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對於19世紀至20世紀的對外擴張以及侵略的行為抱有十分曖昧的態度。
倒不是說,他們否認“戰爭的存在”,而是他們過去這段“殘酷的戰爭”是比較模糊的肯定。
簡單舉個例子,在日本的不同場合和書籍中,“日文中的‘侵略’兩字”語境比較曖昧和模糊,
日文“侵略 謀る”的中文是(謀略侵略),“ 侵略図る”中文是“策劃侵略”,都向很明確。
但是你把這個段話加上“侵攻(しんこう) 謀る”就變成“謀略侵略”,同理“侵攻(しんこう)図る”的中文意思是“策劃侵略”。
但如果你把“侵攻改成進攻”,“進攻(しんこう)図る”的意思就變成了“策划進攻”,“進出(しんしゅつ)図る ”就變成了“策划進出”。
放在中文的語境裡面去理解,你就不難發現“侵略”和“策劃”完全就是兩件事情,
而日文中“謀る和図る”完全就是兩個意思。
‘謀る’帶有相對的貶義有謀算欺騙的意思,但‘図る’不是,這個詞比較中性,中文“謀事在人”,在日本中可以翻譯成“事を図るは人にあり”。
說白了,我們中國人對“侵略”兩字的認識是,是侵犯掠奪;一切對他國領土、主權的侵犯和對他國人民的掠奪和奴役行動的意思。
但是在日本人看來“侵略”是個中性詞,他們是發動了戰爭,但戰爭是策劃的,不是侵略的。
這就跟日本人在2001年《新歷史教科書》把“南京大屠殺”篡改成“南京事件”的性質一樣的。
在《新歷史教科書》中,日本作者寫道:“那時,日本軍隊導致民眾中也出現了很多死傷者,這就是南京事件”,但閉口不提“屠殺”兩字。
於是“南京大屠殺”,在2001年版的日本教科書寫到:關於事件的實際情況,資料上被發現有很多疑點,存在各種見解,現在仍在爭論。
這就是文字遊戲,在國內很多所謂的“理中客”其實也陷入了這種‘策劃’的陷阱遊戲中,
國內許多理中客認為,甲午中日戰爭是日本對清帝國發動的一場文明戰爭,是因為只有打這場仗才成功翻身,才能夠擠進文明大國。
還有很多人認為,發動二戰是因為日本面臨資源危機,所以天皇沒錯,日本沒錯,日本修憲也沒錯,但實際上這就是‘受害者意識’理論。
這些理中客在表達同情時,其實他們也在無形中肯定了日本發動戰爭是自存自衛的戰爭,這是在變相給侵略者洗白。我們不需要這樣的理中客。
1995年,66歲的日本學者津田道夫《南京大屠殺與日本人的精神構造》寫道:
他不同意戰爭的責任只有“小撮軍國主義者’承擔,而‘日本大眾’也是‘受害者’的流行說法”。
他在書中質問:為什麼在日常生活中的‘善良的勞動者’‘平凡家庭的父親’‘禮儀端正的人’之類的日本庶民,到了中國戰場會變得那麼殘暴?
津田道夫先生給出的解構是:日本大眾精於算計的‘利己主義’‘虛無主義’以及混雜着‘天皇崇拜’‘鄙中情緒’的特殊‘精神構造’,強調戰時日本大眾與其說是‘受害者’,還不如說是戰爭的推波助瀾者,所以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聊這些並不是想煽動什麼仇恨的情緒,事實上,你看英法打了上下打了一千多年的仗,
結果為了對抗納粹德國,兩人還是站到了一起,中日兩國之間也曾有過蜜月期。
英國迪斯雷利有句名言,其實也是說透了全世界外交政治的真理:“大英帝國沒有永遠之敵人或永遠之朋友,只有永遠之利益。”
在國家層面上,敵對時,要撿起血海深仇,友好時,要強調互惠互利。
在個人層面上,人民是國家的主人,我們需要的不是一時的情緒,而是堅持的銘記。
無論中日關係如何變化,對已發生的歷史,是什麼就是什麼,我們要一字不差地記住。
記住1937年,記住南京大屠殺,記住日本軍國主義欠下我們的血債,記住我們的國難。
這不是為了再發生時,去低聲下氣成立抵抗俱樂部,而是告訴我們該怎麼做。
這裡我也準備了5部與“南京大屠殺”有關的紀錄片,每一部紀錄片若翻拍成電影,跌宕起伏,要死拍成電影必火。當然,也希望大家在影片中熟悉歷史,銘記歷史
第一部《南京 Nanking》
這紀錄片是美國導演比爾·古登泰格執導的。
雖然是美國導演,但是在拍攝期間,採訪了南京的倖存者,見證人,以及在南京的外國傳教士、醫生、記者,倖存的中國人。
也有參加南京大屠殺的日本老兵採訪,收集了珍貴的信件、日記、照片、影像資料在中國紀念館也查找並拷貝了大量的資料。
也正是美國導演,紀錄片也有缺陷。
在這部紀錄片中,導演濃重地烘托8位異國人對25萬人的拯救,他借用8個異國人身上的人性光輝,去諷刺日本整支軍隊的屠戮暴行。
不可否認的是,這8位異國救世的外國友人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導演在塑造主題方面,
放大了8位友人建立起安全區拯救25萬國人的劇情,有着濃重的基督教與美利堅意識形態色彩。
總體來看,這部紀錄片還是比較客觀平實的手段,反映了侵華日本南京大屠殺的歷史,
片段和史實資料還是比較真實的,適合科普。
《張純如—南京大屠殺》
這部紀錄片的編劇是張純如,它的意義遠不止只是拍了一部紀錄片這麼簡單。
對於中國人,南京大屠殺是一件眾所周知的痛與國難,但是對於那會張純如所在的英語世界,這段歷正在被世人所遺忘。
用張純如自己的話說,“我去圖書館試圖了解更多細節,但卻找不到一星半點與此相關的信息。在我們學校的圖書館裡,在市裡的公共圖書館裡,在我的世界歷史教材里,什麼都找不到。更糟糕的是,我的老師們居然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隨後,張純如後開始搜集資料,搜集新聞,情報,美國駐外人員的日記,上新聞報道、照片、影片註腳,以及一些倖存中國百姓的見證。
現在我們看到的這些資料都是當時未公開的資料,是張純如找到了這些資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約翰拉貝日記,在1996年前它從未被披露過。
1997年南京大屠殺60周年之際,張純如終於推出了她的《南京暴行》。
這是張純如第一次用英文在英語世界裡揭露了日本在中國南京持續8周的大屠殺。
它的出現避免了歷史被忘卻。美國的《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喬治威爾說:“由於張純如的這本書,‘第二次南京大屠殺’為之終結。”
一個民族的苦難壓在一個弱女子肩上,悲慘和屈辱所折磨她。
人在黑暗中呆得久了,自己也成了黑暗的一部分,張純如冒着危險潛入人性的無底黑暗中,
她最終搭上了性命,但卻讓許多被污辱和被傷害的,終於沒有被遺忘,她是偉大的。
第三部《1937·南京記憶》
這部紀錄片作為央視和江蘇廣播電視總台的出品,格局放在了對南京大屠殺的時代反思上。
張純如、美國導演比爾·古登泰格、 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館長朱成山、旅日華人導演李纓、日本友人松岡環和中國社科院近代史所原所長步平6個主要人物的視角。
觀眾從他們的視角去看到南京記憶。
第四部《倖存者——見證南京1937》
相比較前面幾部,通過龐大的歷史資料的科普歷史,這部《倖存者——見證南京1937》是五位南京大屠殺倖存者的人生故事。
短短五集的回憶錄,沒有刻意的營造緊張的氣氛,但是卻從倖存者的一字一句的講述中,
看到了當時的灰暗,看到了千萬家庭支離破碎,1937年南京大屠殺的縮影,這些記憶是這些老人一輩子的傷痕,但是他們仍有勇氣去講述。
歷史的傷痛永遠無法痊癒,我們要做的是直面傷痛,不轉身迴避,銘記歷史,勿忘國難。
第五部《1937南京淪陷真相》
跟前面4部紀錄片不同的是,2007年12月10日,鳳凰衛視的鳳凰大視野推出的記錄片《1937南京淪陷的真相》更為觸目驚心。
它是國內紀錄片第一部較為完整解釋“南京淪陷”前後的紀錄片,這裡包括了,見證者和施暴者的回憶,信件,軍隊作戰命令...
在這部紀錄片,許多的影像畫面都是第一次出現在電視片中,裡面還有許多書籍上沒有出現過的照片,每一張閃過的照片都是代表着一種心痛。
淪陷,屠殺,救援,審判,銘記。歷史真切如斯,慘絕人寰,不能忘卻。
我們要記着這份苦難,不關是為在為南京大屠殺死去的30萬人記住,不關是為在反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者而犧牲的英雄們記住,為中華民族記住,也是為人類記住。
它早就超越了和平與否的討論,這是文明與野蠻的分水嶺,忘記過去的人註定要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