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國共產黨的創建人之一、核心成員,人民心中的好總理周恩來的一生至今仍被中國人民所深深紀念。他的功績廣為人知,也收穫了與鄧穎超同志的美好愛情,被廣傳為佳話。
但在1973年7月16日,全國計劃生育領導小組成立之時,周總理不無遺憾的對華國鋒主席說道:“我與鄧大姐曾有過一個親生兒子,可惜當時沒有剖腹產,三天三夜也生不下來,夭折了……”
話畢,周總理已是淚光閃閃。旁人都深知周總理與鄧穎超同志恩愛一生,卻沒有孩子,而除去這次難產,總理為何婚後多年,仍然沒有孩子呢?
甜蜜的愛情
周總理可謂是思想開化的前沿人物,早在他青年之時,就為自己打下了婚姻的基調:我的終身大事應該由我自己來決定,我反對包辦婚姻,戀愛是自由的。
同時,如果我是一個獻身革命的人,那麼我就要選擇一位終身的革命伴侶,與我一起一輩子從事革命事業,她一定是一位經得起考驗的人。
當時,周恩來也不知道這位革命伴侶會是誰,直到他認識了鄧穎超。當時的鄧穎超,是女子演講隊的隊長。
而周恩來剛剛回國,是一家報社的主編,負責編寫許多針砭時弊、批判北洋政府的文章,積極地宣傳着愛國反帝的思想。
鄧穎超對周恩來十分欽佩,與他和陳清揚等人成立了“覺悟社”,出版了刊物《覺悟》,加上鄧穎超極度感情色彩的宣講,不少學生因此受到鼓舞,對革命局勢產生了深深的思考。
周恩來與鄧穎超對於形勢一片大好的革命工作十分欣慰,也在這個過程中對彼此產生了欣賞,但兩人忙於革命,沒有互相表白心意。
1920年,周恩來總理與眾多學生前往法國,尋求救國救民的真理。當時,年僅十六歲的鄧穎超已經在北師大附小當上了教員。在這個過程中,兩人仍然書信來往,不涉及男女之情,只交流思想。
期間,兩人越洋書信竟然高達250篇,周恩來總理也將馬克思主義書籍多次寄給鄧穎超,督促她的進步。
兩人熾熱的愛意隨着書信逐漸升溫,直到1923年的春天,鄧穎超收到了周恩來寄來的明信片,上面寫着一句話:
“希望我們能像盧森堡那樣一同上斷頭台。”這樣的表達讓鄧穎超十分感動,彼此的情誼更加濃烈。
五年後,周恩來終於回國。然而,因為公務繁忙,兩人並未見面,1925年夏天,兩人終於能夠在廣州碰頭,本以為周恩來會在碼頭迎接自己,可鄧穎超卻沒有想到怎麼都沒有見到周恩來,直到人群散去,自己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五年未見,但兩人早已在書信中確認了關係,好不容易到了廣州,卻被冷落。但轉念一想,此時的廣州正在鬧“省港大罷工”,正是周恩來忙碌的時期,鄧穎超便也釋懷了。
而事實上,周恩來總理也並沒有忘記她,反而派派副官陳賡前去接人。陳賡因為沒有見過鄧穎超,只拿着照片在滿是人流的碼頭尋找,最後怎麼也找不到,等他回到住處,鄧穎超已經到了。
無人知道那一路鄧穎超的心情,但她晚年回憶,滿是感慨地說道:“革命的地點如此簡陋,僅有一個衣櫃、一張床、一個書桌。終於見到了陳賡,他熱情的接待了我,我問他,能不能帶我去革命的地方,就這樣,在廣東區委會,終於見到了周恩來。
他比五年前消瘦不少,正在低頭寫東西,對我只打了一聲招呼,就繼續與陳延年、鄧中夏等人繼續商議事情。討論好後,他直接離開,招呼都不打,第一天,兩個人連話都沒說上。”
直到第二天,鄧穎超被任命為婦女部長、區委委員,輔助何香凝展開工作。晚上,兩個人簡單地在一起吃了頓飯,沒有邀請什麼客人,便算作結婚了。
直到第二天,革命同志們聽說了消息,強烈要求周恩來請客,沒有辦法,周恩來便張羅了兩桌酒席,請了一眾同志,熱熱鬧鬧了一番。
第二天,鄧穎超繼續主持黃埔新生的入學考試。或許只有這樣的“鄧大姐”,才是革命的好伴侶,而他們傳奇的一生,也剛剛起步。
無言的遺憾
兩人婚後,甜蜜如初,即使時常分隔兩地,仍然互相挂念。周恩來生病昏迷之際,稍稍清醒的第一句話就是“有鄧穎超的消息了嗎?”而鄧穎超能夠背出周恩來的每一封書信,讓人直觀的感受兩人的革命愛戀。
後來國民黨的壓迫下,中央撤離延安,周恩來與毛主席一同留在陝北繼續作戰,百忙之中的中秋節,他仍然記得給鄧穎超寫下一封書信,旁人見到,無不打趣:“這是情書嗎?”
鄧穎超正色道:“這是形勢報告。”楚平等人便笑:“書信上的‘對月懷人’等語句,不是情書,是什麼?”
然而,完美的婚姻也並不存在,鄧穎超與周總理始終沒有孩子,第一次懷孕是在1925年,由於工作繁忙,鄧穎超無意生下這個孩子,於是便自作主張買了打胎葯,可是吃了之後,她痛得滿地打滾,只能住院一周才好。
不久後,周恩來回家,看見憔悴的鄧穎超,責怪她過於“形而上學”,實在不應該為了革命扼殺一條生命,鄧穎超也感到後悔,在周恩來的安撫下才漸漸走出陰霾。
第二次懷孕是在1927年,臨產的鄧穎超面臨著“四一二”事變爆發,廣州軍閥對共產黨員大肆追捕,鄧穎超只能與母親盡量前往上海躲避。
然而,作為周恩來的夫人,人人都認識,又該如何藏身呢?好在醫院裡一位好心的女大夫,將她偽裝成護士,掩護着她在醫院裡躲避了兩天,並在軍閥搜查後,將她送上了前往上海的電船。
到達上海後,由於難產,孩子三天三夜也沒有生下來,醫生無奈使用了產鉗,卻不慎將孩子的頭部弄傷,九斤重的男嬰,最後遺憾夭折。
同時,由於產後疲勞,鄧穎超的子宮收縮沒有完成,恐怕再難以懷孕。鄧穎超很是傷心,此後,她也果真沒有再懷孕過。
新中國成立後,已經四十多歲的鄧穎超來到北京協和醫院就診,因為她用了化名,醫生將她當做普通病人看待,並又一次直接而明白地告訴她,再也不可能懷孕。聽罷,鄧穎超默默流下了淚水。
後來,周恩來與鄧穎超陸續撫養過許多革命後代的孩子,比如楊特特,以及錢壯飛兒子錢江、錢一平、蔡和森兒子蔡博等,讓他們能夠繼續為祖國的革命事業增光添彩,而他們也沒有讓總理失望。
遺憾一定是有的,鄧穎超晚年曾念叨過一句話::“一兒一女一枝花,無兒無女賽仙家,這一兒一女多好。”她時常懷念起失去的兩個孩子,這是她心中永恆的痛、永恆的遺憾。
新中國成立後,有人曾建議周總理另娶,以繁衍後代,鄧穎超權衡後也同意周恩來另娶,並親自勸說。但周恩來十分生氣,他說道:“憲法規定了一夫一妻,我是國務院總理,更應該以身作則。”
鄧穎超黯然說道,可是我可惜沒有為你留下孩子。周恩來溫情的說道:“我們有十個孩子呢,他們的父母因為革命犧牲,我們就是他們的父母,我很知足。”
就這樣,兩人不幸之中的幸運是,愛人永遠陪伴在身邊。
1954年,周恩來總理出席日內瓦會議,國內海棠到了季節,火紅似火,是周總理最喜歡的,鄧穎超摘下一枝花、一支紅葉,寄給了他。
而周恩來總理也買了芍藥和玫瑰花寄給鄧穎超,寄託自己的相思之情。兩人相依相伴,從青年到老年,一切都是只在不言中。
直到1972年底,周恩來得了癌症,鄧穎超一邊兼顧工作,一邊每天看望周恩來。
直到1976年周恩來臨終,他才飽含遺憾的對鄧穎超說道:“我這一生,太忙碌,有很多話還沒來得及對你說。”鄧穎超說道:“我也有很多話沒講。”兩人沉默對望,“看來只能帶走了。”
1976年1月6日,周恩來逝世,全國哀悼。鄧穎超按照周恩來遺願,將他的骨灰撒向祖國大地與海河。
1992年,鄧穎超病逝,同樣將骨灰撒向了海河。
總結:
從青年到老年,革命事業必然會忽略家庭,好在兩人的互相理解、相依相伴,不僅使兩人不斷攜手向前,也為彼此的精神家園打下了堅固的避風港。
這對革命伴侶走完了一生,也為後人留下了思考,到底怎樣才是一個完美的婚姻?是精神的契合與前進路上的互相扶持更為重要?還是傳統意義上的生兒育女更為重要?
參考文獻:
《周恩來傳》1998年中央文獻出版社
《走近周恩來》2016年四川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