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座始建於南宋距今已有900多年的古寺前面,有一棵古樸蒼蒼枝繁葉茂的梧桐樹,因而美其名曰:梧桐寺。
有點兒遺憾,我沒有看到也沒找到那棵傳說中的挺拔遒勁的古樹。
和其他地方的見過的或者影視劇中的佛家寺院大同小異,其建築模式和膜拜尊奉者,閉上眼就可以想像出,如出一轍,只是建築年代和歷史名氣有別而已。
我不信佛,但也不是特別排斥,總感覺佛家的語言有點兒玄虛,有點捉摸不透,費於理解。比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好解釋,就好像置身於稀稀疏疏的薄霧中一般,思來想去,多多少少有些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的隔膜之感。
但對於僧家修行的古寺廟宇,還是每逢必進,還是有一種敬畏感的。或者有一種僥倖的心理:燒香總比不燒好一點吧?臨時抱佛腳總比不抱強吧?最差的收穫還能開開眼界吧。 所以,到聖地去朝佛也是常有的事。
正值朝拜的時刻。
七八位善男信女虔誠地恭恭敬敬地十分嚴肅地跪在黃色的綉團上。
前面一排是四位高僧,金黃色的長袍鮮艷亮麗,僧家雙手合十,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咿咿呀呀的腔調抑揚頓挫,悅耳動聽。
右側有一老僧正襟危坐,木魚聲聲,餘音悠悠點點。
殿內香霧繚繞,眾香客們十分謹慎虔恭地依樣三跪三拜,似懺悔,又好像許願來生美好的命運。
正值暑熱時節,江南已進入梅雨後的伏旱高溫天氣,不一會兒僧家及眾香客都是大汗淋漓,濕透衣背。
朝拜完畢,高僧們急急忙忙脫去黃袍大褂,上身只穿着簡潔的汗背心,令我驀然想起花和尚魯智深。他們三三兩兩地在殿前的樹蔭下或談笑風生,或專註於瀏覽手機,和剛才的恭肅莊嚴的場景形成鮮明的對比。
末了,善男信女們井然有序地往功德箱里投鈔票;那份虔誠,和古裝影視劇里的情景一模一樣,只是劇中的人是當代人而已。
我立於大雄寶殿的門口拍照留念,腦海里思索着自己的所聞所見。門口記事的高僧向我示意,指着黃色錦緞上的功德簿,說:可以捐了。
他已經準備給我做記錄了。
我脫口而出:I just have a look ,I only believe myself and believe my eyes !
( 我只是看看,我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有點狐疑,有點驚異,有點迷茫,有點不自在,有點不知所措,他懷疑我不懂中國話。
淌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的確,這是我一貫的風格與理念,我只相信自己那雙醉意朦朧的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