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死裡逃生
大唐初年,秦王李世勛和齊王李元允帶兵前往洛陽,平定王猛之亂。
王猛憑藉洛陽城固若金湯的防禦工事,負隅頑抗許久。
但終究抵不住城李世勛率領大軍數月之久的層層圍堵。
城內,糧草匱乏,士氣低迷。就連最高統帥王猛本人都只能飢一頓飽一頓,喝些湯湖度日。更不用說普通百姓餓得只能啃樹皮、草根,甚至食用觀音土,產生飽腹的錯覺,然後腹脹難忍,痛苦死去。
城外,王猛本來寄希望於外援營救。但外援部隊卻在虎牢關,被李世勛的大軍阻截,全軍覆沒。
“可恨!”消息傳來,王猛怒吼着,將佩劍狠狠地刺入案幾。
一瞬間,佩劍斷成兩截,案幾也砍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數月以來的憋屈,轉換成王猛胸中的無名怒火。
他將斷成兩截的佩劍扔在地上,高聲命令手下,“事到如今,唯有殊死一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來人哪,給我備馬,開城門!想要活命,就給我殺出一條血路!”
……
王猛不再做縮頭烏龜,而是開城迎擊,這正是李世勛想要的結果。
他遠遠地看到王猛的部眾烏泱泱地從城門中湧出,頓時像猛虎看到野兔般,感到熱血沸騰。
他輕拍自己愛馬的脖子,伏在它的耳邊,低語,“颯露,準備好了嗎?今日隨我殺個痛快……”
愛馬颯露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晃了晃脖子,嘶鳴一聲。
“眾將領聽好了!今日誰能取得王猛首級,我給他加官進爵!”李世勛揮了揮手,衝到隊伍最前面,高聲喊道,“我們在洛陽夠久了,解決了他們,我們就能馬上回長安!”
說完,李世勛就想率軍沖向敵陣。
但被隨行的副將常續制止,“殿下,狗急也會跳牆,王猛現在走投無路,必定會使出十二分的力氣搏殺。今日之戰,肯定是一場惡戰。你千金貴體,還是在後方指揮。前線殺敵的事兒,還是交給我們吧。”
“不!如果我不身先士卒,怎麼能鼓舞士氣,讓大家拚死一戰?”李世勛在馬背上握緊韁繩,緊接着“駕”地一聲,颯露便奮力向前飛奔而去。
“大家隨我一起沖!”李世勛在馬背上吼道。
眾將士看到主帥如此拚命,隨之振作精神,跟着他沖了過去。
兩軍對戰,殺聲震天。
這註定是一場鏖戰,戰鬥持續了好幾個時辰,都還未終止。到處是缺胳膊少腿的屍首,以及染滿污漬的殷紅鮮血。
所幸的是,李世勛的大軍逐漸佔據上風。面黃肌瘦的王猛部眾終究無力招架持久戰。
李世勛覺得,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正在此時,他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小山坡上,有一小撮敵軍。
“解決了他們,就可以班師回去了。”李世勛自言自語道。
他駕着愛馬,飛奔到小山坡上,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斬殺了十多人。
“殿下——”副將常續也騎馬飛馳過來,“你沒事吧?”
“就這麼幾個無名小卒,怎麼能傷着我——”李世勛看了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手下敗將們,得意地說。
但話剛說一半,小山坡的樹林間,忽然飛出一隻響箭,直刺李世勛的胸膛。
“啊——”李世勛用手摸了摸胸膛,滿手鮮血,“中……中箭了……”
他來不及慌張,便覺得天旋地轉,氣力不濟,只能伏在馬背上呻吟。
“殿下!”常續看到如此情景,嚇壞了。
他一邊斬殺從小樹林里衝出來的敵軍,一邊護衛着李世勛和他的愛馬颯露。
但又是一隻響箭,颯露也中箭了!
馬兒痛得發出凄慘的嘶鳴,想要逃離這裡,卻終究失血過多,寸步難行。
它想馱着主人李世勛離開,但已經沒有力氣,剛甩開蹄子走了幾步,就倒在地上。
李世勛隨即也被甩在地上。
“殿下!”看到情勢不妙,常續一個健步,將自己的馬兒拉到李世勛跟前。
隨後,他奮力將秦王撂到馬背上,然後,狠狠地打了下馬屁股,“帶秦王離開這裡!”
馬上似乎通了靈性,“呼呼呼”地向前狂奔。
“別讓他們跑了!”王猛的幾個手下可不想就這麼放過秦王。
“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常續看着馬兒飛奔而去的背影,留在原地,將尾隨的敵軍一一砍殺。
他是能夠“以一當十”的勇士。
但再強壯的勇士,也是血肉之軀。
在斬殺了數十人之後,他實在沒有力氣再對付眼前的五個敵軍小卒了。
“至少秦王逃出去了……”常續覺得很滿意,雖然自己可能馬上就要死去,但至少他幫助主帥留得了一條性命。
他氣力不支,用劍撐地,半跪在地上。
那幾個小卒左一刀,右一箭,將他圍在中間。
他的肩上、背上、腿上,都是傷口,鮮血直流。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他連支撐自己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四腳朝天,倒在地上。
在瀕臨死亡的當口,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族人很早從漢地遷徙到碎葉城從商。雖然常續從小家境富裕,但因為商人的地位低下,他常常感受到歧視的存在。
後來,大隋分崩離析,天下大亂。
作為年方二十的熱血男兒,他應徵入伍,投靠在秦王麾下。
而在投靠秦王之前,他去過不少地方武裝,但都是滿腔熱血而去,滿腹失望而回。
在他看來,野心家很多,但真正的治世明主卻很少。
直到遇到秦王。
在他眼裡,李家的大唐,才是整個天下的未來。
他願意為此拋頭顱、灑熱血。
甚至,願意為之付出生命。
“希望母親不要怨我……”他自言自語道。
他母親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他能在這亂世之中,平平安安地活着,然後娶個媳婦,成家立業,美滿幸福。
“可惜……”他虛弱地呻吟一聲。
……
第二回 身中劇毒
正當常續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秦王手下的另一名猛將程志、姜鐵榮殺出重圍,將瀕死狀態的常續從死人堆里救了出來。
經過隨軍醫官的診治,常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總算撿回了一條命。
這日下午,他在自己的營帳中休息。忽然間,營帳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抬頭一看,原來是秦王李世勛!
“殿下……”他想起身行禮,但被李世勛制止。
“你有傷在身,這些破規矩還是免了吧……”李世勛扶他躺了回去,“現在,王猛已被活捉,我們終於取得了勝利。不管如何,你捨命救我,等班師回朝後,我一定重重有賞——”
剛說完,李世勛忽然覺得胸口上有一陣劇痛(小說來源:微信公眾號“喜歡碼字的小青”<ID:xhmzdxq>),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殿下,你沒事吧?”常續看到這情形,關切地問。
常續回想起,在小樹林之時,那枚響箭刺穿了李世勛的胸膛,很顯然他的傷勢不輕,但李世勛居然還跑過來慰問一個下級軍官的傷情,這讓他有些過意不去。
“我沒事,醫官已經替我將箭簇拔了出來,養幾日,就好了。”李世勛捂着胸口,說,“等你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把保護我安危的護衛總管一職交給你。相信你定當不辱使命……”
“多謝殿下抬愛!”常續對能夠升官發財並不在意,但能在信任他、器重他、並且英明神武的主帥這兒做事,他總有一種施展抱負的快感。
……
而從常續的營帳出來,李世勛回到了自己的大帳。
他胸口上的傷疼得厲害,但自己畢竟是主帥,剛才在屬下面前,他還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此番回到營帳之中,他終於可以毫不掩飾地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
他躺在床榻上,想要通過熟睡,來緩解疼痛,但發現鑽心的痛楚已經讓自己毫無睡意。
正在此時,賬外有人稟報,“殿下,醫官求見。”
“讓他進來。”李世勛心裡默念,來得正好,這回得向他再要些止血、止疼的藥膏,否則今晚就別想入睡了。
“殿下,我之前幫你拔出箭簇之後,發現這箭簇有古怪。”醫官徐衛道慌慌張張地說,“這上面……這上面……”
李世勛起身,走到案几旁,“這裡沒有別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這箭簇上面——有劇毒!”醫官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
“什麼?”李世勛剛想拿起酒盅,喝些酒,沒想聽到這猶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便重重地把酒盅放下,“劇毒?有葯可解嗎?”
“據下官的經驗,這毒非常兇險,乃是傳說中很快就能置人於死地的絕命散。毒發初始,渾身上下都會出現無名疼痛,時隱時現,若有若無;接着,皮膚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淤青腫塊,且會忽然間氣力不濟,暈厥心悸;然後,骨骼開始極易斷折,每走一步,都有骨骼折損的風險,嘗盡筋骨俱裂之苦,最終卧床不起;最後一步,臟器俱損,七竅流血,死狀奇慘……”醫官神情憂慮地說,“而且,這毒,這毒,無葯可解……”
聽到這,李世勛感到一陣發懵,獃獃地坐着,半晌才回過神來。
忽然之間,他狠狠地將酒盅砸向地面,只聽到“哐當”一聲,裡面的酒水灑得到處都是。
“沒想到王猛盡然如此歹毒!他自知已無勝算,便在箭簇上下藥,使如此陰毒的手段,要置我於死地!”李世勛一陣怒吼,將案几上的雜物全都掀翻在地。
醫官見狀,嚇得跪地不起,“殿下息怒,下官尚有一個法子,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李世勛暴躁地在大帳內踱來踱去,一時之間,難平內心的怒火。
“我現在用藥,可以幫殿下至少延續十幾日的壽命。然後……然後,殿下可以去尋碧血丹。”醫官哆哆嗦嗦地回話。
“碧血丹?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這種丹藥?”李世勛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似問非問地說。
“我剛才說過,絕命散的毒無葯可醫。而這碧血丹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因為確實很少有人看到過實物。”徐衛道繼續說道,“我聽說,最近江湖各大門派,正齊聚龜山,想要圍堵玉面書生。而這個玉面書生,就是傳說中能煉製百毒不侵、百傷不滅的碧血丹的隱士。”
“這龜山離洛陽城不遠。從這裡出發,要不了一日的行程。如果殿下能找到玉面書生,要到碧血丹,或許這毒還有緩解的希望。”
“這事兒有幾分可信度?”由於平日里忙於四處征戰,李世勛從來沒有深究過這些江湖傳言,有些將信將疑。
徐衛道發覺李世勛彷彿感興趣,緩了緩氣,稍稍放鬆了些,然後說,“這玉面書生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又極擅易容,見過他真面目者少之又少。而這碧血丹,更是鮮有人知道究竟為何物。”
“不過呢,下官祖上世代行醫,留下來的醫方中,確有碧血丹的記載。我家先祖以清廉濟世著稱,總不至於誆騙後人的。況且,目前實在已經別無他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也罷,容我考慮一下。”李世勛感到頭疼得厲害,扶着額頭,讓醫官退下。與此同時,他害怕自己病重,會導致軍心渙散,特意吩咐說,“對了,此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起,知道嗎?”
“下官明白。”徐衛道連連點頭。
……
翌日,醫官所說的絕命散的中毒癥狀,果然如約而至。
李世勛渾身上下出現無名疼痛,有一陣,沒一陣,讓他好生煩惱。
“看樣子,必須去龜山碰碰運氣了。”嚴峻的形勢,讓他不得不下定決心。來洛陽那麼長時間,眼看已經取得了勝利,他可不想就死在這裡。
於是,他讓自己的親弟弟——齊王李元允接管洛陽城的善後,以及降軍俘虜的安置事宜。
而他自己呢,則對外宣稱,要去洛陽周邊體察民情幾日。
李世勛的手下大將尉遲慕、秦驍和李魏本想同往,但被他拒絕,“你們是我的心腹大將,如果你們跟我一起去,太過招搖。”
為了不讓人生疑,他只帶了幾個忠心耿耿的低階將領低調隨行,其中包括在前幾日救了自己一命的常續。
“很抱歉,你有傷在身,我卻還是把你拉了出來。”這日出發後,李世勛騎在馬背上,對着身旁的常續,不無歉意地說,“這次是秘密行動,我只能挑選信得過的人一起去。”
“我皮糙肉厚,那點傷,不算什麼。殿下不必介懷。”常續應和說,“能為殿下所用,屬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第三回 路遇孤女
龜山地勢險峻,終年雲霧繚繞。
李世勛、常續等人一路往龜山趕路,果然陸陸續續看到各色江湖門派,懷揣着同樣的目的,向著山路進發。
他們路過一個小酒館,李世勛便向店小二打聽,“店家,這龜山離此地,還遠嗎?”
“不遠了。你們幾位也是去見那玉面書生的?”小二瞅了客官一眼,殷勤地一邊倒酒,一邊問。
李世勛並不回答,只是反問,“看樣子,你已經見過不少人前去尋寶了?”
“可不是嗎?”小二點點頭,給他們上菜,隨即說,“前幾日,這玉面書生被各大門派圍堵在山上,據說,接下來,各大門派就要搜山了。所以啊,這幾日,不少人都去那龜山上,想要碰碰運氣,希望找到玉面書生,拿到那碧血丹,也好長生不老啊……我看客官風塵僕僕的樣子,想必也是要去那山上吧?”
“哦,我們平日里做點小本買賣,這次碰巧要穿過龜山去經商,隨便問問而已。”李世勛不想讓人看出自己的意圖,便故意這樣回答。
“那你們可得多添幾件衣裳。別看現在是盛夏,但這龜山上終年苦寒,冷得很。如果不做充足的準備,可是會凍死人的。”店小二好心說道。
“多謝提醒。”李世勛感激地點點頭,然後別過臉去,給了常續一些銅錢,“常續,去買些保暖的衣裳,然後我們即刻上山。”
“好的,殿……”常續剛想說“殿下”,就被李世勛用眼神制止,只得換了說辭,“是,少主。”
常續將錢小心收好,趕緊去最近的店鋪買了些禦寒的着裝,然後半刻都不敢耽擱,便隨着李世勛上了山。
果然像店小二說得那樣,這山下是酷暑難耐,但這山上卻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呼呼呼”的冷風直往脖子里吹,即使他們不斷趕路,但周遭的寒氣仍然使得他們四肢僵硬,直打哆嗦。
更要命的是,山上的天氣多變,一會兒晴,一會兒雨。
忽如其來的暴雨將他們幾個淋成了落湯雞,濕透的衣衫使得寒冷侵入骨髓,讓幾個七尺男兒都寸步難行。
李世勛捂着胸口的傷,表情有些扭曲。
“少主,要不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常續看在眼裡,攙扶着他,示意大家找個山洞,烤烤火,再上山。
“好。”李世勛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像是有無數螞蟻啃噬般,讓他冷汗直冒。
他們找了個山洞,常續和護衛姜鐵榮、程志,一起出去找柴禾。
好一會兒,姜鐵榮和程志回來了。他們找來了柴,生了火。
直到這時,李世勛的心頭,才稍稍感到有些暖意。他摸了摸自己胸口上的傷,心中滿是前路未知的迷茫。
“少主,這山如此之大,要找到玉面書生,猶如大海撈針。況且,我們都不知道他究竟長什麼樣子?該如何是好啊?”姜鐵榮撥弄着柴火,感到有些疑惑。
“我們繼續往上走,肯定會碰到一些上山的江湖門派,向他們打聽打聽便是。”李世勛不假思索地說,“這次那麼多門派來了,如果真有人拿到碧血丹,勢必會引發混戰,到時候總歸會有動靜。我們先讓那些人鷸蚌相爭,接着我們再漁翁得利即可。”
說完,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常續出去撿柴,還沒有回來,“都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常續怎麼還沒回來?”
“這山道崎嶇,極易迷路,要不我出去找找?”程志起身說道。
但沒等他走到山洞口,常續便喘着粗氣,回來了。
讓眾人意外的是,她還攙扶着一個暈厥的女子。
只見這女子年方二八的模樣,臉蛋嬌俏可愛,如果不是因為暈厥顯得氣色欠佳,可以算的是個可人兒。
“少主,我剛才在撿柴,發現有個女子暈倒在山坳里,便將她帶了回來。”常續一邊說,一邊將她扶到火堆旁,“我看她衣着單薄,可能是沒有多做準備,就貿然上山,哪知這山上嚴寒,身子受不了。”
“你看你,真是愛管閑事。我們過會兒還要忙着趕路呢,哪還有空照料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啊?”姜鐵榮沒好氣地說。
“既然看到了,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啊?”常續在女子身上蓋了些禦寒的衣物,回嘴道。
“好了,好了,別吵了。”李世勛示意眾人不要再爭執,“能救則救,至於救不救得活,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聽李世勛這麼說,眾人開始安靜下來,只留下乾柴“噼噼啪啪”的響聲在山洞裡回蕩。
“看來,她和常續一樣,命大。”李世勛瞅了瞅那女子的臉龐。圓潤的鴨蛋臉,充滿着年輕的氣息。
沒過多久,她的臉就開始從蒼白轉而變成紅潤。
她的意識開始清醒,掙扎着幾下,便睜開了眼。
“這裡是……哪裡?”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環顧了一下周遭,看到眼前的四個男子,顯然嚇了一跳。
“哦,我剛才見你暈倒在山坳里,想來你是凍着了,就把你帶到了這裡。”常續靠近那女子,塞給她一些乾糧,然後解釋說。
“原來……你是我的恩公。”這女子起身,想要道謝,但有些氣力不濟,便半蹲着,向常續作揖。
“小娘子為何會在此處?女子獨自在外,你家裡人不擔心嗎?”李世勛想打探下這女子的來歷,隨即問道。
“我是隨無名婆婆來這龜山找玉面書生的。不曾想,在這山裡,和她走散了。”女子顯然有些心有餘悸,“之前上山時,沒有多做準備。沒想到,這山上如此之冷,便凍得不省人事了。”
“無名婆婆?”李世勛重複了一遍,感到這名字甚是有趣。
“是啊,我是從小被無名婆婆撿來的孤兒。”女子繼續說,“這些年,我和婆婆走南闖北,行醫數載,懸壺濟世。最近聽說,龜山上有玉面書生,而他有百毒不侵、百傷不滅的靈丹妙藥,便趕來湊湊熱鬧。”
“有意思。”李世勛沉吟一聲,然後問,“敢問小娘子芳名?”
“我叫小倩,我這名字還是婆婆幫我取的呢。”女子乾脆利落地回答。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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