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26日13:00:29 熱門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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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的後裔裕固族)

“何當紅葉如斯艷，疑是花魂窺我詩。”認不清楚這兩句詩是何人的，又是何時抄在日記本上的。或許，這兩句詩隱含着年少時的浪漫和情懷。

白雲深處曾經是我詩意的家鄉，楓葉紅透的秋天，燃燒着火一樣的情愫，搖曳着激情的旋律，亢奮着青春的音符。紅葉經風更赤，傲霜更火。

彷徉于楓林間，想起謎一般的契丹。

一

她的出現，令整個室內都充滿了黃金般的光澤，當回鶻獻給遼聖宗的回鶻少女裊娜地走出來，見過無數風情美人的遼聖宗耶律隆緒感覺到眼前一亮，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那是異域的風情，天堂的仙女。

不，就是仙女也不會擁有如此的美麗，讓他實實在在體驗到什麼是驚艷。最誘人的是那雙深邃棕色的眼睛，分明就是一泓蓄滿了風情的春水，漣漪着無盡的誘惑，純情的波浪圈圈環繞，激情的瀲灧緩緩涌動，挺拔的鼻子分明就是精雕細刻也達不到的精緻，那張即不是豐滿也不是豐腴的臉，生動得如怒放的花朵，生動着舉世無雙的風韻。

她是望一眼便驚艷，望兩眼驚魂的絕艷，每望一眼就多一分美好，流暢的曲線似乎隱藏着無窮耐人尋味的寶藏，專門等着遼聖宗來開發和探險，她每走一步都踏出優雅的旋律，她那白種人的特徵，與眾不同，任憑站在哪裡，都會鶴立雞群，被那一潭魔光所吸引，讓每一個男人見了都會產生非份之想。

可以說，後族述律平家族就是回鶻人，與耶律阿保機家族世代通婚，其白人的血統一代比一代減少，但依舊殘存着回鶻人的特徵，連聖宗的體內都流淌着回鶻人的血液，但像她這樣純種的回鶻少女，在整個漠南漠北似乎都很難尋到，這緣於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相互通婚壯大的原因。

她這純粹的異國風情的美麗，會令每一位望見她的女人醋意頓生，嫉妒得要死，她沒必要刻意表現自己，站在那裡就令男人的骨頭酥透了。

據說，她母親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她的母親成為酋長可敦前，被無數個回鶻士兵強暴過……

據說她生來就會說話，見到喜歡的人就笑，見到討厭的人就哭。

據說這樣的女人生性放蕩，性慾強烈，不知疲倦，一般的男人根本駕馭不了。

據說……

（裕固族姑娘）

據說都變成傳奇，更增添了色彩。

聖宗有點看呆了，亢奮的血液兇猛地流動着，眼前的美色搖動着他的心旌，他極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保持一國之君的尊嚴。那種天然的韻味對於聖宗是一個全新的考驗，她的一切挑逗着他的每一根神經，澎湃着他的血液，這分明天賜的稀有珍品。

他對她招了招手，她走近他。

“叫什麼名字。”他調解着自己的呼吸。

她的睫毛動着，與她的秀髮都是黃金一般的顏色：“月理朵。”

她的聲音如鳴鳳一般，悅耳動聽。

“月理朵。”聖宗的大腦飛快地轉動着，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他想起來了，回鶻部落中女孩好多都叫這個名字，自己爺爺的爺爺開國皇帝耶律阿保機的妻子述律平，也就是他爺爺的奶奶小名就叫月理朵。月理朵是回鶻語的音譯，意為火焰、光輝或光芒。她真乃燃情的火焰，放射出迷人的光輝，透出一種美好的光芒。

“我的大名叫仆隗愛。”

愛、是回鶻語，是月亮。她生來就不知道什麼是陌生，更無拘束。

“你就是我的愛、我的月亮。”聖宗微笑，年輕英俊的臉上因微笑而令人可親。“來，坐到這裡。”他拍拍自己的大腿，她愉快地滑過來，大方地坐到他的懷中，輕撩了一下額頭，不經意間那碧波般的眼睛飄過來撩人的氤氳。淺淺的酒窩、潺潺的媚態，淡淡的笑容，很甜也很咸。高挺的鼻子透出一種優越性的高傲而不是白人的傲慢。

“你是皇帝。”她艷艷的嘴唇輕動着。

（裕固族姑娘）

“對，我是皇帝。”他看到她的臉上綻開了花朵，讓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放上去，愛撫着她嫩嫩的臉蛋。

“那麼，我一定是你的可敦了。”

聖宗笑了，這異域女孩很單純、很天真，可敦，可就是指皇后呀。

承天皇太妃蕭燕燕聽說聖宗又得了一個新妃子，是回鶻進貢來的，便召聖宗帶着仆隗愛來她的宮中。聖宗也正想領着她去拜見母后，很快地領着她來了。

承天太后打量着她，然後單獨留下聖宗：“緒兒，她的美十分獨特，太誘惑人了，你一定要小心呀！”聖宗不太領會母后的意思。

皇后蕭可心見了仆隗愛，也為她的美驚呆了，讚不絕口。

聖宗說：“可心，如今又多了一個，嫉妒嗎？”他打趣地問皇后蕭可心。

“也許會吧！一個不知嫉妒的女人，可能她就失去了一切！但這樣的女人……”蕭可心欲言又止。

妃子李若蓮看了仆隗愛，嚴肅地對聖宗皇帝說：“她身上有一種狐媚，會惑主。”聖宗笑了，認為這是李若蓮嫉妒，並不相信，但他把母后、皇后與李若蓮的話加到一起考慮，覺得他們的憂慮一定有其道理，而且三個女人都有一種共識。聖宗從來沒想過試圖去了解自己身邊的女人，此刻，他從可心、若蓮的眼神中，一下撲捉到什麼，這分明是愛，不含慾望和目的的愛。

從此以後，聖宗需要愛情時，就來若蓮或蕭可心這裡；需要滿足慾望和尋找刺激時去仆隗愛那裡，她青春、鮮活、美艷，有着似水的風情，如火的激情。

（回鶻的後裔裕固族）

二

戰國時期，出了一個著名的縱橫家蘇秦，時人都罵他，說他朝秦暮楚，一開始他想用連橫之計為秦國建立霸業，但秦惠王不相信他，不肯採納他的主張；於是，蘇秦又獻合縱之計於東方六國，用此來抗衡秦國。

與蘇秦同時代的人對他不屑一顧，罵他一無是處。但司馬遷寫《史記》時說：“蘇秦共有三兄弟，都是以遊說諸侯而聞名。後來蘇秦被人用反間計害死，天下人都嘲笑他，忌諱學他的謀略。然而，蘇秦出身於平民，而能涉足政界，影響政局，把六國聯繫在一起，親如兄弟，這足以說明他有過人的才智。我把他的生平事迹按順序排列好，寫出來，是為了不讓他只是背負壞名聲。”

司馬遷敢於舉世皆毀我獨譽，指出世人的偏頗，肯定和讚譽蘇秦的長處，冒天下之大不韙為蘇秦申冤，可見司馬遷有史學家的良心，敢於秉筆直書。

筆者寫作契丹巾幗壯歌系列，試圖真正貼近歷史的真實，再現契丹女性的風貌。自古以來，一個男人佔有無數個女人似乎是一種合理而正常的社會現象，而女人不被認為是獨立的人而存在，她們是帝王的玩物，是發泄的工具。於是，妃嬪間展開激烈而殘酷的爭鬥，決不允許別的女人有專房專寵之勢。

仆隗愛被認為“此婢妖淫、紅顏禍水”。歷史上越是容貌出眾的女人，越是容易遭到誤解和攻擊，同時代的人嫉妒加羨慕而扭曲醜化她，後世男人們一邊罵其妖淫，又津津樂道地描繪其風騷，從其種程度上講：一個人被誤解、被醜化，或者說被人造謠誹謗，恰恰說明這個人人有些能耐，自有過人之處，讓某些自視高深而心理失衡的人咒罵。

（裕固族小伙）

仆隗愛體現了女性的追求和抗爭，寬容和無奈，她爭生存、求私慾、有心機、精力旺、赤裸裸地展示人性自然的情慾，完全不受漢族士人眼中的所謂道德遏制，貞操觀念，是淫蕩的反叛，畸形的褻瀆。她不似蘇妲己那般惑主弄權，也不似蕭艷艷那般把持朝政，她何錯之有？為何要背負這千古罵名呢？

我們更多的時候從道德角度揭示女性世界，卻沒有從自然本性中表現女性更為真實的主體意識和需求，體現其個性解放的精神。

自古至今，有多少所謂的“倫理道德”的假衛道士，其靈魂更加卑鄙和骯髒。“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嫉妒與讒毀這雙刃劍令正直者寒心抳腕，仰天長嘯。屈原在《離騷》中嘆曰：“眾皆進以貪婪兮，憑不饜乎求索。羌內恕己以量人兮，各興心而嫉妒”，講的就是小人求進以讒言。陸龜蒙賦詩曰“豈知千麗句，不敵一讒言”，可謂一針見血。

嫉妒作為一種情感，一種慾望，令那些人品極差，才華少遜的人產生一種心理的變態，礙了他們的眼，影響了大人物的光輝，於是，便有了造謠、貶損、陷害、心懷叵測地移花接木。

別樣新裝美人來，春風承露貯玉台。

且喜芳顏無瑕色，一簾笑靨為君開。

仆隗愛一入宮，便得到聖宗耶律隆緒的寵愛，她野性不羈、風情率直、大膽熱烈，對於年輕的皇帝而言，給予聖宗最強烈的刺激，引起他的鬥志和本能，是心理上的興奮劑，比藥物更有效。

從某種意義上講，女人享受歡樂的能力才是無限的，而男人則是有限的。這就是為什麼歷史上不少男人咒罵女人淫蕩成性，欲求無限的原因所在。

仆隗愛的生命力特別充沛，對於刺激的需求漫無止境。她的身上洋溢着醉人的春意，並且讓聖宗皇帝獲得最大的滿足和自己最淋漓的享受。（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