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保姆這些年－豪門生活之情誼難捨（426）

註明：多年家政從業人員點滴積累，傾心講述行業內部的故事。每天一個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僱主之間相處的苦樂酸甜。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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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麗芳，大概沒有人知道管家李小姐徹夜未歸的事情。

看着她一臉羞怯，披散着的頭髮和身上的長裙，實在不適合做飯。麗芳說：“李小姐，你先去忙吧。早餐我來做就行了。”

李小姐如獲大赦的關上廚房門，回了地下室。

麗芳把二次醒發過後的牛肉餅放在電餅鐺里烙的時候，李小姐又急匆匆地來了廚房。

有些沒話找話地說：“大姐，今天烙餅啊？”

麗芳說：“嗯，不是你和我說做牛肉餡餅的嗎？”

李小姐恍然大悟地說：“哦，我還以為你會用烤箱烤呢。”

這重要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小姐心裡慌，心裡亂。

麗芳看見她已經換了一件平常的T恤配牛仔褲，頭髮也扎了起來。這才是家政人員該有的裝束。

小昕下樓吃早餐的時候，麗芳和李小姐已經把早餐做好了。而且端上了餐桌。

三個保姆在廚房吃早餐的時候，李先生下樓了。

麗芳昨晚睡得早，也不知道他們夫妻倆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先生的臉色有些晦澀，坐下就開始吃了起來。麗芳趕緊走過去，拿起那盒保健品說：“李太讓你每天吃幾粒的。”

這是李太交待給麗芳的活計，讓她每天早上看着李先生吃下去。因為以前給他買過一些保健品，他總是吃幾次就忘了。

這一次還不錯，只要他吃早飯的時候麗芳見到了，提醒他吃，他總會很配合地吃掉。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

可今天，他皺着眉頭說：“放在那裡吧，我一會吃。”

麗芳說：“現在吃吧，放着你一會就給忘了。”

李先生不再理會麗芳，也不肯吃。自顧地吃着早餐。一向斯文的李先生在用餐刀切煎蛋時，用力過猛 ，餐刀在瓷盤上划出了一聲尖利刺耳的響聲。

他索性把餐刀放下，直接用筷子夾起煎蛋吃了起來。

安靜的清晨，天空仍然陰沉，又是一個雨天。客廳里光線也不甚明亮，襯得屋內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李先生今天穿着白色的襯衫配黑色西褲，戴着透明眼鏡。一頭烏黑的頭髮剪得短短地貼着頭皮。中規中矩的衣服襯着他棱色分明的臉，透着洒脫自然。

記得是去年第一次去打掃2202過後不久， 李先生交待麗芳把早餐的筷子換成了刀叉。

怎麼，現在又要改回來筷子了嗎？

麗芳正要上樓去叫瑩瑩起床，樓梯上又響起了腳步聲。一會兒，李太一身絲質裙裝出現在了拐角處。

人還沒下樓，就對麗芳說：“阿姨，把幼兒園發的表演服給她帶上吧。”

麗芳才想起來，前些天瑩瑩她們幼兒園給發了一套表演穿的小紅裙子，穿上綵排過幾次後，麗芳就給洗了放在衣櫃里了。明天就是六一兒童節了，今天要正式表演了嗎？

麗芳心裡這麼想着。看了看李太一臉沉靜，終是沒有多話，只答了一聲好。

李先生對李太說：“讓大姐陪你去吧？”

李太嗯了一聲。

麗芳上樓，給瑩瑩穿好衣服的時候，垚垚從自己房間出來了。路過瑩瑩這邊的時候，把頭伸進來問麗芳：“我爸爸出門去了嗎？”

麗芳說：“沒有啊。這麼早去哪？”

垚垚笑着說：“去參加君君的六一節匯演。”

瑩瑩聽到哥哥的話，回過頭說：“爸爸去看我表演！”

垚垚沒再說話， 提着自己的書包下樓去了。

瑩瑩烏黑的眼睛看着鏡子里的麗芳問：“阿姨，你說爸爸是去看我表演還是看姐姐？”

麗芳說：“你媽媽肯定會去看你表演吧？”

瑩瑩說：“爸爸媽媽一起去啊。”

麗芳不再說話，只是輕柔地給她扎着小辮。

然後又從衣櫃里拿出表演服裝在一個袋子里，牽着瑩瑩下樓去了。

李先生已經出門去了。只有李太和垚垚坐在餐桌前。

李太吃得心不在焉，垚垚吃得有些着急。

就聽到李太輕聲問：“你昨天問小昕阿姨給奶瓶消毒沒有，她生氣啦？”

垚垚說：“我還生氣呢。幹嘛不能問？她來咱們家本來就是做這些事情的。”

李太嘴角噙了一絲笑意說：“你說的沒錯。我和爸爸不在家，你知道照顧弟弟妹妹了。”

垚垚聽了李太的表揚，並沒有露出得意之色。起身拿着書包裝備出去。

李太說：“小昕阿姨是月嫂，帶孩子很專業的。咱們對她說話的時候態度要客氣一點。”

李小姐在廚房聽到這句話，頓時對着麗芳撇撇嘴，搖了搖頭。

垚垚邊走邊說：“我沒有不客氣，是她自己先生氣的。”

李小姐起身，跟着出去送垚垚。

瑩瑩下樓來，沒有見到爸爸，着急地大聲問：“媽媽，爸爸呢？”

李太有些不情不願地回答：“爸爸有事出去了。不能去看你表演了。”

瑩瑩無比委屈和失望地說：“不對！他去看姐姐表演去了。哥哥剛才說的！”說完就哭了起了。

李太看着瑩瑩，眼底有了哀怨之色。不過她很快就隱藏起來了，轉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瑩瑩，爸爸每天都能回家陪你。他陪姐姐的時間少，去看一下姐姐表演也是應該的。”

瑩瑩委屈地說：“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去幼兒園看過我跳舞。”

不知是否昨晚喝過酒？或是因為晚歸？或是夫妻倆已經就看誰表演這件事有過爭執？總之，李太懶懶地把自己靠在了椅背上，不再說話。閉着眼睛，聽着女兒的哭聲。臉上是無奈和疲憊的表情。

麗芳輕輕抱起瑩瑩說：“再不吃飯去幼兒園，咱們就該遲到啦。到時候小朋友們都準備好了，全部人都等着我們一個人嗎？”

瑩瑩邊哭邊說：“可是爸爸上次說過會去看我表演的。”

這話麗芳可沒聽到過，應該是只有他們一家人在場的時候說過吧。

李太睜開眼睛，有些生氣地說：“上次是上次，現在是現在。你去不去？再不走就該遲到了，老師們可不會等你一個人。”

瑩瑩說：“我再哭一分鐘，就一分鐘。”邊哭邊伸着食指示意一分鐘。

李太不再理會她，對麗芳說：“我上樓去一會，馬上下來準備走。”

麗芳點點頭，哄着瑩瑩說：“一分鐘馬上就到了，別哭了啊。”又拿過餐桌上的紙巾給她擦眼淚。

瑩瑩慢慢止住了哭聲，麗芳喂她吃了半塊牛肉餅。她不肯吃了，心裡惦記着怕遲到呢。用手推開麗芳喂到嘴邊的餅說：“我吃飽了。走吧。”

李太背着包從樓上下來，看到瑩瑩委屈又懂事的樣子，滿臉的心疼之色。那雙曾經如小鹿般的眼裡，滿滿的都是隱忍。

麗芳真就陪着李太去了，其實九點多鐘才開始表演。

家長們戴着口罩在休息室里聊天。看着老師給各自的孩子化妝、換衣服，進行最後的綵排等等。

因為身份不同，麗芳一個人遠遠地坐在門外一張凳子上，做一個旁觀者。

瑩瑩在一眾小姑娘裡面，還真的算偏胖。不過小女孩肉肉的也挺可愛。很多家長都喜歡逗她幾句。

瑩瑩似乎也忘了早上的不愉快，和小朋友們有說有笑的，有家長和她說話，也大方的回應着。

李太原本是強打着精神在和一些家長交流。這會看到女兒如此出眾，臉上也露出了一些欣慰的笑容。

瑩瑩她們跳的是集體舞，每個小朋友都很可愛，動作很整齊，可見排練上還是花了功夫的。可個人就談不上多麼出彩了。

十點多鐘，瑩瑩她們班級的表演結束了，李太和麗芳就回去了。瑩瑩留在幼兒園。

回去的路上，李太的電話響了，她用藍牙接起來，是李先生：“小艾，瑩瑩那邊結束了嗎？”

李太說：“結束了呀。”

李先生頗有些歉意的低聲說：“我還想着如果沒有結束，現在趕過去呢。”

李太說：“瑩瑩聽說你去看君君表演了，氣得哭了一場。你也是，答應孩子的，不去也不和她解釋一下。”

李先生在那邊有些低沉的說：“我早上走的時候她還沒起床呢怎麼解釋啊？君君昨晚打電話給我時你也在場。孩子都那樣說了，希望我能和她媽媽一起看她表演一首鋼琴曲。我實在不忍心拒絕。”

李太聲音幽幽的說：“那你就忍心看着瑩瑩傷心哭鬧？你和錢曉梅成雙入對的出現，考慮過我、還有瑩瑩的感受嗎？”

如果換了以前，李先生又要發火了。今天他也有些感慨，平靜而傷感的說道：“君君已經夠可憐了。她媽媽忙，生活上沒照顧好她。整天吃些垃圾食品，身體都出問題了。孩子就這麼點要求，能不同意嗎？我和錢曉梅一起出現，也只是為了讓孩子高興。”

李太臉色漠然冷清，眼睛注視着前方，嘴裡輕輕嗯了一聲。

李先生又說道：“如果孩子沒培養教育好，我們為人父母的，還有什麼價值？”

李太說：“那也不能顧此失彼呀。瑩瑩和文嘉的心理健康也很得要。你回家以後安慰一下瑩瑩吧。”

李先生說：“看下午能不能早點回去。你前幾天還說要去公司上班，你看哪有時間？幾個孩子就夠你忙活的。瑩瑩和垚垚各種上下補習班得有人盯着，還有文嘉。”

李太側過臉瞟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麗芳，對李先生說：“算了，你先忙吧。以後再說。”

李先生說：“好吧，我回公司了，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昨天太累了。”

李太沒說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一路上車很少，行駛很順暢。李太突然問：“阿姨，現在你和小李兩個人幹家務。覺得怎麼樣？”

麗芳說：“我現在只能算半個幹家務的人。早晚接送瑩瑩，還有節假日周末還得帶瑩瑩。”

李太輕輕說：“我在想咱們家到底需不需要一個管家。”

這不是麗芳應該考慮的問題。麗芳該考慮的是現在這樣的局面，如果自己一個人既做家務又接送和帶瑩瑩，能不能忙得過來？

好在，李太只是這麼說了一句，暫時並沒有什麼動作。

下午李先生果然回來了。安慰了瑩瑩幾句，小姑娘馬上就原諒了爸爸。一家人開心的看着上午跳舞的照片和視頻。

有些拍得遠，根本看不清人。也看不出來誰是瑩瑩，可她馬上就能認出自己來，用小手指給大家看。笑得哈哈哈哈。

李先生夫婦看眼前女兒笑臉的時間，比看照片的時間多。

垚垚看了幾眼，說：“爸爸，你把君君表演鋼琴的也給我們看一下吧。”

李先生看了看李太，李太一臉的淡然。他轉而對兒子笑道：“這有什麼可看的呀。”

嘴裡這樣說著，還是拿出手機解鎖後遞給了兒子。

瑩瑩馬上就湊過去看。嘴裡不停的說著：“姐姐好漂亮啊。姐姐頭髮長長的，裙子長長的，彈的琴也長長的。”（大概是說一首曲子彈了很久）

突然，她用手指着屏幕，無比激動地說：“爸爸，還有哥哥媽媽！”

說完了，又笑嘻嘻的對垚垚說：“快看，你媽媽！”

李太忍不住轉頭看了一下，又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愛嬌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李先生臉上還是有些尷尬之色的，不過他極力掩 飾着。低下頭開始喝起了茶。

終於看完了，瑩瑩也回到了媽媽懷裡依偎着。

垚垚又擺弄了一下爸爸的手機，問：“爸爸，張經理為什麼要問你累不累呀？”

李先生喝茶的手一抖，茶水撒在了褲腿上。燙得他小聲‘噝’的吸了一口氣。

李太看着李先生，手伸向垚垚說：“拿過來我看看。”嘴角還帶了一絲冷笑。

垚垚緊張的看着爸爸，不知該怎麼辦。李太那隻素凈白皙的手一隻伸着。

李先生挑了挑眉說：“她就是問一問，如果我不累就去找我開會。你看完了嗎？看完了把手機給我。亂看別人手機不禮貌。”

垚垚飛快的瞅一眼李太，像扔一塊燙手山芋似的把手機遞給了爸爸。

李太認真的問：“不給我看一下嗎？”

李先生看着李太，也很認真地問：“看什麼？”

說完，把手機設上屏保，放在了茶几上說：“你想看就看吧。真沒意思。”

說著就起身，問正在擺碗筷的麗芳：“大姐，飯做好啦？”

麗芳說做好了。李先生朝沙發那邊招呼了一聲，就自己坐下開始先吃了起來。

李太帶着瑩瑩走過去，無聲的坐下，開始給女兒夾菜，看着她吃。

垚垚從茶几上拿起爸爸的手機走到餐桌這邊，放在了爸爸面前，一言不發的開始吃飯。

李太吃得很少，用筷子挑幾粒米，放在嘴裡慢慢嚼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邊的頭緒還沒理清，老爺子夫婦又給李太出了個大大的難題。

事情是這樣的，晚飯後瑩瑩和垚垚跟着周老師上二樓學習去了。

李先生夫婦相對無言坐在沙發上。

李先生喝着茶看着手機，偶爾接個電話。都是幾句就說完了。

李太則有些心事重重的，先是自己抱着文嘉在院子里走了幾圈。等到小昕清洗消毒完文嘉的用品後抱着文嘉上樓去了。

李太本來也準備上樓的。被李先生叫住了。

於是，李太也去了沙發上坐着。只不過不肯說話。

李小姐和麗芳在收拾廚房的時候，聽到李先生說：“你想看我手機，現在看吧。剛才孩子們在場，有些話也不方便說。”

李太說：“不想看了。真沒意思。”

李先生說：“就是個工作關係，人家禮貌性的發個信息問候一下。”

李太沒有說話。

李小姐問麗芳：“他倆又在生氣？”

麗芳說：“我不知道。”

門鈴正是這個時候響的。李小姐在窗戶里就看到是李老爺子夫婦站在院外，搶在麗芳前面去開了院門，滿臉笑容的把他們迎了進來。

李先生夫婦叫了爸媽，又問他們這幾天身體怎麼樣。

李老太太問：“小艾，文嘉呢？”

李太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月嫂抱到樓上去了。”

李老爺子問：“孩子好帶嗎？”

李太似乎不想回答。還是李先生說：“挺好的，每天吃吃睡睡，很少聽到他哭。”

李太冷冷道：“哭啊笑的，你也不知道呀。你每天能在家裡呆多久？這其中還大部份時間都在睡覺。”

李老爺子說：“忙是好事情呀。如果閑下來了，就沒有機會了。”

李太看了老爺子一眼，不再說話。

李老爺子說：“你姑姑過來看病回去後，給我們打過幾次電話。”

李先生問：“哦，她老人家回去後身體怎麼樣？”

李老太太輕聲說：“還是喘。據說是老樣子。”

李老爺子說：“是這樣的，她大女兒，你應該叫表姐，快五十歲了，說想來這邊找個事情做做。她把孫子帶到上幼兒園了，現在身體挺好的，在家裡沒有事情做。和兒媳婦也合不來，就想過來隨便找點事情做。”

李先生說：“爸，這點事不用和我說吧？她要來找就來唄。”

李老太太說：“上次你姑姑回去後，你爸和我生了好幾天的氣，怪我招待不熱情。後來我想了想，他說的也有一定道理。說是遠親吧，他們還帶着點血緣關係呢。再說老家還有咱們修的路，建的學校，沒準哪天你爸爸真想回去看看呢？所以做人當留三分面子。”

李先生說：“媽，那你什麼意思？我給安排去公司？她能做什麼呀？”

李老太太說：“媽的意思啊，你乾脆讓她去公司做保潔。這樣你不用為難，她也能勝任。皆大歡喜。可你爸爸不同意呀。”

李先生說：“媽，您糊塗啦？如果想做保潔，人家過來找咱們做什麼？哪裡都能找着。”

李老太太說：“那你還能給她安排個什麼？你每天這麼多事，哪有空管她這點小事啊？”

李老爺子說：“還是讓她來家裡做吧？工作高一些，工作也輕鬆一點。她之所以想過來這邊，還不是聽你姑姑說這邊保姆工資高嗎？”

一直沒說話的李太突然說：“爸，這可不行，弄家裡來到時候怎麼相處啊？”

李老太太皺着眉頭嫌棄地說：“就是。看你們姑姑吃飯的樣子，一會蹲在椅子上，一會用手去嘴裡摳。”

李老太太說完，還作勢用手擋了一下嘴巴，身子下意識的朝後閃了閃。不知道的還以為梅姨嘴裡摳出來的東西馬上就要彈到她臉上去了。

梅姨用手摳嘴裡的飯菜殘渣麗芳是見過的，她並沒有誇大其詞。所以李老爺子看了看李老太太，想說什麼，終於還是忍住了。

李老太太又擺了擺手說：“還有很多方面，說多了你爸爸不高興。我就不說啦。總之一天都難相處下來。”

李老爺子說：“你姑姑想讓她來給你們帶孩子，文嘉不是還沒找到人帶嗎？我看小艾是不肯讓她給你帶孩子？”

李先生第一個反對：“爸，現在帶孩子講究科學，她一個從來沒出過門的婦女，哪能帶得了孩子呀。”

李老爺子說：“現在村裡每年都組織家政培訓，她通過培訓了。聽說月嫂、育嬰師、小兒推拿按摩，做家務什麼的都拿過證件。何不讓她試試呢？反正請誰都是一樣付工資。”

李太高聲道：“那也不行。如果給她帶，我寧願自己帶。我們這邊用不着她，如果您實在想幫助她，您直接給點東西算了，別讓她來了。”

李老爺子生氣了：“小艾，你們現在的年輕人親情都這麼淡漠了嗎？她還想着趁文嘉滿月酒之前來，一起給你們熱鬧熱鬧呢。可你們呢？”

李老太太說：‘他們這樣不正常嗎？你念舊，你小時候在那邊呆過，那是你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呀？你現在要把人弄家裡來？上次來看病我就應該直接拒絕的。沒完沒了的！她們哪是想來打工啊？她來打工，咱們是拿她當親戚還是保姆？她明明就是想來以小博大！”

麗芳他們已經收拾完了，在不遠處的餐桌邊坐着。天早就黑下來了。

李老爺子的臉黑得比外面的天還黑。只聽他說道：“人家就是想來打個工，我們家正好需要人。人家可不是來叫你們施捨的！”

這一次，李先生回答得很乾脆：“我們家不需人。這邊的事情她做不了。”

李老爺子說：“那就把雪梅辭掉！我們早就對她不滿意了！”

李老太太說：“辭掉雪梅另外再找人我同意。讓你老家的人來替代是不可能的。我不同意！”

李老太太說完，把臉扭向一邊，神情無比堅定。

李老爺子說：“起碼老家人做的飯我們能吃得習慣。在家裡進進出出的，比外人強吧？年輕的時候巴不得公司里和身邊全是外人，公事公辦好管理。老了覺得還是自己家裡人貼心。”

李老太太沒鬆口。

客廳里的四個人都沉默着。

李老爺子看了看眾人，緩和了語氣說：“先讓她在家裡做，如果能相處得來最好。如果實在是做不了，再在公司里給她找個適合的事情做，比如保潔，飯堂做飯打飯之類的。”這已經是讓步了。

李先生說：“爸，您自己安排吧。我沒意見。我真的沒有時間管這些事情。”

李太說：“雪梅這個人，雖然幹活粗糙，可人家挺講禮數的。那天還專門拿了一個紅包過來，說是給文嘉的。”

李太說完，又面向李先生說：“還有小瑞也發了個紅包給我，她雖然不在家裡做事了，可還惦記着瑩瑩和我們。”

李先生認真的問：“你收啦？”

李太說：“我當然沒有收。你上次已經說了她就是普通前台。”

李先生讚許的點了點頭。

李老爺子說：“聽說了，可一件事歸一件事。”

李先生說：“也沒有犯什麼錯，突然就讓她下戶嗎？”

李老爺子說：“先來做一段時間，到時候再看看怎麼安排吧。”

李先生有些無奈，可對方是自己的父親，不由有些埋怨的說道：“爸，您這又是何必呢？媽不高興，小艾不高興，我也不贊成。就只有您和老家的人高興。”

李老爺子說：“我也有我的打算。好多年沒回過老家了。以前還不覺得，今年你姑姑來了，覺得老家還有親人，他們還沒有忘記我。所以我想今年回老家去走走看看。”

李先生說：“這沒問題呀。”

李老爺子說：“如果現在拒絕他們想來找工作的事情，那她們肯定背後不滿意，到時候影響咱們的形象。”

李老太太說：“你呀，總想着在老之前再回幾趟老家。”

李老爺子頗有些感慨地說：“最近經常想起老家，做夢也夢到小時候的事情。”

李老太太表情里有點妥協。

不過李先生很強硬：“我們這邊肯定用不上。你們自己決定。爸，如果我媽和她們相處實在太難了，還是算了吧。”

李老爺子說：“那好吧，我們回去再想想。商量商量。”

李太小聲說：“哎，好好商量，別生氣。”

李老太太從容的說道：“放心吧，不會的。”

李太又說道：“爸，現在好保姆不容易找，如果你們辭退了雪梅，就怕以後連她這樣的也找不到了。”

李老爺子沒有回答李太，對李老太太說：“走吧。回去吧。”

麗芳不知道李老爺子夫婦會不會真讓小催的姐姐來做保姆。

麗芳送了李老爺子夫婦出院門。

再進來的時候，李先生正好拿着隨身的小包準備出去。

麗芳聽到他在和李太說晚上幾個朋友談點事情。

李太一改剛才在二老面前的神色，坐在那裡不動，也不接李先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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