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棣石橋村與《打魚殺家》的傳說

2022年07月01日03:50:03 熱門 1440

無棣石橋村與《打魚殺家》的傳說 - 天天要聞

無棣碣石山以東三十公里處有一條河叫秦口河,秦口河是古鉤盤河入海口段的名字,因為臨近秦始皇求仙的一座“秦台”而得名。秦口河西岸,有一個古老的傳統漁業村落叫“石橋村”,與沾化縣隔河相望,屬無棣東風港鄉。 據《山東省惠民地區標準地名手冊》(1982年12月出版)P58:石橋村“在秦口河西岸……明永樂二年(1404)建村,因此處有一石橋,村以橋名。晚清時曾設有小店鋪,比較繁華。”這條記載尚欠完。試想,在明初立村時此處早已有一座“石橋” 存在,此石橋建於何年何代缺乏考證。毫無疑問,這一座石橋應建於明代之前的朝代。

據當地老人們說,石橋村是建於北宋的古村,緊靠朝廷官辦的永利鹽場,當時有碼頭、店鋪、酒肆、客棧,水陸交通便利,比較繁華,漁民、鹽工、鹽販會聚與此,一些綠林人物或充發鹽場的“配軍”也常在這裡會友,飲酒消遣。水滸英雄聚義失敗後,阮小七曾化名蕭恩,隱居石橋村打魚為生。被搬上戲劇舞台的“水滸戲” 《打魚殺家》的故事就發生在這裡。沾化、無棣兩縣也一直流傳着這些傳說,石橋村人對此也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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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魚殺家》,也叫《慶頂珠》,據留春閣小史《聽春新詠》記載,嘉慶十五年(1810)前,大順寧部等戲班已演出此戲。此劇在山東、河北、河南、山西、陝西等地的梆子劇種中均有演出;併流傳於京劇、徽劇、漢劇、川劇、湘劇、滇劇、邕劇等劇種。清代昇平署的京劇抄本是現存較早的劇本。京劇藝術家譚鑫培、梅蘭芳張君秋馬連良周信芳等都演出過此戲。劇情梗概是,描寫水滸眾英雄受朝廷招安,奉命去征討方臘,死的死,隱的隱,一敗塗地。阮小七得以生還,不願做官,化名“蕭恩”與女兒桂英隱居鄰近“招安縣”(沾化的宋代名稱)鉤盤河“河下”的石橋捕魚為業。桂英許與小李廣花榮之子花逢春,以一顆叫做“慶頂珠”的珍珠為聘禮(劇中未展示該情節)。阮氏父女二人,一葉扁舟,煙蓑雨笠,悠然自適。後因不堪土豪丁自燮欺壓,到官府告狀,反遭貪官呂子秋的責打。蕭恩氣憤難忍,便以獻慶頂珠“賠罪”為名,與女兒同往丁府,殺了丁自燮一家,遠走他鄉(劇情一般到“殺家”終止);後被官兵追殺,蕭恩自刎,蕭桂英流落江湖,在賣武時與未婚夫花逢春相聚。故事情節與明朝遺老陳忱的小說《水滸後傳》第 9回、第10回的描寫有些接近。劇中的水滸人物還有蕭恩的舊交混江龍李俊和新知捲毛虎倪榮。《慶頂珠》塑造了漁民蕭恩的反抗形象,揭示了封建社會中階級壓迫的黑暗現實。

據說劇中的縣官呂子秋和員外丁自燮都實有其人,所以解放前在無棣石橋村附近近乃至對岸的沾化縣有丁姓、呂姓的村莊中的村民都禁止演出《打魚殺家》這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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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也查過一些相關資料,有的說《打魚殺家》發生在江蘇太湖,有的說在邳州的官湖一帶。但根據1938年【國樂唱片】整理的京劇中,蕭桂英 的第一聲唱詞是:“(內西皮導板) 白浪滔滔海水發”,接着蕭恩的唱詞是:“(西皮散板) 父女打魚在河下,家貧哪怕人笑咱。桂英兒掌舟舵父把網撒”。 而且還有:“蕭桂英 (白): ‘爹爹年邁,這河下生意不作也罷!’蕭恩(白):‘本當不作河下生意,怎奈你我父女拿什麼度日呀?’”又有蕭恩:“(西皮原板)……二賢弟在河下相勸與我,他勸我把打魚的事一旦丟卻。……”,此外還有不少關於“河下”的台詞。

江蘇太湖或者邳州官湖都是淡水湖,與海水的潮汐無關,肯定不會有“白浪滔滔海水發”的場景發生。從唱詞中的“白浪滔滔海水發”、“父女打魚在河下”可知,蕭恩打魚的地點應定位於有潮汐出現的“河下”海口地域,無棣石橋村位於秦口河(上游是古鉤盤河)和徒駭河的交匯處,此處的潮汐規律是半日潮,每天兩次潮漲潮落,魚業資源豐富,似與唱詞中的地望相仿。阮小七是漁民出身,他隱居此處捕魚為生,倒也算是理想的去處。

阮小七是梁山水軍頭領。據史料記載,阮小七可能確有其人。宋江起義在《宋史》中有三處記載,其他史籍、著錄和野史、筆記中多有記述。如《宋史.侯蒙傳》載:“宋江寇京東,蒙上書言:‘江以三十六人橫行齊、魏,官軍數萬無敢抗者,其才必過人。今青溪盜起,不若赦江,使討方臘以自贖。’帝曰:‘蒙居外不忘君,忠臣也。’” 但這些官方記載中,對宋江之外的三十六人的姓名沒有詳細記載,官方“正史”不為“草寇”立傳揚名屬於正常。

最早的一位描述宋江的詩人是與宋江同一時代的北宋的大忠臣李若水,他在《忠愍集》卷二《捕盜偶成》詩中有這樣描述:“去年宋江起山東,白晝橫戈犯城郭。殺人紛紛翦草如,九重聞之慘不樂。大書黃紙飛敕來,三十六人同拜爵。獰卒肥驂意氣驕,士女駢觀猶駭愕。”這可以說是比正史記載更加可以徵信的歷史事實。

南宋時,有一部“講史”話本叫做《大宋宣和遺事》,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說該書是“案年演述,體裁甚似講史。惟節錄成書,未加融會”,該書中不但提供了三十六位梁山好漢的姓名,而且還各有綽號,基本是《水滸》三十六天罡的全部人物。

其中就有:活閻羅阮小七、小李廣花榮、小旋風柴進 、青面獸楊志、豹子頭林沖、大刀關勝、病尉遲孫立 、美髯公朱仝、神行太保戴宗、混江龍李海(俊)、行者武松、浪子燕青、入雲龍公孫勝 、插翅虎雷橫、黑旋風李逵、花和尚魯智深等人 。並在結尾處簡略講道:“後遣宋江收方臘有功,封節度使。”

南宋末的龔開在《宋江三十六人贊並序》,序里說:“宋江事見於街談巷語。”並說在龔開之前有畫院待詔李嵩,曾畫過宋江等人像。這些都是當朝人演說當朝的史事、繪畫當朝人物,其人物的存在應當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明.郎瑛(1487~1566)在《七類修稿》中也載有宋江36人的名字,其中有阮小七等。

“宋江三十六人”的傳說有可能基本上合於歷史事實,也有可能其中的一部分合於歷史事實。我國的史籍浩瀚散佚頗多,所以有很多史實也難以稽考。但是宋江之外的一些“水滸人物”(或許是同姓名)還是常常散見於正史、野史或名人筆記之中,如,

關勝:《金史•劉豫傳》:“撻懶攻濟南,有關勝者,濟南驍將也,屢出城拒戰,豫遂殺關勝出降。”;《齊音》載:“金人薄濟南,有勇將關勝者,善用大刀,屢陷虜陣。……百計說之不降,罵賊見殺,且自啖其睛。” 此人乃“大刀關勝”無疑。

張橫:《中興小紀》:“自靖康以來,中原之民不從金者,於太行山相保聚。初,太原張橫者,有眾二萬,往來嵐憲之境。”《大金國志》(宋.宇文懋昭)卷十一云:“太原義士張橫敗國兵(按,指金兵)於憲州,擒嵐、憲兩州同知及岢嵐軍判官。張橫有眾一十八人,嘯聚於嵐、憲之境。”

楊志:宋.徐夢莘三朝北盟會編》卷六載:“宣和四年六月,童貫至河間府,分雄州、廣信軍為東西路……王坪將後軍,趙明、楊志將選鋒軍”。 又引《靖康小雅》云:“招安巨寇楊志為先鋒,首不戰,由間道徑歸。” 該楊志屬“招安巨寇”大概就是《水滸》中青面獸楊志。

史進:《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宋•李心傳)云:“ 建炎元年(1127)秋七月,賊史斌據興州,偕帝號。斌本宋江之黨,至是作亂。”這位“史斌”大概就是水滸中的九紋龍史進的原型。

李逵:《宋史》卷二十五《高宗本紀》云:“建炎三年閏八月,知濟南府宮儀及金人數戰於密州,兵潰,儀及劉洪道俱奔淮南。守將李逵以密州降金。”《三朝北盟會編》卷一百三十一亦云:“建炎三年閏八月十四日庚寅,宮儀及金人戰於密州,軍敗。李逵、吳順以密州降於金人……後逵為順所殺。”,李逵是否就是招安後的黑旋風李逵,無暫且存疑。

董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二十六載:“建炎三年八月乙丑,……知唐州滕牧為董平所逐,會群盜八差針、王民等犯京西,牧自襄陽遣使招之。”又,“建炎四年二月丁亥,金人陷京師。……是時城之東有群盜李潰,蘇大刀等,權留守上官悟皆招入城。既入城,則焚掠不止,城中亂。……悟至唐州,為董平所殺。”《德安守御錄》(宋.湯壽)卷上亦云:“建炎三年三月,群賊董平部領人馬至應山縣,稱勤王兵,沿路劫掠。”這又是一個同名姓的與“群賊、群盜”有關的董平。

解寶:《三朝北盟會編》卷二一七引《韓忠武王中興佐命定國元勛之碑》云:“建御營,以王(韓世忠)為左軍統制,詔平濟州山口賊解寶、王大力、李顯等,所向剿除,升定國軍承宣使。”筆者認為這位“濟州山口‘賊’解寶”當是綽號‘雙尾蠍’的解寶,他在老家登州受土豪壓迫,被逼到濟州山口去作‘賊’,大有可能。]

孫立:《宋會要》第一百七十六冊《兵》一十云:“紹興元年五月二十四日,水賊邵青發大小戰舡三千餘只直臨太平州城下。七月七日,侵犯江陰軍界。詔:‘擒獲邵清,白身與補修武郎,有官人轉七官,仍帶合職。擒獲單德、孫立,魏義,閻在,白身與補秉義郎,有官人轉七官。’”。《三朝北盟會編》卷一百四十七云:“紹興元年五月,邵青寇太平州。邵青先受朝廷招安,授樞密院水軍統制,蕪湖縣駐紮……。青有眾數萬,大小舟數千艘,……與其黨單德忠、孫立、魏曦、閻應分布遍滿。”此孫立與水滸病尉遲有些彷彿。

張順:《宋史》卷四百五十《忠義傳》云:“張順,民兵部將也。襄陽受圍五年,宋闖知其西北一水曰清泥河,源於均、房,即其地造輕舟百艘。……出重賞募死士,得三千;求將,得(張)順與張貴。……漢水方生,發舟百艘,稍進團山下。……貴先登,順殿之。乘風破浪,徑犯重圍,至磨洪灘以上。……黎明,抵襄城下。……及收軍,獨失順。越數日,有浮屍溯流而上,被介胄,執弓矢,直抵浮梁,視之,順也。身中四槍六箭,怒氣勃勃如生。諸軍驚以為神,結冢斂葬,立廟祀之。”這張順戰死的情狀,與《水滸傳》所敘浪里白條張順死於涌金門的事,十分相像。大約《水滸傳》浪里白條張順殉國的模型。

由此說來水滸英雄有的是確有其人其事,有的來源於某原型。許多水滸英雄的姓名和事迹,尚不知存於何種史籍之中有待稽考,也許會永遠沉積於浩瀚的歷史海洋之中。

《水滸傳》是根據《大宋宣和遺事》等資料編撰演義而成的小說,據《水滸》第一百一十九回的描寫,《大宋宣和遺事》中的“宋江三十六人”在征方臘後,大部分活着回來了。一部分水滸人物的歸宿:

1、戴宗,到泰安岳廟裡陪堂出家。(山東泰安)

2、阮小七,被追奪官誥,復為庶民,依舊打魚為生,後犯事潛逃。

3、柴進,辭官回滄州橫海郡為民。(河北滄州,轄今山東無棣等縣)

4、關勝在北京大名府(今河北大名縣)總管兵馬。

5、朱仝在保定府(今河北保定)管軍有功。

6、黃信仍任青州(山東益都一帶)任職。

7、公孫勝回薊州(今天津薊縣)出家。

8、朱武、樊瑞,雲遊江湖,去投公孫勝出家。(在薊州,今天津薊縣))

8、孫立、孫新、顧大嫂,依舊登州(今山東蓬萊)任用。

9、鄒潤不願為官,回(登州)登雲山去了

10、蔡慶跟隨關勝,仍回北京(河北大名)為民。

13、李應受中山府(河北定州)都統制。

14、燕青、李俊、童威、童猛,不願恩賜,繼續遊盪江湖。

打開地圖一看便知,蕭恩(阮小七)選擇的無棣石橋隱居地,正處在後期水滸人物的活動範圍的中部,尤其是就在小旋風柴進這個有着後周“皇家血統”、有“鐵券丹書”特權人物的家門口——滄州。一提起滄州,水滸英雄們當然比較熟悉,宋江、武松、李逵曾在滄州柴進家避難;魯智深大鬧野豬林留下足跡;林沖看守草料場、風雪上神廟;朱仝因義放雷橫被刺配滄州;吳用、雷橫也到過滄州賺朱仝上山……《滄州風物誌》(河北人民出版社 1989.12)說:“(宋代)滄州成了宋和契丹交兵的前沿陣地……當時為景城郡、橫海軍節度,轄清池、無棣、鹽山、樂陵、南皮等縣”“是犯人發配的地方,也是一些失意拳師和被官府通緝的俠客的隱身之地”。蕭恩以滄州無棣海濱河口作為“隱身之地”,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隱居石橋村的阮小七(蕭恩),南有戴宗、關勝等;北有公孫勝、朱武、樊瑞;東有黃信、孫立;西有柴進、朱仝、李應。還有繼續闖蕩江湖、往來不定的李俊(在《打魚殺家》中出現過)、燕青(大名府人士)等人。由此看來,不少“水滸”好漢們都又匯聚到了“河朔”一帶。無棣石橋村位於徒駭河和古鉤盤河的入海交匯處,康熙版《海豐(無棣)縣誌》標為“石橋海口”,南臨秦代遺迹秦台和東漢古城光武城,周圍是永利鹽場,漁鹽業興盛,蘆盪連綿,人口密集,水陸交通便利,加之又位於宋遼的邊境地帶,朝廷的對這一帶的控制力相對薄弱,是綠林英豪隱居避難的理想場所。但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也滋生了一些土豪劣紳,盤剝魚肉百姓,常常激起百姓的反抗,丁自燮全家被蕭恩殺掉,可能就是其中一例。

阮小七隱姓埋名來此隱居,恐怕還與周圍的地理人文環境有關。

阮小七,原籍的村莊叫“石碣村”,這裡叫“石橋村”與碣石山東西相望,可慰藉“石碣”之悠思。

石橋村的對岸是宋代的“招安縣”今名沾化縣,據《沾化縣地名考略》記載:沾化縣境,唐代垂拱四年(公元688年),置“招安鎮”,其名稱含義據傳說是“招撫匪盜而得安”的意思。清光緒十七年版《沾化縣誌》上也有如下的記載,“綠林名嘯聚,日晝敢橫行;市井鋒迷望,潢池鏑亂鳴。”這幾句話再現了古代的沾化民不聊生、社會動亂的歷史,從而給地名來源提供了佐證。宋慶曆二年(1042年),升鎮為縣,仍因鎮名為“招安縣”;金代明昌六年(1195年)更名“沾化”,是借用漢宣帝時龔遂治渤海郡的故事,“沾化”是“復沾聖化”的意思。看來,民間傳說的綠林好漢在此嘯聚是又有歷史依據的。蕭恩來此隱居說不定會有舊交新知引線幫襯或許另有一番水滸隱情。

石橋村所在的秦口河兩岸,是宋代朝廷的官辦永利鹽場。據《宋金元時期山東鹽業的生產與開發》(作者:王賽時)說:『北宋時的無棣縣境內已經開設鹽場,稱為永利場。今沾化縣久山村出土過一方石碑,上面刻寫“政和三年,永利場酒家石九思等人……湊錢修塔”等字樣,可證元明時期著名的永利場開啟於北宋時代。……終北宋一代,山東沿海的私鹽生產及販運現象一直存在……《宋史》卷三七二《翟汝文傳》就指出:“負海產鹽,蔡京屢變鹽法,盜販者眾。”看來,沿海民眾與官府爭奪鹽利的矛盾始終沒有解決。』石橋村正處於宋代永利鹽場北部海運交通要地。綠林好漢及各路強人在此出沒,也就可想而知了。

本地不但有水滸故事流傳,而且還創作“水滸戲”,如,陽信康進之(1264~1294),是元代前期的著名雜劇作家,在《水滸》成書前,就寫過幾齣“水滸”雜劇,有《李逵負荊》、《黑旋風老收心》等,現存他的《李逵負荊》劇本是元代最優秀的作品之一。

濱州市還流傳着不少與水滸英雄有關的地名傳說,據《山東惠民地區標準地名手冊》P452:高青縣“黑里鎮:據傳宋末梁山起義軍首領李逵曾帶兵經此安營紮寨,故名”;P455:“急公(村),北宋立村,相傳李逵曾住經此村”;P556:“留信南,傳說李逵曾路經此地留信一封。”

石橋南邊的秦口河畔是沾化縣的大下窪鎮(原屬無棣縣),有個村莊叫“哈喇庄”,據傳說就是與蕭恩“殺家”有關,“哈喇”是蒙古語“殺”的音譯。元雜劇中常用這個詞,例如元雜劇《漢宮秋》番王云:“似這等姦邪逆賊,留着他終是禍根;不如送他去漢朝哈喇”。《說鱄諸伍員吹簫》費無忌云:“將伍員賺將來,拿住哈喇了。”《謝金吾詐拆清風府》王樞密云:“但那楊景(按,即楊六郎)是一個郡馬,怎好就是這等自做主張,將他只一刀哈喇了。”《隨何賺風魔蒯通》(樊噲雲);“依着我的愚見,只消差人賺將韓信到來,哈喇了就是。”《南柯移家記》:“拖上來哈喇了!”等等,後人避諱“殺”這個不吉利的字,所以借用了“哈喇”這個蒙元詞彙;這裡還有一個“閻家廟”,傳說原有一座廟叫“閻羅廟”,是紀念“活閻羅阮小七”的;石橋河對岸有一個村叫“三官廟”,據傳說廟原名“三阮廟”,是後人紀念“阮氏三兄弟”修建的,因為這三兄弟都是漁民出身又是“天罡星”下凡,人們視為“神”祈求他們保佑人口平安、漁業豐收。

明代畫家陳洪綬(1598—1652)創作的“水滸葉子(牌)”中,對阮小七的題贊是:“還告身,漁於津,養老親。” ;陳洪綬的摯友張岱(1597—1689)作《水滸四十八人贊》其中【阮小七】贊曰:“寥兒窪,碣石岸,惟魚鱉是見” 。這“碣石岸”、“漁於津”(不是“漁於湖”)與無棣石橋的地望比較貼近。

當地鄉間老年人,尤其是老太太們在春節期間,仍有人會玩一種窄條形的“水滸紙牌”也叫“和(hú胡)牌”的遊戲。明末清初著名文人吳梅村《綏寇紀略》云:“萬曆末年,民間好葉子戲,圖趙宋時山東群盜姓名於牌而斗之,至崇禎時大盛。” “和牌” 大概是麻將的前身,本地流行的紙牌,每副120張,長三寸、寬一寸多,背面黑色或黃色,正面各畫《水滸》中人物,分為“萬、筒(餅)、條(索)”三門,還有“紅花、白花、千子、月亮”等花色 。 例如“萬”字牌,刻畫著九位梁山好漢的形象,“一萬燕青”、“二萬花榮”、“三萬大刀(關勝)”、“四萬柴進”、“五萬李逵”、“六萬李俊”、“七萬秦明”、“八萬朱仝”、“九萬宋江” ;“條牌”: “一條張順”、“七條阮小七”、“九條史進” ;“紅花扈三娘”,“白花是王英”,“千子晁蓋”等等 。明代的“水滸葉子牌”是:“萬萬貫呼保義宋江” 、“千萬貫行者武松” 、“百萬貫阮小五” 、“九十萬貫活閻羅阮小七”、……三十萬貫青面獸楊志……五萬貫黑旋風李逵,四萬貫小旋風柴進,三萬貫大刀關勝,二萬貫小李廣花榮,一萬貫浪子燕青。”與此不盡相同,阮小七被排到了“十字門” 的第四位,說明他是重要的水滸人物 。

本地有喜歡“斗”水滸紙牌的風氣,從另一側面也說明《水滸》英雄們在此地的深遠影響,或許與“蕭恩打魚”有關。也有的說紙牌中的“索(條)、筒(餅)、萬” 是“與漁事相關的名字:索為帆繩,筒乃魚筒,萬即賣魚所得錢貫”( http://www.fhnews.com.cn ])。如此,則更與蕭恩打魚有了某種關聯。

無棣石橋一帶還有不少的民間歷史傳說,有待收集整理。無棣石橋村與《打魚殺家》的傳說就說到這兒,時間倉促,資料有限,誠望知情者提供更多的線索。(劉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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