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姐,一個56歲的農村女人,活了大半輩子,在為丈夫服務 ,在為兒子服務,卻從來沒有想過怎麼為自己活一回。
01婚姻
鄒姐,年輕的時候長相出眾,但因為是農村戶口,70、80年代,在蘇州,農村戶口與城市戶口是有很大的區別,一般情況下,城市戶口的人是不會願意與農村戶口的青年結婚的。除非,男方要麼長相奇醜,要麼家庭條件極差,城市戶口的女青年不願意嫁給他,他也要拖到年紀很大了不得已才願意讓媒婆介紹一個鄉下女青年湊合著結婚。鄒姐就屬於這種,只是為了一紙戶口,將自己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找了比她大8歲的老黃做丈夫,鄒姐說老黃丑一點倒也不是事,結了婚只要好好過日子她倒也不在乎他長得丑,最大的缺點是,老黃是一個賭鬼,但凡口袋裡有一分錢,他都會想着辦法幫你去輸掉。
老黃在正規的單位上班,鄒姐沒有工作,要靠着老黃的工資維持家裡的生活,但老黃的錢都要做為他的賭資去財博,鄒姐是要百般哄騙才能弄到一點錢維持家裡的生計,當然這其中,也沒少鬧矛盾,鬧大了,也常要挨老黃的拳腳,鄒姐傷心委屈,但為了兒子,她無論多麼困難都要努力地維持這個家,一個人勉強將兒子拉扯大。
兒子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那年她也已40多歲,鄒姐到處借錢讓兒子能順利進入大學讀書上,每個月要給兒子準備生活費,那時候都講現金,她一下子拿不齣兒子一個月的生活費,她就一個星期給兒子打一次款,每個星期她都在無盡地苦惱中尋找著兒子兩百元的生活費,做加工活,幫飯店洗碗,什麼苦活累活都要干。老黃指望不上,只能全靠自己苦苦撐着。
02兒子大了
在兒子大學的第二年,兒子突然對媽媽說暫時不要每個星期寄錢給他了,等有錢的時候再寄好了,原來他交了一個有錢的女朋友,女朋友家境富裕,可以救濟小黃,而且還介紹到她父親的廠里去,寒暑假都可以去打零工,鄒姐當然開心,兒子終於長大了。她可以鬆一口氣了,這時候,她發現自己已兩鬢斑白。
03兒子結婚生子
鄒姐一生最幸福的可能就是兒子結婚的那天吧,兒媳婦是那個富裕人家的小姐,因為他們家庭條件懸殊,女方只有一個條件,你們只要肯做上門女婿,其他一切結婚安排都有女方來,什麼房子、車子都不是事,鄒姐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只要兒子過上好日子,我們無所謂,我們也沒有能力給兒子更好的生活,只有靠着女方的條件,兒子才可能過上好生活,兒子結婚時的風光,讓鄒姐激動地淚流滿面,自己過了一輩子的苦日子,現在兒子終於有出頭之日了。年過半百的鄒姐,滿足了,自己吃夠了窮的苦,再也不必擔心兒子了。
過了一年,兒子再添孫子,雖然孫子不姓黃,但鄒姐仍然當黃家的孫子一樣鞍前馬後地跑,她義不容辭地帶起了孫子,在兒子兒媳家裡帶孫子就如當保姆沒什麼兩樣,但她很樂意,拿她自己的話來講:能服侍小輩也是我的幸福。每天除了帶孫子外,還要服務兒子和兒媳的生活起居,但她沒有怨言,她感覺自己做一個老媽子是天經地義的。再過了兩年,她又添了第二個孫子,她更忙了,雖然忙,但她依然很開心,女方的父母也很開明,說第二個孫子就讓你們姓黃吧,鄒姐覺得這是女方給予的恩賜,她更是累死累活地忙一大家子工作。
一年年地忙,在兒子兒媳家裡一住就住了十幾年,她已是六十幾的老人了,她的工作量應該不比普通保姆少。
04家有變故
鄒姐每天忙兒子一家四口的家務,還要服務退休的老黃,老黃仍然每天要出去賭錢,早出晚歸,賭了一輩子的老黃,年紀七十了,賭光了自己工資也賭輸了自己的身體,常年有高血壓卻從來都不吃藥,終於在某天的深夜,突然中風發病從床上摔了下來,鄒姐將他送醫院已半邊身體癱瘓,老黃終於不能起床,鄒姐要開始長期服侍老黃的日子。
鄒姐更辛苦了,但她一邊照顧老黃,一邊還是不放下照顧兒子一家。
05 兒媳
鄒姐一直抱着一種感恩的心態感恩她的兒媳,因為有她,她的兒子才過上了富裕的生活,因為有她,她的兩個孫子才不要再過他們爸爸小時候的苦日子,只是因為鄒姐的感恩,也因為鄒姐無怨無悔的付出,她的兒媳婦,真的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婆婆每天忙着幫他們做家務,她非但沒有一句感謝的話,老黃住院期間婆婆忙得沒功夫回家做飯,她叫外賣,婆婆偶爾趕回家, 兒媳不會問一句“飯吃了嗎?”有次鄒姐飯還沒來得及吃飯趕到家忙着收拾亂糟糟的家,兒媳自己點了一大桌海鮮外賣,只顧與兩個小孩吃,等婆婆忙完一看飯桌上兒媳沒留一點飯菜全倒進了垃圾筒,她一看,垃圾筒里還有半個沒吃過的西瓜,鄒姐,木納地看着一堆狼藉,心酸卻沒有說一句話,孫子倒說了一句“阿婆,你有沒有吃過飯了”鄒姐含着淚說“阿婆吃不下”如果她真的是這家人家的老媽子,心懷慈悲的主人也可能不會讓老媽子餓着肚子幹活吧?
06生活
在蘇州,甚至在中國,像鄒姐這樣的婦女應該還有很多,鄒姐說,她當時結婚的時候只是聽父母的安排,不敢有自己的想法,後來嫁了老黃,生了小黃,不敢有離婚的念頭,到現在有了兩個孫子,更是沒有了自我。
就連媳婦不給她吃的,她也是忍氣吞聲,不敢告訴兒子,她說她不想讓兒子為難。現在她期盼着老黃早點好起來,可以站起來的時候,老黃也不再會去賭錢了,老黃的退休工資可以全交給她了,她手頭上會越來越寬裕了,她期盼,兒子的公司越做越大。
忍受就是她一輩子在做的事,一邊忍受,一邊期盼。
她一輩子做別人的人,什麼時候可以做自己?也許她的內心一定有所遺憾,但她好像從來沒有後悔過。這就是堅韌的女性!
你身邊有這樣的女性嗎?一起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