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十一月，讓我們數着落葉等雪

深秋滿地，還有一樹未完的相思，都送給十一月，送給初冬，送給初雪，十一月，從斑斕開始，將一場雪的夢燃燒得通紅。

——題記

時光依然在深秋漫舞，一身錦衣華服，一幅溫暖明媚的氣質，所有的遇見都願意與她微笑示好，所有的目光里都充滿了喜悅。

彷彿我們看到的不是深秋，而是一個脈脈含情的姑娘，總想偷偷地多看幾眼，總想找個借口接近。

她的沉靜是一種吸引，從不刻意渲染斑斕的奢華，只是用一場微風去搖動一場飛舞，只是用一縷側逆光感動一片葉子，只是用一層落葉溫暖一段路途。

十一月的深秋，依然是陽光明媚的開始，風輕輕地搖，葉慢慢地落，我們，慢慢地走……

走進公園裡，瀰漫的依然是十月的氣息。你看那葉子仍是安安靜靜地染着，你看那露依然在長椅上睡着，你看那草依然是半黃半綠着，你看那人們依然走着跳着笑着。

十一月，對於他們只是一個月份開始，還沒有季節轉換的張揚。

儘管離初冬的距離越來越近，但是他們寧願選擇暫時忘卻，先盡情地享受這時光明媚的好。明天是明天的，他們只想過好今天。

所以，葉子落了，也看不出悲傷，因為有陽光溫暖着。風寒了一些，也無關緊要，因為有秋色吸引着。

深秋華彩，貪歡最後一場又如何？

銀杏交出了金燦燦的玉璽，願意隨風享一回平民的自由。梧桐半紅半綠地走上前台，試着做一回季節的主角。楓葉更是紅着臉，說著醉酒般的情話，說自己可比二月的花。

每個人都想在最後一支舞里極盡瘋狂，不去想天亮以後的歸處，不去管深秋以後的別離，更不去想終會被一場初雪掩埋。

做最後一次真的自己，任性一回，勇敢一回，該愛的愛，該恨的就恨，生命就該淋漓盡致，把這場單程演繹得無怨無悔。

再過幾天，立冬來臨，再溫暖的深秋也將改了名字，初冬，將會毫不怯場，披掛上陣，走上人間的舞台。

不要以為秋色沒有太多變化，不要以為陽光依然明亮，深秋就沒有走。

就像有些感情，表面上看似平靜如水，看似相敬如賓，其實私底下早已經有了某種名正言順的隔閡，在一起，不過是將就湊合。冬就是冬，不存在像與不像的秋。

與其用深秋做某種掩飾，不如乾乾淨淨地表達清楚，比如冬天會用白色的雪，比如情感上會用友好的分手。

雖然冷是直白的傷害，但是比起毫無徵兆的突如其來，或許更讓人懂得如何防備。

所以，深秋的時候，我們就認真欣賞錦色如花。初冬的時候，我們就接受百花肅殺。小雪的時候，我們就等待白色入畫。隨緣，然後隨喜，才是生命最好的狀態。

當西風慢慢變成北風，雪，就在來的路上，我們就可以在某個陰沉沉的冬日，某個溫度驟降的夜晚，等一場雪的登場。

或許很小，小的如雨滴。或許很大，大的如童話。

十一月的魅力正在於此，前半程看最美的秋，後半程等乾淨的雪。讓你不會有一成不變的麻木，而是擁有秋冬轉換的驚喜。

十一月的美，美在安靜地表達。葉子的落，輕輕。雪花的落，默默。沒有半點聲響，卻都是同樣的盛大，都是從天上美到每一寸山河。

此刻，坐在十一月初的陽光里，以為落葉不會走開，以為雪不會來。其實，所有的改變都是一瞬間，或許是一場風雨，或許是一股寒流，雪，可能就開始飄飄然。

這樣的等待，不是盲目。就像對你的了解，因為懂得，所以對一些行為便有了某種靈犀般的預判。好像某些遇見，其實並不是偶遇，而是了解之後的成全。

走，去十一月看初雪。這不是一個玩笑，而是一個深諳冬的信念。若你願意，我在十一月日曆的扉頁等你！

文字：愛吾愛

圖片：愛吾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