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會又被趕回來吧?上次那人說的可難聽了。”姐弟三人幹活時說起了悄悄話。家裡已經快到了無米下炊的地步,三姐弟自發地擔心起了未來的日子。“聽奶奶說爸爸天生腦血管狹窄,年紀越大越容易出血”“上次把我嚇壞了,要是萬一搶救不及時,我們就再也看不見爸爸了”姐弟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着爸爸的病情,生在這樣的家裡,姐弟三人要比其他小朋友懂事的多,也比其他孩子操心的多。
寧寧是三姐弟之中的老大,奇怪的是三姐妹最大的年齡相差4歲,可三姐弟卻都讀一年級。奶奶老陸說一個是為了接送方便,最主要的是家裡這幾年接二連三的出事,孩子上學沒人照顧,所以老大寧寧到10歲才上一年級。
十年前寧寧出生,生下寧寧不久媽媽就得上了很嚴重的靜脈曲張,為了給兒媳治病,老陸花掉了幾年的收成,還借了幾萬,前前後後花了七八萬才見到點效果。那會兒老三莎莎也剛出生不久,當老陸終於覺得可以喘口氣的時候,不幸的離別還是降臨了。
三妹莎莎2歲半時,寧寧媽媽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家,走之前不僅把家裡的苞谷賣了,就連僅剩的一百塊的現金也揣兜帶走。老陸和兒子一臉懵,倆人很久才反應過來,後來寧寧爸去丈人家找也不見人,打電話也沒人接,老陸這才明白,兒媳可能再也接不回來了。
寧寧一直哭個不停,二弟和三妹湊過來安慰着姐姐。“姐,我們沒有媽媽了,以後我倆都聽你的,你就是我倆的媽”寧寧被弄得哭笑不得,弟弟妹妹還小,以為媽媽只是過家家裡面的一個角色。擦乾眼淚,寧寧小聲嘀咕着,難道媽媽真的不回家了嗎?弟弟和妹妹還那麼小,難道媽媽不會想他們嗎?
受傷的不僅是三個娃娃,與妻子生育了三個孩子的寧寧爸同樣深受打擊。寧寧爸那段時間整個人都很消沉,他不明白自己對妻子那麼好,她為啥還走得那麼決然。寧寧爸想不開,每天喝着酒才能睡着,嚴重時頭隱隱作痛,後來犯了腦梗造成顱內出血被送到醫院搶救。“頭上的病最怕情緒波動,他天生血管狹窄,你們回家要注意,讓他多休息一段時間吧”。
偏癱的寧寧爸在家做了很久的康復訓練,姐弟三個人輪班扶着爸爸學習走路,因為沒人能送寧寧上學,導致寧寧6歲還沒上幼兒園。“要是爸爸以後都不能走路了,你們三個恐怕就上不成學了”寧寧爸心底十分憋屈,要是自己以後都是這個樣子,三個孩子該怎麼養大。
“爸爸,我想把你得病的事和媽媽說一聲”天真的寧寧以為爸爸得病了,媽媽可能會心軟回來看一眼,可寧寧不知道,這個家越是脆弱只會讓媽媽離得更遠。
好在寧寧爸年輕,經過兩年左右的恢復,寧寧爸已經可以走穩,就是手腳還不是很靈活,說話也有些語遲。就這樣寧寧才和弟弟妹妹一起進入了校園,寧寧爸也外出找到了一個輕生的活計,雖然只有兩千多的工資,可有總比沒有強,寧寧爸必須帶兵也要給三個孩子賺夠學雜費。
從那以後,姐弟三個就在家跟老陸相依為命,三人雖然年紀小,卻是這個家得力的小幫手,無論是家裡的瓶瓶罐罐,還是地里的糧食雜草,姐弟三個都是一起幫着老陸分擔。
“兒子能拿回來的錢太少了,除去他自己的吃喝,加上還要吃藥,一年也拿不回來一萬塊,我在家種着4畝地,一年能收入三千塊錢,這哪能夠啊,沒辦法又抓了幾個豬崽養活着”之前給兒媳治病,後來又搶救兒子,老陸家早就被洗劫一空。三個孩子雖然左擁右抱,可孩子多了花項也多,同樣的東西要買三份,老陸養豬的心是好的,可有時候小豬還沒養多大,就只能半路賣掉給娃娃們湊費用。
媽媽離家日子還可以過,可寧寧爸倒下了,這無疑是給這個多子的家庭致命一擊。“我們抓鬮吧,一個去上學,另外兩個在家幫奶奶”三姐弟年紀雖小卻有自己的辦法,三人越長越大,年級也越來越高,家裡的這點收入別說供三個學生,就是專心供一個都困難。雖然家裡已經快陷入絕境,可老陸不允許孩子們不念書,更不忍心在孩子們之間做殘忍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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