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好好活着,難道這也有錯么?”

昨天晚上發完文,正準備睡覺,許久不聯繫的朋友打來語音,問我最近怎麼樣,


我大概知道他想問的“怎麼樣”是什麼,於是我告訴他,還好,身體還算健康,家人也還算硬朗。


然後他什麼都沒說,轉給我一部視頻,一篇文章,說了兩個字,


看看。


當時的時間是晚上11點半,通常情況下再過半個小時我就會進入夢鄉,但這一看,一聊之間,


晃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朋友給我發的文章,其實是那部視頻的文案,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居住在農村裡的人記錄著這段時間村裡的生活,


這是一段在大多數人眼中十分難熬的日子,身體上的,精神上的,人們不知道未來還會面對什麼,而這個人在視頻中記錄的農村,彷彿一切發生的那麼理所當然。


他在視頻中說,在農村,有很多東西沒有金錢重要,人活着還是離世,在這個地方似乎都有着足以讓人麻木接受的理由,


麻木的活着,麻木的離開,麻木的看待一切,然後好像所有令人焦慮的都可以變的坦然。


視頻和文章我看了,然後我跟朋友說,讓我想想,然後咱們聊聊。


我知道朋友很想跟我說很多的話,其實我也一樣,因為這段突如其來又避無可避的疫情,讓太多太多的生命遭受了考驗,無論輿論如何勸導(作為業內人士,我只能說有些東西該來的遲早會來)無論那些交頭接耳的東西有多現實,無論那些在短視頻里夸夸其談的人究竟說了多少謊話,


無論那個記錄農村生活的朋友,用何種平淡的言語來描繪“生死有命你別焦慮”,


我都有一個明確的理由,來反駁那些讓我漠視現狀的言論:


我想活着,難道這有錯么?



跟朋友的對話並未持續很久,但跟明白人說話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比如在這個問題上,明白人之間能夠達成一些顯而易見的,基於事實基於正確價值觀的交流基礎,


比如你不需要費盡口舌去談什麼“這個東西嚴重不嚴重”、“我們該不該重視”這樣的廢話,而放眼當下的網絡環境,不得不說在類似問題上還在提出質疑的人,


我只能說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句“你高興就好。”


跟明白人說話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對共識的理論和見識支撐,能夠讓人活得更多有用的,或是值得思考的信息。


在和朋友討論的過程中,我深深意識到對於事態的發展,以及對活下去這三個字所賦予的現實意義上,並不是只有我,或者我們,或者更多的明白人去為此而做好準備,


事實上,越來越多的人眼見為實,越來越多的人體會到“切膚之痛”之後,他們開始意識到,不管輿論上試圖如何去引導人們對這個問題的態度,我們都必須要把活下去這三個字盡以最大的努力,


身邊倒下去的人,尚未倒下去的人,為了不倒或是少一些風險所作出的儘力而為,都是有意義,有着無可辯駁的意義所存在的,


我們並不想說服所有人都接受這樣的觀點,也不想與那些雞鳴狗盜之輩去爭論“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滿意”,我們只是想活下去,儘可能的好的,儘可能健康的活下去,


如果這個想法在某些人眼裡是錯的,


那麼,我們又憑什麼在乎那些不在乎我們的人,究竟要做什麼呢?




想要好好活下去這件事本身,其實已經與所謂的對錯無關了,因為如果連活這個字都做不到,那麼任何道理,任何立場本身就失去可執行的意義,


人都沒了,說那麼多有什麼用?


人都廢了,說辭能換來健康嗎?


在跟朋友的談話結束後,我也思考過未來如何去應對當下的局勢,但這樣的思考並未持續很久,


因為我知道,在活着這件事上,身為這個時代微不足道的存在,


我的選擇,有,且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