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像一行行無從接剪的風景,愛始終年輕。
經年以後,你已退卻毛頭小子的青澀出落得陽剛俊朗,平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和硬朗。想來,我還是欣賞喜歡陽剛的美的。
我會已一種這樣倉皇曖昧的姿態,在一個世俗的時間節點, 劃破了世俗與前衛的界限,那一剎那,我的眼神失真有些許慌慌,我的心有剎那的迷亂。
但我清晰地捕捉到你的眼神,深不見底,帶着職業的深邃與涼薄,那一刻我的心裡一緊,是顫微微地痛了一下,牽痛的感覺。心臟漏拍是一種很可怕的徵兆。
一直我是以一種風塵、不羈、張牙舞爪的姿態展現給你的,可能在你的心裡,我壓根也不是什麼好人。在相識的最初,我們是談過文學與理想的。
這麼多年,你間歇性地聯繫我,或三月倆月或半年一年,一直沒有消失。你大二了,你畢業了,後來工作了,來到我的城市了……想見我云云。我肆意地大笑,張揚又喧囂,很風塵很狂放。
那一次,我眼前閃過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的樣子,青衫落拓或白衫飄飄。
而面對一個我的同類,和我一樣的獨立的個體,我本能地張開盔甲,用過度的張揚和喧囂來掩飾我的脆弱與不堪。我肆意信口開河,張狂地胡說八道,幾分真又幾分假。說了忘,忘了說,前言不搭配後語,邏輯思維混亂。
零星過往,你也曾帶着感情色彩短暫偶爾煽情,而那樣的溫馨色彩的語句,從你口中吐出來時,彼此都認為失真摻假。
你就那麼一說,我就那麼一聽,擱下手機,讓一切過眼雲煙,你不放心上,我也不放心上。
心理學上講,兩個個性相似的男女,會互相排斥抵觸,因為是同類,彼此都清楚對方。
我主觀又信誓旦旦地發誓和你論證,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女人,如果打電話這麼多年,都能打出感情,打出故事來,唯獨我們不可能。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感情存在的,多少次,我的觀點你也默認。
你的青春走馬觀花,絢爛又精彩,我的歲月起起浮浮,陰晴圓缺不定,生命里偶有的短暫交集斷斷續續……
你我都沒有存過彼此的手機號,這些年我也沒有更換過,你也一直都記得。
你讓我把你從黑名單中放出來,我答應了。
那一天,你是一座山,能給人安全感,但我眼前總是閃過你眼神的涼薄。我告訴自己,只是一頁日曆,翻過去,就是昨天。
在你用武斷霸道命令的口氣,讓我刪除時,你說我不刪你就刪。利刃驟然划過,我感覺胸口處隱隱地疼。但我還是搶先在你動手的前一秒,刪除了你。
我悵然地握着手機,胸口處的痛在緩緩蔓延擴散到骨髓。
拉黑刪除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成年人都是互不打擾,我堅信不疑。從此後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就當我們從來都不曾相識過。
我認為,我的心堅不可摧,我是真的不在乎。眼前總會浮現出你的眼神,裡面閃着的那一縷冰冷,真的刺傷了我。我努力驅逐着你不知道在何時你在我心裡刻下的印跡。
林徽因說:山和水可以想忘,終於明白,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那些邀約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過年華,但有一天終究會在某個渡口離散。
以左右生命中的聚散離合,有時並不是人為可,有些人,只是陪你一陣子,緣盡時遁去在人山人海,不必再糾纏。
從此山和水可以兩兩相忘,日與月可以毫無瓜葛,可能是最好的結局。
每一種緣分都會在將來某一天划上句號的,而詮釋緣分的兩個人也會任憑命運和規律無情刪減。
不管曾經的那個人在過去某段時光里,曾帶給對方多少溫暖、溫存與力量。好的、不好的、情深意重的、薄情寡義的、深情的、曖昧的……等等,都會在緣盡後,化為烏有,只留下記憶永恆。
對你的感覺或者也可以稱之為感情,它究竟屬於哪一種?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欣賞 、迷醉、迷戀、愛?……
很複雜的感覺,亦或是各種成分摻雜在一起的可卡因,它麻醉效果好,穿透力強……
兩天後看到你請求加好友,我沉默了很久很久……想選擇忽略,但竟然又同意了,再次添加後我不說話。
你打電話,接通了我不說話,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次我是在乎了,是傷着了,而且我的心又在隱痛,那痛在蔓延……
生命里的緣分有很多種,有情深緣淺,有緣淺情深……世俗告訴我,這兩種都不是。
一個人無以一種怎樣的方式貫穿對方的生命,或者在對方心裡鐫刻下痕迹,都說明,他在對方心裡了。
無論我多麼風塵、不羈或玩世不恭,無論你怎樣肆意、情多或閱人無數,這一次,是我錯了,也輸了。
我世俗了,滄桑了,也膽怯了,受過傷的人,原來都害怕。
今夜,我們不談情不言愛,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你回;懸筆一絕,那岸邊浪千疊;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而我獨缺你一生的了解。
你說,讓我們重新認識。
希望你我,在這個秋季,都有所收穫。
作者簡介:柳七公子,另用筆名柳如眉,山東省作協會員,已出版作品《蕭何的奮鬥筆記》《待我相思放下,許你浪跡天涯》《最美流年遇見最美古詩詞》《一宵冷雨,半世浮萍:納蘭容若詞傳》等作品。喜歡我的文,歡迎點贊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