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後,和前妻辦理了離婚手續,我決然地踏上了去重慶的火車。
我本來是個網絡寫手,但前妻根本不支持,所以最終我們分道揚鑣了。而寫網文收入不穩定,為了上小學二年級的兒子,我不得不下決心去找一份工作。之所以選擇去重慶,是因為這裡離家近,方便隨時看兒子。兒子暫時交由家中父母照顧。
在重慶火車站下車後,我按照和我聯繫的職介所的指引。來到了機場附近的一個職介所所在的小區。
到那裡一看,全是職介所,我心中頓時感覺不妙。因為我在廣東打工多年,對於這些還是很了解的。這些職介所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工作。不過是為了賺求職者的錢。
果然,當我聯繫到職介所的人後,第二天他們帶我去了一家電子廠。那是一個大廠,廠里的人進進出出的,我一看就心涼了,我混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又回到了起點。
最終,我沒有進那個電子廠。
回到賓館,我又聯繫了另一個職介所,他們說讓我去面試長安汽車廠的清潔工。本來,我對這工作是不感冒的,但想着是大公司,應該待遇不錯,時間應該也不長,有空的時候我還可以寫網文,於是就去了。
結果到那個位於偏僻地方的職介所後,他們問我身體情況,我說以前在深圳打工在服裝廠得過結核,不過治好了,但這些人一聽就緊張起來,那個負責招工的小妹給廠里人事部打了個電話,人家說得過結核的人不要。我只得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於是我又坐上出租車往機場那邊走,因為我的行李還在那邊。
我坐在車上,想着這麼大的重慶,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不禁心中悲涼。想着家中的兒子,想着父母的責怪,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車子在城中穿行。我突然看到前面有幾家服裝廠,而且還有招工廣告。我一看,眼前一亮。算了,還是做老本行吧!我在廣東深圳做過多年的服裝了,也算是經驗豐富了。
於是我問出租車司機,“師傅,那些服裝廠工資怎麼樣?”
他看來對這些地方很了解,說道:“車位就四五千元一月的樣子吧!”
我想了想,雖然工資不高,但這是內地城市,不能與深圳那些地方比。
於是我下定了決心,讓那師傅靠邊停車。
我下了車,走到一個叫麗衣的服裝廠門口。
那門衛聽我說明來意,倒是很熱情,對我說道:“看來你應該是很有經驗的,要不你去做縫紉組長吧?”
我一聽便道:“我能行嗎?”
他問:"你以前做過管理沒有?“
“我在深圳做過縫紉組長,還做過倉庫主管。”我說道。
“那好吧,我看你能行的,你這年紀應該有小孩子了吧?”
我點了點頭,“我兒子在家裡上小學,因為要照顧家裡,所以到近處找點工作!”
這門衛聽了之後,就帶我去見廠長 。
廠長和我一個姓,都姓肖。看起來快四十歲的樣子,比我大幾歲。見了我,不知為何,她對我顯得很親切,對我道 ,“我們還是一個姓呀!那就是家門兒了,歡迎你到我們廠里工作。只要你好好工作,工資待遇這些是沒有問題的。”
這女的生得慈眉善目的,看起來很溫柔,人也長得挺有女人味兒的,她對我這樣熱情,我心情也好了不少,於是道:“廠長 ,要不要考試一下?”
她微笑着看着我,說道:“我們女人是相信直覺的,我相信你是一個誠實可靠的人,所以,考試就不必了,我帶你去車間看一下,剛好有個組長快生孩子了,所以回家了,正好差一個組長,你要是有心來上班的話,就辦好入職手續,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我一聽,對她感激一笑,“多謝廠長,我會好好工作的!”
之後,她帶我去廠里車間看了下,我看到車間很大,但好多組都是空着的,只有六個組上有人,而我要去管理的那個六組只有十幾個工人,全是女的,多是三四十歲的女人。
我看了廠里做的衣服,多是女裝。和我在深圳做的那些款式差不多,於是我了解了一下情況,就跟着廠長一起回到辦公室,辦理好了手續。
工資不算很高,底薪六千加提成。我覺得可能就八九千元的樣子吧。在內地,還是差不多的。但要說和我呆在家裡比,不寫小說的話,賺點生活費都難,所以這個待遇我還是能夠接受的。
之後,我又打車回到機場那邊,退了房間, 拿着行李到了這個服裝廠。
第二天,我就上班了。
廠長親自帶着我來到了六組,給員工們介紹了我,讓她們配合我的工作。
我也給那些女工講了幾句。無非就是希望她們能好好配合我。
那些女人卻嬉笑着。
有人說,“好呀,終於給我們找了個男的了!”
有人笑道:“你別浪了,人家看不上你這半老徐娘的。”
廠長瞪了她們一眼,“都給我老實點,好好做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這之後,我就開始了我的工作。
其實,管理一個小組,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我完全能夠遊刃有餘。而且廠里的這些款式也是我比較熟悉的。
我這個人很隨和。這些女工也不怕我,倒是很快和我打成一片了。
很快,我就適應這這份工作,生產進度和質量廠長也很滿意。
我的工作無非就是管理一下,有時遇到新款式,教她們做一下,但這些女人多半是從沿海地方打工回來的,和我一樣,是為了照顧家裡的孩子,所以,她們的技術其實很多都是不錯的。這樣,我也就更省心了。
一切步入正軌後,我也就輕鬆了起來,有時晚上我都不會去加班的,只是交代一下她們就好了。
有了時間,我又開始寫小說了。這是我一直以來熱愛的事情。
廠里給我分了個單間,但是沒有網絡,於是我只好在宿舍里寫好,然後背着電腦到辦公室聯網發布。
得知我在寫小說,廠長肖月琴對我更熱情了,還非要讓我告訴她我在哪裡寫,於是我只好告訴她,之後她也成了我的讀者了。
她對我很關照。有時還會和我在辦公室聊天。
得知我離婚了,她對我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有所成就的。放心,你一定能找到一個好女人的。”
我笑道:“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她看着我意味深長地笑,“你當我不知道呀!你們男人離得了女人嗎?”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說道:“別不好意思,都是過來人了,我比你大幾歲,咱們又是一個姓,你不嫌棄的話,就叫我姐吧!我很看好你的。”
感覺到她對我的親切,這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而是純粹的一種姐弟親情,我當然得珍惜,於是我感激地道:“好的,那就多謝琴姐了。”
此後,我們的關係變得更親近了,但不是那種男女之情,雖然她很有女人味兒,但我看到她的時候從來沒有那種邪念,有的只是感激和親切。
因為有了她的關照,我在廠里的日子過得比較順心。
但我們廠里的那些女工知道我單身後,一個個在背後議論紛紛的。有的女的則熱情地幫我介紹對象。
有一天下班的時候 ,我組上那個叫阿珍的大姐叫住了我,問我組上的那個田靜怎麼樣?
我當然知道田靜,她年紀還比我小几歲,聽說以前是嫁給外省的,前陣子離婚回到了老家,之後才進了我們這個廠。
她人長得還不錯,屬於豐滿性感型的女人,模樣也生得很勾人的,皮膚也白。做老婆應該還是不錯的。
只是她生得大膽熱情,總喜歡給我開玩笑。
於是我道:“大姐,人家看得上我嗎?”
阿珍一笑,“是她自己讓我來問你的,你說她看不看得上你?”
我只得笑笑。
晚上下班的時候 ,我正走在工業園的花園裡,田靜跟了過來,對我道:“老大,阿珍跟你說了吧?”
我一怔,她也太大膽了吧,這種事,不是應該我們男方主動的嗎?
我只得點頭。
她看着我,有些羞澀地一笑,“那咱們處處吧!你我都是單身, 合情合理的,我雖然不是很漂亮,但只要你對我好,我一定會讓你快樂的。”
我見她一臉微笑,在夜色下顯得美艷而誘惑,心中那種原始的慾望就被撩撥起來了。畢竟,我好久沒接觸女人了,才三十多歲的我,這也正常。
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對我嫵媚一笑,“好了,加個微信吧,有事我們好聯繫。”
我於是取出手機加了她的微信。
之後,她就笑着走開了。
我呆在原地,心說,這樣就走了?難道不應該做點別的嗎?
不過,隨後我就釋然了,看來她這是欲擒故縱?
當晚,我洗過澡正要睡覺,她來微信了,要跟我聊天。
幾句客套話後,她就開始放得開了。
“你一個人睡覺不寂寞嗎?”她問。
“習慣了!也沒什麼!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有什麼事情做,寫小說嗎?你那小說我看了,寫得很好,那些情感戲都是你經歷過的嗎?看來你很懂女人呀?”
“沒有,有的是合理虛構的。”
“你就真的不想女人?”
“想又能怎麼樣?我沒錢,沒權,哪個女人會看上我?”
“那你平時是怎麼解決的?自己動手嗎?”她打了個羞羞的表情。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開放,於是回道:“你說你是怎麼辦的?”
她回道:“沒辦法就堅持啰!”
之後,她又問道:“你現在想嗎?”
“怎麼說?”
"你要想的話,就說你愛我,我就過來陪你!“
我愣了一下,回道:“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快嗎?人生苦短,要珍惜當下,有花你不摘,難道要無花空摘枝?”
“你這麼信任我?萬一我是壞人呢?”
“我相信咱們女人的直覺!”
我不知道如何回復了,想了想才道:“讓我想想吧?彼此多點了解再說吧!”
她不回話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於是心中有些不安了,也是的,人家一個女人這麼主動,她都不怕,我怕什麼?
我正準備關燈睡覺,聽得有人敲門。我心中一陣激動,她還真來了?
我打開門,果然看到她穿着睡衣,那時候天氣還有些冷,她站在門口,抱着身子。
我看了下走道沒人,便讓她進來了,關上了門。
我正在局促不安,她卻一下抱住了我。
感受着她身體的溫柔,我的大腦頓時一片混亂了。當下我們就緊緊地擁在一起了。
她很熱情奔放,我讓我應接不暇。
只是夜半時分,她又穿好衣服回到十樓她的房間了。
我聞着房間里散發的女人的氣息,心中有些興奮也有些擔憂,我們就這樣開始了嗎?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 ,車間里那幾個女人就說笑起來。
一個女人說,“田靜,昨晚你一個人跑哪裡去了,不是去找男人去了吧?”
田靜不以為然,“我找男人關你什麼事?有本事你也找一個?”
那女人笑道:“我們組上就一個男的,你不會是找組長去了吧?”
另一個笑道:“不會是真的吧?田靜你也太猛了!”
田靜笑笑不出聲了。
從那以後,我與田靜的關係也就慢慢公開了,她也算是與我同居了。每天照料着我的生活。將我的房間收拾得井井有條的。而且,她也給了我無盡的快樂。
有一天,廠長琴姐在辦公室對我說,“聽說你和田靜好上了?”
我只得點頭。
她有些擔憂地看着我,“她確實性感漂亮,能讓你們男人開心迷戀,但是你覺得你們倆真的合適嗎?她接近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我怔了怔,說道:”她能有什麼目的,我就是一個打工的,她能圖我什麼?”
琴姐看了看我,“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們男人往往容易陷入女人的溫柔陷阱里,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嘛!你小心一點就是了。”
我走出辦公室,看到在車間里埋頭工作的田靜,我真的不知道她會圖我什麼。我現在還是個打工的,也沒什麼錢!
於是,我和田靜依然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很快到了年底 ,我的工資卡上也有了些錢,更重要的是,和田靜相處的那段時間,我的靈感如泉涌,寫的那本小說在網站反響很好,我的收入也直線上升了。
我完全可以全職寫作了,於是,我向廠長琴姐提出辭職了。
琴姐看着我,有些留戀,但她還是嘆息一聲道:“雖然我捨不得你走,但你有了更好的發展,我也為你高興,希望你能永遠記住我這個姐姐。”
我感激地道:“琴姐,你放心,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我正好沒有姐姐,我一定會常來看你的。”
“好吧,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去吧!只是那個田靜你還是要小心點!”
我回想着琴姐的話,覺得她有些過於擔心了,我與田靜相處得很好呀,我感覺我離不開她了。
離開重慶後,田靜跟着我回了老家。
父母見我領回了一個漂亮的女人,而且手裡還有了錢,自然是高興不已,讓我和田靜趕緊結婚。
只是這晚田靜在和我親熱之後,卻說他父母要我給她們家一筆彩禮,才同意我倆結婚。
我問她要多少?她說要五十萬元。因為她弟弟還沒找到對象,這錢是幫她弟弟的。
我愣住了,這要是給了五十萬元的話,我手上就差不多沒錢了,雖然我後面還會有不少的收入。但眼下確實讓我有些為難了。
但我又想到和田靜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似乎這些也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我又想起了琴姐的叮囑,難道田靜和我在一起,真的是有所圖?如果我答應了她這一次,以後,我的收入,是不是她還會給她家裡,給她弟弟,她會不會是一個扶弟魔呢?
一時間,我猶豫不決了,不知如何是好!我到底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