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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月燼明》驚艷了時光,從視覺盛宴到深度思考,伊說說不會說百分百完美的話,但是達到一定高度是有了。
這部劇不是按照時間或者空間的順序變化去講述一個故事,而是在劇中採用了多種敘事手法,每講一段故事都會有不同的視角的切換,向我們呈現事物的多面性,和不同的感受。
比如,在黎蘇蘇剛回到五百年前的,根本不知道在她回來的時間節點之前發生過什麼,都是通過丫鬟春桃和她所見之人口中的隻言片語,通過黎蘇蘇了解葉夕霧的視角,給觀眾呈現。
再比如,黎蘇蘇和葉府的人都不了解澹臺燼的過往,甚至澹臺燼也不知道記事之前的事情。通過夢妖的夢魘,同時也是瑩心的視角,呈現了澹臺燼的出生。這個劇情的安排,讓澹臺燼第一次解決了我是誰的問題,也讓黎蘇蘇生出想要幫助澹臺燼的想法。
還有之後冥夜的般若浮生,初代魔神的話本說,澹臺燼的般若浮生,都是採用不同的視角去講述事情,中間還穿插很多次,人物內心活動的投射,夢幻聯動等等鏡頭語言,這種安排讓劇情不再平鋪直敘,也不會有強行插入矛盾推進劇情發展的感覺,增加了劇情的跌宕起伏。
有兜兜轉轉回到原點,又高於原點的感覺;有驀然回首一切如是又不是的感受;有恍然大悟又潸然淚下的震撼,更有蕩氣迴腸後百轉千回的留戀。
其實,最後兩集黎蘇蘇和澹臺燼最終成神後的大段對白,一刷時候伊說說也有一點點不適感,可是二刷才發現最後的最後,澹臺燼和黎蘇蘇之間有多少話要說,就有多少眷戀,眷戀對方的存在,眷戀在一起的時光,更是眷戀那些萬物風光和煙火生活。
兩個人成神悟道的那一刻才知道,真正的宿命不是魔神的話本,不是魔胎的命運,而是黎蘇蘇的生是為了澹臺燼的滅,而澹臺燼的生是為了黎蘇蘇的悟道。
即便是這樣,兩個人還是會選擇他們的歸去方式,黎蘇蘇選擇陪澹臺燼一起消失關閉同悲道,而澹臺燼選擇了一人消失讓黎蘇蘇好好活下去。
如果說凡間景國的大婚之夜,黎蘇蘇給澹臺燼釘滅魂釘,是她的主動選擇,那麼澹臺燼成魔後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景國大婚的模式,想再次激發黎蘇蘇的恨意,讓她主動選擇滅了他。
此時的黎蘇蘇總是有那麼一絲的猶豫,總是在分辨眼前的人是澹臺燼還是魔神。哪怕澹臺燼把自己推進星罰大陣要承受八十一道雷劫,黎蘇蘇只要沒有成神就還是沒有修成無情道。
澹臺燼再次拿出屠神弩,重現二代魔神滅仙門的樣子,這是黎蘇蘇最為恐懼的地方,也就是這一刻黎蘇蘇只能相信自己所見,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後悔所有的愧疚都在這一刻爆發。
成神的這一刻,她見到了自己的母親初凰,也見到了萬年前的諸神。初凰說,這是你想看到的時候才會看到的地方,黎蘇蘇在這一刻看到了什麼?
黎蘇蘇的成神之路,也可以看作是一個人最大的成長突破,那就是直面內心的恐懼,她在這一刻才看到澹臺燼並不是魔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成神後,可以誅滅魔神關閉同悲道。
之前看到過很多人質疑兩個人在天柱的對白。這一段對白是兩位成神後的角度,引發的哲學思考。這一段還是要結合澹臺燼的一生來品評。
澹臺燼從一出生就活得很艱難。正如他在葉府時候說的那樣,他活着都比旁人累很多,尊嚴這類精神的追求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當時的澹臺燼隨時隨地都可以獻祭給魔神,他無所謂身體靈魂都給了誰,因為他找不到生活的意義,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
現實中,我們是不是在某一個時刻,在遇到變故或者打擊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這種感受,那是行走在黑夜看不到朝陽的日子。
每每看到沒有遇見黎蘇蘇的澹臺燼,就會想起東野圭吾《白夜行》里那段經典句子,我的天空里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並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麼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藉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
對於澹臺燼來說,他遇到的光就是黎蘇蘇。
那麼,黎蘇蘇呢?一個帶着莫大的仇恨拼盡全力回到五百年前去報仇,卻在見到跪在雪地的澹臺燼猶豫了,這裡是給人第一次震撼,黎蘇蘇的善念讓她沒有被報仇的執念迷惑,而是保持着理性的思考,區分魔神和澹臺燼的差別。
這一點被兆悠的話再次放大人生格局,每個人都不應該生來就生活在黑暗裡,兆悠這句話總是讓人想起就淚目。
《白夜行》里還有一句話,世間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個是太陽,一個是人心。
《長月燼明》里把人性的刻畫入木三分,沒有一個角色是扁平標籤式的,從人心到人性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更多時候是黑白的雜糅,是複雜多面的。
冥夜告訴澹臺燼,神魔在一念之間,兆悠告訴滄九旻,無論神魔沒有好壞之分,只在於心中的善惡之念。
我們看到葉冰裳是如何從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一步一步走向慾望的深淵,天歡也是如此,一個是人一個是神卻做了妖魔做的事情,妺女是妖卻在最後領悟生命的意義,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最後她救了公冶寂無,看似沒有結果,其實也就是她和公冶寂無的結局,她不再把公冶寂無當作蕭凜的替代品,而是屬於妺女和公冶寂無的開始。
還有,屠神弩可以滅仙門也可以救百姓,在於是誰用怎麼用。
再有公冶寂無不是蕭凜,公冶寂無既不能接受自己生的不完美,始終無法解決我是誰的問題,他的執念不是誅滅魔神而是除掉澹臺燼,所以才會入魔,這裡和滄九旻選擇成魔對抗魔神,再次形成對比。
再看劇中,凡人的澹臺燼,每一次玩脫手都是對自己認知的顛覆。他無法理解葉夕霧寧願跳船也不跟他走,他無法理解蕭凜寧願選擇丟了性命也不願苟活,因為曾經的他就是這樣活過來的,他更是無法理解葉夕霧大婚之夜想滅他,又在之後拿自己的性命換給他仙髓,讓他活。
還有關於背叛,萬年前魔神被諦冕刺了一劍,這是他遭遇的最大背叛,所以在魔胎澹臺燼的身上,每一次的背叛都讓人震驚。從瑩心到蘭安再到廿白羽,每一次的背叛都有各自的苦衷,每一個人背叛的角度也不一樣,澹臺燼在處理三個人的背叛也不同,這是他不斷成長的結果。
對於瑩心,他是關注自己,求自保,對於蘭安,他給了蘭安解釋的機會,只是蘭安的答案深深地刺痛了他,對於廿白羽,他不僅問廿白羽原因,還會站在廿白羽的角度去體會這種心情,告訴他一起解決問題。
這部劇中還提到了天道,什麼是天道?天道在凡人眼裡不一定是公平的,只有像澹臺燼和黎蘇蘇站在天柱之上的時候,才能看到天道所在。
高度決定了視線的廣度,罪業是怎麼來的,凡人不是神,所以才會有無邊無盡的痛苦,才會有萬年前的魔神臨世,才會有萬年的糾纏宿命。
滄九旻和姒嬰有一段對話,是關於天道秩序的詮釋。無論事情好壞,解決的方法得用正道,不管神魔走了捷徑,都必將付出代價。
或許是冥夜和桑酒的愛情故事太過凄美,或許是般若浮生里的魔神大戰太過震撼,總之很多人記住了冥夜給的般若浮生,卻記不住兆悠的逍遙宗。
其實,澹臺燼成為滄九旻,最終能夠成魔神,成神,是兆悠的引導。他的一句不該活在黑暗裡,讓澹臺燼一生的委屈盡數釋然,他的一句滄九旻已經不能救蒼生但是魔神可以,讓滄九旻生出無邊的力量對抗初代魔神。
滄九旻最終的成長是什麼?這裡我們又得提到蕭凜的選擇,澹臺燼是無法理解的。而在此時,兆悠寧願結束自己也不願入魔,滄九旻終於理解了尊嚴的意義。
他成全兆悠,背負所有人的恨意走向魔神的位子,那一刻震撼之餘有種悲壯。
承受無邊的惡意和誤會,不再試圖自證清白,只是知道自己的選擇和目標,堅定地向前走下去。
很有意思的是,在《長月燼明》熱播的時候,亂象像極了劇中的很多場景,就像先知一般。那段時間,伊說說停筆不寫《長月燼明》的劇評,因為評論沒眼看,甚至還有因為伊說說看這部質疑三觀而明確說取關的,看着那些評論,很無力,不能刪除,也不能分辯。
因為伊說說不止一次說過,尊重每一個人的偏愛和選擇,尊重每一個人的觀點,可以不認同但是不能輕視和詆毀。
後來伊說說明白了,自證清白這件事情,也是一種執念,放下這種執念,相信自己的獨立思考能力和認知。之所以到現在還在寫這部劇,是因為劇播時候停了,等到劇播完,伊說說再寫,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彷彿一夜之間那些人都不見了。
伊說說知道,其實不是不見了。
《長月燼明》是適合反覆品味的劇,或許你會說一部仙俠劇下飯劇而已,曾經伊說說也不喜歡仙俠劇,從《蒼蘭訣》到《長月燼明》,也讓伊說說知道了,無論劇屬於哪一類劇,都沒有高尚廉價之分,如果一部下飯劇能讓你收穫良多,哪怕只是帶來了片刻的減壓,博你一笑,那便也是屬於你的好劇。
伊說說二刷《長月燼明》結束,算是結尾篇。人生機遇像魔方,每次給到我們手裡都是不同的樣子,我們每次的轉動也會引出無窮無盡的變數,這便是命運的美妙之處。
人生之路也是一列沒有返程票的列車,猶如澹臺燼和黎蘇蘇的命運和愛情,也像我們看這部劇終有結束的時候,列車會停靠很多大大小小的站台,會有很多人上上下下,有些人會驟然空降我們的生命,就像我們偶然間打開了《長月燼明》帶給我們驚喜,有些人也會突然悄無聲息地下車不告而別,就像我們發現《長月燼明》的結局並不如我們所願那般。
或許我們都有一種童話情節,源於小時候聽過太多的故事都是從此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很多年後,我們長大了,也很清楚這是一個懸浮又不現實的結尾,幸福需要自己的經營,而不是因為公主嫁給了王子。
他朝繁花落盡君辭去,此間浮生一夢終無悔。
寫在最後的話:謝謝因為一部劇我們相遇,更希望因為伊說說的文字,你一直都在。
(圖片均來源於電視劇《長月燼明》截圖,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