,懷有勉強湊合的心理,也是不理智,不足取的,與其那樣,倒不如乾脆單身到底。不過,一定要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和愉悅的心情做保障才行。
各位讀者,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