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這一篇文章寫晚了。之所以晚,是因為昨天直到現在,我的心情仍然處於低谷。這一幕幕,這一剎那,恍如隔世,我留有遺憾,悔不當初,恨我昨天為何不給他及時回撥一個電話。
事情已經過去了30多個小時,我到現在仍然認為,如果我昨天早上主動打個電話,龐教授或許不至於用這樣壯烈的方式告別這個世界。當然電話沒有打過去,他也沒有接到,或許打響了,他也不會接,但這隻能是猜測,再也沒有可以確信的結局。
作為龐建國教授的戰友,我與他的溝通並不多,但是直到昨天我們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合作。龐教授單純善良愛思考,雖然隔着台灣海峽,但是我們一直給予對方無窮的信任。還記得上個月與他微信聊天時,我還在祝他身體早日康健,並且希望疫情之後他能夠到大陸來玩,我負責全程接待,他欣然應允。可惜的是,這一次約定再也無法實現。
事實上,我早就已經知道龐教授在積極抗癌,我也曾擔心他會在某一天抵抗不住癌細胞的侵襲而離開我們,但是我從沒有想過,他會用這樣的方式驚醒我們,驚醒全中國人!
“不公不義的台灣,我生不如死!”這是他在昨天早上4時39分留給我最後的遺言。
而我在5時52分醒來回復他“怎麼了”?
接着又在6時18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沒有回復我的信息,而當我知道他的信息時,已經是電視上冰冷的“龐建國墜樓身亡”的新聞。
坊間流言四起,我至今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我唯一能排除的就是他並非因為病魔纏身而放棄抵抗,選擇投降,每次關切地詢問他的病情,他給我的回復永遠都是“還在和癌細胞奮戰中”這樣激勵的文字。
昨天晚上,我與台灣當地龐教授的學生衣菡通了話,衣菡明確告訴我,龐教授在與病魔的奮戰中不僅沒有退下,反而保持樂觀的心態,而最近因為病情好轉,剛剛回到學校上課。這本就是天大的喜訊,讓我一度認為龐教授的墜樓會不會是一場意外。
但是,當我看到龐教授遺孀的獨白時,我徹底明白了這是一場有準備的行動。在龐建國教授墜樓前,他在家中留下了2張紙條,一張寫着:“不公不義的台灣,我生不如死”,而另一張則是寫給他的太太邱秀珍的,上面寫着:“謝謝你的愛和付出”。
龐教授和妻子邱秀珍
很顯然,他早已下定決心求死。
他死得那樣壯烈,他縱身一躍猶如《警世鐘》、《猛回頭》一樣,撕裂了我的內心,觸動着我的神經。
我後來得知他給所有群組和朋友都留言了那一句“警世遺言”,他拼盡全力地吶喊,他聲嘶力竭地哭嚎,他用死亡來表明自己的志向,像極了舊中國時的陳天華,蹈海赴國難,只為世人覺醒。
可惜的是,我不知島內的國民黨到底有沒有覺醒,他們是否仍然還在渾渾噩噩,痴迷於內耗之中,仍然在消極地等待着自己的滅亡。
龐建國教授是不願意等待這絕望的未來,他希望拼盡自己的生命讓他曾經的同仁們能夠團結起來,振作起來,拯救台灣的未來。
這一代人的歷史使命,使台灣徹底回到祖國的懷抱之中。龐建國教授選擇去做新時代第一位為台灣未來而犧牲的烈士,但是他絕不會是最後一個。因為每個人都明白,任何勝利的結果都需要血與淚的付出,我們仍將繼承龐教授的遺志,讓“不公不義”的台灣變成“公平正義”的台灣,讓五星紅旗插在台灣的土地上。
我心依舊沉重,恨不能追隨龐教授而去。但當我想到這未竟的事業時,我將悲痛化作無窮的力量,耗盡畢生之精力,為了我們全體中國人的理想,拼盡全部!
龐教授或許在決然墜樓之前看到了我給他的留言,也曾看到其他朋友的留言,或許他曾想過要回復一些什麼,但是那時的他心如死灰,絕望充斥着他的內心。
而我同樣心如死灰,但是我知道,我們不能放棄,不能認輸,我們要堅持下去,直到最後的勝利!
龐建國教授,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