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使甘英,竟被古希臘的海妖嚇退?

說實在公元97年,一世紀,漢和帝永元九年奉西域都護班超之命,有一位喚做甘英的傑出外交家,曾出使大秦國,也就是位於亞洲西端、地中海東岸之古羅馬帝國,作為橫跨亞歐大陸的絲綢之路的終點,有“世界極西”之稱。

西域都護府復原圖

由於經貿往來的頻繁,聽聞不少西域商人的描述,《後漢書·西域傳》曾詳細地記載說:“大秦國地方數千里,有四百餘城。小國役屬者數十。以石為城郭。有松柏諸木百草。皆髡頭而衣文綉,乘輜𫚒白蓋小車,出入擊鼓,建旌旗幡幟。”

這非常符合史實,羅馬軍團戰無不勝,軍事政府有不少殖民地,其城池都是用大石塊建成,異常高大堅固,羅馬男人都習慣光頭短髮,喜歡穿有有着優美刺繡的衣裳,他們很擅長修建道路,城內,四通八達,大部分被是舒適宜人的綠地公園、池塘、噴泉、柏樹花草,羅馬人乘坐白色帷幔的車,縱橫穿行。

甚至對於羅馬,不同於中國皇帝家天下的政體也有精準記述,說,“王無有常人,皆簡立賢者。國中災異及風雨不時,輒廢而更立,受放者甘黜不怨。有類中國……”

羅馬元老院遺址

古羅馬的元首不是固定家族血脈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而是元老院推選賢能者為止,要是國內遇到救災不利,幹得不好,就就被廢掉更立新的,而被罷黜者無怨言。

面對這麼一個橫跨越歐、亞、非三大洲的富庶的民族眾多文明融合人口眾多的龐大帝國,甘英出發前也是意氣風發,鬥志昂揚,抱着不辱使命之心踏上漫漫征程,經河西走廊,深入沙漠戈壁,沿疏勒莎車,西入蔥嶺,過蒲犁、至大月氏,再西出阿蠻國、斯賓國。

甘英使大秦

歷經多年長途跋涉,跨過帕米爾高原、穿過條支(兩河)、進入安息(古波斯)一帶,歷經數年,在如此原始的交通條件下,九死一生,最終到達了“西海”。西海很可能就是波斯灣,距離古羅馬帝國近在咫尺。但狡猾的安息帝國的商人,你們打、搭上線,我們還賺屁錢,要知道,當時中國產的蠶絲價格,羅馬一磅重就是一磅黃金,而在漢朝上好的品質才31斤豬肉的價格。再者說,曾經輝煌的安息帝國此時已經衰落,被古羅馬三次攻佔了首都泰西封,種種原因,他們便故意合夥忽悠甘英:“海水廣大,往來者逢善風,三月乃得度。若遇遲風,亦有二歲者,故入海者皆齎三歲糧。海中有善使人思土戀慕之物,數有死亡者。”

海妖塞壬

就是說,這大海可是無邊無際,要是順風順水,也得三月,若是逆風,你汪洋大海得飄個至少兩年多,船上得準備個三年糧食和飲水。

這還不是最危險的,“海中善使人思土戀慕”者,正是早於古羅馬被廣為流傳的古希臘神話中的海妖塞壬,是一種人面鳥身的海妖,飛翔在大海上,擁有天籟般的歌喉,常用歌聲誘惑過路的航海者而使航船觸礁沉沒,船員則成為塞壬的腹中餐,另航行的水手無不聞風喪膽。這也是希臘神話第一次出現在漢語語境的《後漢書•西域傳》中,顯得十分的離奇。

甘英出使路線圖

甘英當時確實被嚇壞了,竟信以為真,便轉身回程了,這一次大秦的擦肩而過,使得東方國家主動尋求與西方國家的交流嘗試,意義不亞於發現哥倫布新大陸——功虧一簣,失去了提前幾千年,被載入人類文明交流互通的記錄的絕佳機會。甘英的星芒,也自此也黯然於西漢張騫和陳湯,可以說是千年憾事。清末維新變法康有為曾痛心疾首地說,“甘英愚懦,辜負班超鑿空之盛意。至今中西亘數千年不通文明,不得交易,則甘英之大罪也。”

甘英西行

說實話,他講得太重,甘英收穫也是很大的,也算是幾千年前中國人最遠的一次西行探險, 也是第一個到達波斯灣的中國人,歸言山川形勢,增進了中國人當時對中亞各國的了解,也是很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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