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放了390名死囚回家過年,約定年後問斬,最終回來多少人?

貞觀六年,李世民面臨著一次艱難的決策——390名死囚等待問斬。

他本可一紙令下,了結他們的性命,卻在一夜輾轉反側後,做出一個讓朝臣震驚、後世震撼的決定。

放他們回家團圓,再約定歸期受死。

這樣導致千年之後,我們仍在追問:這些死囚,真的會回來嗎?又回來多少人?

放死囚回家

貞觀六年,一封來自大理寺的奏摺,在深夜被迅速呈到了御前。

這也讓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一個沉重的數字上——390人,這是即將在秋後問斬的死囚總數。

這本是每年例行的“錄囚”程序,歷代皇帝都將其視作維持法度的一環,但李世民卻在這個數字前停頓了良久。

翻開那一頁頁罪狀清冊,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刀筆吏的字跡雖工整無比,字裡行間卻儘是斬立決、死有餘辜、依法問斬等冷冰冰的詞句。

忽然,他起身吩咐內侍備馬,親往天牢。

天牢外的守衛見皇帝親至,幾欲跪倒,卻被他揮手制止,李世民披着斗篷步入那片陰森之地,身後只帶了兩名隨侍。

牆壁上掛着幾盞燈籠,那一間間囚室如同吞噬希望的巨口,傳來低低的咳嗽聲與人語。

李世民沒有言語,只是緩緩地走過囚籠,他的眼神在一張張陌生的臉上停留。

那些原本驚慌躲避的目光,在認出這位不穿朝服的天子後,先是震驚,再是恐懼。

囚犯們不約而同地跪伏在地,有人甚至發出嗚咽的聲音。

“起來吧。”李世民淡聲道,聲音不高卻透着威嚴。

他隨機挑選了幾個囚犯,請他們講述自己的案情。

開始時,沒人敢多言,只有畏懼和顫抖,於是他挑了一個年紀看似較大的老人,問他:“你為何在此?”

那老人聽聞此言,沉默片刻,隨後紅着眼眶,說起自己因田地糾紛,一怒之下將鄰人失手打死,自己也主動投案,但審訊時因不願連累家人,只得一力承擔全部罪責。

他不曾喊冤,只求死前能再見家中老妻一面。

李世民聽後,又找了一名壯年囚犯,此人曾是商旅護衛,為保護主人擊殺了來搶劫的盜匪,卻因傷人致死未報備,被誣為同夥,最終判死。

牢房裡漸漸熱鬧起來,一個個囚犯開始訴說自己的經歷。

有的是街頭打架誤傷人命,有的是為了家中糧食偷盜軍糧,有的則是因民爭財產之糾葛被官府重判......

他們中當然不乏真正的惡徒,但更多的,卻是命運坎坷下的悲哀寫照。

李世民一一傾聽,神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他不是心軟之人,他甚至殺兄逼父,但正因如此,他深知權力的代價,也更清楚“命”的意義

此時,一名囚犯的聲音突然提高,他聲淚俱下:“小民確有罪,但娘親年邁,妻子剛懷身孕……求陛下開恩,讓小人回家告別。”

這一句“告別”,像一根釘子,悄然扎進李世民的心中。

他開始懷疑:這些人,真的該死嗎?如果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會再次作惡,還是會誠實守諾?

於是,天子心中,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悄然成形。

反對聲連連

翌日,太極殿早朝如常開啟,百官列于丹墀之下,衣冠整肅。

李世民端坐龍椅之上,心中卻早已醞釀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難以預料的決定。

“昨夜,朕閱錄囚案卷,所涉死囚三百九十人,內中多有初犯,罪不至死者,朕意欲暫緩問斬,令其返家一年,年後如期歸案受刑。”

話音未落,朝堂之上已是如投石湖面,瞬間波濤四起。

最先出列的是刑部尚書,他滿臉驚懼急切進諫:

“陛下,此舉萬不可行!此等死囚皆乃重犯之輩,放歸豈非縱虎歸山?若其中有一人再犯,天下輿論必謂朝廷昏庸,民心何以為安?”

緊接着,大理寺卿也開始勸阻止:

“臣亦附議,今律法森嚴,朝廷威信方穩,倘若陛下輕放罪人,於理不合,於法不依,莫說百姓不解,便是諸州府縣之官吏,亦不知該如何執法。”

宰相房玄齡也面色凝重:“陛下若以仁德施政,自是為民之福,但法度一開口子,後患無窮。”

朝堂之上,群臣交頭接耳,議論四起,但李世民並未動怒,也未急於辯駁。

“諸位所言,朕自然知道,但刑罰之設,非為殺人,而在正人,若法為人定,何必以刑殺為快?”

“而且,朕就是要試試,世人是否皆為利動,是否真的無可教化。”

這番話並非一時激憤,而是李世民深思熟慮後的決斷,他不是要廢法,也不是要博名,而是在制度之外尋找一種可能性。

大理寺丞上前一步,仍不死心:“陛下倘若心存仁念,可施赦典,但將死囚放歸一年之久,實乃前所未有之舉,若他們不歸,如何處置?又如何面對百姓質疑?”

李世民語氣堅定,覺得他們皆有籍貫,所在州縣官府有據可查,若有人逃脫,朝廷自有手段捉拿;若有人歸案,便是大唐立信之本。

這一番言辭,讓滿朝文武一時無言以對。

最終,李世民以皇帝之權力,一紙詔令,正式批准390名死囚暫緩問斬,遣歸原籍,一年後親返聽命行刑。

歸鄉一年

詔令下達後,囚卒們手執文書,一一將390名死囚放行。

京兆尹衙門也按籍貫逐一登記放行,他們被賜予旅費和一封手令,昭示他們將於一年後秋審之日回到長安,聽命問斬。

這份文書,不啻於一道死亡通告,只不過比以往多了一年的緩期罷了。

消息傳至民間,掀起不小的波瀾,有人唏噓皇恩浩蕩,有人譏諷朝廷輕法縱惡,也有人冷眼旁觀,等着看這些死囚是否真會如約歸來。

但無論眾生如何評說,那390人,已各奔東西,回到了村落、城鎮......

回鄉的那一日,他們中,有人跪在母親跟前,有人擁抱妻兒,也有人獨立在祖墳之前,一拜再拜,只求黃土之下的先人知曉——“孩兒回來看一眼。”

更還有人帶着垂暮老母南下尋醫,希望在死前,給娘治好病,了卻夙願。

在這漫長卻又短促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人種地為生,有人撫琴作賦,有人修繕祖宅,有人靜坐誦經。

他們知道,這一年是皇上給的,但也是天命贖回的,年屆終點,便是歸期。

有一個老者,年近七旬,他在天牢時便是一副顫顫巍巍的身子骨,回鄉後卻日日砍柴燒飯,親自為兒孫縫補冬衣。

鄰人嘲諷他“裝賢”,他卻未辯一字,兒孫勸他不必回獄,他只是笑笑:“欠下的,總歸是要還的。”

也有年輕些的男子,在這一年裡娶妻生子,他們知道生離死別已定,卻依然執意留下後代。

這一年間,朝廷派出各地巡吏,不定時查訪390人的行蹤,令人驚奇的是,絕大多數人未曾離境,未曾再犯,甚至過得比多數平民還要本分。

歸來之日

貞觀七年,那場“信義賭局”的限期日子到了,皇帝李世民命群臣備案,等待那三百九十名曾被判死刑、卻獲准回家一年的囚犯是否會如約歸案。

朝堂之上,群臣雖不敢明言,但目光之中皆藏憂慮與不安。

哪怕歸來者僅一半,李世民的仁政也足以載入史冊;可倘若歸者寥寥,那便是“放虎歸山”的罪名坐實,天子之威也將一朝坍塌。

內侍悄然稟報:“今晨卯時,京兆府前已有數十人等候上報歸案。”

李世民沒有言語,只點了點頭。

午後時分,鼓聲再響,京兆尹帶着初步清點的名冊入殿:“啟稟陛下,至今已有二百七十三人歸案。”語氣克制,卻難掩震撼。

“還有多少路途尚遠?”李世民淡問。

“據查,有六十餘人來自嶺南、交州、河湟等偏遠之地,遣人核實,均在路上,有者日夜兼程,或明後日可至。”

李世民默然,良久才吐出一句:“不急,朕等。”

這一次,他要等的是整個大唐的信義。

第三日清晨,天牢之外已聚滿人群,那些歸案者,有的衣衫襤褸,有的滿面風霜,有的扶老攜幼,還有人將骨灰罐鄭重抱在懷裡,一步一跪,行至牢前。

直到正午時分,最後一人也抵達天牢門口。

三百九十人,竟無一逃脫。

這個消息傳入宮中時,李世民立在御階之上,良久未語,群臣聞訊,紛紛驚嘆,不少人默然無言。

房玄齡甚至暗自紅了眼眶,他這一生輔佐聖主、治國安邦,從未想過,竟會在這場最不可理喻的賭局中,看見這世間最溫柔、最不可思議的勝利。

御前大殿隨即召集百官,李世民披龍袍親臨。

“此三百九十人,皆本應問斬之身,然朕施以信任,許之歸家,彼等皆如約而返,未有一人背諾。”

群臣齊齊叩首,無人再敢妄議此舉“縱惡”,李世民環視眾人,聲音鄭重:

“既然天下人尚知信義,朕豈可負此誠?今日赦免此三百九十人死罪,改為流徙,或特赦為民,聽其勤勞,觀其行止。”

此言一出,朝堂沸騰。

三百九十人,命懸一線者,至此得赦——他們走出了生死門,得以“第二次生命”。

消息傳至坊間,百姓無不震驚,原以為死囚縱逃是必然,結果竟無一人失約,百姓交口稱頌:“皇恩浩蕩,天子有情。

有人說,這是李世民最“任性”的一次治國之舉;也有人說,這是他一生中最“有信”的決定。

而後來的史家,卻這樣記述:“信義一舉,眾望歸心。”

自此,“貞觀之治”的仁政之名,在這場極富風險的人性試煉中愈加厚重。

李世民不僅贏得了人心,更重塑了權威——不是以刑殺威民,而是以誠待人、以信動眾。

那三百九十人中,有者遠走邊疆、守戍一方;有者還鄉勤耕,數年後被薦為里正;也有者,以自身之事編成“信義歸命”的歌謠,流傳鄉野,代代不息。

千年之後,這段故事仍被史家廣為傳頌,被學者奉為“信政”的經典案例。

而在百姓心中,李世民不再只是鐵血皇帝、武德之主,更是那個“信人以誠”的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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