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砸1億給內容自查、4億給推廣,這是映客瘋狂增長的“豪門遊戲”

2022年10月07日13:45:23 熱門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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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客位於湖南長沙的內容審查中心

光圈直播的倒閉讓整個行業感到了一絲寒意。

前虎牙直播創始人古豐在2016年一篇專欄文章中的預言已經逐漸變成現實,“超過200家直播網站在明年將相繼死亡”。今年2月,度過了生死之戰的映客 CEO 奉佑生也表示,“隨着2016結束,直播行業這一仗也已經結束。”

估值70億人民幣、實現千萬級日活的映客無疑是去年這場直播大戰的贏家。映客、一直播、花椒等移動直播的頑強存活者將和遊戲直播主要玩家YY、鬥魚集體進入2017年的下半場競爭,直播行業的死亡名單或將越來越長。

移動直播的流量混戰,讓這一新的社交方式高度普及。然而,大多數人看到的是浮在表面的繁榮:動輒上億的APP下載量、社交巨頭Facebook和Twitter的全面押注、職業主播日入過萬的收入……硬幣的另一面,是如流水一般花掉的銀子,昂貴的技術投入和運營成本,正在清退一批撐不下去的玩家。

強大的運營能力,是直播平台的生死線。每年成本過億的內容自查究竟如何進行的?進入衰減期的直播社交還會有哪些新形態?映客創始人、CEO奉佑生近日接受鈦媒體採訪詳細披露了上述問題。

內容自查:豪門才玩得起的遊戲

小直播平台的倒下,除了市場原因,另一個重壓在於有關部門對於直播行業的監管前所未有的嚴格。

經鈦媒體統計,僅2016年一年相關部門就先後出台了6部相關政策和法條。加上已有的互聯網信息傳播領域的政策法規,做一個直播平台要面臨來自國務院、文化部、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等多家不同層級過機構、13部大小法條的監管。

“網絡在線表演”,監管者在最短時間內用這六個字定義了包括電競直播、泛娛樂直播在內的新行業。直播平台上爆髮式增長的內容,讓2015年以後新入局的直播競爭者交出了昂貴的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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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新增的政策法條(製圖:鈦媒體)

內容審核圖像識別技術供應商是一家來自廣州的公司,後者曾因盛產“鑒黃師”而被媒體多次報道。2016年夏天,映客湖南分公司總經理鍾正陽“背着一個書包就來到了長沙”,從此,湖南長沙的內容審核中心正式組建。此前映客的內容審核設在人力成本更貴的北京完成,並依靠部分第三方兼職審核員完成。出於整體容災機制的考慮,映客還在長沙之外的第二個城市——永州設置了審核中心,“永州有超過100位審核員。”鍾正陽告訴鈦媒體。

今年2月,鈦媒體記者在長沙辦公室見到了他們中的一部分。這群年輕人平均年齡25歲左右,值班方式俗稱“三班倒”,保證24小時不間斷審核。

審核系統對平台上所有正在直播的房間全天候監控,每隔2秒截一張圖片,按時間順序平鋪在審核員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有唯一身份編號的審核員,一旦發現直播房間涉及危險駕駛、吸煙、賭博、以及未成年人單獨出現的情況,審核員將直接將直播下線,或作出不同程度的懲罰措施,包括警告提示、ID禁言、直播賬號封號等。

有一部分機器是識別不出來的內容,只能靠人工。直播畫面中,“主播在主駕駛位,車輛在移動”需要人工審核,映客平台嚴格禁止“駕駛中直播”,這被審核機制認為“不安全”;18歲以下未成年人無陪護直播,也會禁播。

直播界面中的音頻、交互區的文字等內容,映客的審核後台建立了關鍵詞庫實現文字審核,通過機器識別,已經可以對60-70%音頻實現自動檢測和過濾。

從事審核的員工有博士學歷出身,也有僅僅25歲的剛剛走出大學校園的年輕人。他們拿3500~4000塊的月薪,大多住在公司安排的集體宿舍。

來算一筆賬:按照長沙政府發布的數據,2015年全年這座城市的社會平均工資是4699元,按每位映客審核員4000元的月薪水平,全部審核團隊加上行政人員近千人,光是人力成本就接近一年5000萬。奉佑生向鈦媒體透露,如果再加上技術和設備採購成本(8000萬左右),映客全年在內容自查上的投入超過一億。

(鈦媒體向映客審核員陳揚提了十個問題。)

早期運營:審美的勝利

映客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審核員就是奉佑生本人。“要深深理解你的生命線和達摩克利之劍”,職業生涯的早期曾做過公務員的奉佑生在內容自查上足夠敏感。早期映客團隊只有20多人規模的時候,奉佑生和映客聯合創始人Jessie親自在後台審核和過濾。

但早期的審核,更重要的意義上他們親手決定了“映客到底歡迎什麼樣的主播”?

在映客們出現之前,YY、9158培養了中國人對於主播的固有形象,但電競直播畢竟是一個小圈子,離普通人的生活很遠,PC時代的大平台構築了壁壘,“如何跟他們不一樣”是讓2015年剛起步的映客最焦慮的問題。

由於奉佑生在映客之前開發一款留學生社交產品,留學生成了映客最早一批主播用戶,“專業氣息很濃”秀場主播可能直接被封掉ID。因此你很少在映客的主播頁面上看到誇張的話筒露出來,“長得丑的”、“環境low的”在映客甚至沒有機會成為主播,奉佑生不斷的引導用戶,“把美的留下來”。

至於“美”的判斷標準,奉佑生的簡單回答是看“顏值象限”和“生活狀態”。

他們甚至拒絕了公認為中國第一代知名主播“天佑”的入駐。一位早期入駐的主播向鈦媒體證實,“早期確實很少見喊麥式的用戶。” 拒絕一個動不動就可能被某平台“天價簽走”的主播,就等同於拒絕了流量,“剛開始拼資源的時候是最艱難的”,奉佑生承認。由於在主播運營策略上不簽約、不設公會,只能靠產品吸引,只能靠用戶自然增長。

2016年3月,映客明確了自己的品牌主張——“讓直播成為主流生活方式”。早期的剋制決定了映客的氣質,也使其獲得了爆髮式增長,2016年5月映客的MAU首次超過YY,成為業內第一。

當然,和YY、虎牙們相比,不需要掏簽約費用的映客在財務上節省了一大筆支出。接下來的一年中,映客花掉近4億元用於品牌廣告和營銷快速佔領市場,這是後話。

這筆錢花在了哪裡?全程冠名BigBang中國巡演、奧運營銷中押注“傅園慧”,大量採購院線的貼片廣告,映客在2016年出盡了風頭。《我是歌手》的導演洪濤就是在看了傅園慧的直播,直接打電話到映客總部,邀請其作為獨家直播平台。

就像淘寶賣家讓“親”進入了中國人的談話字典,“寶寶”的流行和映客的流行發生在同一時間。2016年5月,雷軍小米直播上直播發布一款無人機產品,他首次在直播間比划出了“比心”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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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也上線了直播,雷軍在直播間比出了“比心”手勢

穩定的用戶規模和口碑給映客帶來了眾多的合作夥伴。2016年的雙11,天貓也成了映客的千萬級大客戶,嘗試通過直播做互動營銷。映客COO傑西參與了那場印象深刻的雙11直播,“第二排位置留給我們做直播機位,就在馬雲的身後。”

“衰減是的正常的”

直播社交的悖論在於,百分之99%的人只是圍觀,並不貢獻內容;1%貢獻內容的人也在內容生產能力上高度分化。

“直播其實是一項非常高門檻的事,難度在於一個人每天兩小時、連續幾個月去直播,這是非常高難度的。” 正因為如此,映客去年就發現“月度用戶增長很困難了”,即便是依靠直播獲得了12倍利潤增長的陌陌也一樣感受到直播開始衰減,開始重點發力短視頻。

人是會疲勞的,很多起初上癮的用戶不再打開直播客戶端,那些“在用生命做直播”的主播們來的來,走的走。2016年末,直播領域最狂熱的階段接近尾聲,大多平台的用戶增長都開始接近一條直線。

總有一天,主播們會發現自己“沒有內容可以播了”,職業主播的內容持續性相對較高,但也有生命周期,他們面臨著不斷獲取新流量的壓力。

一位經營網紅經紀公司的前映客主播王米小告訴鈦媒體記者,“沒有內容可播”正在成為主播群體的集體焦慮。做了一年多經紀人,她看過了太多的想要通過主播賺錢的年輕人,“阿貓阿狗聊聊天就敢說自己是主播了?現在的平台,內容重複度太高了,主播和用戶都會疲勞。要想有本事吸引足夠的流量,最終落點還是要有自己的產品和品牌可以賣。“

中國特色的打賞模式,讓平台有錢可賺,也讓主播成為一個新的職業。王米小和合伙人的起步方式很簡單,“開始就是把一堆長得很漂亮的微商變成主播。” 像網紅在微博上開店一樣,通過直播平台為自己的電商生意導流,成了目前最主流的“寄生”商業模式。對於寄生於映客生態上的主播經紀人來說,最看好的相反是“淘寶直播”這樣的形態,後者在吸引更多人成為主播,把“電視購物”形態複製到流量巨大的電商平台。

還有一部分主播甚至聯合背後的團隊動用了“刷榜”手段,維持自己在平台上的排名和聲望。王米小告訴鈦媒體,保持“映客頭部主播”門檻很高,花大力氣去維持聲望才能給主播帶來更多的價值變現。2月中旬映客組織媒體和部分主播到華南總部參觀,一個細節被津津樂道:受邀來參觀的一位男性主播一下飛機就被粉絲的瑪莎拉蒂接走了。

直播平台大多通過強大的運營團隊,發起直播活動、才藝比賽等,也正是為了讓主播“有的可說”。目前,映客的運營團隊也在考慮直播內容的多元化,靠顏值、才藝直播框定的核心用戶,事實上也有大量需求仍未滿足。奉佑生說,2017年會更多探索“直播+”的形態——例如“直播+客服”——讓社區的內容更多元化。而遊戲直播產品“也在內測中”。

奉佑生看待“衰減”的角度有點不一樣,“我希望我的用戶一周一次上映客最好”。在他看來,對於一個新形態的社交產品,這樣的打開頻率“才真正長久”。

加入新戰場

映客在去年9月上線了短視頻功能,在開啟直播的“+”主按鈕增加了一個“短視頻”功能選項,相當於給主播加了一個“朋友圈”,短視頻在主播個人頁面形成一個時間軸。從產品戰略來看,映客切入短視頻的競爭初衷是為了拉動直播,拉動用戶的內容生產。

直播衰減的同時,短視頻已經開始爆發(這篇鈦媒體報道曾詳細盤點短視頻競爭者),加入競爭的奉佑生並未急於推出獨立的短視頻產品。在他看來,映客的一張牌是“大量有能力貢獻優質內容的用戶”,這其中70%將成為短視頻內容的貢獻者。

奉佑生說,“不會走今日頭條、秒拍的路”,因為在他看來大多數短視頻平台並沒有自己的護城河;而短視頻工具類的APP“沒有形成用戶定位和社區氛圍”。奉佑生看起來並不焦慮,是因為他人的短板可能成為映客的機會。

眼下,讓奉佑生最焦慮的事情依然來自於產品體驗,“幾千萬用戶的體驗是不是爽”。目前各大平台的主流直播方式是一對多,主播說話或者表演,觀眾用文字聊天。“這是一種不符合人性的交流。理論上,粉絲也用語音來問主播才是對的。”

對於奉佑生和映客而言,直播領域2017年的戰爭“將在直播行業延伸領域發生,行業將回歸到內容升級和社交本身的層面來(重新作出)判斷。”

上一輪直播大戰,解決了人性最基本的“陪伴”需求,而映客的終點不是直播,它離想要成為的新的社交方式還有一段距離。(本文首發鈦媒體,記者/蔥蔥,陳拯,編輯/蔥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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