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歌(之一):農家早晨


小雨嘀嗒

在敲動琴弦

輕快的音符濺起水花

地上鋪了一層彩毯

夜都跳到枝頭上了

那裡有公雞帶着母雞過夜

它們說著悄悄話

等待黎明

小黃狗不吭聲了

它想看明天的黃昏

我聞着秋的味道

炊煙已經消失

電池爐在響

七彩斑斕好香

這是秋天的夢魘

我在春天裡播種

太陽好暖好暖

暖得好想躺在地里睡覺

盡情地嬉戲

身上的汗水已經滴到土裡

樹上的公雞叫醒太陽

小鳥偷偷地飛向遠方

雨滴俏皮地回家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

豆角正在流下眼淚花

西紅柿依舊是一臉嬌羞

一夜沐浴

她的臉龐更紅了

可惜又被小鳥啄成疤痕

誰讓你漂亮呢

我和母親要上地

空氣里有玉米的清香

只有到地里

心靈才有歸屬

那裡有希望

因為每天都有一個太陽

還有一天天流下的汗水

那是對生命的創造

讚歌在這裡很響亮

我踩在土地上很甜

孩子端一碗小米飯

正盯着樹上又回來的小鳥

那裡有生命的律動

一群母雞過來

圍住他嘰嘰咕咕

心早已飛到棗樹枝頭

小鳥想帶着他飛出家門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

外面的天空很高很高

太陽底下永遠有夢

我和母親回來了

帶一身露珠

腳上有泥

走進院門

一聲雞叫

樹上的小鳥飛走了

孩子撲入懷中

院里的辣椒跳起來

小黃狗哇哇亂叫

又一個夢境來臨了

(2022.9.8晚於榆次葳蕤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