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連降十級下放農村,昔日英雄向中央寫下絕命書,用槍對準了胸口

從一名紅軍戰士到“鋤奸模範”,再到“上海包青天”,他的名字曾是無數人敬仰的象徵。沒想到他遭遇了命運的無情打擊,被連降十級的他淪為草根。1967年,他在絕望中寫下絕命書,以一種極端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


少年意氣,一心追隨紅色信仰

1927年,四一二政變的槍聲讓南方的天空都布滿了血色。剛滿二十歲的王范,立在巷尾,看着遠處國民黨士兵押解着被捕的“赤匪”經過。王范的心裡像是有一團火焰燒了起來,他攥緊拳頭,轉身跑向紅軍地下聯絡點,決定投身這場改變命運的革命洪流。


投身紅軍後,王范開始了漫長的戰鬥歲月。他和同伴們一起穿梭在槍林彈雨中,身上單薄的軍裝早已被泥土、汗水和鮮血浸透。他的第一場戰鬥,是一次突襲地主武裝的任務。王范第一次端着槍面對敵人,手心滿是汗,他的手指在扳機上輕輕顫抖,卻還是勇敢地扣下了扳機。一聲槍響後,他的耳邊傳來敵人驚恐的喊叫聲,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槍口,竟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真的擊中了目標。


戰鬥很快結束,王范卻久久站在敵人的屍體前不動。身旁的戰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是革命,咱們是為了天下的窮苦人活命。”他沉默着點了點頭,眼中的迷茫逐漸被堅定取代。從那以後,王范變得越來越沉穩,他在戰鬥中磨礪意志,學會如何隱蔽、伏擊、反擊,每一次戰鬥,他都拼盡全力。


1930年,紅十四軍在國民黨大規模圍剿下陷入絕境,部隊被打散,許多同志不是戰死便是被捕。王范與隊伍失散後,獨自一人躲進山林,靠吃草根和樹皮度日。他悄悄潛入上海,重新尋找組織。他在上海的碼頭做苦力,幾次險些被捕,但心中的信念始終支撐着他,讓他沒有放棄。


刀尖上行走,潛伏租界的“紅色巡捕”

在一次次走投無路的掙扎中,王范突然意識到,租界巡捕隊或許是最好的掩護。他憑藉著強壯的體魄和靈活的頭腦,通過重重篩選,成為了一名租界巡捕。穿上那身制服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既感到屈辱,又暗藏欣喜。屈辱的是,這套制服象徵著剝削者的權力;欣喜的是,這也為他打入敵人內部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巡捕的日子並不好過,他每天必須應對複雜的案件,還要躲避敵人的監視。一次,王范在街頭巡邏時偶然發現一名叛徒出現在人群中,那人正是組織通緝已久的白某。他迅速將自己的巡邏路線調整,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跟蹤白某。當夜,王范借口檢查可疑人員,配合同志們悄無聲息地完成了行動,將白某就地處決。這一行動讓他在組織內部聲名鵲起,也讓敵人開始對巡捕隊產生懷疑。


一日深夜,王范正在宿舍中休息,突然聽見窗外傳來腳步聲。他迅速熄滅了燈光,藉著微弱的月光察覺到幾名黑影正慢慢逼近。他立即翻身下床,從枕頭下取出匕首,悄無聲息地躲到門後。當黑影破門而入的瞬間,他一躍而出,用刀迅速制服了兩人,其他人見勢不妙倉皇而逃。第二天,他的長官對事件隻字未提,但王范知道,他的身份已經暴露,留在巡捕隊的日子不多了。


在一次街頭巡邏時,他被幾名特務認出,當場逮捕。在審訊室里,敵人對他施以酷刑,想要逼他交代地下黨的信息。但無論是辣椒水,還是老虎凳,都無法撬開他的嘴。敵人惱羞成怒,將他押往中央陸軍監獄,繼續折磨。


從“鋤奸模範”到上海檢察長

抗日戰爭的全面爆發讓許多革命者重新迎來了希望,王范也不例外。在葉劍英的斡旋下,他終於從監獄中被釋放。他沒有浪費時間,迅速回到革命隊伍,參與到了抗日的洪流之中。他的勇敢與智慧在延安的保衛工作中再次大放異彩,“漢中特訓班”一案的成功偵破讓他的名字被毛主席親自點名表揚。


1949年,新中國成立,王范被任命為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的首任檢察長。他為法治建設付出了全部的精力,誓要讓公平與正義在這片土地上紮根。他多次揭露腐敗,甚至與高層權貴發生激烈衝突。他的直言不諱贏得了群眾的信任,也為他贏得了“包青天”的美譽。


但高處不勝寒,整風運動讓王范的銳氣受到了沉重打擊。一封封不實的舉報信將他推上了審查台,他的級別連十級,最終被下放到農社。在那裡,他面對的不僅是肉體的勞累,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九年絕望寫就最後悲歌

1967年的一個寒冬,王范獨自坐在破舊的小屋中,窗外的風將枯葉吹得沙沙作響。他的桌上放着紙筆,那是他用來向中央上書的唯一工具。九年的上訴從未有過迴音。他沉默地盯着那一疊退回的信件,思緒卻飄到了從前。他想起戰鬥的歲月,想起昔日戰友的面孔,也想起毛主席的讚許。他曾是人民的英雄,如今卻成了無人問津的棄子。


王范提起筆,在紙上緩緩寫下了自己的絕命書。他的字跡剛勁有力,像是用盡了生命的最後一絲力量。他寫道:“我沒有背叛過信仰,也從未對不起人民。如果我的死能夠喚醒正義,那麼我願以生命為代價。”寫完,他將信折好放在桌上,隨後拿起了早已藏好的手槍。他的手指觸摸着冰冷的槍身,心情卻平靜得出奇。


他走到門外,站在寒風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他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胸膛,扣動扳機。一聲悶響,鮮血灑滿了雪地。他倒在地上,臉上似乎帶着一絲解脫的微笑。王范的一生,就此結束,而他的絕命書,成了歷史對他重新審視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