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8月22日下午,在埼玉縣入間市的一處高層住宅區,4歲的今野真理出了家門,打算去街心公園找小夥伴玩一會。然而,一下午過去了,到了吃飯的時間,今野真理還是沒有回家,感到不對勁的父母一起去街心公園尋找。奇怪的是,街心公園並沒有真理的身影,她的幾個小夥伴也沒見她來,走投無路之下,他們只好先報了案。
(圖片取自網絡)
真理的父親是一家建築設計公司的小老闆,警方懷疑,真理極有可能被人綁架了。但是,孩子已經失蹤3天了,在此期間,卻沒有一通勒索電話打進來,時間一天天過去了,關於真理的下落,警方仍沒有一點線索。同年10月3日,飯能市小學一年級學生吉澤正美(7歲)放學後離奇失蹤,情況和真理一模一樣,警方同樣排除了綁架的可能性。
兩個月之後,4歲女童南波繪梨香失蹤了,這已經是4個月來第三起失蹤案了,警方推測,她們的失蹤乃是同一人所為,顯然,這是一起連環犯罪案件。
案件有了眉目
調查女童繪梨香案件時,一名男童的描述,使得整個事件有了大致的調查方向。
接警後,警方迅速封鎖了繪梨香家樓下的花園,並且開始向周圍的居民住戶詢問目擊情況。不巧的是,由於當天是工作日,案發時小區中很多住戶都尚未回家,因此警方在收集情況時頗費周折。終於,一名當天下午,同樣在小區花園裡玩耍的5歲男童提供了一個關鍵線索。
男童聲稱,小夥伴繪梨香是被一個叔叔用車接走了,那是一個和爸爸一樣,又矮又胖的叔叔,戴着一個大帽子、眼鏡,還有口罩,上了一輛白色小車。
由於年紀尚小,男童無法說出車型、車牌號以及過多細節,縣警雖然獲得了寶貴的目擊資料,但是其內容卻十分混亂。
儘管如此,埼玉縣警至少搞清了一件事:繪梨香確實是遭遇了誘拐。
(圖片取自網絡)
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在場的警察們和繪梨香的父母,都焦急地守着電話,期望它能夠突然響起,給他們帶來繪梨香的消息。然而也許是意料之中,在接下來的幾天之內,沒有任何與誘拐案相關的電話打進來。
誘拐兒童案,特別是誘拐幼女案中,作為受害家庭的父母,其實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孩子遭受折磨,尤其是性侵害。而在這連續三起案件中,遭到誘拐的孩子都是女孩 —— 即便在有男童在場的情況下,遭遇到毒手的仍然只有女孩。這就不得不讓警方和家長都考慮到了一個可怕的結論:嫌疑犯是以針對女童進行性犯罪為目的,實施了誘拐。
兇手發起挑釁
時間已經接近年底,1988年的這個冬天,埼玉縣這三個女兒遭遇了誘拐的家庭每天都活在煎熬之中。
12月20日這一天,難波繪梨香的家中,卻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信件只有一行字,確切地說,是六個詞:“繪梨香”,“風邪”,“咳”,“喉”,“楽”,“死”
蹊蹺的是,由於信息保護措施,除了媒體和警方外,沒有人知道繪梨香家的住址。同時,這封信的內容也難以理解,一些報紙便將其原文登載了出來,希望讀者們能夠給予一些解讀。
(圖片取自網絡)
熟悉日本各種類型謎題的人,大概了解解謎方法,簡單來說,這是將日語的詞彙都轉寫成英文字母后,再對字母進行重新排列組合,獲得新的句子或是單詞的一種解謎法。
ERIKA,KAZE,SEKI,NODO,RAKU,SHI,然後再進行重新排列:IKIKAE SASERAREZ KINODOKU,轉為日語便是:“不能起死回生了,真可憐”,這封信與其說是“道歉”,倒不如說是挑釁。
1989年2月10日,一封署名為“今田勇子”的信,寄送到了朝日新聞社,信中詳細說明了今野真理的失蹤過程,兇犯以一種平靜的語氣,闡述了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今野真理已經死了,被埋在了他家的地板下。
(圖片取自網絡)
看完這封信,專案組的警察們都緊鎖眉頭。作案之後將遺骨寄回被害者的家中,並且還向媒體公布了作案步驟和細節,嫌疑犯的這些特點所表現出的,毫無疑問,是他強烈的展現欲。
隨着媒體對這起連環事件的報道越來越多,嫌疑犯似乎能夠從中獲得一種巨大的快樂:案犯已經將媒體的報道當成了自我顯示的舞台,通過一次次把聳人聽聞的信息傳達給媒體,再由媒體公之於眾,案犯由此獲得了一種扭曲而變態的“成就感”。
因此,這起案件也被稱作是典型的“劇場型犯罪”。
1989年6月6日,5歲的野本綾子失蹤了,犯人依舊是之前那個人。不過在5天後,綾子卻被一個清潔工在公共廁所找到了,那時的她,已經殘缺不全,身上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咬痕。
(圖片取自網絡)
關於這具屍體是否為前三起誘拐殺童案的案犯所為,警方在判斷時也曾經猶豫過。按照以往經驗,連環殺人案一般很少會變換作案手段。但是犯罪心理專家判斷,這名疑犯所具有的“劇場型犯罪”的特徵,事實上正是刺激他不斷用更加獵奇的手段來擾亂警方和媒體視線的根源。並且從拋屍的情形來看,警方又一次得到了一些窺探這名連環誘拐殺人犯的內心的機會。
拋屍地點是埼玉縣飯能市的山裡,距離野本綾子的失蹤地點有超過25公里之遠。如果說罪犯是為了拋屍方便,才選擇了離他的住處更近的地點的話,那麼從避免罪行暴露的角度出發,他大可以選擇將屍體拋棄在山林中、湖水裡,或是埋在地下。而案犯偏偏沒有這麼做,而是把裝着屍體的旅行袋,放置在每天都有人經過的公廁,這似乎是生怕不會被人發現的做法。
從這一點判斷的話,罪犯的本意恐怕是希望這些屍塊儘早被人發現的。
因此,警方斷定,犯人選擇了這個拋屍地點,其實是為了誘導警方的又一個計策,兇手迫不及待地希望警方能夠把重點集中在埼玉縣內的調查上面,從這個邏輯逆推,兇手很可能住在東京,甚至是經常在此活動。
兇手意外落網
1989年的夏天也在驕陽似火中流逝着,距離第一起案件今夜真理的失蹤,眼看就要滿一年了,在這一年的7月底,一起很不起眼的“騷擾猥褻案”,卻給整個事件帶來了一個令人驚愕的結局。
1989年7月23日,一個名叫宮崎勤的男人在猥褻女童的過程中被人抓了現行,被押送至警局後,他之前犯下的累累罪行,也隨之浮出水面。
(圖片取自網絡)
因為宮崎勤的主動供述,警方在他家中搜到了6000多卷低俗錄影帶,基本上都是兒童的,包括動畫片與特攝片。另外,警方還在其中的幾個錄影帶中發現了他對4名女童的犯罪證據,過程可謂是慘不忍睹。
其中警方看到野本綾子的影片時,許多人當場吐了出來,無法相信此影片的殘暴性。
(圖片取自網絡)
兇犯過往經歷
宮崎勤父母在其幼年時期對於其他兄弟十分喜愛,對於宮崎勤卻十分苛求。而在成年之後,又因為患有“先天性撓骨尺骨不全症”,雙手無法舉過頭頂導致其自卑,很難與其他正常人相比,尤其是年輕女性交流方面,先天的缺陷,使得其經常遭同學嘲笑,變得敏感自卑之後,他把一切情感都傾注到了二次元世界中,對他來說,只有活在虛擬世界中,才是他的救贖。
此外,唯一對他好的爺爺也在1988年去世了,從那時起,他便把魔爪伸向了現實世界中的女童,幻想通過“啃噬”她們的身體復活爺爺。正因如此,四個女童才會殘缺不全,身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咬痕。
(圖片取自網絡)
值得一提的是,在警方搜查錄像帶的同時,還在宮崎勤的家中發現了大量的相關的ACGN產品,其中有着大量的色情內容,這使得社會上有種廣泛的論調,就是宮崎勤的犯罪與這些相關ACGN的產品有關,使得社會對於ACGN的態度降至了冰點,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審判。
這些錄像帶一方面本身引起了社會各界群體的關注,另一方面也使得社會更為關注宮崎勤的精神狀態。
日本法院拖拉的審判
面對被告人的認罪與錄像帶這樣的確鑿證據,日本檢方卻花了很長時間去審判。
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宮崎勤的精神狀態,其辯護律師表示其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宮崎勤在供述犯罪經過時也不斷強調其所犯下的罪行,全部是“老鼠人”所犯,而非他本人。在十幾年間所做的三次精神測試中,兩份指出其精神不全,另一份表示其有人格障礙。
疼愛他的爺爺的去世,對宮崎勤的打擊過於嚴重,使得宮崎勤出現“吃掉其他女童的身體就能使爺爺復活”的幻覺。之後又因為其擔心爺爺復活後會有兩個爺爺,便吃掉了爺爺的骨灰,也直接導致其父親無法接受兒子的變態行徑而跳河自盡。
在法院審判的過程中,宮崎勤表示對於父親的自殺沒有任何的悔恨或者難過,相反卻感覺很爽,這也一定程度上直接或間接導致了其之後的犯罪行為。這些精神上的問題使得日本法院對於宮崎勤的定罪與量刑面對着巨大的挑戰。
(圖片取自網絡)
2008年6月17日早晨,宮崎勤在東京監獄被執行死刑,結束了他可悲而罪惡的一生!
人的一生是一段漫長的旅行,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風波與挑戰,面對這些挑戰,不僅需要克服困難的決心與勇氣,對於自身的衡量與審視也至關重要,面對難以逾越的鴻溝,與家人朋友溝通,尋求相應的專業人士的幫助,未嘗不是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