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西藏史(十)——史上首度“滅本”事件

2022年09月09日16:50:13 熱門 1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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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馬拉雅的朋友大家好,講藏史那個老布又回來啦!

上一期咱們講的是止貢贊普砍斷了能通天的“木神之繩”,然後就被大臣洛昂達孜殺死。隨後弒君者羅昂坐上了吐蕃贊普的寶座,而止貢的兒子們遭到了流放。

刺王殺駕從來就是件風險極高的舉動,只有矛盾激化到不可調和,才會有人腦袋掖在褲腰帶梭哈一把,賭贏了會所嫩模;賭輸了全家跳河。

羅昂顯然是賭贏了,他在寶座上美滋滋的坐了13年,比李自成拼了半輩子,才坐了42天強多了。

但羅昂的弒君上位很顯然不是個孤立的事件,背後一定有個複雜的歷史背景。

或者說,止貢贊普幹啥“天怒人怨”的事,讓反對他的勢力會聚在一起,通過羅昂的手把他打落塵埃呢?

敦煌藏文文獻《止貢贊普傳》里,給出的解釋是名字沒起好,導致性格狂躁驕慢,與聯盟內部父王的屬民“父姓九臣”和母后的屬民“母姓三族”皆成仇敵。[1]

這個答案應該說不是很完美,止貢就算性格再不好,換也最多是換他一個人,沒聽說過把整個王統都換了。


不過止貢贊普執政期間,確實發生了一件影響深遠的大事件,就是他推動了西藏歷史上的第一次“滅本運動”


本教這個話題,從我心裡說一直都在有意識的迴避,到不是說本教好不好的問題,而是涉及本教的話題太龐大,不確定的東西太多,有點無從下手。

作為西藏原發的信仰系統,本教牽扯了西藏最底層的邏輯,例如文明的起源、文字的產生和世界觀的基礎。這些社會基本盤的邏輯,根本不是一個通俗歷史類的節目能聊清楚的。


關於本教的不確定性,我給大家說個段子吧!

據著名藏學家南喀諾布先生研究,“本”在藏語中的原意是“不斷誦讀”。當名詞用時,泛指西藏地區原生的信仰系統。

但當這個藏語的音轉譯為漢字時,究竟該用“苯”,還是“本”都沒達成一致。以前大家基本都是的“苯”,但近年來的論文里,用“本”字的越來越多了。

反正不管我寫文章用哪個,都有人提醒我該用另一個。

最簡單的名字翻譯都沒達成一致,更何況是其他深入的內容呢?


另外,絕大多數的人都把本教與雍仲本教混為一談,以為本教是雍仲本教的簡稱。

其實,雍仲本教是本教的升級版,或者說是系統集成版。

在辛饒米沃做系統集成之前,原始本教有數十個版本之多,而且互不兼容。在辛饒米沃做系統集成之後,雍仲本教成了主流操作系統,大量原始版本逐漸退出歷史舞台。


至於原始本教起源於何時,目前尚沒有定論,但比藏傳佛教是毫無疑問的。或者這麼說吧,西藏的神話傳說應該有三個階段——上古民間傳說、本教古史傳說、佛教古史傳說。

三個階段前後遞進,相互吸收,不斷充實,佛教的古史傳說應該是時代最晚的。所以本教自己有個龐雜的系統,而這在系統中,很多東西都還沒有定論。

例如,才讓太先生便認為擁立聶赤的“十二智本”,既可以解讀為十二個本教法師,似乎也可以理解為“十二種本”及其儀軌的十二個信徒。這也說明,在聶赤贊普以前,已有至少十二種“本”存在於吐蕃,並有一定的影響。[2]


聶赤的王權在從天而降後,必然要面對一個落地生根的問題,而本教勢力無疑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在《世間苯教源流》里寫到,“當時(聶赤贊普之前)沒有王法,靠苯教教法統治,故此,在吐蕃苯教早於王權。”[3]

這個記載雖然來源於本教典籍,但不能認為是本教徒毫無根據地誇大。因為在人類社會的早期,薩滿的通天權威早於世俗權威是很正常的情況。早在聶赤出現之前,本教法師的背後就站着各位大神了。對於聶赤來說,藉助即有的神權體系來打造自己的神聖性,無疑最便捷的方式。

聶赤作為“吐蕃最初的王”,仰仗本教、扶持本教,幾乎是沒有選擇的事情。

事實上,按照本教典籍的記載,聶赤贊普確實有大力發展本教的舉動。他登基後,任命了兩位古辛輔政(“古辛”在這裡可以理解為贊普的御用本教法師),還從象雄請了本教大師南喀·囊巴多堅來傳教,故當時有“山為拉日姜托,王為聶赤贊普,辛為囊巴多堅”的說法。[4]

而聶赤的兒子,吐蕃的第二代贊普穆赤,據說是一位狂熱的本教徒,他“從象雄迎請了一百零八位本教智者,翻譯了各地本教典籍,還在吐蕃興建了三十七處本教修行地。”[5]

可能是因為穆赤贊普在弘揚本教上的功績,或者是他本人修行的成就,穆赤被尊為本教史上“十三王統成就者”之一。[6]


之後的幾位七赤天王,也都有屬於自己的“古辛”,並相繼建立了許多本教的神堂。

基於本教法師的政治影響力不斷提升,本教的教權與吐蕃的王權高度結合。這種高度結合的狀態,在本教典籍里稱為“王辛同治”

熟悉中國政治史的人都知道,這種狀態不可持續,一個國家只能圍繞一個軸心運轉,要麼是王權,要麼是教權,倆一起上,早晚得崩盤。這事兒用最俗的話解釋,就是“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倆公老虎在止貢贊普時期終於掰了,據說當時古辛們的權威太大了,大到了什麼程度呢?

本教典籍《千座心燈》稱之為“辛始置王者之上”,因為這時候已經到了,“沒有辛苯發話,王不敢降旨,大臣不敢議事;沒有辛苯起頭歌舞,君臣就不吟歌起舞”的程度了。[7]

還別說止貢贊普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就算換個脾氣好的,估計也夠嗆。

這時候,就有大臣勸止貢了,“頭上的帽子過大,會累得汗流浹背;美食吃得太多,也會引起反胃;虱子爬到腳上,早晚會爬到頭頂。現在王與辛相當,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到了您子孫之時,權力肯定將被本教奪去。如果您不忍殺死法師們,就把他們驅逐到邊遠的地方去吧。”[8]

於是止貢將本教法師召來說:“此地域無法容納我的國政和你們的本政,故將苯神、四苯門,以及二個本教法師留下守護我。其餘諸辛本要麼離開,要麼不許行本教的儀軌,你們可以自己選擇,此兩路的任何一條!”

公允的說,止貢贊普的手段稱為“滅本”都有點過了,叫抑制本教更合適。本教在吐蕃依舊存在,他只不過將不聽話的法師攆走了。相比於之後滅佛、滅本運動中,將寺院改做屠宰場、經卷扔進河裡,造像埋到地下,止貢贊普的手段堪稱柔和。

但這也不行,本教勢力依舊對他充滿了怨怒,雖然《雍仲本教史妙語寶庫》在評價止貢滅本的三大因、三小因時,也承認本教法師“非常自傲,燃起了驕傲之火”。[9]

但還是有文獻,稱“(止貢贊普)無故禁止本教,將本辛驅逐到邊地,禁本者之宿命,必落到贊普身上。”[10]

所有人類都是個差不多的狀態,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好不癢的一直吃香的喝辣的,突然有一天被人拿走了,跟您說愛哪哪去,估計是個人都有點受不了。

沒準兒有些本教徒一合計,MD,不給活路,跟丫拼了!


另外,止貢贊普還幹了一件事,也讓吐蕃的本教勢力有點不能接受。

藏文史料《賢者喜宴》和《土觀宗教源流》都記載,當時的吐蕃本教不能適應社會發展了,至於為啥不能適應,現在還不太清楚,史料寫的是“不能超薦凶煞”。

反正止貢是從天竺和大食之間的一個地方迎請了外道本教法師,據專家推測應該是來自於克什米爾、勃津、象雄等地。據說這三位本教法師可以“翱翔於空,割樹成條,裂石為礫,以酒肉供奉鬼怪,王將這些本教師奉為上師”[10]

本教典籍也有一段類似的記載,“(止貢)依止梵天帝釋天[11],這哥倆可都是印度教裡面的大神,估計是本教徒一聽說是從天竺那旮瘩過來的,就把這哥倆抬出來了。

引進外道本教,對本地的本教無疑是個嚴重衝擊,可能徹底得罪了對止貢有好感的本教勢力。於是吐蕃本教擰成了一股繩,矢志不移地要把他弄掉。在這種背景下,本就是小邦之主的羅昂,既有野心,又有實力,自然成了不二人選。

在藏文史料里也有一處很隱晦的描述,似乎止貢贊普不是一個人去的雅拉香波城堡,而是帶着軍隊來的。這樣的話,比武就不是兩個首領的真人PK,而是兩陣對圓,大打出手了。

不管怎麼樣吧,止貢贊普是死了,羅昂美滋滋的坐上了贊普寶座,一坐就是12年。


最後咱們來說說本教的分期問題。

大家都知道,藏傳佛教分為前弘期和後弘期,分界點在朗達瑪的滅佛事件。

而本教也有一個分期方式,分別是“篤本、恰本、覺本”的三分法。

“篤本”的意思是湧現本,也就是最原始的狀態,分期邊界到止貢贊普滅本為止;

“恰本”的意思是外來本,指的是止貢贊普引入的外地本教儀軌,分界期是從止貢贊普開始,到赤松德贊時期的佛本之爭截至;

“覺本”的意思是篡改本,指的是後期本教大量篡改了佛教經典為及所用,分界期是從佛本之爭後,到現在為止。[13]


從“覺本”的意思就能看出來,這是佛教給本教提出的歷史分期,我曾專門請教過一位很有名的本教活佛,他明確的說這是佛教的污衊。

著名本教研究學者才讓太先生,對此的態度倒是比較柔和。

他在論文里表示,佛教的三分期法,尤其是“覺本”的篡改含義,從感情上確實不易接受。但從本教的歷史考慮,這種分法有其合理的一面,它把吐蕃王朝以前的各種本,分為吐蕃原有的本(篤本)和從象雄等傳入的本(恰本),並以“覺本”這個概念,指出了後期本教具有濃厚的佛教色彩這一事實,但說全是從佛典篡改,又有言過其實之誤。[14]

才讓太先生後面還有一段很長的論述,我就不照着讀了,大家可以去文章結尾看論文引注,我把整段論述的上下文都截取出來,粘貼在後面了。

關於本教分期的稱呼,還是要考慮本教徒的心理感受,用前弘期、中弘期、後弘期比較好。

這個分期方式也是目前學界主流的分法。


最後容我吐個槽,在我寫西藏史的這十年時間裡,我發現藏族人對一個外族人寫本民族歷史的寬容度有明顯提高。在我最開始發文章的時候,底下都是罵街的,說我是個藏黑。最逗的是一幫漢族人也罵我,說我是藏粉。反正在他們眼裡,我是在藏黑與藏粉之間游弋。

不過這幾年有越來越多的藏族兄弟支持我了,我們不但聊得挺好,他們還幫我找資料,解釋文獻里我看懂不的藏文詞彙。

我倒是沒覺得,是自己寫得好了,得到了更多人的認可,而是藏族兄弟們的寬容度提高了,更能接受別人的想法。哪怕這種想法,與他自己的不盡相同。

現在罵我的人主要集中在挺本教和象雄的群里了,這群人的表現是只要不提本教和象雄,那就是不懂西藏歷史,是不尊重西藏文化。

我要說的是,這是種典型的弱者心態,是抱着受了傷的心態活着。

我是在藏族起源那段沒講本教,但不代表我不知道,或者有意忽視,就像我現在講了本教,也沒講象雄,但不代表我不知道象雄,我會在後面用一個案例,把象雄勾出來單獨講。

因為我沒法在一期節目里,切換着講兩個不同的歷史敘述結構,要是這麼講,還別說聽眾,自己都容易講暈了。

大家都別活的那擰巴,寬容點,能接受不同的觀點是成熟的標誌。

漢族人以前也有過一段忒擰巴的階段,奧運會沒拿冠軍都該槍斃,長江必須要中國人第一漂,你看這次奧運會還有人那麼較勁嗎?大家不在需要用什麼東西,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這才是真正的內心強大。


再說了,就算我說得不合適,又能咋滴,你能穿過屏幕咬我一口?

還是那句話,大家做了五千年的兄弟,說得對不對,都是自己家裡人,別動不動就把嗑嘮得稀碎。

我和很多藏族兄弟磕都嘮得賊好,您要是不會嘮,也不差您一個。

記得有一次,一個知道我老挨罵的藏族兄弟問我,“老布呀,最近罵你的人還多嗎?”我說“最近挨罵少了,估計老布要過氣了!”

這兄弟沉默良久,蹦出一句,“賤骨頭!”

哎,這才是嘮嗑的正常狀態,東北人可以在酒桌上互相埋汰,但碰上事兒,必須沖在最前面。

還是那句話,別活的恁擰巴,對身體不好!

好啦,吐槽完畢!

下一期再來聊聊,幹掉了止貢贊普的洛昂達孜,究竟是個啥人?!

另外,您要是覺得老布這大碴子味兒還算中聽,什麼訂閱、點贊、轉發,儘管往上招呼!

罵我也行啊,老布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厚,承認錯誤,堅決不改!


參考書目:

[1]、《敦煌吐蕃歷史文書(增訂本)》_王堯陳踐

由於這種錯誤,取了此名,王心中非常不悅,常耿耿於懷。

此王乃天神之子,雖賦具常人體形,但與常人迥乎殊異,具有飛升天界之極大變幻神通,狂躁驕慢,常強令屬下與之比武試能。與父王之屬民所謂“父部九臣”,母后之屬民所謂“母部三支”者,皆成仇敵。

[2]、《七赤天王時期的吐蕃本教》_才讓太;

佛教和本教的傳統史籍,在敘述聶赤怎樣被奉為吐蕃第一個贊普時,均不同程度地提到“十二智本”。大多數史籍認為是十二智本將聶赤迎去並奉為贊普。佛家史籍更多地將十二智本描寫成十二個本教徒,但從本教文獻分析,這‘’十二智本”既可以理解為十二個本教徒,也可以理解為代表十二種“本”及其儀軌的十二個信徒。這一點也說明,在聶赤贊普以前,已有至少十二種“本”存在於吐蕃並有一定的影響。這一點與辛繞曾在吐蕃傳播本教的記載吻合。

[3]、《本教古史傳說與波斯襖教的影響》_張雲;

藏族的古史傳說,內容龐雜而豐富,我們可以把它分為三大類:即(一)上古民間傳說;(二)本教古史傳說;(三)佛教古史傳說。

這三者密切相關。就總體而言,上古民間傳說產生最早,也最樸素,如世界形成的傳說、洪水傳說、稱猴變人的傳說等。其次是本教古史傳說,最晚的是佛教的古史傳說。

這三者自身都有一個不斷充實和發展的過程,同時也相互吸收、相互影響,其一般態勢是:本教吸收、篡改上古民間傳說以為己用,佛教則不僅吸收、篡改上古民間傳說,而且也吸收、篡改本教傳說,形成自己完整的古史傳說體系。

就傳說本身而言,三者各有其獨特的文化價值;但就歷史意義而言,三者地位各不相同,其中上古民間傳說最有價值,其次是本教的古史傳說,價值最低的是佛教的古史傳說。

另一方面,傳說中包含着真實的歷史成份,但卻不能等同於歷史。弄清傳說的屬性,剝除其外加成份,還傳說以本來面目,有可能為藏族上古史的研究開闢一個嶄新的前景。

[4]、《七赤天王時期日王權與苯教神權的關係—兼論西藏王政的產生及早期特點》_石碩;

關於七赤天王時期與苯教的密切關係,在苯教文獻中也有大量的反映。據載,聶赤贊普身邊分別有次米穆傑和居恰噶爾兩名苯教師做古辛,以苯教輔政。聶赤贊普還從象雄迎請苯教大師南喀囊巴多堅至吐蕃傳教,故當時有“山為拉日姜托,王為聶赤贊普,辛為囊巴多堅,本為密教吉邦,城為羌瓦達澤”的說法。

[5]、《世間苯教源流》_瓊布.洛珠堅贊(著),多傑南傑(譯註);

[6]、《早期藏族苯教歷史研究》_楊李浩;

[7]、《吐蕃幾位贊普的死因探析》_索南才讓;

從本教文獻可以發現止貢贊普之前本教法師受到君臣的敬重,享有優厚待遇。尤其直接為贊普服務的“格辛”的權力膨脹,“沒有辛苯發話,

王不敢降旨,大臣不議事;沒有辛苯起頭歌舞,君臣就不吟歌起舞。”面對這樣一批地位崇高的苯教法師,止貢贊普試圖擺脫他們的控制,以引進阿夏苯教和象雄的辛吉都苯教法來替代僵化的本土白苯,結

果引起本土苯教勢力的強烈反對。

[8]、《早期藏族苯教歷史研究》_楊李浩;

《苯教源流弘揚明燈》記載:“大臣名為李贊協者說道:‘啊,尊敬的贊普啊,頭上帽子太大,身體覺得沉重,食物雖然美味,猛吃就會反胃,腳上有了虱子,也會爬山頭頂。苯波頭高自大,王權會被奪走。’印度的名為日阿斯尼聶者說道:‘此雍仲苯教廣博而深奧,所以不是掌握之時;凈類神危險而易被冒犯,始料不及成為陰卓鬼;辛波們頭高而自大,現在王辛幾乎相等,待到子侄之時,王政會被苯教奪走。”

[9]、《藏族雍仲本教史妙語寶庫》_夏雜·扎西堅贊(著),劉勇(譯註);

止貢滅苯的原因有三大因和三小因:

第一大因——國王本人至高無上、傲慢無理、權勢顯赫,故燃起不可遏止的嗔憤之火;

第二大因——辛苯指引眾生,非常自傲,故燃起驕傲之火;

第三大因——大臣高居要位,自視甚高,故燃起嫉忿之火;

三小因——辛苯、大臣及妃子們之間,相互離間明爭暗鬥。

[10]、《苯教源流弘揚明燈》_芭·丹傑桑布;

[11][12]、《賢者喜宴》_巴卧•祖拉陳瓦(著),黃顥周潤年(譯);《土觀宗派源流》_土觀·羅桑卻季尼瑪(著),劉立千(譯);

《賢者喜宴》記載,“其時,天竺及大食交界處的古然瓦扎地方,得到了外道‘阿夏本教’,他們翱翔於空,割樹成條,裂石為礫,並常以酒肉供奉鬼怪,王將這些本教師奉為上師”、“用玉石的雍仲、威猛的虎皮衣、寶劍來供奉,威力無比。外道邪說的本教,其加持力日減,本教徒遂請魔鬼擾亂止貢贊普之心。”

《土觀宗派源流》記載,“伽苯者,當支貢贊普王時,藏地的苯徒還無法超薦凶煞,乃分從克什米爾、勃津、象雄等三地請來三位苯徒來超薦凶煞。其中一人行使除災巫術,修火神法,騎於鼓上遊行虛空,開取密藏,以鳥羽截鐵,顯示諸種法力。一人以色線、神言、活血等作占卜,以決禍福休咎。一人則善為死者除煞,鎮壓妖厲,精通各種超薦亡靈之術。這三人未來藏以前,苯教所持之見地如何,還不能明白指出,此以後苯教也有了關於見地方面的言論。據說伽苯乃溶混外道大自在天派而成的。”

[13]、《土觀宗教源流》_土觀·羅桑卻吉尼瑪(著),劉立千(譯註);

[14]、《試論本教瓦開究中的幾個問題》_才讓太;

對於以上歷史分期本教徒是不接受的,尤其是“居本”一名,“居”在這裡是篡改之義,說你們的宗教全是從佛典篡改的,從感情上是不易接受的.但是,從本教的歷史考慮,這種分法有其合理的一面,即它把吐蕃王朝以前的各種本分為吐蕃原有的本(篤本)和從象雄等傳入的本(恰本),並以“居本”這個概念指出了後期本教具有濃厚的佛教色彩這一事實。

但也有不坐實處,首先,篤本和恰本的分野沒有明顯相異的特點和區別。再說,作為吐蕃王朝以前本教主要內容篤本和恰本的分野沒有明顯相異的特點和區別。再說,作為吐蕃王朝以前本教主要內容之一的因本四辛是完全無法用篤本和恰本這樣簡單的概念來概括和區分的,從現存的文獻看來,這四辛的實際內容比這種簡單的概括要豐富和複雜的多。其實,說後期本教具有佛教色彩是可坐實的,但說全是從佛典篡改,又有言過其實之誤。後期本教確實改編了許多佛教內容,這在《本教大藏經》中可以看出。但是,許多本教經典中除其佛教成分,它的本教文化傳統仍佔主要地位,這同樣可以在《本教大藏經》中得到證實。又,本教的伏藏主要分三個部分,即辛欽魯噶在南智倉塔噶發掘的南藏,苯塞彎郭在桑桑拉扎發掘的北藏和三遊方僧在拉薩葉爾巴發掘的衛藏。此三者在本教伏藏中才具有代表意義.但土觀大師除了辛欽魯噶的伏藏以外沒有明確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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