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里的軍旅路】872：孩子的老家

　　撰文/渝夫·天津河東

　　編輯/桐言·遼寧瀋陽

　　【桐言無忌】

　　對長年在城裡打拚的農村人而言，最大的人生困惑也許不是得不到城裡人的真正認可，而是下一代對老家的陌生、對鄉土的抵觸、對祖輩的隔膜、對家族的不屑。

　　於是，如何讓孩子回歸故鄉，但成為不少成年人餘生的事業之一。

　　（二二一九）考核之虞

　　這兩天，省軍區教導大隊的氣氛有些異樣。在此封閉集訓的機關幹部，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考試成績如何。儘管只是瀋陽軍區考核前的預演，但也基本反映個人的真實訓練水平。據稱，下周四也就是12月8日，全體機關幹部將再次回到教導大隊，進行最後一次強化訓練。寇司令員提出了「全員參訓，全員參考」的目標，很想給軍區考核組留個好印象。領導一句話，部屬十分辛，這也就意味著軍區考核不結束，省軍區機關就得不到消停。或許可以稱之為永無寧日？

　　這讓我想起省軍區機關對各邊防團隊考核時的情景：我們下去，對人挑三揀四，看啥啥不順眼，實際我們技不如人，真正較起真來，又比基層的同志強多少？有的地方，恐怕還有差距。

　　對部隊來說，考核必不可少，可以促使訓練計劃得到更好的落實。從這個角度講，抓好訓練和考核同樣重要。（2005年12月2日寫於黑龍江省哈爾濱市）

　　（二二二零）獨守空房

　　只差一點，我就放棄了回家過春節的打算。說真的，妻子和兒子突然不在身邊，很不習慣，尤其是回到家裡，冷冷清清的，形單影隻的感覺真的很難受。想到明年還有可能回家為妻兒遷戶口，便打算讓妻兒回哈爾濱過春節，節後我再擇機回渝，兩不耽誤。沒想到遭到妻子的強烈反對，聲稱小舅子他們春節要回去，就我不回去，什麼意思？

　　其實我心如明鏡，真正讓妻子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結婚近六年來，我從沒和她一起回過老家。對於妻子而言，與丈夫一起回老家，可能有特別的象徵意義。也是，為人妻已近六載，還沒與丈夫一起正式回娘家，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沒辦法，我只好改變主意，決定春節回老家過年。在此之前，我只能繼續獨守哈爾濱的小家。（2005年12月3日寫於黑龍江省哈爾濱市）

　　（二二二一）回歸故里

　　「老家」這個概念，對出生在東北、生長在東北的兒子來說實在陌生。他一度不承認自己是四川人，理由有三：不吃辣的，不會講四川話，不愛吃米飯。他也一直不願回老家，對遠在老家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等親人，更是沒有多少印象，更別說有多少感情。

　　這次因為松花江污染和地震傳聞，兒子隨其母親回到老家。剛開始他很不習慣，但看啥都新鮮，瘋得不行。我打電話問他在老家好不好玩，兒子說好玩；問他玩什麼，他說有泥巴，有狗，有貓。聽得出，他的確玩得興趣盎然。

　　對兒子來說，回老家感受一下鄉土氣息，決不是什麼壞事，這可能比在城裡上兩個月幼兒園學到的東西還要多，也更有意義。所以，我反對妻子每天為兒子換一身衣服，農村孩子做不到這一點，照樣健健康康，咱們家的孩子為什麼要兩樣？

　　就要隨鄉入俗，何況兒子回的就是老家。（2005年12月4日寫於黑龍江省哈爾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