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華》主演:文淇
我們生活在一個嘉年華似的時代,耳邊每天都充滿喧囂,每個人都在奔忙。於是,當有些事情就在腳邊發生了,但是每個人都只顧着朝前跑,沒有一人為此停下來。
01
《嘉年華》劇情梗概
在華南小鎮,小米在一家汽車旅館當清潔工,她代替同事莉莉成了前台接待員。
小文和新新是這所小鎮上的小學生。一天晚上,乾爸帶着小文和新新去KTV唱歌、喝酒,隨後住進了一家酒店。
小米接待了他們,登記後開了兩間房。通過監控電視,小米發現那個大叔強行進入了女孩的房間。出於本能,她用手機錄下了一切。
第二天,小文和新新去上學,老師發現她們身上的傷痕,於是通知家長並報了警。在醫院的鑒定下,家長得知自己的女兒遭到了性侵,而罪犯竟是熟人,女兒的乾爸。
12歲的文文和小米是如此,某海島城市的6名小學生也是。賴以信任的長輩,卻是奪走她們美好青春的劊子手。
02
校長與小學生開房案始末
據導演透露,《嘉年華》是根據這起真實案件改編的。看到新聞後,她觸動很大,隨手寫下了《嘉年華》。在真實案件里,作案者不是商會會長,而是小學校長和一名政府官員,2名小學生則變成了6名小學生。
失蹤
2013年5月8日下午,放學時間已過,仍有6名小學生徹夜未歸。直到5月9日晚,1名女生在另一座城市的親戚家被找到,3名女生在一家出租屋被找到。10日上午,最後2名女生在度假山莊被找到。
肖先生是最後找到女兒的家長。事發當天,肖先生髮現女兒一直未回家,心感不妙,就跑到城北派出所報案,但民警堅持“失蹤”滿七十二小時才能立案調查。不得已,肖先生只能在焦灼中一直等到9日上午,他找來老師,兩人一起到派出所報案。
疑點
從肖先生試圖報警到孩子被找到,已經過去了3天時間。3天的時間足以發生一切無法挽回的精神和身體傷害。
找到孩子的肖先生心中沒有慶幸只有怒火。他發現自己的女兒竟然不認得他了。回到家的幾天時間裡,女兒一直恍恍惚惚,神志不清,狀態堪憂。事後觀看客房視頻,他們懷疑女兒被下了葯。
另一名失蹤女兒的爸爸符先生表示,自孩子回到家後,下體一直血流不止,小腹有痛感,內褲上有白色精斑,手臂有劃傷,那是官員馮某的“傑作”。
真相
經調查,5月8日,小學校長陳某將4名學生帶到酒店開了2間房,政府官員馮某將另外2名女生帶到度假山莊開了一間房。其中最小的11歲,最大的14歲,其餘的都是十二三歲。
據悉,受害者之一吳某認官員馮某為“乾爸”,兩人的結識緣於2012年的校運會。馮某曾幫吳某和另外三名學生開房供她們休息。之後,每次吳某離家出走,基本都是這位乾爸為她訂好酒店房間,讓她過去留宿。
據稱,受害者李某和小學校長陳某也存在類似“乾爸乾女兒”的行為。校長陳某曾給過李某零花錢,也給她買過衣服。兩人的結識緣於逃課。李某是個問題學生,逃課後被送到校長辦公室。此後便隔三差五向校長求助,而校長請她幫忙介紹女朋友,還曾帶她去酒吧喝酒。
很多時候,性侵犯都是熟人作案,防不勝防,被孩子信任的長輩,對女孩施以語言和金錢的誘惑,隨後“心安理得”成為施暴者。
回溯
事發前幾天,小學生李某經常帶六七個女孩到家玩,這幾名女孩就是後來的受害者。李某計劃5月8日和6名女孩一起去海口。隨後她聯繫了“乾爸”校長陳某。
陳某開車來接她們,但並未送她們去海口,給了李某1000元,並留話晚上可以打電話叫他。在此期間,一個女孩的奶奶找過來,將其帶走,避免了厄運。
晚上,李某打電話讓陳某在KTV定包廂唱歌。但吳某卻說不想唱K,聯繫了“乾爸”馮某來接她。馮某到後,帶着吳某和另一個女孩離開,去了度假山莊。
此後,李某就和另外三名女孩到KTV唱歌。在包房裡,陳某摟完這個,再去抱那個。大家越是反抗,他就摟得越緊。直到凌晨1點多,他們就近在KTV旁邊的酒店開了房。陳某本想和乾女兒李某一個房間,但李某自知不妥,硬拉着另一個女孩和陳某住在了一起。
那天夜裡,陳某拿出1萬元,說只要發生關係,每人可拿5000元。並聲稱“找個處女也只要3000。”第二天早晨7點,陳某給了李某700元“封口費”。隨後,心大的4個女孩搭出租車去了海口,1個去了親戚家,另外3個租了一間房子,直到被人找到。
對未成年少女的侵犯事件屢禁不止,類似該案的事情不斷地發生,再重複,永遠得不到圓滿的解決。究其原因,是社會各個方面鏈條的斷裂、不連續。
03
教育的缺失
在電影中,小文生活在單親家庭,事發當天未回家,媽媽卻一無所知,一直跳舞到深夜兩點。當得知女兒受辱,她不是第一時間為女兒討回公道,反手就給了女兒一耳光,訓斥她穿得不三不四,還把她拖到廁所剪去了長發。作為一個媽媽,自己的觀點都流於世俗,又怎能教好孩子呢?
在真實案件中,六名女孩私自出門玩耍,卻沒有一個告知家長。興許有人告知了,家長不當回事,又或者沒有告知,因為孩子“野慣”了,也不當回事,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比如出門遊玩的提議者李某,因留級轉學,和父母矛盾多。父母為一家人的生計,還要四處打工,和她溝通極少,更不用提什麼教育了。
再比如吳某,提議讓“乾爸”來接她的女孩,父親一直在外打工,父愛缺失,承擔一切的母親因她不聽話,成績差,常常打罵,吳某放學晚回家是常態,吳媽媽已經見怪不怪。此次事件的發生,讓她後悔不迭,但無濟於事。
作為父母,他們失職到女兒在外有了“乾爸”,都完全不知。
此外,顯然幾名家長從未對孩子進行過性教育。如女孩身體不能隨便被人碰,不能去酒吧KTV,哪怕是老師、親戚也不行。
有句話難聽,但需入耳:“不要嫌性教育太早,因為罪犯不會嫌你孩子太小!”
04
權威的傾軋
在電影中。新新的父親為了晉陞,在領導面前變得卑躬屈膝。當他讓女兒認會長為乾爹時,某種程度上,他的女兒就變成了祭品。
性侵事件發生後,他只能心甘情願地接受私了,用她女兒的青春和清白換得了一些學費和一部手機。在權力面前,他沒有抗衡的能力,就只能犧牲女兒換得點看得見的利益。
在真實案件中,雖然幾位家長不甘於向權力屈服,但並不代表權力不向他們施壓。
孩子被找到3天後,副市長、市教育局長要求其不要接受媒體採訪,市長要其撤掉視頻和報道,校長家屬跑來致歉,要求私了。
但凡他們沒骨氣,他們就很快變成新新的父親那般,只能讓女兒的清白付諸流水。
但他們的堅持也並不容易,換來的是鬼鬼祟祟的跟蹤和官官相護的遮掩。
幸運的是,現實中,還是有轉換的餘地,因為輿論的升級,事發地警方被控告作偽證和徇私枉法瀆職,被要求迴避案件偵查。案件交由異地律師團審理。兇手陳某和馮某被判“強姦”罪,有期徒刑分別為13年和11年。
05
官官相護的遮掩
學校的失職,酒店的疏忽,一步步促成了悲劇。而悲劇發生後試圖掩蓋真相的一隻只手更是令人深思。
在電影中,警察隊長迫於上方勢力,對破案敷衍了事,還試圖叫走小文誘導錯誤供述。並夥同醫院醫生,篡改第二次醫檢結果,宣布女孩沒被性侵,還專門召開記者會發布了消息。這與真實案件如出一轍。
當年,幾名女孩進行了兩次司法鑒定,第一次和第二次的結論完全不同。第一次被認定為女孩私處破裂,第二次卻認定為“完整”,不存在侵犯行為。
負責第二次鑒定的是省公安廳法醫和市人民醫院醫生。受害者家長王某表示,主要是市人民醫院醫生在檢查,省法醫沒怎麼看。 “有一個醫生認識我妻子,說我女兒處女膜破了,但這個醫生被另一個醫生推開了,說我女兒的處女膜沒破,我妻子沒簽字。”
而另一個受害者家長符某手中留有孩子的內褲,上面有白色精斑和血漬,但他告訴記者他不相信警方,不敢把證物提交上去。
當記者向警方求證是否存在兩份醫檢報告時,市公安局副局長回應,因不允許對未成年人進行處女膜破裂的鑒定,法醫只能對受害未成年人進行創傷鑒定。當記者追問“如果未進行處女膜破裂鑒定,為何公布處女膜完整的醫檢報告”時,該副局長直接掛斷了電話。
疑點:對鑒定結果的篡改,讓人不禁細想,難道一層膜就可以定義是否實施了犯罪嗎?
結語
我想以樸素的樣子亮相, 就像一棵樹。哪怕生在板結的土地上,只要有水分,就能生根發芽。
女孩們的遭遇不會是終點,但環境的改變,會讓她們選擇堅強地成長,因為生活總是要在良多的苦澀里繼續着。
他人的悲痛,與旁觀者有關。如若每個旁觀者,都投去一個關注的目光,也許就會匯聚成太陽,照亮大地,一切終將走向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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