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胖體寬,最近的體重每日在創新高。今天在辦公室里整整呆坐了一個上午,明天文章的連話題都沒想好,遲遲沒有動筆,內心竟焦慮了起來。
我是73年生人,屬牛。曾經有位算命先生說我是勞碌命。自從來了頭條開始寫小作文之後,越發覺得那算命先生說得有道理。原本是每日偷閑在頭條上發幾篇小作文消遣的事,硬是被我當作每日一文的任務,而且還樂此不疲。
既然寫不出來,那就幹活去。女兒明天回家,下午就去超市買點海產品,按照年夜飯菜單,事先把主要食材備好。
其實,在我的心裡,年夜飯應該少不了炒番薯粉、豬腳蹄、糯米山藥。但是溫州市區的年夜飯的菜單中,離不開炒年糕和魚,尤其離不開黃魚這道菜。
溫州人對黃魚的喜愛是無以言表的。在婚宴上必須有野生黃魚,不到一斤的野生黃魚要價就上千元。然而就是這樣貴的價格,大家也是趨之若鶩。在婚宴上,黃魚越大,就越有面子。不僅如此,當黃魚端上桌時,是新人要出場給嘉賓敬酒的信號。因為有了野生黃魚,溫州的婚宴價格一直以來居高不下。
年夜飯上有魚,就意味著年年有餘,餘下來的肯定是越多越好。因此,年夜飯上用的通常也是大黃魚。科技的發展,讓原本在深海生存的黃魚也能用網箱養殖。雖然解決了這個問題,讓黃魚也走進進入了千家萬戶,但是這種養殖的黃魚與野生黃魚的價格相差不是一星半點兒,光每公斤的單價就差一個零。而且,體重越大價格相差越大。因此,溫州人眼裡只有正宗的野生黃魚才能上得了檯面。
如果以大部分溫州人的標準來評判,我肯定不會被視為溫州人。我是在泰順、文成的山區長大,在語言上,我講的是准甌語,與市區一帶的甌語相差甚遠。語言這玩意有時候還真挺有意思的,大部分准甌語區的人從小就能聽懂甌語,但是甌語區的人卻完全聽不懂准甌語。
不僅如此,我的飲食與所謂的溫州人相差甚遠。山區長大的山民的飲食習慣,完全不同於沿海的漁民。在我的眼中,不僅家養的雞鴨鵝等家禽家畜,連山上的麂鹿、石蛙、山雞都是口中美味。然而,在市區溫州的人的眼裡,美食唯有海鮮,其他的都是山頭貨。
我來溫州市區生活近30年後,也漸漸地習慣了溫州市區的飲食。入鄉隨俗,既然到了溫州市區,那年夜飯就照市區的規矩來。但是我不管是在外觀上,還是口感上,至今無法分辨野生黃魚與養殖黃魚的區別。說實話,讓我多出十倍的價格去買野生的黃魚,我還真的是連心尖都疼。好在,現在一起吃年夜飯的人沒幾個,所需的黃魚並不需要很大,半斤左右就夠了。
因此,在超市裡轉了幾圈之後,我一咬牙一跺腳,就從88元一斤的養殖黃魚前走到了野生的黃魚區,挑了一條約莫半斤重的黃魚。
隨手挑了幾隻膏蟹炒年糕,再買點海蜇做冷盤,烏賊、帶魚也都是春節期間必不可少的海鮮,林林總總挑了幾種海鮮後,到了櫃檯排隊,付了大幾百就回家了。
到了家裡,妻子看著對賬單,一一清點我購買的東西。發現賬單中沒有黃魚,就開始對我一頓輸出。當我在購物袋裡翻出那條黃魚之後,再次核對購物清單,這才發現,超市裡的營業員竟然把黃魚算啦了。
如果年夜飯上,我只端上那條黃魚,還算年年有餘嗎?