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的故事為何能成為經典?一句“草蛇灰線,伏脈千里”便足以解釋,就因為他的故事伏筆頗多,前後呼應,隨着劇情的發展,各種謎團被抽絲剝繭,整個過程酣暢淋漓,讀者怎能不愛?
也正因為如此,他筆下那些看似沒能得到解答的謎團,其實都可以在書中找到合理的解釋,比如常有人問“蕭峰死後,降龍十八掌是誰傳下去的”,於是金庸便在新修版中加上了一段“蕭峰傳功虛竹,再由虛竹傳功丐幫少年”的橋段,可見他的創作態度之嚴謹。

(蕭峰、掃地僧劇照)
不過對於大部分讀者而言,那少林掃地僧的身份卻始終成謎,他憑什麼登場就能碾壓蕭峰?難道這個角色真是“機械降神”,毫無鋪墊的存在?答案或許並非如此。
一、猛虎蕭峰
蕭峰與其他武俠故事中的主角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足夠狠,他固然也有“仁慈”的一面,但在戰鬥之中,他體內那契丹人的狼性便會被激發出來。
就那聚賢庄一戰,他的表現就完全不像是個正派主角,比如這段描述就展現了他瘋狂的一面:“敵人只有一個,可是他如瘋虎、如鬼魅,忽東忽西地亂砍亂殺、狂沖猛擊。不少高手上前接戰,都讓他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數殺了。群雄均非膽怯怕死之人,然眼見敵人勢若顛狂而武功又無人能擋,大廳中血肉橫飛,滿耳只聞臨死時的慘叫之聲。”
值得一提的是,殺紅了眼的蕭峰根本不在乎眼前的人是誰,哪怕是昔日的好友奚長老,也死在了他的刀下,那時的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便是“擋他者死”。

(蕭峰劇照)
拋開瘋狂的戰鬥狀態不談,蕭峰的武功技巧也達到了巔峰之境,比如大宋群雄人人皆會的太祖長拳,在蕭峰手中也成了威力極強的殺招。
至少書中是這麼寫的:“這一招姿勢既瀟洒大方已極,勁力更是剛中有柔,柔中有剛,武林高手畢生所盼望達到的拳術完美之境,便在這一招中表露無遺。”
所謂的“化腐朽為神奇”,或許就是這樣吧,蕭峰是堪稱戰鬥機器一般的存在,也難怪讀者將他視為實戰最強者。
可誰能想到,這般強者居然也遠不及那少林掃地僧厲害。
二、無名僧人
掃地僧自登場開始便自帶一種神秘的氣質,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天龍四絕以及慕容復身邊,那五人堪稱當世絕頂高手,卻沒有一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尚未出手,便已做到了震懾群雄,而當他真正出手時,便堪稱“驚艷武林”。
同樣是面對偷襲,後世武林登場的武林至尊張三丰被那剛相打成重傷,短時間內難以康復,而掃地僧面對鳩摩智的偷襲,卻顯得從容淡定,他甚至沒有正眼看鳩摩智,便以無形氣牆將鳩摩智的殺招化解於三尺之外,這內力外放的能力,着實堪稱魔幻,足見他的武功已臻化境。
至於點化慕容博與蕭遠山,那倒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因為那兩大魔頭壓根沒對掃地僧出手。
但掃地僧與蕭峰的對決,卻足以說明他的實力只能用“深不可測”四字來形容。
當目睹了父親“被殺”之後,蕭峰體內的契丹狂血又變得躁動不安,他接下來發出的每一擊無疑都是衝著“殺死掃地僧”去的,畢竟那可是他的“殺父仇人”,可即便蕭峰使出渾身解數,也始終只能算是傷了掃地僧的皮毛。
因為掃地僧在中了蕭峰一掌之後,除了吐了一口血之外,並沒有失去戰鬥能力,相反,他還以蕭峰追趕不上的輕功退場,要知道掃地僧是個白髮老者,此時他拖着兩具“屍體”,卻能如紙鳶一般輕盈地“飛走”,而蕭峰是個壯年武者,手中並無負重,哪怕跑到風似刀刮的速度,也觸不到那老僧,着實離譜。

(掃地僧劇照)
正如文章開篇所說,金庸的故事之所以好看,就是因為伏脈千里,若掃地僧只是個“機械降神”的角色,那這個角色的存在無疑是失敗的,既然金庸向來會埋伏筆,掃地僧的登場,是否也有伏筆?
至少在筆者看來,答案是肯定的。
三、擊敗逍遙三老之人
金庸筆下固然有不少天生的強者,他們甚至能自創神功,但掃地僧多半不是,他應該是某位強者的高徒,而那位強者的名字,在書中也曾被提及過,那人便是少林派“靈”字輩的高僧,靈門大師。
靈門大師之名是由天山童姥提及過,當時虛竹不信這小妮子是個老者,童姥便說出了自己與少林高僧打交道的往事。

(僧人劇照)
書中是這麼寫的:“那女童道:‘怎麼不是小和尚?我和他師父靈門大師平輩論交,玄慈怎麼不是小和尚?又有什麼‘太過’不‘太過’的?’虛竹更加驚訝,玄慈方丈的師父靈門禪師是少林派第三十四代弟子中傑出的高僧,虛竹自知。”
以童姥的性格,她絕不會與任何一個人平輩論交,世人在她眼中都如同螻蟻一般,能得她高看者,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人的實力遠在她之上,她說自己與靈門平輩論交,不過是體面的說法,在筆者看來,他們之間多半是有過一次交手,而失敗的,無疑是童姥,甚至可能是逍遙三老。

(逍遙派劇照)
當初段譽闖入琅嬛福地之後,就看到那書架上刻着“缺少林派《易筋經》,憾甚”的字樣,後來李秋水臨終前也提到,逍遙派有收集天下武學典籍的野心,試問以逍遙三老的實力,他們掠奪了那麼多秘籍,為何要留着這遺憾?自然是因為打不過少林高僧,而他們三人當年多半就是敗在靈門大師之手。
而這也解釋了掃地僧為何知曉鳩摩智所使的武功乃逍遙派小無相功,那是因為他目睹了師父靈門與逍遙派的三位高手交手的畫面。
靈門大師能力挫逍遙三老,掃地僧若是得了他的真傳,他會如此強大也就合情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