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迷喜歡《水滸傳》的原因或許有很多種,但在筆者看來,其中最吸引讀者的部分,莫過於梁山好漢們懲奸除惡的橋段,還有那些好漢之間的兄弟情義著實讓人羨慕,能與兄弟們開懷暢飲,大口吃肉,更是人生一大幸事。
不過說來奇怪,梁山好漢總是酒肉不斷,他們哪來那麼多錢財?
(好漢喝酒劇照)
類似的問題在金庸的武俠故事中也很常見,但金庸的故事不求真實,也沒人糾結,而《水滸傳》的故事則處處貼近現實,玩的就是真實,所以這事又該如何解釋呢?
一、豪爽的梁山好漢
武松在景陽岡打虎之前,就喝了十八碗酒,那小二都讓他別喝了,武松卻回了一句:「叫我做甚麼?我又不少你酒錢,喚我怎地?」
當時的武松確實不像是有錢人,那小二擔心他是酒鬼,會跑單,那也正常,但那時武松得了宋江接濟的銀子,確實不差錢,所以他敢開懷暢飲。
而到了群雄聚義之後,梁山舉辦宴會之時,那宋江要養的就不是一兩個人了,光是頭領就有一百零八人,可他們開起宴會來,也絲毫不吝嗇。
比如這段描述:「再說宋江自盟誓之後,一向不曾下山,不覺炎威已過,又早秋涼,重陽節近。宋江便叫宋清安排大筵席,會眾兄弟同賞菊花。喚做菊花之會。但有下山的兄弟們,不拘遠近,都要招回寨來赴筵。至日肉山酒海,先行給散馬、步、水三軍,一應小頭目人等,各令自去打團兒吃酒。且說忠義堂上遍插菊花,各依次坐,分頭把盞。堂前兩邊篩鑼擊鼓,大吹大擂,笑語喧嘩,觥籌交錯,眾頭領開懷痛飲。馬麟品簫唱曲,燕青彈箏。不覺日暮。宋江大醉。」
(武松喝酒劇照)
正如書中所言,那宴會是肉山酒海,眾人是喝了一整天,直至日暮才歇息,這得消耗多少酒肉?光是一個武松就能喝十八碗酒,其他諸如李逵、魯智深等人也都能吃,這開銷可不小。
所以這幫人究竟哪來這麼多銀兩?
或許可以從梁山三位女將身上找到答案,因為她們剛好代表了三個不同的階層。
二、大家閨秀扈三娘
梁山三位女將之中,出身最好的是那「一丈青」扈三娘,作為扈家莊的大小姐,她自然是自幼被錦衣玉食的供著,其實從作者賦予她的人設也能看出來,一般人家的女子哪有練武的條件?
而扈三娘初登場時,書中是這麼寫的:「玉雪肌膚,芙蓉模樣,有天然標格。金鎧輝煌鱗甲動,銀滲紅羅抹額。玉手纖纖,雙持寶刃。恁英雄烜赫,眼溜秋波,萬種妖嬈堪摘。謾馳寶馬當前,霜刃如風,要把官兵斬馘。粉面塵飛,征袍汗濕,殺氣騰胸腋。戰士消魂,敵人喪膽,女將中間奇特。得勝歸來,隱隱笑生雙頰。」
(扈三娘劇照)
無論是容貌還是飾物,乃至武器裝備,都盡顯華貴,這類人代表的是富人。
與扈三娘類似情況的還有「小旋風」柴進、「撲天雕」李應,他們都屬於是落草之前就已經積累了諸多財富,屬於是帶資上山,這也是為何柴進和李應能夠排在梁山第十與十一的原因。
三、平頭百姓顧大嫂
相對於扈三娘而言,顧大嫂的出身則較為平凡,她代表的是書中最普通的一類人,平頭百姓,是的,別看孫立是登州兵馬提轄,那也只是他們家的親戚,她和她丈夫孫新只是普通人。
書中寫得很直白,他們是靠經營酒店為生。
說是:「我有個房分姐姐,是我爺面上的,卻與孫提轄兄弟為妻,見在東門外十里牌住。原來是我姑娘的女兒,叫做母大蟲顧大嫂,開張酒店,家裡又殺牛開賭。」
(顧大嫂劇照)
你看,除了經營酒店之外,他們也會幹些私活,比如殺牛開賭,要知道在宋朝殺牛是被禁止的,可見書中的普通人為了多賺些生活費,也難免做些出格的事。
四、綠林賊人孫二娘
最後看「母夜叉」孫二娘,她代表的是書中最底層的那一類人,也就是綠林好漢,說是「好漢」,其實就是賊人,或者說是不法之人。
他們來錢的方法就多種多樣了,同樣是開酒店,孫二娘這十字坡酒家與顧大嫂那酒家卻有本質區別,顧大嫂做的還算是正經買賣,那也賺不到太多錢,因此要想方設法從別處撈錢。
而孫二娘和她丈夫張青的做法就簡單粗暴多了。
比如武松擒下孫二娘,張青跳出來求情時,就提到了他們夫妻二人是做什麼的。
說是:「小人姓張名青,原是此間光明寺種菜園子。為因一時間爭些小事,性起把這光明寺僧行殺了,放把火燒做白地。後來也沒對頭,官司也不來問,小人只此大樹坡下剪徑……只得依舊來此間蓋些草屋,賣酒為生。實是只等客商過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藥與他吃了,便死。將大塊好肉,切做黃牛肉賣,零碎小肉,做餡子包饅頭。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裡賣,如此度日。」
所謂的「剪徑」就是攔路搶劫,簡言之,他們曾經干著攔路搶劫的活,後來開了家酒店,就直接變成用迷藥迷暈客人,繼而殺人越貨了。
(孫二娘劇照)
好傢夥,他們這當真是壞事做盡吶。
而孫二娘這一類人在書中也是最常見的,這就無需舉例了,可以說梁山之上有半數以上的人,乾的都是類似的活。
而對於後來落了草的他們而言,也大多都是採用孫二娘這條路子來積攢銀兩了,你說他們何愁吃喝?
所以也難怪作者會賦予他們格外悲涼的結局,畢竟他們雖打著「替天行道」的大旗,但行的也並非是善事,反而造了不少孽,結局不得善終,那也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