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職業吃瓜的深度影迷拳姐。
馬天宇又公開咀嚼自己的悲慘往事了。
不過這次更具體,關於爸爸過世後的那些事兒——
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兩三個月里一度想要尋死。
為此找過朋友,諮詢過心理醫生,最後掙扎着讓自己站起來…
猶記上一回,馬天宇對着鏡頭,想儘可能輕快地表達遺憾——
如果四五歲時沒有那麼想吃巧克力……
就不會在媽媽的提議下,幫忙買安眠藥,並用剩下的錢買吃的,也就不會永遠失去自己的媽媽。
一些些微妙的變化,卻在輿論之中盡現。
上一次,心疼馬天宇之餘,看客幾乎是一邊倒地怒罵節目組消費他的過去、揭開他的傷疤。
這一次,雖然不多,但從不知名的各個角落冒出質疑:馬天宇怎麼到處訴說他的過去啊?
沒說出口的潛台詞,你我都懂:馬天宇真的不是在名正言順地賣慘炒作嗎?
——彷彿娛樂圈只有兩種答案,你藉機炒作,我惡意消費,見不得一點人類真實的情感糾扯。
不敢說理解,但也請不要扭曲當事人的行為。
傷疤,可能是自己主動想要撕開的;悲痛,更不是一次表達就能釋放徹底的。
01
馬天宇當然是幸運的,06年憑藉一檔《加油好男兒》改變了命運。
自此,眼前是身着華服的俊男美女,腳踩是日入斗金的娛樂圈。
但他同樣是不幸的。
與其說是過去被反覆提及的,好像只存在於影視作品的悲慘經歷;
不如說,當他真正握住了很多,對那些遺憾卻無能為力。
1986年7月12日,出生在山東德州的一個農村。馬天宇打小住的屋子,就是一個家徒四壁。
聽描述還有點單薄,好在有節目組留下了一線探訪視頻。
就是眼前這個灰撲撲的黃土平房,記錄下了這個家庭的幾次變遷——
爸爸是個酗酒的賭鬼,欠了別人很多錢,選擇一跑了之。
隨着傢具一起,家裡最小的弟弟,也被上門催錢的債主帶抱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攤上這樣一個丈夫,媽媽的精神狀況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一個中秋節,她對只有四五歲的馬天宇說:“你去幫媽媽買盒安眠藥吧,剩下的錢可以買巧克力。”
小孩子哪裡知道那是什麼葯,聽見有糖吃就屁顛屁顛去了。
至此,馬天宇失去了媽媽、爸爸和弟弟。
平常人眼裡象徵著團圓的“中秋節”,對他來說:
只是一個需要上墳除草的“八月十五”。
於是,他從小只能和爺爺奶奶,還有兩個姐姐一起生活。
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姐姐為了他,只好放棄自己上學的機會,早早打工當服務員。
但最後,馬天宇還是因為3塊錢而輟學了…
後來決定到北京闖蕩,他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還是臨上火車前二姐塞了25塊。
在這個大都市,馬天宇當過廚師,也干過很多很辛苦的工作。
前者是他從小的夢想:一個月六百塊,馬天宇認知里賺得最多的職業。
至於命運的轉折點,在朋友勸說下參加的《好男兒》。
馬天宇還未徹底走紅,被他視為“人生燈塔”的爺爺,就猝然離世。
有新聞說是爺爺當年聽到過一些不太好的傳聞,諸如被包養的緋言緋語,讓本就生病的老人家病情加重。
多年後再提,還是自責居多。
若說哪位長輩真正享受到了孩子走紅的福利,也只有重新相認的爸爸。
雖然,在很多年裡,對這個拋家棄子、不辭而別的男人,馬天宇都沒有徹底原諒。
好不容易,當他開始嘗試打開心扉……爸爸卻也匆匆離世了。
麻繩專挑細繩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說起遺憾,掰着手指也未必數得清——
馬天宇以前從來沒有拍過全家福,手頭唯一一張母親的照片,還不知道被誰弄丟了;
好不容易掙到了大錢,但爺爺這輩子都沒有享到自己多少福;
和爸爸將將握手言和,又要被迫面對告別,開始獨自擔起整個家……
02
不知是不是錯覺,馬天宇前半生不如願,所以後半生一直在拚命避免着可能出現的遺憾。
對家裡人,是一有機會就帶大家出去旅行,有一回甚至多達20人。
除了旅遊,還會承包房子和車子。
對至親的姐姐,還會幫忙上育兒課,學習帶外甥女。
親如一家三口,甚至鬧出過烏龍。
只因為一同在泰國旅遊,馬天宇對孩子極盡寵愛,就被狗仔誤以為是隱婚生子喜當爹了。
對朋友,馬天宇也是一個圈內無差評的人。
偶爾上個綜藝,總能因為順手做了太多事、幫了太多人,被稱為“萬能小馬哥”。
若說對家人和朋友好,還存在着“索取情緒價值”的交易可能。
可他對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也一如既往——
在高鐵站趕車,主動幫忙拎沉重的箱子;
在西湖逛個街,路過獻血車都不忘上前;
沒事的時候,會低調去孤兒院做公益;
還有那個在異國遇到的賣藝小女孩……
馬天宇不想耽誤大家的旅遊行程,沒有立即上前幫助。但後來實在忍不住了,選擇一個人原路折返去找。
他說,看到小女孩,多少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他說,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擁抱。
所有的情緒表達都是簡單幾個字。
自然,對家人的付出,也是“不求回報,他們就好好地就好了”。
應了那句有點俗的感嘆:受過傷的人更懂痛是什麼,淋過雨的人更想替別人撐傘。
可惜現實殘酷——
有些東西可以彌補,如人生中的第一張全家福;
可全家福里依舊有忘不掉的缺憾,大概就代表着沒那麼容易癒合的空洞。
童年經歷的烙印於馬天宇,自然也不限於那些積極的、正面的、充滿能量的“善意”。
還有生活上的隔絕,認知上的謹慎,情緒上的憂慮。
馬天宇總是一個人窩在家裡,早睡早起,三餐準點,看劇澆花。
早早過上了“老年人”的穩定作息。
有社交障礙如他,非重要場合不出門。
不熟悉的人在初見時也會覺得他很冷淡。
但他未必享受這樣的“離群索居”。
前一年的春節,馬天宇孤身一人,不看春晚也不走親戚,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什麼都不幹。
——這種彆扭的心緒,才是他的底色吧。
不聯繫其他人,並非不期待陪伴,而是擔心自己打擾到周圍人。
就好像他測出來的INFJ人格。
希望獲得他人的理解,但面對他人的闖入,又會出現排斥心理,於是反覆循環。
對待感情也是如此。
見過花落,便從花開難過;害怕失去,所以從一開始就不要得到。
03
如今再回頭,看馬天宇父親的逝去,是他再一次面對無法挽回的失去。
所以前些年大概是真的累了,才會選擇暫時停下腳步,過去四年有且僅有一部古裝劇。
看起來還是個光鮮亮麗、完完整整的人,但內里的破碎感已經藏不住了。
可故事最難得的不同,是經歷過太多可以把自己打趴的壓力,馬天宇還在努力自救。
這才是他一次次談論過往的前提——
馬天宇是想要讓自己走出來的。
所以他會書寫大伯的離開,用一種溫柔的筆觸。
所以他會談起原生家庭的影響,期待用信念擺脫過去的陰影。
評論還不忘補充:“這是我的經驗,不知道對不對。”
所以他在節目上主動撕開傷疤,是想告訴大家:
“我沒有那麼多不堪的往事,也不怕別人提起我的家。”
雖然,能說出來,並不等於已經走出來。
或許要等到哪一天,曬着太陽哼着歌,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只覺得模模糊糊隔了一層紗,才叫做真的放下了。
而不是像馬天宇這樣——
在內心反覆琢磨着,想要用輕鬆的方式講述,最後只是收穫了心疼的目光,還有搞砸氣氛的不安。
但“走出來”談何容易呢?
放下,更像是一個理想狀態,一個難以抵達的終點。
打開情緒的水龍頭,可以算是完成了釋放的第一步。
不再抵觸提及,便開始了內心的“脫敏治療”。
我相信,總有一天,“馬天宇”會成為一個形容詞,一定代表着陽光。
——不一定要在他人身上苦苦找尋太陽,也可以成為自己的救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