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貴州一瓦匠和妻子吵架後,給上將楊勇寫信:請安排個工作

1950年一個炎熱的午後,夕陽的餘暉,透過破舊的草房窗戶灑在地板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房間里飄散着炊煙和一陣激烈的爭吵。

“我們家的日子過得這麼窮苦,孩子們一起受罪,你就一點辦法都沒嗎?”

一個消瘦的中年農婦,從炕上跳下來怒吼道。

她的丈夫孔憲權,一名殘疾的瓦匠,正沮喪地蹲在炕沿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兩孩子躲在灶台後面,悄悄地抹着淚水。

孔憲權頹然地看着,妻子嚎啕着跑出屋外,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

殘廢的腿,不再允許他從事更好的工作,可家裡的生計卻日漸困難,他該如何是好?

屋外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孔憲權目光落在牆上那張破舊的老照片上,那時的他英姿勃勃。

這一夜,孔憲權難以入睡。

不經意間,想起報紙上一個熟悉的名字——楊勇司令。

一剎那,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一線曙光。

一封滿載期望的信寄往遠方,沒過多長時間,竟然真的收到了令人激動的回信。

夢寐以求的轉機出現!

“泥瓦匠”孔憲權,究竟是什麼身份?

上將楊勇又給他安排了什麼身份?

貧瘠的生活,新的希望

1926年的一個秋日黃昏。

十幾歲的孔憲權,背着鋤頭,獨自走在村頭的小路上。

落日的餘暉灑在他單薄的背影,拉出了無比的長長的影子。

這個年紀的孔憲權,本應對未來充滿憧憬和期待。

然而他清瘦的面龐上滿是疲憊,他那雙本該靈動的雙眼,此時卻無神放空。

他剛結束一天的辛勤勞作,依然填不飽肚子。

這已經是他生活的常態。

為了糊口,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進山,直到天黑才喘口氣。

可依然改變不了家裡的窮日子,雙手和雙腳,都已經被勞作磨出了厚厚的老繭。

這天,當孔憲權經過村口時,他恰好看到幾個陌生人正在村民中間說著什麼,農民們聽得津津有味。

“同志們,跟我們翻身解放吧!”

一個身着軍裝的青年,正宣傳着革命道理,號召百姓一起起來反抗剝削。

孔憲權一下來了精神,那無神的雙眼中也恢復了希望的光彩。

他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終於找到心中期盼已久的出路!

新兵擒獲師長

1930年12月的一個清晨,江西永豐縣林海山中瀰漫著濃濃的霧氣。

紅軍孔憲權所在營地里,戰士們正忙着清點武器彈藥,整裝待發。

今天這裡將打響龍岡戰役,勝負將直接影響紅軍的士氣和後續戰局。

“同志們,這場仗關係重大,務必打得漂亮!”

主帥的命令在山間回蕩。

孔憲權握緊手中的子彈帶,他知道自己肩負着斷後大任,必須死守這座戰略要地。

槍聲大作,戰火燃起的瞬間,敵軍主力果然直撲而來。

“以彈還彈,立即開火!”

孔憲權帶頭衝上前,一顆顆子彈射進敵群。

烏泱泱的敵人頓時亂成一團,有人應聲倒地,有人跌落懸崖,場面慘不忍睹。

就在這時,孔憲權猛然發現,一個軍銜最高的師長張輝瓚,正帶着幾名衛士在山崖另一側狼狽退卻。

“快追!”

孔憲權眼睛一亮,立即帶人殿後死磕。

幾番鏖戰後,孔憲權親手將師長擒獲。

“幹得好!”

上級將領忍不住誇讚。

“這個小夥子很有前途,一定要好好培養!”

從此,孔憲權在部隊里漸漸嶄露頭角,前途不可限量。

激戰黑神廟

1935年初春,貴州山間洋溢着絢麗的野花香氣。

然而紅軍根本無心欣賞,因為他們正緊鑼密鼓準備飛奪婁山關,出其不意反攻敵軍。

“給我盯緊黑神廟,那是敵人的指揮所!”

時任紅三軍團十二團作戰參謀的孔憲權,手按地圖指點,他親自帶隊深入敵後刺探虛實。

入夜後,孔憲權悄然來到婁山關。

月色朦朧中,黑神廟隱現眼前,敵哨兵踱步巡視。

孔憲權立即命令部隊突進黑神廟。

“給我拼了!”他高喊一聲,親自帶頭衝鋒陷陣。

槍聲炮火中,敵我展開了慘烈肉搏。

一顆顆子彈呼嘯着擦過他的耳畔,孔憲權一個滾翻進入路邊的土坑,單膝支地瞄準,三發子彈精準擊斃三名敵兵。

就在這時,一串槍聲驟然響起,孔憲權只覺左腿劇痛無比,整個人重重栽倒在地。

“啊——”他痛苦地慘叫一聲,冷汗瞬間浸透了全身。

左腿被擊中了六彈,鮮血汩汩流淌。

劇烈的疼痛讓孔憲權眼前一黑,命懸一線。

就在這時,更多的敵兵發現了他,拔刀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孔憲權強忍着劇痛,拖着流血不止的殘腿,死死滾進一旁的渾濁泥水坑裡,頑強抵抗着。

“子彈還剩最後三發,必須死戰到底!”

他雙眼通紅,把最後的三發子彈全數射向最靠近的三名敵兵。

危急時刻,二營營長鄧克明的援軍及時趕到支援。

這場慘烈的攻堅戰終於結束,全部敵兵被殲滅。

鄧克明將奄奄一息的孔憲權,救回了營地。

永遠不能再上戰場了

由於傷勢過重,紅軍只能將孔憲權,安置在當地財主宋少前家療養。

一年多後,他的傷勢終於痊癒,卻與部隊失去了聯繫。

這一年的時間,孔憲權過得很不容易。

他一直卧床靜養,宋家人細心照料,才保住了性命。

然而高溫與潮濕的天氣,使得他的創傷一直難以痊癒,夜裡疼痛難忍時,他都會默默地流淚。

終於,他可以下地走動了。

然而左腿的創傷太嚴重,比右腿整整短了十多厘米,且留下了許多鐵片與瘢痕。

“我這條腿......永遠不能再上戰場了......”

孔憲權雙手捂臉痛哭,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失去的不僅是左腿,更是作為革命戰士的尊嚴與驕傲。

兒時那個英姿勃發的少年,如今卻成了一個傷殘的軍人。

他不禁背靠牆壁,淚水奪眶而出。

紅軍戰友們,此時又在哪裡呢?

他們還記得自己嗎?

傷殘退伍後,孔憲權為填飽肚子,成為了一名小商販,背着擔子艱難地沿街兜售各種雜物。

還學會了瓦匠手藝,開始給村裡人蓋房子。

輕煙從村頭的小瓦房裡悠悠升起,孔憲權正忙着為村裡一戶人家修補房頂。

他雙手抓着瓦片和鐵釘,熟練地將它們嵌入粗糙的木頭框架里。

陽光下,他笨拙地爬上一個又一個房頂,將瓦片一片片打扎整齊。

每天奔波勞累,但收入微薄,這才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老友重聚,安排工作

時隔多年,楊勇收到孔憲權的來信,驚喜交加。

他們是老戰友,從前並肩殺敵,關係十分密切。

但自從孔憲權在戰場負重傷,楊勇就一直以為他已犧牲。

“老孔還活着!我必須馬上告訴黃克誠!”收信後,楊勇激動得雙手發抖。

一個月後,孔憲權來到了遵義,和楊勇相認的一刻,兩人淚水盈眶擁抱在一起。

孔憲權被任命為副區長。

1955年,遵義會議紀念館建成,他又當上了館長。

站在館內,孔憲權凝視着熟悉的展覽文物,那些日日夜夜並肩戰鬥的場景歷歷在目。

“我們的無數戰友流血犧牲,才有今天的勝利,我會永遠記得。”

他輕聲自語道。

1988年11月7日,秋風寒冷,一位偉大的先輩,孔憲權。

在歲月的車輪下靜靜離世,享年78歲。

這一天,天空似乎也為之失色,陰雲籠罩,落葉隨風而舞,彷彿大地都在默哀這位為國為民付出一生的英雄。

回首孔憲權的一生,他雖然身經百戰,飽受苦難,但他從未將自己沉溺於殘疾的陰影中。

身殘志不殘,一心向黨。

恢復黨籍後擔任遵義紀念館長,做了大量的工作。

敬禮,革命先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