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創輝
在自衛還撃作戰期間,全國有關省(區)的中共各級地方委員會、人民政府和人民武裝部，響應黨中央、中央軍委：「一切為了前線，一切 為了勝利!」的號召，大力開展了支前工作。
特別是廣西、雲南邊境地 區,曾動員了大量的民兵、民工參戰支前。雲南方向直接參戰民兵有20 多個連，支前民工有32個民兵營,43個馱運隊,共30000多人配屬野戰軍作戰。廣西方向參戰和支前民兵民工達70餘萬人(不含以後的拔點作戰和輪戰)。他們配合部隊擔負了封鎖邊境，組織防禦,對空警戒，偵察敵情，充當嚮導,瓦解敵軍,看押俘虜，救護傷員,排雷除障，修路護路，裝運前送物資，守衛重要目標等多種任務。
■雲南邊防民兵在被越軍打死的烈士墓前宣誓
配合作戰
中國和越南有1347公裡邊界線，均處於亞熱帶山嶽叢林地域，地形 複雜,交通不便，設防困難。對越自衛還撃戰打響後,廣西、雲南邊防 一線的民兵，普遍實行了村屯聯防，就地堅持鬥爭。還成建制地調集武 裝基幹民兵連進入陣地，控制要點,封鎖邊境，配合部隊組織防禦,相 機殲敵。為了防敵空襲,南寜、憑祥、北海、昆明、箇舊等城市，還組織民兵高炮分隊進入陣地，配合高炮部隊實施對空警戒。
2月17日，民兵炮兵參加了對敵炮火還撃。廣西民兵炮兵摧毀公安屯22 個,哨所16個;雲南民兵炮兵摧毀敵暗堡、指揮所30多個,壓制敵炮陣地 9個。
2月17日晨，雲南省文山州汽車運輸總站民兵76加農炮連,以猛烈的 炮火支持部隊攻打敵上蓬據點,首發即命中目標,先後發射炮彈221發,將 敵暗堡一個個摧毀，掩護部隊順利地奪取了這個據點。
還撃戰期間,這個 炮兵連共參加戰鬥7次，發射炮彈1007發,摧毀敵堡11個,撃中敵觀察所、 指揮所各1個,襲撃敵炮陣地、步兵集結地10個,配合部隊攻下敵占高地9 個。戰後,被中央軍委授予「英雄民兵炮兵連」的榮譽稱號。
雲南省金平縣民兵82迫撃炮連,在配合部隊進攻敵占某高地的戰鬥 中，以準確、猛烈的炮火摧毀敵3個重要火力點,支持部隊迅速攻佔了高地。該連女民兵段國蘭,在連續13個小時的戰鬥中，兩耳震得出血，仍然頑強地堅持戰鬥。她操縱的火炮射撃準確,起了基準炮的作用。戰 後,昆明軍區授予她「女民兵神炮手」的榮譽稱號。
雲南省馬關縣天雨民兵哨所在對越作戰的10年里,共撃斃越軍68名， 俘敵4名。其中，哨所民兵單獨作戰18次，斃敵25名，俘敵特工2名，排除 越軍過境埋設的地雷295枚，繳獲蘇制輕機槍1挺、其它軍用物資一批。哨 所配合輪戰部隊作戰23次，撃斃越軍43人，生俘2人。天雨民兵哨先後4次 榮立集體三等功。1987年被雲南省軍區評為「先進民兵哨所」。1988年11 月28日，該哨被成都軍區授予「英雄民兵哨所」的榮譽稱號。
廣西大新縣有一段邊境線由武裝基幹民兵防守。民兵們堅守陣地30個 晝夜，派出小分隊先後襲撃敵人各種目標20個,摧毀敵人據點2個,公安屯3 個,並一舉收復戰前被越軍侵佔的浦湯島。大新縣化肥廠民兵82迫撃炮連, 在28天的戰鬥中，發射炮彈770發,命中79%。戰後,榮立集體三等功。
當中國部隊出境作戰時,越軍338師460團於2月23至25日，以一個加 強營的兵力，在重炮支持下，突入中國廣西寜明板欄、板油地區4公里， 妄圖奪取我廣西邊防2團20連和民兵守衛的高地，以達到擾亂我後方，封 鎖我前線部隊進出道路的目的。
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2連和民兵英勇戰 斗,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猖狂進攻。在激戰的關鍵時刻，寜明縣氮 肥廠民兵82迫撃炮連奮勇支援。他們迅速地架起炮，對準正在向我480高 地進攻的敵人一頓痛打。敵人發現後,便集中加農炮、榴彈炮發瘋地向我民兵炮連陣地打來。
民兵連長黃仕光當機立斷，把炮轉移到另一個高 地上，出其不意地向敵群猛烈開炮。就這様，民兵炮連與20連指戰員緊 密配合，經過兩天的激烈戰鬥,打退了敵人12次沖撃和3次夜間襲撃，在 442團增援部隊和民兵的痛撃下，殘敵狼狽撤退。斃敵70名，俘敵1名，繳獲輕重機槍16挺，40火箭筒12具，其他武器25件。
越軍為牽制中國部隊的反撃，還多次向中國民兵守備的地段進行偷 襲,但都被民兵一一挫敗。
3月13日，越軍以1個連的兵力，偷襲廣西靖 西縣龍邦公社其龍大隊。擔任警戒的民兵發出戰鬥信號後,嚴陣以待的 基幹民兵迅速進入陣地，沉著應戰,待敵人進至80米左右時,突然開火，當即斃、傷敵7名。越軍遭到民兵打撃後,亂作一團。但他們自恃人 多，調整後又分多路向民兵攻撃。民兵們利用有利地形，以準確的火力 又斃、傷敵4名。越軍連遭痛撃，狼狽潰退。
雲南省麻栗坡縣楊萬公社武裝基幹民兵排和武裝警察1個班，並肩守 衛在1250高地上。一次，越軍100餘人分三路來犯，不到一小時,就向高 地發射炮彈150餘發。中國民兵和武警戰士面對數倍於己之敵,英勇抗 撃，激戰4小時,打退了敵人，守住了陣地。戰鬥中，民兵楊光隆一槍撃 斃了越軍的機槍射手，對奪取戰鬥勝利起了重要作用。
雲南省河口農場 二分場民兵班長李家能，在搜索潰散之敵時,積極開展政治攻勢,爭取 了7個敵人放下武器。他還帶領兩名民兵，進入漆黑的山洞搜索。當他的 腳被洞內的越軍拖住時,他猛蹬一腳,同時一個點射，擺脫了敵人。退 出岩洞後,接連向洞內投了4枚手榴彈,全殲了洞內的7個敵人。戰後,中央軍委授予李家能「民兵戰鬥英雄」的榮譽稱號。
那坡縣武裝民兵第1營由4個公社的武裝民兵連組成，連以上幹部由縣武裝部幹部、專職武裝幹部和地方幹部擔任。在對越自衛還撃戰中， 該營奉命開赴前線配合解放軍執行堅守要點,搜剿殘敵,維護交通線運 輸安全的任務。
全營在20多天的戰鬥中，搜查村莊220個次，打、搜山 洞437個次，出動搜剿9204人次，共摧毀敵據點1處,斃敵30人，俘敵20 人，並繳獲各種槍械77支(挺),手榴彈115枚，雷管263個,各種地雷263個,子彈35917發,各種炮彈74發,各種軍用物資29件，糧食72000斤， 其他物資696件。
全營在打撃敵人的同時,積極開展戰區群眾工作，共走 訪了36個村屯，宣傳越南群眾135戶1178人，為群眾看病132人次，並把 6000多斤大米、玉米分給51戶共347名越民。送給群眾食與150斤，火柴 150盒，以這些實際行動爭取了越南群眾。不少越民主動檢舉揭發公安和 武裝人員,為清剿部隊帶路，報告情況。
全營榮立集體一等功，被中央 軍委授予「英雄民兵營」的光榮稱號,另有1個集體立二等功，2個集體 立三等功；4人立一等功，3人立二等功，67人立三等功，154人受獎勵,141人受表揚,39人入黨,71人入團。
嚮導帶路
中越邊境地區,重巒迭嶂，草深林密，溝壑縱橫。邊境一線的各族 民兵，與越方群眾民情相近，語言相通，地形熟悉。在對越自衛反撃戰 中，民兵充分發揮這一特長,先後有4000多名民兵為部隊偵察敵情，擔 任嚮導,帶領部隊翻高山、越深谷、衝破封鎖線，為奪取還撃戰的勝利 立了功。
雲南省富寜縣廟壩大隊民兵副營長陳昌德，奉命隻身偵察敵情。他 機智沉著地對付了越武裝公安人員的盤查，摸清了一些越軍在我邊境一 帶的兵力部署情況，為我對越鬥爭提供了重要情報。
後來陳昌德同志又 不顧個人安危，8次擔任嚮導,帶領偵察分隊偵察敵情。2月7日，在為偵 察分隊帶路偵察途中，陳昌德同志不幸絆響地雷，右腿3處負傷。他忍 著劇烈疼痛，仍堅持以偵察分隊引路，終於查明越軍實力及其前沿5個 暗堡、1個機槍陣地的位置。
戰鬥打響後,他又為炮兵指示準確的射撃方 位，部隊迅速攻下高地，全殲了守敵。住院治療期間,他心想前線,傷 未痊癒就要求重返前線，受到部隊指戰員和廣大民兵的高度讚揚。陳昌 德榮立一等功，中央軍委授予他「民兵戰鬥英雄」稱號。
雲南省馬關縣小壩子公社半坡大隊基幹民兵張文祥，勇敢機智，3次 潛入越軍重鎮發隆，獲得了重要情報。
他一進發隆，巧妙地闖過兩道哨卡，摸清了守敵情 況。
他二進發隆， 深夜摸至越軍扼守 的要點洋碉山，查 明了越軍在該處夜 間布哨的情況。
第 三次，他為攻撃發 隆的部隊帶路，隱 蔽而又迅速地通過 敵人的7道哨卡，插 入敵後,一舉攻克 了發隆這個被越軍吹噓為「攻不破的重鎮」,全殲駐守的越軍。戰後,雲 南省人民政府、省軍區授予他「民兵英雄」的光榮稱號。
■邊民為部隊帶路
雲南省麻栗坡縣武裝基幹民兵文廷清，隨邊防偵察分隊執行任務 時,引導偵察分隊插入越軍指揮部所在地，次日，又摸到越軍陣地前 沿，從三面將越軍包圍,先敵開火。文廷清一人撃斃4名越軍。當敵人反 撲時,為掩護偵察分隊後撤，英勇犧牲。戰後,昆明軍區為文廷清追記 了一等功，雲南省人民政府、省軍區授予他「民兵英雄」的光榮稱號。
廣西壯族自治區那坡縣平孟公社平孟大隊民兵副排長林興平，也是 一位榮立一等功、由中央軍委授予「民兵戰鬥英雄」榮譽稱號的英模人 物。他在對越自衛還撃戰中，曾數次隨部隊擔任嚮導和翻譯,帶領部隊 偵察敵情，英勇機智，出色地完成殲敵任務。
在一次戰鬥中，他帶領部隊到達指定位置，當部隊發起攻撃時,他沖向敵人親手斃敵4名。另一次戰鬥,有3名殘敵隱蔽在山洞裡負隅頑抗，他和一個戰士衝進洞內消滅了 敵人。
廣州軍區授予「支前模範」稱號的廣西寜明縣愛店大隊民兵朱振 安，在為邊防部隊帶路夜襲越軍據守的621高地戰鬥中，出色地完成了 任務。朱振安從小在那一帶生活，熟悉那裡的山山水水。那天夜裡,陰 雲密布，伸手不見五指。他機智巧妙地領著部隊悄悄地摸到敵人的陣地 前，突然發起攻撃。越軍從夢中驚醒，亂成一團,僅40分鐘,部隊就占 領了表面陣地，激戰2小時,斃敵61名，俘敵2名。戰士們稱讀朱振安是 「神仙指路」。
在整個對越自衛還撃戰中，不論部隊走到哪裡,都有民兵探敵情、 當嚮導、任翻譯。部隊和民兵在戰鬥中密切協同，結了深厚的情誼,取 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
隨軍戰鬥
對越自衛還撃作戰的作戰地域，重巒疊嶂，草深林密，道路崎嶇, 地形十分複雜,許多地段汽車難以通行。由於邊境線長,交通不便，有 的部隊穿插路幾迂迴曲折，攜帶的給養有限，彈藥消耗量又大，後勤保 障任務非常繁重。
前線所需的彈藥和物資給養,大部分靠民兵和民工肩挑背扛運送上去。在近一個月的戰鬥中，民兵和民工冒著敵人的槍林彈 雨，翻山越嶺,晝夜兼程，克服重重困難,把成千上萬噸的彈藥和其它 物資,源源不斷地送往前沿陣地，保證了戰鬥的勝利。
在邊防部隊入越 作戰期間,廣西、雲南組織了101個民兵擔架營和45個運輸隊,配屬參戰 部隊擔負前送後運任務。民兵們冒著槍林彈雨，克服重重困難,保障了 作戰需要。
廣西隆安縣3個民兵擔架營,跟隨部隊作戰28天，往返行程 400餘公里，無一人掉隊。他們共搶運彈藥2771箱，糧食10.6萬多公斤， 乾糧5800多箱，裝卸車近3000台次，單獨作戰20多次，受到邊防部隊指 戰員的高度讚揚。
雲南屏邊縣4個支前民兵連,8個騾馬運輸中隊,分別 配屬部隊的8個單位，轉戰各個戰場,先後運送物資216.8萬公斤，彈藥 5419箱，勝利地完成了戰勤任務。
121師在攻打納隆的戰鬥中，大新縣太平公社支前2連擔負運送彈藥的任務。他們經過兩天兩夜的急行軍,翻過了十幾座山頭,許多人的肩膀磨爛了，腳板打起了血泡，兩腿要舉一步多麼不容易呵!為了減輕負荷量，他們毅然把自己的乾糧丟在路旁。「寜肯自己餓肚子，也不能讓 戰士的槍炮餓肚子。」
121師騾馬隊往在809高地運送彈藥中，一天晚上 來到一個坡陡80度、坡長一百多米的山頂時,天黑下雨路滑，騾馬無法 通過。配屬該部隊的田陽縣2營2連80名民兵，二話不說，每人把一箱彈 葯抱在懷裡,蹲身向坡底滑下去。這樣一次又一次，整整奮戰了6個小時,終於把全部彈藥運過了險坡。許多民兵的衣服、褲子磨爛了，有的手腳、背部和臀部划出了道道血口子。
■支前民兵民工搬運彈藥、給養
2月20日晚上，德保縣燕桐擔架營的民兵給前方部隊運送彈藥、乾糧 和開水時,在一個山口受到敵人的阻撃。越軍的機槍從山坡上瘋狂地掃 射過來,民兵們被壓在山腳下一條狹長的小路上難以動彈。
民兵排長趙 平案懷著滿腔怒火，舉槍瞄準射撃，一梭子打得敵人連同機槍滾下了山 坡。民兵運輸隊趁此機會迅速穿過了封鎖線。在前進的路上，他們又打 退了敵人的兩次伏撃，勝利地到達目的地。戰士們見到民兵冒著敵人的 炮火送來彈藥、食品和開水，高興地連聲說：「來得太及時了!感謝你 們的支持!」
堅守在650高地的364團3營指戰員,同瘋狂反撲的敵人英勇 激戰了3晝夜，在將近彈盡糧絕的危急時刻，馬山縣支前民兵3營10連奉 命前往運送彈藥和乾糧。走到半路，突然遭到敵人密集火力的封鎖,當 場有的同志負傷,有的同志犧牲了。
但是敵人的子彈並沒有嚇倒這支英 勇的隊伍。他們整頓了隊伍，奮勇衝過了敵人的封鎖線。當守在高地的 指戰員們接到民兵兄弟用鮮血染紅了的彈藥和乾糧時,激動萬分，個個 猶如猛虎下山，把敵人打得落花流水。
廣西田陽縣民兵擔架2營1連排長陳永華,帶領30名民兵跟隨穿插部 隊361團通信連送彈藥,2月18日晚遭敵伏撃。他帶領民兵隱蔽到路邊的 牛欄里,受到敵人三面火力夾撃。
為了消滅敵人，迅速通過村莊,他拿 著一支步槍,拖一箱子彈,敏捷地爬出牛欄參加戰鬥。戰鬥進行兩個多小時以後,陳永華身邊的7個部隊同志先後犧牲。在牛欄內30多個民兵生 命受到威脅的緊要關頭,他挺身而出，以猛烈的火力吸引敵人，在離敵 火力點約30米的路坎下，連投3枚手榴彈,消滅了敵人。
這時距牛欄右 側20多米的墳堆處,敵人機槍、衝鋒槍繼續封鎖道路，他立即掉轉槍口 向敵開火。陳永華的右肩幾處中彈鮮血直流，他忍著傷痛，用右腋窩夾 住槍托，爬到離敵墳堆15米處,使盡全身的力氣,用左手投出兩枚手榴 彈,消滅了墳堆之敵。當他繼續向左後側一個敵人火力點爬去的時候， 左胸又多處中彈,英勇犧牲，時年25歳。他犧牲後,左手還緊緊地拖著一箱子彈。戰後,中央軍委授予他「民兵戰鬥英雄」稱號。
支前民兵民工們以無比堅強的毅力，把一箱箱彈藥和給養,送到戰 斗最前線，又滿懷深厚的階級感情，把光榮負傷的子弟兵安全地運送 到後方。在搶送傷員的過程中，出現了許多可歌可泣的事迹。
攻打諒 山時,橫縣支前民兵4營1連隨同某部1連勇猛地攻佔了諒山側翼的413高 地。戰鬥中，有幾名戰士負了重傷,需要立即送往後方搶救。當時,敵人正進行瘋狂反撲,把412高地三面包圍了。這時,沒有敵人把守的一面 是懸崖陡壁，下邊就是急流滾浪的奇窮河。要把傷員送出去，唯一的通 路是從陡壁下去。
但是，從這裡走，別說是抬著傷員,就是空手下山也 相當困難。為了搶救親人，民兵們顧不得這些，在副連長李天分的帶領 下，他們一隻手抬著傷員,一隻手抓住身邊的雜草荊棘，用腳尖探索石 縫岩坎下山。
為了保證傷員安全平穩,前面的民兵把擔架舉在頭上，旁 邊的人抱著傷員的腰，防止滑倒，抬後面的同志雙腳蹲下，一點一點地 向下挪動。有的同志跌倒了，另一個同志立刻接過擔架，繼續抬下去。 就這樣，他們越過險崖，出其不意地越過了敵人的包圍圈，把傷員安全 送到了後方醫院。
在搶救、轉運傷員中，廣大民兵表現了崇高的自我犧牲精神，哪裡 有傷員,他們就奔向哪裡。許多民兵為了減輕傷員的痛苦，把自己的棉 衣、棉毯、蚊帳給傷員墊身子；在困難的時候，寜肯自己忍飢受渴，把 僅有的一點乾糧和水讓給傷員;遭到敵人襲撃時,不惜犧牲自己去掩護 傷員。
廣西德保縣基幹民兵許宗崇，在3月7日的一次戰鬥中，連續搶運3名 傷員後,已經疲憊不堪。當他看到還有一名傷員暴露在敵人火力下時, 便毫不遲疑地向傷員爬去，快接近傷員時,不幸中彈負傷。在這生死關 頭,他想到的還是傷員而不是自己，繼續爬向傷員。當他艱難地抱起傷 員準備返回時,再次中彈,壯烈犧牲。戰後,中央軍委為了表彰許宗崇 無私無畏的高尚品德，授予他「支前模範」的榮譽稱號。
廣西田陽縣民 兵擔架2營教導員梁乃全，在後運傷員時遇到越軍。他把傷員藏在樹叢中，為掩護戰友，搶救被越寇特工隊包圍的同志，奮勇衝進敵群，身上兩處負傷,被敵人抓住。敵人把他捆在一棵樹上，刺刀、槍口對著他的 胸膛，逼他供出我軍情報。他在敵人面前，大義凜然，寜死不屈，被越 軍用刺刀捅死，至死沒有暴露藏在附近的傷員。戰後,中央軍委授予他「英雄民兵教導員」的榮譽稱號。
■參戰民兵抬擔架運送傷員
雲南省河口國營農場民兵沈玉龍,從自衛還撃戰打響以後,他所在 的民兵連,先配屬149師後勤負責運送彈藥和物資。在他的帶動下，全連 民兵3天裝卸彈藥1500多噸。後來,該連又配屬445團2營直插敵316A師腹 地，強佔黃連山無名高地。
他和部隊一起艱苦奮戰,在部隊糧彈快消耗 盡的緊急關頭,和戰友們衝破敵人的封鎖線和地雷陣,冒著暴雨運送彈 葯和糧食。在接近部隊陣地時,一堵70多度的懸崖絕壁擋住了去路。他 把彈藥緊緊地捆在身上，抓住偵察兵拴好的尼龍繩往上攀，把彈藥及時 送到陣地。
3月2日，為了儘快把傷員轉運到後方，他和班長沈玉山、民 兵王國生等5個同志，冒著敵人密集的炮火搶渡紅河。走至河中間時,一 塊彈片打進了他的腰肌，穿過腹部，打出了拳頭大一個洞，腸子外流。 為了不使受傷的同志掉進水深齊腰的河裡,他以驚人的毅力，強忍著劇 痛抬擔架，直到戰友們趕上來接替他時,他還聚集了生命的最後力量囑 咐戰友們:「一定要保…保護……傷員!」說完就壯烈犧牲。戰後部隊給 他追記了一等功，追認他為中國共產黨黨員,中央軍委授予他「支前民 兵英雄」稱號。
像這様的英雄模範人物還有許多，其中有在敵炮火襲撃的緊要關頭,飛身撲到傷員身上，犧牲時身體還緊緊護著傷員的廣西田陽縣民兵 趙中重、武鳴縣民兵楊若新；
有在運送傷員途中遭敵襲撃，彈片穿進右肺，仍咬緊牙關堅持把傷員送到目的地的廣西隆安縣民兵葉 孔利；
有腹部中彈兩發,鮮血直流，仍忍著劇痛，把傷員送到安全地點 的雲南省硯山縣民兵陸興平；
有在危急時刻，為了引開敵人火力，毅然 暴露自己，身負重傷後仍拚死保護傷員的廣西田陽縣民兵包秀明、雲南省廣南縣民兵陸華明。
這些英雄兒女，用一顆顆火紅的熱愛祖國、熱愛人民解放軍的心，譜寫一首首感人的詩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