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原著里講了,明蘭坐穩正室夫人的位置後,先是將顧廷燁唯一的妾室鞏紅綃給打發了,緊接着,又將美人水仙嫁給了一小鎮富戶做妾,而顧廷燁的通房秋娘,數次明裡跟明蘭爭寵,明蘭卻處處忍讓,寬容至極,之後,明蘭還親自置辦席面,將秋娘抬為顧廷燁的妾室,將蓉姐兒記名在了秋娘的名下,不僅如此,明蘭後來所生的四個兒子,也都對秋娘以禮相待。
秋娘容貌普通、腦子蠢笨、沒有主見,唯一的優點便是對顧廷燁情深義重,但娶了明蘭的顧廷燁對她並無情愛,她究竟是憑藉著什麼,讓顧廷燁和明蘭厚待了她一生?
通房秋娘
明蘭第一次見秋娘,是她和顧廷燁大婚的第二天,小秦氏讓人將鞏紅綃、秋娘以及蓉姐兒帶來給明蘭見禮,秋娘大約二十七八歲,穿着一件家常牙黃色對襟玫瑰色如意邊的襖兒,容長臉頰頗見幾分麗色,一見到顧廷燁的身影,便露出了一臉的喜悅激動之情,差一點便要熱淚盈眶了。
當時,鞏紅綃便提出要跟着明蘭回澄園,替明蘭分憂,顧廷燁很不客氣地懟了鞏紅綃一頓,但當面對秋娘的時候,顧廷燁口氣立刻軟了下來:“你們留下,回頭再來接你們”。秋娘什麼話都沒說,只用激動的眼神看着顧廷燁。
明蘭很敏銳地發現了顧廷燁對鞏紅綃和秋娘的兩種不同態度,走在路上的時候,明蘭很是疑惑地問顧廷燁,秋娘看起來比鞏紅綃年紀大多了,為何鞏紅綃已經抬了姨娘,秋娘卻還是個通房。顧廷燁只給明蘭說了這樣一句話:“紅綃是余家的陪房丫頭,是嫣紅親自抬的姨娘,秋娘......,她能留下來便是不易了”。顧廷燁一句話,說了兩個人,兩種態度,很明顯,他更看重秋娘,明蘭心裡記下了。
後面,明蘭便讓小桃幫她打聽鞏紅綃和秋娘的事情,小桃倒是打聽出來了鞏紅綃一大堆的事情,但秋娘實在是太沒存在感了,連府里的下人都不願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只知道,秋娘是七歲去的顧廷燁的院子,之後便一直陪着顧廷燁,當年顧廷燁被寧遠侯爵府驅逐了以後,顧廷燁那一院子的美婢、妾室以及通房通通都求去了,只有秋娘和鞏紅綃留了下來,明蘭聽了後,再回想顧廷燁對秋娘的態度,便覺得,顧廷燁大約是感念秋娘對他的情深義重,這才看重秋娘的。
顧廷燁的態度
澄園開府宴結束後,明蘭便親自去寧遠侯爵府,接鞏紅綃、秋娘以及蓉姐兒,將人接回來後,明蘭先是詢問蓉姐是想跟她住還是單獨住,蓉姐兒不吭聲,鞏紅綃便替蓉姐兒答話說是要和明蘭住在一起,她因為要照顧蓉姐兒,也要住在明蘭的院子里。就在明蘭思索着怎麼拒絕鞏紅綃的時候,顧廷燁來了,直接宣布,讓鞏紅綃和秋娘以及蓉姐兒全部住去蔻香院。
秋娘一聽,慌了,直接表示:“這怎麼好......奴婢怎麼能住到別處去?那奴婢怎麼服侍老爺夫人,怎麼打水,做針線,值夜......”。
顧廷燁立刻收起了滿身的凌厲氣勢,轉換成了溫和的面容,語氣溫柔地跟秋娘說:“你素來行事周全,很會照顧人.....,你跟過去照顧蓉姐兒,我就放心了”。秋娘一聽,頓時臉就紅了,羞澀地望了望顧廷燁,靜靜地接受了顧廷燁的安排。
其實,顧廷燁當著明蘭的面說這話,是有暗示性的,只可惜秋娘沒有聽懂,只以為顧廷燁是在誇讚她會照顧人,當時顧廷燁和明蘭也是剛成婚不久,明蘭的確是顧廷燁親自挑選的妻子,而明蘭也確實在澄園開府宴會上大顯身手了一把,但關於秋娘和蓉姐兒,顧廷燁還無法全心全意地信任明蘭。
顧廷燁不想明蘭誤會,便在秋娘和鞏紅綃她們走後,跟明蘭交代,他決定將蓉姐兒送到秋娘那裡,讓秋娘撫養,一是為了讓蓉姐兒學秋娘的本事,二則是讓秋娘以後老了有個依靠,明蘭很聰明,很快就明白了,如無意外,顧廷燁是會養秋娘一輩子的。顧廷燁對秋娘的態度,便決定了明蘭對秋娘的態度,
秋娘的折騰
毫無疑問,秋娘是愛顧廷燁的,她情竇初開時候,喜歡的第一個人便是顧廷燁,她和顧廷燁有過男女之間最親密無間的舉動,她謹守通房的本分,卻每每在遇到顧廷燁的時候,慌了陣腳,當顧廷燁被驅逐出府的時候,府里的人都認為,顧廷燁此生都不會再回寧遠侯爵府了,鞏紅綃願意留下,有着她自己的心思,而秋娘,她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的,後來,邵夫人將蓉姐兒送到秋娘和鞏紅綃那裡,秋娘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撫養蓉姐兒,也是看在顧廷燁的面子。
當顧廷燁娶了明蘭以後,秋娘並未意識到,顧廷燁對她早已沒了情愛,秋娘還想着能像以往那樣伺候顧廷燁,來澄園第二日,秋娘便起的早早地,隨着鞏紅綃以及蓉姐兒去給明蘭請安,中午的時候,顧廷燁前腳到了明蘭房裡,秋娘後腳便挎着一個小包袱來了明蘭那裡。
秋娘最擅長針黹,包袱裡面放的全是她給顧廷燁做的鞋襪,按照規矩來說,秋娘應該將這些東西交給正室夫人,由正室夫人幫他轉交給顧廷燁,因為三年未見顧廷燁,秋娘想借送鞋襪的機會,和顧廷燁說說話,於是便特意選了顧廷燁在場的時候來明蘭這裡,還當著明蘭的面,想要伺候顧廷燁試穿。
顧廷燁一心想要明蘭能善待秋娘,秋娘卻當著明蘭的面擅作主張,顧廷燁自然是要維護明蘭的,顧廷燁直接表示他沒有時間試穿,讓秋娘找一件她的舊衣做對比,小桃機靈的很,立刻表示,以後秋娘想要老爺的衣服尺寸什麼的,直接來找她就好,秋娘一見顧廷燁不懂她的意思,心裡酸澀極了。
顧廷燁扭頭便跟明蘭說,他要午睡,讓明蘭到了時間喊他,秋娘一聽,便表示,她願意守着顧廷燁和明蘭,顧廷燁一聽,火氣來了,直接指出:“不是叫你照看蓉姐兒么,你怎麼......”。秋娘這才灰溜溜地走了。
這件事過去後,秋娘回去仔細琢磨,意識到,有明蘭在場,她是無法和顧廷燁互訴衷腸的,於是她轉變了思路,跑去了嘉僖居的路口等着,專門堵顧廷燁,也堵了兩次,只可惜,顧廷燁身邊的小廝不識趣,不知道迴避,一直盯着秋娘,秋娘沒有辦法跟顧廷燁訴說情意。
幾次下來,外院的小廝們便聚在一起,嘴裡不乾不淨地議論着秋娘,罵的可難聽了,秋娘知道後,大哭了一場,幾乎要尋死,明蘭知道後,將那些亂說的人給找了出來,帶頭的發賣了,不規矩的,打了一頓班子。
之後,明蘭便讓人叫來了秋娘,秋娘一見明蘭,便苦苦求饒,又是哭又是跪的,只跟明蘭說:“我是一時迷了心竅,多年不見老爺了,記掛的厲害......”。
明蘭知道秋娘心裡有顧廷燁,便以顧廷燁的官途和名聲說事,表示,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外面的人只會認為顧廷燁連內宅都管理不好,秋娘一聽,嚇到了,哭的癱倒在了地上,如果秋娘是在盛家,那絕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偏顧廷燁看重秋娘,明蘭投鼠忌器,到最後,只能罰秋娘抄寫一百遍《心經》了事。
此後,秋娘也會暗中做些小動作,比如顧廷燁吃飯的時候,她要是恰好在明蘭的房裡,便會眼睛瞄向顧廷燁就餐的房裡,一聽到筷子和勺子碰撞的聲音,便恨不得能去服侍顧廷燁,亦或者見了顧廷燁便眼漏渴望,希望顧廷燁能跟她說幾句話,只可惜,顧廷燁從無回應她。
秋娘被打擊的幾乎失去了信心,直到明蘭懷孕,秋娘在鞏紅綃的慫恿下,燃起了鬥志,準備趁着這個機會,去伺候顧廷燁,秋娘還沒行動,便被身邊的丫鬟小蓮藕點了一番,小蓮藕言辭犀利,句句都在提醒秋娘,不要做無用之功,秋娘心裡不服氣,但還是聽從了小蓮藕的話,沒有作妖。
明蘭將鞏紅綃打發走後,便將秋娘抬為了顧廷燁的姨娘,還給秋娘置辦了幾桌席面,讓秋娘請要好的姐妹吃酒,邵夫人等人也給秋娘面子,都送了賀禮。
明蘭生下團哥兒後,有一次,齊老國公辦七十大壽,明蘭前去參加,被齊衡的妻子申氏套了話,明蘭一肚子氣,出府的時候,遇到了齊衡,明蘭氣的踩了齊衡一腳,還讓齊衡給兩個孩子改名字,這一幕被顧廷燁瞧見了,回去後,顧廷燁就生了明蘭的氣,還搬去了外書房。
秋娘一見機會來了,便在顧廷燁和明蘭冷戰的第三日,端着燕窩去探望顧廷燁,也不知道秋娘說了什麼,顧廷燁連碟子帶燕窩摔出了門外,秋娘哭着跑了出去,秋娘回去後,便加班加點地給顧廷燁做了一件夏衣,還順帶給明蘭做了一件,送去了明蘭那裡。
明蘭是一肚子火氣,滿京城恐怕也遇不到她這樣一個主母了,顧廷燁也知道,秋娘這次做的過分了,便沒要這件夏衣,明蘭的丫鬟綠枝知道後,特意去找蔻香院的婆子聊天,將這事告訴了那婆子,沒過多久,秋娘也知道了,抱着枕頭痛哭了大半天。
後來,是蓉姐兒開解秋娘,跟她分析顧廷燁和明蘭之間的感情,秋娘這才認清了現實,不再往顧廷燁那湊了。
這件事過去不久,明蘭將水仙也打發走了,對秋娘一直都好吃好喝地養着,從未苛待過秋娘,蓉姐兒長大後,嫁給了新科進士常年,做了官夫人,秋娘成了常年名義上的岳母,被顧廷燁和明蘭榮養了一生,明蘭的四個兒子,對秋娘也甚是恭敬。
結語
秋娘最大的功勞,在我看來,便是在顧廷燁那落魄的三年,不離不棄,心甘情願地在侯府等着顧廷燁,即使小秦氏對她再苛刻,她也一直等堅持着等待一個充滿陰暗的未來,都說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我一度以為,顧廷燁和明蘭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厚待秋娘一生的。
直到我讀了《知否》的番外,我才意識到,並不是這樣的,秋娘的背後是顧老侯爺,也就是顧廷燁的父親,顧廷燁十六歲那年,顧老侯爺將秋娘指給顧廷燁做通房,這也是顧老侯爺唯一指給顧廷燁的人。
當年,顧廷燁的第一任妻子余嫣紅嫁給顧廷燁第五天,便將顧廷燁的兩個通房給賣了,卻唯獨留下了秋娘,余嫣紅那麼囂張跋扈,卻不敢動秋娘,唯一的原因便是,秋娘是顧老侯爺親自指給顧廷燁的人,余嫣紅收拾秋娘,便是對顧老侯爺不敬,更是在質疑顧老侯爺的眼光,余嫣紅還不敢如此。
當初,顧廷燁院子里的人都紛紛求去,秋娘選擇留下來,常嬤嬤沒有規勸,小秦氏雖不重視秋娘,倒也沒有過於苛刻秋娘,也是有着這層原因在裡面。
而顧廷燁,他十六歲以後,處處和顧老侯爺對着干,顧老侯爺去世後,他開始逐漸明白,當年的他有多混賬,而顧老侯爺當年又有多無奈,子欲養而親不待,顧廷燁想向顧老侯爺道一聲歉,都沒有辦法,當初對顧老侯爺做的有多過分,後來的顧廷燁就有多後悔。
顧廷燁的一言一行,一拳一腳都是顧老侯爺教出來的,他此後的人生,處處都有着顧老侯爺的影子,他的人生越往後走,越驗證了顧老侯爺當初是對的,他是錯的,但顧廷燁沒有彌補的機會,顧老侯爺給顧廷燁留下了很多東西,銀子、爵位、武功、軍中的威望、以及秋娘。
秋娘對顧廷燁來說,不僅僅是通房,更是一種精神上的寄託,秋娘是顧老侯爺看中的人,是派來伺候顧廷燁的,基於這個原因,顧廷燁不論是從情感還是孝道,都要善待秋娘,而明蘭更得如此,只要秋娘不犯連累整個顧家的事情,顧廷燁和明蘭都得包容和護着秋娘,明蘭的孩子更得如此。
好在秋娘沒有壞心眼,除了戀愛腦了一些,也算是知道分寸,顧老侯爺當初也確實沒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