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不愛吃外國肉——在飲食方面,如果一個食品被打上“進口”的標籤,那麼往往就意味着“名貴”,並因此備受追捧。但唯獨豬肉不同,消費者如果知道一個豬肉產品用的是“進口凍豬肉”,那麼他一定寧願買點鮮肉。但完全保障14億人口的“豬肉自由”並不簡單,之前中國每年都要進口數百萬噸的豬肉,而在咱們“土地緊張、消費不斷升級、高新產業加速發展”的大背景下,“高樓養豬”的出現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中國減少豬肉進口
中國是全球第一大豬肉生產國與消費國,因此我們即便在年出欄6.7億頭豬的基礎上,依然進口了豬肉371萬噸。好在隨着我國生豬產業發展,以及市場對“進口豬肉”的擠壓,我國進口豬肉總量正逐步減少。
前不久,美國農業部預測,2022年中國豬肉進口總量將下降20%左右,並預計2023年將進一步下降!
實際上,豬肉進口總量的遞減不僅真實存在,而且不可逆!(只要不爆發重大疫病)我國為強化糧食安全,正迅速提升豬肉自給自足的水平。
以豬肉消費大省廣東為例,廣東省政府早在2019年就提出,到2025年全省生豬出欄量保持在3300萬頭以上、自給率保持在70%以上;並且推動小散養殖向標準化規模養殖轉型,建設30個10萬頭以上生豬養殖場(基地)、300個萬頭以上生豬養殖場(基地)。
然而養殖業的朋友都知道,近年來要新申辦一家養殖場越來越難,環保就是難以通過的第一道關隘。無論是靠近水源,還是靠近村莊都不可行,更別提佔用耕地、林地,都是紅線!雖說農業農村部最新減少了1.41萬個禁養區,但依舊還是有高達8.6萬個禁養區,面積達121.2萬平方公里。
可見,養殖業已經度過了靠“從業人數增長而增長”的時代,已經進入了靠“提升集約水平而提升”的時代。
因此,“高樓養豬”在中國出現並盛行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高樓養豬”的必然性
“樓房養豬”首先指向的矛盾就是“用地緊張”:從糧食安全出發,中國必須嚴守18億畝耕地紅線;從幸福指數出發,人均住宅面積要不斷提升;從國家發展的角度出發,“世界工廠”與高新產業同步發展,需要更多用地......
因此在2019年、2020年的養殖用地政策放寬的時候,多少大豬企“跑馬圈地”!趕緊去立項目、爭地盤。就連國內某養豬龍頭企業,其子公司也曾被曝違規佔用基本農田數百畝!這在本質上也凸顯出,中國畜牧業用地緊張的現狀。
因此對於畜牧業而言,強化土地資源利用是發展關鍵,“樓房養豬”實屬應運而生。
中國第一家大規模建設樓房豬場的是廣西揚翔股份有限公司,早在2017年揚翔就建成國內首座高層樓房養豬場,9層和11層各兩棟,可容納3萬頭母豬,一棟樓房佔地只有十幾畝。路透社探訪後稱其為“養豬酒店”,是當時“世界最高養豬場”。
揚翔董事長莫金枝指出,假如豬場採用平層架構,萬頭規模的豬場一般佔地約200多畝,如果想建容納3萬頭豬的大型豬場,需要近千畝地!也就是說,揚翔5年前的這座“樓房豬場”,節約了近90%的土地,
養殖同等規模的生豬僅需平層豬場用地的1/10!
更值得注意的是,“樓房養豬”的功能往往不止是“養豬”,以智能樓房養豬為起點,揚翔開創出集“料、養、宰、商”一體化的豬業全產業鏈模式。用揚翔副總裁兼服務養豬事業部總裁高遠飛所說,便是“造肉工廠”。
高遠飛指出:發展樓房豬場是揚翔的必然選擇,但我們考慮的不僅僅只是搞個樓房來養豬,我們設計的是料養宰商一體化。也就是說,運進豬場的是玉米豆粕,運出去的已經是分割肉甚至肉製品,這是揚翔樓房養豬的發展方向。
2021年國務院公布修訂後的《生豬屠宰管理條例》也提出“國家鼓勵生豬養殖、屠宰、加工、配送、銷售一體化發展”。
可見“樓房養豬”不是簡單的豬場樓層疊加,而是推動將傳統的“養動物”變成“造食品”,從而實現整個產業的價值提升與成本降低;它解決的也不僅僅是土地問題,還有產業鏈集約化的問題、產業發展方向的問題。
因此這5年來,“樓房養豬”漸漸發展成了“高樓養豬”,豬舍不僅越蓋越高,而且科技含量也越來越高。
但面對中國這一獨特的養豬模式,國外有專家、國內也有聲音稱其存在諸多弊病,如“高成本、防病難、環保難、動物福利”等等。這些問題確實客觀存在,不過在“高樓養豬”必然性的導向下,存在問題不是問題,其關鍵在於“用問題促發展、用發展解難題”。
“高樓養豬”的問題
成本問題
“高樓養豬”的第一大問題就是成本,養豬本就是重資產行業,連王健林聽了都要打退堂鼓,而如果蓋高樓養豬前期投入還會劇增30%。如全國單體面積最大樓房豬場高達26層,投資了整整40億元!
但業內人士認為,如果“樓房養豬”的折舊時間按照40-50年算,綜合成本也並不高!而我認為,選擇樓房養豬的企業都是有資金實力的企業,並且樓房養豬的高成本會倒逼養殖公司提升效益!
從另一個層面來看,“樓房養豬”迅速提升了養殖現代化、智能化,大大地減少了人工及節省了時間。如一棟5萬頭存欄的樓房豬場,竟然只有40多名工作人員,平均每名工作人員可以精細化管理一千多頭豬!這放在傳統養殖模式下,連想都不敢想!
此外,如果“樓房豬場”最終發展成高遠飛所說的集料養宰商一體的“造肉工廠”,那麼整個產業鏈的成本核算將可大幅縮減。
最終哪怕有豬企虧了,那他的錢也用於了行業發展的探索,而不是投入股市白白打水漂。並且這是一個優勝劣汰的競爭市場,有失敗的也一定會有成功的!只有主動投資於競爭,才會不斷獲得成長。
疫病問題
此外還有一大問題說,樓房養豬內部疫病“易傳難防”。我認為這隻會倒逼豬場生物安全更完善,就像如果沒有非瘟,中國再過10年都不會注重生物安全,非瘟一來,全國的豬場都強化了安全意識、大大減少了疫病感染!
以揚翔實際運營的豬場為例,溫度控制上,樓房豬場外牆為隔熱層,豬場內部採用智能控溫系統,通風道使用保溫砂漿工藝,能夠大幅降低豬群在高溫時發生大規模染病的概率;各差異化功能單位間相互獨立、每一棟樓房相互隔離的設計可以減緩疫病的傳播;還有底層架空、層層之間互不關聯的小單元設計,最大化切斷了病原的傳播和交叉感染途徑;再加上閉鎖繁育模式、智能溫控模式……完全可以保障每一層樓的生物安全和環境適宜。
防非主要是技術和責任的問題,不是模式的問題。
其它問題
對於環保,這隻體現在樓房養豬的“技術難題”上,並且可見每一座“樓房養豬場”只要能蓋起來投入生產,那麼他們就基本都解決了環保問題。就像高遠飛說的:所有的事情發展過程當中肯定都會有困難,遇到困難就解決困難,揚翔的理念一直是科技改變養豬業,當碰到困難的時候就去找技術專家。
至於“動物福利”,不能只看到豬群整體密度增加,這是一個“偽命題”;而要看到豬只也享受到了“科技福利”,正如揚翔樓房豬場內,上線了FPF未來豬場管理平台及智能設備,將傳統豬場的“人、豬、物、場、企”搬上互聯網,可實現生產數據精準採集、自動分析、整體研判、智慧賦能,最終實現生產過程的智能化管理,有效解放了人的雙手和大腦,而豬只有了更好的通風系統、溫控系統、飼餵系統、洗消系統等,甚至每一頭豬的健康狀況都被系統24小時關注......真正實現了“輕鬆養豬,快樂生活”。
揚翔某“樓房養豬”項目的一位場長就曾透露,樓房養豬給他帶來的感受是震撼的,沒想到這麼多豬養在一起沒有一點臭味!並且傳統豬場在夏天為了給豬降溫,必須得多靠人工淋水,這使得風機整日轟鳴散熱,豬還要和狗一樣伸舌頭散熱喘氣、張口呼吸更多空氣,很是憋屈。然而養在“樓房”里的豬,夏天有中央空調降溫,呼吸極為平靜——醒的時候,小豬更有活力;睡着的時候,它們睡得特別香!
發展之必然
一個新模式的出現,必然帶有大量的爭議,有一句話說得好——如果所有人都能認同你,那麼你到底得有多平庸?
因此,光爭論沒有用,只有實踐才能出真知。
自2017年到現在,全國至少有14個省出現“樓房養豬”的項目,普遍達到6層以上,“高樓養豬”也由此被打上“中國特有”的標籤。而樓房養豬如果真的弊大於利,如果真的難以推行,那麼5年時間已經足夠將這種模式淘汰!而不是像如今,豬舍越蓋越高、普及越來越廣、投入越來越大。
早在2019年12月,自然資源部、農業農村部就聯合發布了《關於設施農業用地管理有關問題的通知》,明確“養殖設施允許建設多層建築”。2022年的中央一號文件也明確提出:加快發展設施農業,鼓勵發展工廠化集約養殖、立體生態養殖等新型養殖設施。
國家和行業都通過實踐的總結時間的考量,認可了“樓房養豬”的發展模式,就已經能最好的說明問題。
高遠飛就一針見血地指出:樓房養豬是一個方向,技術應該不會逆轉這個方向,因為國家發展大趨勢就是農業往工業化方向發展。樓房豬場的出現,本身就是把養豬已經搞成了工業化的發展,那麼將帶動發展的將不止是養豬業。
總而言之,養豬背靠於民生、受制於土地、依靠於科技,所有問題都只是發展的問題,只要發展的必然方向沒錯,科技與養豬業必將互相成就,“高樓養豬”不過是二者互相成就的載體之一。
最後,用高遠飛總一段幽默的話語作為本文結尾:
“馬車比汽車便宜多了,但為什麼絕大多數人不選擇馬車?趕馬車的,一直沒想明白,木頭拼的車架很便宜,馬又不用加汽油,只吃草也便宜,為什麼大家都去開貴的汽車了呢?可以盤點一下,搞樓房養豬的是些什麼人,盤完之後,你會發現,他們大多數是中國養豬企業三十強的。這些人是憑空成為三十強的嗎?即使樓房養豬有問題,這三十強企業的研發能力、持續改進能力,也能讓樓房養豬成為現實!當然,對於外界的不同聲音,讓他們去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